不复合 , 别下跪 , 陆小姐已嫁人 的主要角色是 陆惜晚 ,这是一本现代言情类型书籍,是人气作家佚名的作品,它的内容文笔犀利,文从字顺,接下来为你描述本书的精彩介绍:第1章庆功宴结束,陆惜晚才看见季盛尧的身影。他正跟好友从包厢出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走在灯火明亮的酒店长廊。光影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晕影,把他修长的体型勾勒到了极致。
《不复合,别下跪,陆小姐已嫁人》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庆功宴结束,陆惜晚才看见季盛尧的身影。
他正跟好友从包厢出来,一身黑色的西装,走在灯火明亮的酒店长廊。
光影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晕影,把他修长的体型勾勒到了极致。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薄唇微微勾着,神态慵懒肆意
他的另一边站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陆惜晚也认识,是上周她刚给他招的秘书,叫周甜甜,人如其名,干净清甜得像一汪清泉。
季盛尧约莫是喝了酒,路走的不太稳,女孩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他摔了。
好友调侃,“我说让司机送你你不乐意呢,原来是有大美人儿伺候,要给你俩开个房么?”
周甜甜被臊得满脸通红,惶恐不安地看了季盛尧一眼,像是要哭出来,“季、季总......”
季盛尧听完站直了身体,脸上不复刚才的醉态,不冷不热地睨了好友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明显,“别闹她,姑娘还小。”
那人一愣,赶紧跟周甜甜道歉,态度恭敬得不行。
陆惜晚不免自嘲,又有些心酸。
三年而已,他身边有了新欢。
可她跟季盛尧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岁。
为他挡酒喝到胃出血,他去医院都没等她醒,就离开了。
她从没听过他一句,“她还小”这样体贴的问话。
原来他不是不懂的疼人,只是那个人不是她而已。
三人越走越近,陆惜晚回过神,正想避开,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陆惜晚姐。”
走廊上的脚步顿住,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被连名带姓地这么一叫,陆惜晚也不能继续装傻,回过身冲周甜甜扯出一抹笑容,“周秘书。”顿了顿,目光转向站在她身边的季盛尧,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季总。”
季盛尧没回应,倒是他身边的好友表情惊讶,转头问了一句,“她怎么在这?”
陆惜晚跟季盛尧的那几年,周边不少人知道,认出她也是理所当然。
季盛尧目光只是淡淡扫过陆惜晚,很快又转开,不冷不热道,“我怎么知道。”
对方气笑了,“这是你们公司开的庆功宴,你不知道?”
季盛尧语气更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归我管。
周甜甜赶紧道,“陆惜晚姐是咱们公司合作的猎头公司智聘的经理,我就是她招进来的呢。”
像是怕季盛尧不信,她认真解释道,“陆惜晚姐专业又负责,入职之前跟我说了很多您的工作生活习惯,就怕我出岔子。”
耳边传来极轻的嗤笑声,带着浓厚的嘲讽。
陆惜晚后背紧绷。
她舔了季盛尧四年都没结果,如今都分手了还记着人家的诸多生活习惯,四处散播,即便是因为工作原因,但确实挺让人误会的。
她并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丢了工作,正想说什么。
季盛尧显然对她的解释并不感兴趣,伸手揽过周甜甜就往电梯口走。
周甜甜脸上闪过一抹俏红,眼底却是兴奋羞怯的模样,顾不上跟陆惜晚打招呼就赶紧跟上季盛尧的脚步。
也是,新欢再怀,她这个倒追他四年的前任算什么?
陆惜晚自嘲一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隔得远远的,她还能听见季盛尧温柔地跟身边的女孩子说话,“我先送你回去。”
周甜甜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甜蜜,“你刚才喝了不少,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我自己打个车就好啦。”
季盛尧轻笑一声,“你还跟我客气上了。放心,只要我没醉死,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家。不过我要是醉过去了,那可就得麻烦你了。”
“季总!”周甜甜小声反对。
“好好好。”季盛尧眼见着小姑娘脸都红了,不再调笑她,转身殷殷切切交代好友,“你帮我送一下甜甜,她怕黑,楼下的路灯还坏了,一定把人送上楼,看着她进门再走。
陆惜晚跟他们只隔了一堵墙,并没有偷听的意思,但是那些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往耳朵里钻。
等他们都走了,她才直起身,习惯性地把袖口下拉,遮住手腕上的伤,抬手重新摁下电梯,站在路边打了个网约车准备回公寓。
她刚接手智聘季氏的工作,今晚是一个引荐人的庆功宴,她本来是想来拓展一下人脉,却没想到会遇到季盛尧。
一晚上赔着笑,酒没少喝,陆惜晚有些头疼。
面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来,她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是网约车到了,她上前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刚落座,就察觉到不对。
车里有人,准确的说,是个男人。
视线所及,男人修长的手随意地搭在腿上,衬衫袖口随意往上折叠,露出的腕骨上一条十多公分的刀疤。
陆惜晚下意识抬眼,正对上季盛尧幽深的眸子,心头一跳,伸手就去拉车门,“抱歉......”
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门把,刚才还好好坐着的男人,身子一歪,一头扎进她怀里。
陆惜晚没稳住,直接被他扑倒在后座。
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空气里的暧昧如有实质,密密实实把她包裹着。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陆惜晚锁骨的皮肤能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顺着皮肤往上升腾,最后停留在唇角。
他的唇很烫,带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在她的唇边亲了又亲,陆惜晚想躲,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他有些委屈,“老婆,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想起刚才他跟周甜甜亲昵的对话,陆惜晚浑身发僵,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揉捏了一把,好像一下就回到了过去。
先是不可言状的酸,旋即是疼。
“老婆”这个称呼,曾经是她不顾一切的支撑。
如今脱口而出,却不是叫她。
想到刚才他搂着周甜甜亲密的画面,陆惜晚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抬眼对上季盛尧迷乱的眼神,平静道,“季总,您喝多了。我不是周秘书。”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都浅了。
下一秒,男人倏然从她怀里退开,抬手捏了捏眉心,“抱歉,我以为是甜甜回来了。”一双黑眸盯着她,清明又疏淡,“你怎么在这?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的车。”
陆惜晚坐起身往边上蹭了蹭,让两人保持社交距离,一脸尴尬地解释,“刚才没注意看,不小心把您的车当网约车了,抱歉。”
网约车?
谁会把价值上百万的迈巴赫当成网约车?
季盛尧脸上的表情明摆着写着不信,陆惜晚如鲠在喉。
她是真冤枉,但是又怕越抹越黑,转身去拉门把手,“那个,很抱歉,我现在马上就下去。”
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被人一把扯了回去,重新被压在椅背上。
陆惜晚想起刚刚暧昧模糊的画面,下意识往后缩,直到退无可退,她慌不择路,脱口一句,“季盛尧,你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季盛尧声音有些含混,“是么?我的生活习惯你倒是记得清楚。”
陆惜晚愣了一下。
还以为他无所谓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跟她秋后算账。
现在的季盛尧,早就不是当初需要到处应酬的创业新青年,也不是住创业公寓的男人了。
他如今是江城新贵。黑马一般杀出重围,以季家私生子的身份,用雷霆手段,仅仅三年时间就在季家站稳脚跟,全面接管季氏,身份今非昔比。
季氏更是智聘最大的客户,也是她正经八百的金主。
现在全公司的座右铭都是,“季氏是天,季氏是地,季氏是咱唯一的上帝”。
说白了就是得哄着。
陆惜晚讨好一笑,“谢谢季总认可我的工作能力。其实我想说的是,智聘的猎头顾问都很专业,尤其是服务贵公司,都是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做到专业专精!永不言败!”
了解客户喜好和工作习惯,是他们猎头的职责!
说到最后,陆惜晚都想给自己比个耶!
季盛尧盯了她许久,眼底一瞬闪过什么,薄唇缓缓勾起,直起身似是漫不经心道,“难怪陆经理挑出来的人这么合我心意,我很喜欢。”
陆惜晚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季总喜欢就好。”
第2章
陆惜晚从季盛尧车上下来,打的网约车已经走了,她没再打车,一路走回家。
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临下车的时候,季盛尧说,“你自己辞职,还是我帮你?”
陆惜晚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
季盛尧云淡风轻,“甜甜心思单纯,容易乱想,我不想她知道我们过去的事。”
“你不是专业?不知道职场避嫌是规则?”
陆惜晚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从没想过,自己那四年的舔狗生活,还能成为失业的理由。
他连一点委屈都舍不得周甜甜受,显得她过去追着他跑的四年,好像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可陆惜晚想到的不仅仅是这些,她心慌。
她不能丢了工作,智聘给的工资不低,却也只够维系家里的开支。
她得罪不起季盛尧,想了想,只能软声讨好道,“您放心,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过去。那四年也不过是我年轻不懂事,跟季总有些感情上的误会,我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跟周小姐说起。您要是介意我存在,我可以不对接季氏的工作。等个合适的时候,就申请调走,原地滚出你的世界。”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公司业务,智聘毕竟对她有知遇之恩。
她看着季盛尧,现在只希望,季盛尧能看在她曾经勤勤恳恳舔了他四年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
季盛尧直接笑了,只有一句,“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曾经有过感情误会的人冒这种风险?”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惜晚的错觉,总觉得那“感情误会”四个字,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也是,在他眼里,她怕是连误会都不配跟他有。
她这个“前任”跟污点一样,和如今心上人一比,当然微不足道。
陆惜晚一夜没睡,隔天顶着个黑眼圈上班,刚坐下就被叫进总裁办公室。
陆惜晚视死如归进去,老板张程丢给她一个文件,“季氏这次要的人,点名让你来做。”
陆惜晚以为自己听错了,“我?”
季盛尧什么意思?
昨晚不是还让她辞职?
张程奇怪地看着她的反应,“嗯,是周甜甜推荐的。你别说,你眼光真不错。她现在在季盛尧那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是托你的福了。”
现在季盛尧可是为了周甜甜一句话,就可以出尔反尔。
周甜甜还是从她们公司选出去的,等于是给自己选了个靠山。
陆惜晚一时有些心酸。
她给人家当了四年舔狗,季盛尧留她不“杀”,看得都不是过往情分,而是周甜甜的面子。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应下,出去的时候,心口更闷。
季氏这次点名要的是业内的一个顶尖技术大佬祁连山,平时神出鬼没,陆惜晚废了一个多月的功夫,连大佬的面都没见上。
好不容易打听到祁连山晚上会出席一个挺重要的宴会,陆惜晚跟张程要了请帖,提前在门口蹲人。
宴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祁连山才姗姗来迟,陆惜晚刚要起身跟上去套个近乎,负责检
查请柬的服务生却骤然冲出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跟身边的保安道,“就是这女的!她鬼鬼祟祟在门口蹲了很久了,看见祁教授就冲上来,肯定图谋不轨!”
陆惜晚赶紧解释道,“我有请柬的,是有点事想跟祁教授谈谈,就在这等了一会。”
陆惜晚低头在包里找请柬。
这一找,顿时尬住了。
她明明记得请柬就放在包的夹层里的,怎么不见了?
保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请柬,骂骂咧咧把人往外攘,“你这种三脚猫的借口我们挺多了,想跟祁教授攀上关系的多了去了呢,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会场成什么了!”
陆惜晚眼见着祁连山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着急,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脚下的高跟鞋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去。
关键时刻,身后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稳稳托住她的后腰扶她站稳,就立刻松开。
陆惜晚一侧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上个月跟在季盛尧身边,一起参加庆功宴的男人,叫陆见深。
陆见深也认出陆惜晚,微微挑眉,眼下疑惑很明显,“怎么回事?”
陆惜晚少有的难堪。
陆见深跟季盛尧穿一条裤子长大,也之前她还在季盛尧身边的时候,两人就经常见面。
只是那时候陆惜晚自己眼瞎,从没想过一个白手起家的穷小子,怎么会跟陆家的少东家成为朋友。
之后才明白,不是陆见深身份高,而是所谓的穷小子,从来都不过是一层表面的皮囊而已。
她在陆见深面前丢人,跟在季盛尧面前丢人没什么差别。
而且,陆见深是肯定不会帮她的,甚至还可能把她当成笑话看。
陆惜晚丢不起这个人,转身就想走。
保安见情况不对,一把扯住陆惜晚就开始告状,“陆少,不是我们想赶人,这位小姐没有请柬想混进去找祁教授,我们怕出事,正在处理。”
陆见深深深看了陆惜晚一眼,还是道:“这是我朋友,你们忙去吧。”
保安散去,陆惜晚低头匆匆道了声谢,也准备跑路。
陆见深扯住她,“不是要找祁连山?不进去吗?”
陆惜晚短暂地惊讶之后,有些惊喜,“可以吗?”
陆见深挑眉,“这可不像你。”
陆惜晚讪讪摸了摸鼻子。
想起以前,她会因为季盛尧跟陆见深出去喝酒喝多了指着陆见深鼻子骂的人。
因为季盛尧胃病很严重,应酬是没办法,每次醉酒都靠药撑着,陆惜晚整宿地睡不着,陆见深身为朋友还折腾他,那不是找骂么?
陆见深不知道她的想法,上下看了她几眼,叹息一声,“走吧,我带你进去。”
形势大过天,祁连山行踪不定,有时候一闭关好几个月,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了。
季氏给的时间不多。
陆惜晚没有犹豫就跟陆见深进了大厅,“谢谢你。”
陆见深笑了,有些意味深长,“行了,别假客气了。好歹认识一场,何况,我帮你也不是为了你......”
第3章
这句话,陆惜晚没太听明白,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陆见深身上自有一种豪门公子的温润,一路没提季盛尧,带着陆惜晚上楼,找了个靠窗的沙发区坐下,又绅士地给她倒了杯茶,“祁连山这会估计被一群人缠着,你恐怕要等等。”
他好奇地打量陆惜晚,“上次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
说是没来得及,但明眼人都清楚。
季盛尧的朋友,在“新欢”跟她这个“旧爱”之间,总要选一个站队的。
傻子才会选她。
陆见深能带她进来,陆惜晚已经很感激了,她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笑着岔开话题,“这几天工作太忙了,改天请你吃饭。”
陆见深顺势问,“还没问你,怎么做起猎头了,不是说出国进修吗?”
陆惜晚茫然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说她出国进修,约莫是季盛尧对分手的说辞。
她没戳穿,只道,“猎头工资高呀。”
陆见深挑眉,表情明显不信,“后来他的钱都给你了吧?你怎么还缺钱?”
他说得委婉,陆惜晚心头一梗,有些自嘲。
季盛尧最低谷的时候,确实把身上的钱都给她了。
所以在所有人眼里,她都像是个挟恩以报的捞女,拿了季盛尧所有的身家,远走高飞去国外进修,留季盛尧一个人在国内自生自灭,然后穷小子一飞冲天,成了如今季家的掌权人。
她没解释,只是笑眯眯道,“钱花完当然要挣,以后你或者身边的人有人才需求,可以找我,介绍费可以打折。”
她递上名片。
陆见深看着眼前的卡片,伸手接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不明道,“有事你找我,我都可以帮你,就不要去打扰盛尧了。”
陆惜晚觉得莫名其妙,也突然反应过来陆见深为什么帮她了,合着是怕她的出现,打扰到季盛尧,拉过来单独警告呢。
她难受之余,不免又觉得可笑。
这话说的好像她渣了季盛尧一样。
可当初明明不是那样的。
“那以后就要多麻烦陆总了。”陆惜晚敛去眼底的烦躁,不客气应下,远远瞧见祁连山那边空下来,匆匆起身告别。
只是没等她表明来意,祁连山只是听见她的名字,就露出嫌恶的表情,冷着脸拒绝,“我知道你,智聘的猎头经理。我没有跳槽的打算,你们不用费心了。”
陆惜晚甚至还没机会介绍自己,不免懵然。
猎头作为第三方,自然是有自己的规矩的。挖人之前都不会兴师动众,一来是为了客户隐私,二来是怕惊动同行或者对手公司,恶性竞争。
所以陆惜晚追着祁连山跑这么多天,都是暗中进行,甚至连他身边的人都没接触过,今天第一次见面,他就能精准说出自己的身份。
她这是得罪同行了还是要被半道截单了?
陆惜晚反应很快,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多做纠结了,大大方方坐下,从手包里拿出名片双手递上去,“祁教授,我知道目前......”
祁连山直接打断了陆惜晚的话,伸手把名片接下来,但是没放进自己口袋,而是直接反扣在面前的茶几上,不客气道:“你们就行行好,回去重修一下专业知识。别说我不准备跳槽,就是真要换工作,也不会找你们!”
陆惜晚意识到不对,立刻收敛了笑容,“是我们公司有其他同事联系过您吗?”
祁连山冷哼一声,“纠正一下你的用词,那是联系吗?她是为了帮你不顾一切,直接当着我老板的面说想让我给你个机会。呵,你们现在都这么没底线么?为了挖人,先让我失业是吧?”
说着,他指尖抵着太阳穴凝神思考,“那女孩子叫什么来着?哦,周甜甜。挺好的,小姐妹淘,关系好可以理解。年纪小不谙世事,不认识商场上这些老东西也很正常。我的建议是,想当公主就在家好好插花玩儿,别出来上班了。”
猎头挖人当着对方老板的面,这放在哪个行业都是事故。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做这件事的人是周甜甜。
她闲着没事儿,掺和进来干什么?
陆惜晚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被人重重扇了巴掌,痛的不仅仅是脸。
她真是要气笑了,起身诚恳地跟祁连山鞠躬,“祁教授,这件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这边的问题给您造成了困扰。我也不否认我是想作为三方,我来找您肯定不单纯只是为了认识您。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这件事我处理好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再跟您争取下次见面的机会。”
说完,她又歉意地朝着祁连山鞠躬道了好几次歉,才转身离开。
她刚走到边上的角落准备缓口气,身后就响起一道惊讶又愉快的声音,“惜晚姐!”
陆惜晚回头一看,好么。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第4章
她正还在想要怎么去找周甜甜问这个事情呢,周甜甜就找来了。
周甜甜今天穿了一身L家高定款的粉色短款礼服裙,头发高高盘起来,看起来青春洋溢,但是周身的气质明显是跟之前来面试的实习生不一样了,说不出的自信和从容。
陆惜晚也年轻过,自然知道这样是精心浇灌的结果。
这场宴会算是私人宴会,陆惜晚也是找了张程才拿到请柬,她是季盛尧的秘书,跟季盛尧出现在这种地方也理所应当。
想到季盛尧也在,陆惜晚汹涌到喉咙口的情绪也只能往下压,开口打了声招呼,“好巧。”
周甜甜点点头,“季总说带我来混个脸熟,不过那些大佬们都太厉害了,我很紧张,季总就让我出来放松一下。”
还真是处处都是体贴。
从前遇到这种场合,她都是硬着头皮上的,毕竟很多事,季盛尧不好亲自开口,就只能她作为秘书去当嘴替。
陆惜晚弯唇笑笑,不置可否。
周甜甜笑得甜,带着点八卦的意味,神秘兮兮道,“我刚才看到你跟祁教授坐在那好一会,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搞定了?他什么时候来上班啊?最近季总因为这个事情茶不思饭不想的,你都不知道技术部那边的人多难搞,脾气臭做事还敷衍,就算是盛......季总去了也是要吃冷板凳的,什么东西!”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陆惜晚就好像含着一口老血,真的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强忍着声音拔高的念头,皱眉问,“之前你去找过祁教授?”
周甜甜惊讶了一下,就道,“祁老这都跟你说了吗?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这一个月在忙这个事儿,我好几次去智聘找你,想请你吃个饭,你都不在。对不起啊,我早知道这么难,我就不跟季总推荐你去做这个人了。”
小姑娘一脸愧疚,眼睛也干净纯净,好似满心都是为她着想,让人即便是知道事情已经砸了,但是责怪不起来。
但是见陆惜晚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周甜甜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脸上的愧疚更重,甚至还带着点小心翼翼,“那个......惜晚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不应该去找祁教授是不是?”
陆惜晚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去找祁教授的时候,知道他边上的就是他现在的老板吗?”
周甜甜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啊?哪个?当时人挺多的,我还特意挑了个角落说,而且说的很隐晦,只是让他给你个面谈的机会,没说你的职业什么的。”
陆惜晚:“......”
她没有责怪周甜甜的意思,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刚才祁教授说不会跳槽。”
周甜甜眼圈一下就红了,满身都写着手足无措,“我是不是闯祸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就是想帮你一下......之前你帮了我,我也想帮你......我......”
陆惜晚看不得女孩子哭,而且这件事横看竖看,都不过是小姑娘意识热心,想要帮她一把而已。
周甜甜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她,她就没了责怪别人的发言权,可是心里总是如鲠在喉。
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她耐心道,“祁教授是顶尖人才,即便是你们季总也是绞尽脑汁想要挖的人,这样的人身边突然冒出来个陌生人,人家肯定也会留意。”
知道她的职业身份,也是迟早的事情。
周甜甜眼巴巴地看着陆惜晚,着急道,“惜晚姐,这件事情怪我,不行我就去找季总,主动承认错误,看他有没有办法补救......”
陆惜晚理解小姑娘遇到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找男朋友求救,但是这件事情要是真闹到季盛尧那去,只会觉得她办事不力。
毕竟他的小心肝,连一句流言蜚语都不能听。
到最后怕是走人的只能是她。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陆惜晚拒绝,“你回去找季总吧,下次不要这样了。”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入职培训的时候,有这些内容,秘书这个职业,只是看似轻松,细节工作很多。”
她也真的希望,周甜甜能在季盛尧身边能长久一点。
上个月接手季氏工作以后,她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给季盛尧找秘书。
上百人里选出来个周甜甜,挑到个季盛尧满意的。
这要是走了,她上哪儿给他找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甜甜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我知道了,惜晚姐。”
她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传来男人略带讥讽的声音,“什么时候,我的秘书也需要猎头经理来教训了?”
陆惜晚偏头看过去,就瞧见季盛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只是,不是看她。
而是满心满眼都是周甜甜,长眉蹙的死死的。
周甜甜见季盛尧来了,原本就发红的眼眶瞬间泪盈于睫,显得局促又可怜,“季总......”
不过是两个字,季盛尧就已经是满眼心疼,阔步过去,抬手用纸巾给小姑娘擦眼泪。
他走过时从陆惜晚身边经过,带起的风仿佛都透着疏离。
可最后的眼神,分明就差指着陆惜晚鼻子说话了,“干嘛呢这是?谁欺负你了?”
“......”
陆惜晚看明白了。
此情此景,像是她欺负了人家小姑娘,但她又不能说是因为祁教授的事,有些事,别人能说,自辩都是找理由。
周甜甜赶紧解释,“没人欺负我,是我做错了事,跟惜晚姐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没弄明白祁教授身边的人是他老板,我搞砸了祁教授的入聘。还连累了惜晚姐......”
季盛尧顿了一下,旋即嗤笑出声,“我以为多大的事,让你委屈成这样?”
周甜甜倏然抬眼,一脸期待地抓着季盛尧的西装,一双被泪水浸湿的双眼巴巴儿地看着他,“季总,你、你有办法吗?”
季盛尧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周甜甜,一脸宠溺,“这么不相信我?”
周甜甜脸上红了红,局促道,“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我的过失,连累到了惜晚姐的工作,很不好意思。我太笨了......”
季盛尧目光淡淡从陆惜晚身上掠过,语气也淡淡,“别说一次小失误,就是十次,我还兜得起。何况,谁还没有第一次?有的人第一次比你还菜。不信你问问陆经理?”
陆惜晚不想说话,可是思绪却还是随着季盛尧的话有了片刻的游离。
她第一次跟季盛尧应酬的时候,也是手忙脚乱,在家里背的滚瓜烂熟的应对台词,结果到了酒桌上,把合作方的一对夫妻错认成了父女。
还连着夸了那位夫人您的父亲真年轻。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酒桌上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见,同行的合作伙伴说当时除了那个男人,其他人都在拼命忍笑。
最后事情是季盛尧出面摆平的,之后她苦练了酒量,从此再也没出过错。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季盛尧这里,犯错是被允许的。
足以毁掉别人职业生涯的事情,也不过是他嘴里的“小失误”。
陆惜晚可不敢让周甜甜知道她过去还给季盛尧做过秘书这种事,免得季盛尧秋后算账,又让她滚出智聘。
见周甜甜的狐疑的视线转过来,她立刻客气一笑,勾唇一笑,“是啊,刚入职场,谁都会犯错,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
周甜甜这才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
季盛尧随即道,“你刚才不是说桌上的小蛋糕好吃?我让人拿了整块的过来,再不吃,奶油要化了。”
“真的吗?”周甜甜惊喜,瞬间就破涕为笑,“季总,你对我太好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旁若无人,陆惜晚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自己悄然离开。
季盛尧说这件事他会解决,陆惜晚却不敢真的指望他,本质上这是她的工作,完不成的后果自己得担着。
隔天她请了个假,就一头钻进闺蜜唐鑫雅的办公室。
唐鑫雅跟陆惜晚是高中就认识,关系比党棋还铁。
只是唐鑫雅是娱乐八卦记者出身,俗称狗仔队,几年前因为拍到了一则影帝的恋情新闻一炮而红,如今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当了小老板。
用她的话来说,整个江城,就没有她唐鑫雅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支撑着她纸醉金迷的生活。
唐鑫雅的办公室装修的富丽堂皇,跟埃及皇宫一样,连头顶的天花板都贴了金箔,陆惜晚熬了一夜没睡,进去愣是被那夜总会一样的配色晃的头脑清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唐鑫雅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你坐哪儿不好,非要坐老娘的发财位。赶紧起来,耽误挣钱谁养你。”
陆惜晚死赖着不动,听见唐鑫雅的大嗓门,一路走来的焦虑却像是突然被抚平了。
仿佛这世上只要还有唐鑫雅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唐鑫雅来拉她,陆惜晚一把抱住她的腿,眼睛都没睁开,“你先答应我去帮我查个事儿,我就起来。”
唐鑫雅踢了一下腿,没把人甩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旋即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意味深长道,“行,答应你。说吧,要什么消息?”
唐鑫雅是什么人?
无利不起早。
亲闺蜜也要明算账。
答应的这么爽快,不是有毛病就是有目标。
陆惜晚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答应这么干脆?不问问什么消息?”
唐鑫雅一屁股凑过来跟她挤在一个沙发上,“这么多年,你来问我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都腻歪了。”
陆惜晚讨好一笑,“事成好处分你一半。”
“谁稀罕你那点工资。”唐鑫雅回以一个虚伪的笑,“姐妹,咱俩是好姐妹吧。我赚的钱,有你一半吧?”
陆惜晚起身就要走,“我再去找张程问问吧。”
唐鑫雅说,“别,他可没我快。我要的不多,就想要季盛尧的消息。”
第5章
听到那个名字,陆惜晚往外走的脚步停都没停一下,“我觉得时间不是问题,还是找张程吧。”
“别呀。”唐鑫雅连忙拦住她,挂起讨好的笑将她摁在沙发上,乖巧地给她捏着胳膊,“看在咱们感情这么好的份儿上,你就帮帮我呗?”
她眼珠子一转,伸出三根手指,“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之后我免费给你提供三次消息!”
“做不到。”陆惜晚十分干脆地拒绝,“别想了,现在我在他面前还不如一条狗,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闻言,唐鑫雅一怔,“不是,我还以为你们又好上了呢!不然这事儿我高低不能求你啊,当年......”
陆惜晚心头一颤,“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唐鑫雅坐直身子,有些纳闷,“你不知道,季氏原本与另一家职业经理公司合作了许多年,突然无声无息地换成了智聘,很难不让人多想其背后的原因。”
她看向陆惜晚,话中带了点试探,“我还以为是你的缘故呢。”
陆惜晚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维持着淡淡的表情,“不可能是因为我。季盛尧这个人公私分明,可能只是凑巧罢了。”
她心中苦笑,他不打压她泄愤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在暗中帮助她?
为了防止唐鑫雅再说些有的没的,陆惜晚连忙转移话题,“你要他的消息做什么,他又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你什么时候涉足财经圈了?”
说起这个,唐鑫雅十分气愤:“你是不知道,下个月的沪上时装周首刊我都已经谈好了,但和我作对的那个小婊砸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走了后门想要和我抢。”
“你作为圈内的八卦小公主,还怕她?”陆惜晚笑着拐了一下她的肩膀。
“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唐鑫雅神色郁闷,“人家杂志那边看得就是哪个公司的造势能力强。谁强人家就要谁。偏偏上头发了红头文件要肃清娱乐圈,大家过得战战兢兢的,都没有什么猛料,日子素的很。”
她凑到陆惜晚身边,讨好道:“但是季盛尧不一样呀,他作为季家的私生子,长得帅又能力强,身份自带八卦和热度,能引起大家的讨论度。”
“而且他不是圈内的,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有一定的神秘感。如果能请到他来我这里做一次专访,一定能上热搜!有了这个,我就一定能抢到这次沪上时装周的首刊!”
唐鑫雅面露期待,拉着陆惜晚的胳膊撒娇:“晚晚,你就帮帮我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陆惜晚十分冷酷地推开她,丝毫不念闺蜜情,“我可帮不了你。你要是让我偷拍他,我想想办法还能做到。要让他答应专访,买张彩票中头奖的概率都比这高!”
“我也不是一点计划都没有的。”唐鑫雅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计划表在陆惜晚的面前晃了晃,得意笑道:“这就是我的计划,只需要你帮我做出第一步就行了。”
到底是亲闺蜜,陆惜晚如果能帮的话还是想帮的。
她犹豫问道:“你要我做的第一步是什么?”
“锵锵锵——”唐鑫雅从计划表中拿出一张精致的邀请函,“你只需要帮我把这张邀请函送到季盛尧手上就行了。”
陆惜晚:“再见。”说完她转身就走。
开玩笑呢,她现在躲季盛尧都来不及,还要主动凑上去?
“诶诶诶,别走别走!”陆惜晚是唐鑫雅唯一的希望了,怎么都不能放她走!
唐鑫雅拦在她面前,在胸前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道:“拜托拜托,好晚晚。你就帮我一次吧!如果再做不出热点事件,公司我都要养不起了,你忍心看我公司破产、流落街头吗?”
陆惜晚无奈地看着她,显然是对她没有办法。
见她的态度有软化的趋势,唐鑫雅抓住机会将邀请函塞进陆惜晚的手里,坐低附小道:“季氏守卫森严,我们这些狗仔连季氏大楼都进不去,现在只能靠你了。晚晚你最好了,一定能做到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惜晚只能认栽。
她收起邀请函,斜眼瞥着唐鑫雅,“那我要的资料......?”
“我立刻去查!”唐鑫雅伸出手指发誓,“我保证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查到告诉你!”
陆惜晚揣着邀请函离开唐鑫雅的公司,一边开车回家,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将邀请函送到季盛尧手中。
想了几个办法都觉得不妥,陆惜晚唉声叹气地下了车,往自家所在的楼梯口走去,只觉得自己昏了头,竟然在唐鑫雅的可怜攻势下答应了这件事。
季盛尧现在对她的态度就是视若无睹,她就算是巴巴地凑上去,人家也不一定给个眼神。
就算他心情好愿意和她说上几句,也不见得会收下这张邀请函,大概率是将它扔进垃圾桶。
陆惜晚越想越觉得手中的邀请函是个烫手山芋,就不应该答应。
电梯到达自家所在的楼层,一开门,陆惜晚立刻闻见一股浓郁冲鼻的烟味。
她皱着眉头往外走,心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在别人家门口抽烟。
脚步落下,下一秒头顶的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立刻显形。
那人手中的烟头还亮着微弱的红光,背靠在陆惜晚家的大门上,在烟雾间隐约露出一个英俊的侧脸。
陆惜晚抬眼看清楚他的面容,即将落下的脚步一顿,心脏霎时如打鼓似的“砰砰”直跳。
是季盛尧。
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怎么才回来?”
季盛尧见她回来,神态放松下来,随手将指间还未吸完的烟头扔在地上,漫不经心得用脚尖踩灭,言语之间竟然有一丝委屈和不满。
陆惜晚顺着他的动作往他脚下看去,只见地上有很多个被吸完的烟头,足以证明他已经在此等待了很长的时间。
第6章
深夜,家门口站着深爱过的前任。
一场言情剧的开端。
可惜陆惜晚有自知之明,她永远也不会是季盛尧生命中的女主角。
顶多算是一个爱而不得又背叛他的恶毒女配。她自嘲地想着。
陆惜晚能闻见季盛尧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知道是他喝醉,走错地方了。
她垂下眸子,站在季盛尧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季总,您走错地方了,麻烦让一让,这是我家。”
季盛尧一双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看得她汗毛直竖。
“季总?”陆惜晚硬着头皮再次出声提醒。
半晌,季盛尧动了,他扯了扯松垮的暗纹领带,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大门。
陆惜晚悬着一颗心,目不转睛地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中。
期间季盛尧一直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在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陆惜晚松了口气。
下一秒,一只手从门外紧握住门沿,紧接着一股巨力将大门整个打开。
陆惜晚呆愣在原地,倏忽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朝着她笼罩过来。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肩上一重,整个人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季盛尧抱着她,手劲儿大的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鼻尖不停地蹭着她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锁骨上,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那令人安心的香气。
“老婆。”季盛尧带着醉意的声音中充满了依恋,“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惜晚浑身僵硬,听到他满怀爱意的询问,心却还是不听话地狠狠跳动了几下。
季盛尧没听见她的回答,以为她还在不高兴,讨好地用鼻尖蹭着她柔嫩的脸颊,随即在她唇角留下一个热烈的吻。
“我错了,老婆。”
陆惜晚对上他醉意朦胧的双眼,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之后却诡异地回归平静。
这个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几天前才发生过一次。
重来一次,陆惜晚只会更加清醒。
伸手挡住季盛尧想再次亲吻下来的唇,她听见自己冷静地说道:“季总,您又认错人了。”
陆惜晚内心泛出一股酸涩之意。
她和季盛尧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她顺着他、捧着他,什么时候看见过季盛尧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
果然,真爱和舔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事已至此,季盛尧好歹是她的上司,陆惜晚又不能将人这么赶出去,只能将他扶到沙发上。
期间季盛尧极其热情,抱着她又亲又蹭,陆惜晚有些狼狈地躲避着他的亲近,但还是猝不及防地被亲了几口。
闹了一会儿,季盛尧被酒意侵袭的身体耗光了精力,半倚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夜已深,陆惜晚没有开灯,清浅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勾勒出季盛尧清冷的脸庞,仿若月光化身的神祗,俊美得不似真人。
屋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陆惜晚伸出手,手指调皮地隔着空气描绘他骨相优越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他的唇间。
她着了魔一般,脑海中疯狂想起方才他热情的亲吻,只觉得指尖都发烫起来。
视线落在与季盛尧十指相扣的手上,陆惜晚轻轻动了动手指,便感受到他瞬间握紧的力道,仿佛在睡梦中都害怕她的离去。
“季总、季总......”陆惜晚轻柔地喊着季盛尧。
季盛尧艰难地撑起眼皮子,一把将陆惜晚搂在怀里,温柔地亲了她额头一下,哼了几句:“老婆,别吵。”
陆惜晚身体一僵,季盛尧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脸颊浮上浅浅的红晕,她小幅度地挣扎着,继续呼唤着他的名字:“季总,季总,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季盛尧闭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意,“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都会帮你做。”
他的语气中有着安抚的意味,一副“你搞砸了什么都有我兜底”的样子,陆惜晚没了声音。
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乱了起来,心底难受地仿佛喝了一口柠檬苦瓜汁。
原来得到季盛尧偏爱的人生是这样的。
周甜甜真的是幸运至极。
陆惜晚深呼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引诱道:“季总,这有个专访邀请函,您看......”
陆惜晚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每说出一句话,都害怕季盛尧会在下一刻骤然酒醒。
她期待地盯着季盛尧的双唇,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
季盛尧轻启双唇,陆惜晚屏住了呼吸。
“叮咚——叮咚——”门铃声猝然响起。
季盛尧还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唇间,紧皱起眉头,收回环着陆惜晚的双臂,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陆惜晚闭了闭眼睛,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她无声地叹息,站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处站着神色焦急的周甜甜,见到她时眼睛一亮,“惜晚姐,你有看见季总吗?季总说晚上来找我,现在都不见踪影。”
周甜甜显然是真的担心,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小碎花吊带睡裙,露出光洁的小腿和脚下踩着的拖鞋,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隐隐看得见泪痕。
陆惜晚也没想将季盛尧留在她家,只是在心底叹息周甜甜来得再晚几分钟就好了,好歹让她哄着季盛尧收下邀请函,最好还答应专访。
可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陆惜晚往旁边让开一步,开了客厅的灯,“你来的正好,陆总喝醉了,我还头疼将陆总怎么办呢。”
周甜甜往门内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沙发上的季盛尧,冲了进去。
见季盛尧着装整洁,只是睡过去了,周甜甜松了口气。
“太好了,原来是在惜晚姐你这里,我还以为季总丢了,吓死我了。”她用小手拍着胸脯,脸上写满了心有余悸。
“不碍事,季总好歹也是我的上司,我还担心照顾不周,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陆惜晚没提季盛尧认错人的这件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第7章
周甜甜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季总应该是走错了,我也住在这附近,就在三单元,惜晚姐你住13单元,楼层都一样,季总喝醉了可能是看错了。”
原来如此。
陆惜晚在心底苦笑,她就说嘛,一切都是误会。
周甜甜没在意陆惜晚的神色,被季盛尧酣然的睡颜吸引去了目光。
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照。
抬眼对上陆惜晚的双眼,周甜甜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我觉得喝醉的季总很可爱,就忍不住拍了几张,惜晚姐可要给我保密。”
她撒娇般地摇了摇陆惜晚的胳膊。
陆惜晚才不会说,这是属于周甜甜和季盛尧之间的情趣,且不说她在季盛尧面前说不上话,就算说了,季盛尧也只会觉得她多事。
“嗯嗯。”陆惜晚有些敷衍,“夜深了,甜甜你还是赶紧把季总带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周甜甜听出她话中的赶客之意,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神情,“对不起啊惜晚姐,我忘了时间了。麻烦你照顾季总了,我这就把他叫醒。”
“季总!季总!”周甜甜轻轻摇晃着季盛尧,“季总,快醒醒!”
喊了许久,季盛尧才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睡意浓厚,见到周甜甜就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困,再睡会。”
周甜甜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害羞地不敢看陆惜晚投来的视线,用手指戳着季盛尧的腰侧,声如蚊讷:“季总,别这样,惜晚姐在看着呢......”
陆惜晚平静地收回视线,走进厨房,贴心地给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
关上厨房门,一切暧昧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陆惜晚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烧水的电热水壶,心里却在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将邀请函送到季盛尧手中。
等她从厨房端着水杯出来,就见到季盛尧和周甜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季盛尧已经差不多清醒,半阖着眼,有些疲惫地按着眉心。
而周甜甜脸上有着还未褪去的潮红,一双小手按摩着季盛尧的太阳穴,表情极为乖巧。
“季总,周秘书,喝水。”陆惜晚将两只玻璃杯放到两人面前。
“谢谢惜晚姐。”周甜甜的视线有些闪躲,显然是为刚刚和季盛尧的亲密而感到不好意思。
“不用了。太晚了,我们走了。”季盛尧看都没看陆惜晚一眼,转头温柔对周甜甜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周甜甜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娇嗔:“我没关系的。我们得谢谢惜晚姐,要不是她照顾你,你还不知道醉倒在哪个路边呢!”
季盛尧这才望向站在一旁的陆惜晚,眼底满是淡漠与嘲弄,“是啊,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陆经理。”
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陆惜晚心里再后悔,表情也稳得八风不动。
她笑了笑,脸上恭敬:“都是小事,只要季总您安全就好。我是您的下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闻言,季盛尧轻嗤了一声,在她的身上上下扫了一遍,才收回视线。
“好了,太晚了,甜甜,我先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来。
周甜甜连忙也跟着往外走,路过陆惜晚的身边时小声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陆惜晚隐约能听到电梯前周甜甜娇声的抱怨和季盛尧温柔的安抚,直到他们进了电梯再也听不见声音,她才关上了门。
陆惜晚这一晚上睡得不安稳,做梦都是季盛尧找她算账的黑脸。
醒来后陆惜晚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怀疑昨晚喝醉的人是不是自己,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昏招?
唐鑫雅到底是国内第一好闺蜜,邀请函还没送到季盛尧手上,陆惜晚要的祁连山老板的资料就已经发给了她。
祁连山本人已经被得罪死了,陆惜晚只能曲线救国,从祁连山的老板身上入手。
她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囫囵吞枣地将资料看完。
唐鑫雅不仅将祁连山老板唐骏的祖宗十八代调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拍到了唐骏出轨的证据,最后还附上了唐骏一周的工作行程表!
仔细研究了一下,陆惜晚收好资料,就出了门。
结果刚到停车场,就被一个黑脸保镖拦住去路。
陆惜晚认出黑脸保镖是季盛尧身边的人,轻松的表情一僵,心顿时凉了半截。
“陆小姐,老板有请。”黑脸保镖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
陆惜晚另外半截心也跟着凉了下来,她勉强笑笑,试图说情:“小刚哥,我这里还有事情,不然改天?”
黑脸保镖没说话,坚定地做出“请”的姿势。
她只好闭上嘴,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被黑脸保镖带进一辆黑色迈巴赫里。
车内,季盛尧戴着无框的金丝眼镜,眉宇间更显清冷矜贵,他膝上架着笔记本电脑,正戴着无线耳机说着流利的英文,似乎是在开视频会议。
陆惜晚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离他远远的,生怕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打扰到他。
季盛尧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镜片下锐利的双眸漫不经心地向她扫了过来,见她气弱,对着视频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便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我是鬼吗?”季盛尧语气淡淡地问。
陆惜晚心领神会。她讪讪地挺直了身体,小声道:“我是怕打扰了季总工作。”
季盛尧轻嗤一声。
车内的空间太小,陆惜晚能清晰地闻到从季盛尧身上传来的木质香气,那是曾经夜夜伴她入睡的味道。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季总,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陆惜晚讨好地问。
季盛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淡漠,“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对甜甜提起。”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就像是最后一只靴子落下,陆惜晚悬在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放在心尖上的人果然不一样,季盛尧就连一丝委屈都不想让她受。明知道她不会多嘴,也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警告她一番。
“季总放心,我一定不会多嘴。”陆惜晚保证道。
季盛尧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点了点。
“还有一件事,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尽快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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