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荒年:超癫夫妇整顿全村爽翻了的主人公是 阮时瑶 、 宋津 ,是作者佚名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这本书层次分明,字字珠玑,阮时瑶、宋津的内容概括是:第1章“老三家的,你快别忙了,赶快去给你相公喂饭。”“知道了,娘。”阮时瑶利落的从锅里盛出一碗杂粮饭,又夹了一些咸菜走向西边破旧的土屋。她穿越过来已经三天,也算是入乡随俗,这里是兴温村老宋家,也不知道在古代算是哪个朝代。这里穷乡僻壤,大部分的村民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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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三家的,你快别忙了,赶快去给你相公喂饭。”
“知道了,娘。”
阮时瑶利落的从锅里盛出一碗杂粮饭,又夹了一些咸菜走向西边破旧的土屋。
她穿越过来已经三天,也算是入乡随俗,这里是兴温村老宋家,也不知道在古代算是哪个朝代。
这里穷乡僻壤,大部分的村民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苦不堪言。
老宋家男丁不少,所以生活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至少每天可以吃上两顿饭。
老宋家有五子二女,大部分都已经成了亲,她是宋老三的童养媳。
宋老三是个傻的,今年已经二十多岁,智商也就三五岁孩子那样,甚至吃喝都不能,全靠别人照顾。
原主也叫阮时瑶,饿死在这兵荒马乱中,每次到了饭点,宋婆子就让原主去给相公喂饭。
等她哄好了傻愣愣的丈夫,到她吃的时候桌子上就只剩下一点菜汤,她窝囊又胆小,从来不敢反抗,各种原因之下,活生生的把自己给饿死了。
阮时瑶就在这时穿越而来,她可没有原主那般死脑筋,饿着谁也不可能饿着自己。
喂饭嘛!
趁人不注意多盛一点,她先吃饱了再给傻相公吃,人总是要懂得变通。
阮时瑶推开土房的门,看到傻相公正蹲在炕上玩拨浪鼓,傻相公颜值在线,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凉薄。
那皮囊很是好看,皮肤甚白,也许是很少见到阳光,隐隐的透着一丝青色。
放在现代妥妥一个花样美少年。
看着这样的颜值就能多吃上一碗饭,只可惜了是个傻子。
原主生性善良,对这个傻相公的情感复杂,大部分的情况下她只把这个傻子当成儿子一样照顾。
现在的阮时瑶可不想无痛当娘。
“小傻子,你自己先玩会,我吃饱了再喂你。”阮时瑶进门关上了门之后自己坐在炕上吃饭,这年代缺衣少穿,有碗杂粮饭已经很是不错,总比饿死强。
“哎,上辈子活的好好的,各种物资齐全还能用手机上网。”
想到这她就无比惆怅。
正当她感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你都已经吃完了,我吃什么?”
她惊惶失措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床上那个傻相公正冷凝着眉眼注视着她。
“你......你怎么会说话了?”阮时瑶好像见了活鬼一样,傻相公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手里摇着拨浪鼓。
“女人,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去重新盛一碗饭来给本少爷吃。”
阮时瑶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宋老三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宋津。
上辈子她跟宋津是一对苦命夫妻,貌合神离,宋家是全国首富,宋津是家族唯一继承人。
霸总的人设,跟她结婚也只是因为两家长辈从小定下了娃娃亲,而她只是一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短视频美食博主。
他们两个之间简直是云泥之别,两人互相看不上眼,因为宋津心中早就有了白月光。
人前两人相敬如宾,人后互怼是他们的常态,他们已经商量好各玩各的。
阮时瑶之所以穿越,是因为她与宋津两个人为了集团形象参加一场慈善拍卖的时候,突逢地震大楼倒塌,直接被房梁砸死了,难不成宋津跟他一起穿越到这?
“宋津。”阮时瑶试探的叫了一声。
谁知道床上那个傻相公竟然回了话,“你这个女人说话尊重一点,本少爷的名字可是你随便叫的。”
“扑哧!”这一下阮时瑶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宋津真有你的,你居然也穿越了,哈哈哈哈。”
宋津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其实前两天他也发现自己不对劲,只不过男人的沉稳让他并没有声张,想要先摸清状况。
他就一直维持原样,经过两天的观察,那女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知道这个童养媳也已经被阮时瑶占据了身体。
阮时瑶每天给他吃的都是混着口水的剩饭,他实在忍不下去,也实在装不下去,“笑笑笑,笑个屁,猪食一样的饭菜你怎么能吃的那么香?”
阮时瑶瞬间笑得更大声,“对呀,这些都是猪食,配不上你宋大少爷,你有本事自己穿过去吃你的山珍海味少,在这装大尾巴狼。”
宋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都已经隐忍了两天,如果有法子能穿回去他才不会愿意在这装傻子,“阮时瑶你好好说话,咱们放下以前的恩怨,聊点正经的。”
阮时瑶听了这话也收敛了笑容,“好,你说吧。”
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们两人都不想在这熬下去应该一起联手想办法。
前世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共同的爱好和目标,这一下总算是有了共同的理想。
“咱们两个应该是同时被砸死的也可能是介入了什么机缘穿越到这。这两天你外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宋津认真的分析着。
阮时瑶摇了摇头,“那倒没打听出来,只知道这里是个村子,老宋家人很多,有五个儿子,你在家里排行第三,前面有大哥,二哥,四弟都已经成亲了,还有个大姐已经嫁人,剩下老五在县城里当学徒,小姑子没出嫁,你侄子侄女还有一大堆。”
就在这个时候宋津咳了咳,“宋家地震的时候你耳机里是不是在听什么小说?”
阮时瑶这才想起来,她无意间点到了一本男频小说叫什么来着?大夏第一少帅讲的是一个农村少年宋礼乾的故事。
少年出生在农村,爹娘是宋家长房,但是在宋家不受宠,大家都欺负他们,他们受尽了恶毒奶奶的折磨。
那少年先带着爹娘跟宋家分家,离开了恶毒奶奶的约束,然后又设计把宋家人都送上了断头台,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最后他一路科考出人头地,这是一篇男频大爽文,穿越过来两天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经过宋津的提醒,再一想确实都对得上,难不成他们两人穿书了?
“你等一下,这里宋家大房里长子宋大郎好像就叫宋礼乾,我们既然是穿书了,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大夏国。”
第2章
宋津紧皱着眉头,“穿书?大夏国?”
阮时瑶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你也知道穿书?”
宋津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现在到处都是穿越重生短剧,他怎么会刷不到?
“你给我讲讲那书里都是什么内容?”
阮时瑶尴尬的挠头。“实在对不住,看书的时候只觉得爽,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巴拉巴拉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里是大夏国,历史架空朝代,国家已经千疮百孔,百姓们过得水深火热。
现在又遇上荒年,到处都有饿死的人。
书里从宋家开始,说起宋家是十里八乡比较富足的一户,男丁多人口好多,也没有分家。
大夏讲究孝道,父母再不分家,目前宋家的掌权人是宋老汉和宋婆子。
宋老汉是传统老男人,认为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宋家老宅大小的事务都是宋婆子在管。
宋婆子是宋老汉的续弦,以前的前妻给宋老汉留下了一双儿女就是宋老大与宋大姑娘。
后来宋婆子又生了宋老二,宋老三,宋老四,宋老五以及宋小姑娘。
书里面男主宋礼乾是宋老大的长子,在宋家,大家一直叫他宋大郎。
书里写,因为宋老大不是宋婆子亲生,所以处处被刁难。
老大一房人在宋家过的特别苦,宋家人都是跟宋婆子一伙的,都不待见宋老大一家。
男主宋礼乾设计跟宋家人分家,让宋家的其他兄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最后,宋婆子也死的很惨。
“我们是三房,就是属于家破人亡的那一家,你现在是个傻子,还碍不着男主的眼。后来他们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假神医,直接把你给弄死了,然后还把我这个童养媳给发卖了。”
阮时瑶一口气讲完这些,两人都沉默了,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传到了男频爽文里。
男频爽文那些男主向来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过了许久,还是宋津先开口,“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即便他再厉害,现在也不成气候,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以后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果然还是你宋少爷会安慰人。”
他们两个也算是死过一回,现在能重生在这本书里头,无论境况有多艰难,也要先活下去。
此刻,两人求生欲拉满,现实让他们准备联手放下过去的恩怨。
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宋津觉得饥肠辘辘,“还不快把饭端过来给本少爷吃。”
“少在那做白日梦,我还没吃饱呢,等我吃完了才有你的份。”
刚刚只顾着回忆剧情,阮时瑶都没顾上吃饭,现在饭都凉了,可他也没那么讲究,端起碗往嘴里狂炫,前世今生阮时瑶从来不会让着宋津。
连着几天宋津都没吃过饱饭,吃的都是她剩下的口水饭,心里憋闷的很,“你给不给我?”
“不给,有种你就去装傻子,哭着给你娘告状。”
这个时候阮时瑶说的好听,两人一向针尖对麦芒,她总会戳到宋津的痛处。
宋津从前是霸总人设,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哭着告状这几个字。
他想了想,直接下床动手去抢阮时瑶手里的饭碗。
阮时瑶死死的把饭碗护在怀里,不让他动手,不过就是一碗粗粮饭,两人竟然滚到一块。
就在两人菜鸡互啄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掉出一样东西。
只听到两声脆响,两人这才停手,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对样式古朴的同心锁。
还是阮时瑶跟宋津好命,那是结婚的时候宋津的爷爷送给两人的新婚礼物。
同心锁看上去有些年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他们两个一人一半合起来就是一把完整的同心锁。
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富之家来说,这东西平平无奇,甚至看上去破破烂烂。
当时阮时瑶还以为宋爷爷能给她一个值钱的古董,谁承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雕刻成的破锁片。
可那到底是老人家的心意,阮时瑶也没放在心上,老人之前叮嘱过他们一定要把这锁片带在身上,说是他们宋家的传家宝,是对未来新人最好的祝福。
两人听话的一直带着,也算是给老人家留个念想。
两人把饭碗放在一边,阮时瑶问宋津,“你身上那一半同心锁也跟着你一起到这来了?”
宋津点点头。
阮时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我也一直带着,你说,会不会是这两块同心锁在,咱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护住了咱们,把咱们送到这,你爷爷说这是你家的传家宝,想来定然有些神奇之处。”
之前阮时瑶就觉得奇怪,想要穿越要有个契机才行,没想到竟然是这两块同心锁。
两人捡起属于自己那片锁片,仔细的看了看。
“快凑到一块看看怎么回事?”宋津提议。
目前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爷爷给了他们同心锁之后,他们就各自收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凑成一对的想法。
现在阮时瑶有种预感,这两块同心锁能跟他们一起来到这样的异世,说不定有什么玄机。
毕竟他们现在也没什么活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两人把同心锁拼到一起,齿缝完美贴合,只不过中间缺了一块,可这好像并不影响他们能凑成一对的状态。
“回去让我们赶快穿回去。”阮时瑶一直在心里默念,突然间两人眼前一黑,同时闪现出一个与现在大为不同的场景。
阮时瑶环视四周惊喜的大叫,“不是吧,真的能穿回来。”
他们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这就是阮家是她的房子。
他们家虽然不如宋家有钱,但这房子她婚前的陪嫁。
她也是有赚钱能力的人,这么多年做美食视频攒了一些积蓄,买了这栋高层的最顶层。
三室两厅的大平层,还带一个几百米的大露台,当时她就是看上了这露台才花重金买下了顶层。
她觉得住在顶层再好不过,没有外人会上来,又可以随意的看风景,她还可以在这种不少的蔬菜瓜果,这都是拍小视频的良好素材。
宋津走进屋子,四处打量,脸上满是嫌弃,“你家怎么跟猪窝一样?”
沙发上地上到处都是杂物和脏衣服,阳台上还有奇怪的农作物,水壶,锄头多不胜数,甚至还有肥料。
就是他第一次走进阮时瑶的家,两人结婚之后各住各的,想要跟阮时瑶联系,他从来都是通过秘书,他根本就不知道阮时瑶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两人就像是领了结婚证的陌生人。
第3章
“少在那满嘴喷粪的说些我不爱听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滚。我这里是猪窝也好,狗窝也罢,都不欢迎你。”阮时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宋津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出门之前确实没收拾屋子,但也不至于被他形容成猪窝那么惨。
“哼,不欢迎就算了。”
他马上转头要走,都已经回到现代,他还赖在阮时瑶家里做什么,又不想跟她假戏真做。
两人走出屋子的时候同心锁还处于拼合状态,现在宋津转身就走,同心锁也从中间分开,眼前的场景开始剧烈摇晃。
阮时瑶感觉眼前闪着雪花。
她眼疾手快的抓起桌上的果盘拿了一根香蕉。
下一秒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土屋,这里是宋家老宅。阮时瑶手里还抓着香蕉,抬头就看到宋津手里抓着一个水晶梨。
“你这个狗贼,你到底行不行?”
刚刚确实是宋津冲动了,他有些心虚,“再拼一次,刚刚是失误。”
“这锁就应该拼成一块,分开了就回不去。”
阮时瑶三下两下都解决掉手里的香蕉,宋津手里的梨子也变成了果核。
接下来两人继续拼凑同心锁,但是拼的次数再多锁片都没有反应。
“看样子还是方法不对,应该有个触发条件,不可能随时起效。”
“手里拿着同心锁容易分开,咱们用绳子把它们捆在一块,如果同心锁不分开,咱们就自由了。”
两人又仔细的敲定好细节,等到下次同心锁合成一块的时候,奇迹再次出现。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宋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老三家的,你死在屋里了,怎么还没出来洗碗喂你男人吃饭要喂这么久,你就是墨迹着不想做活,果然连条狗都不如。”
整本书里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宋老婆子,男主小时候一直把她视为童年阴影。
她掌管着宋家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阮时瑶现在不敢得罪她,只能应了一声,“知道了,娘,这就来。”
说完,她抓起炕上的饭碗,三口两口的把糙米饭送进肚子里,一点都没有给宋津剩下。
这也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一个大男人不知羞,竟然跟她抢饭,活该他被饿死。
宋津整个人无语住了,他吃了梨子他给自己催眠,他一点都不饿。
阮时瑶心情愉悦的拿着破饭碗走出了房门,刚穿过来两天,知道原主的处境,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现在依靠那两块同心锁就能回家,她心情舒畅了很多。
这样真好,即便是死也有宋津给她做垫被。
至于穿书其他四房悲惨的结局,对来说不构成威胁。
毕竟现在宋家老大还不成气候。
以后什么情况还不一定,说不定他们能成功把宋老大收服,现在只要能光明正大,吃饱饭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
阮时瑶端着空碗走进厨房,果然桌子上只剩下一些菜汤,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留下宋婆子斜着眼瞪着她。
还有宋老四的媳妇吴氏正在收拾桌子,宋老婆子狠狠的骂了阮时瑶,转头看着四媳妇,“让她收,养死人一样什么都不干。你回屋去照顾那两个小的。”
老四媳妇年轻貌美,只不过瘦的可怜。
她打扮的也很干净利索,眼神中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吴氏笑着点头,“行,那我回去照顾那俩小崽子,三嫂这就麻烦你。”
宋家人多,娶了四房媳妇,所以每天做饭做家务都有分工,大房二房做饭,三房四房就负责刷碗,这也是按顺序轮换各房的衣服自己洗,做饭打扫喂鸡喂猪,这些杂活就要分着来。
其实阮时瑶知道书里写宋婆子飞扬跋扈,恶毒凶狠,一直在欺负大房,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经过这两天的了解,宋婆子分配任务其实还算公平。
......
就像今天是三房四房做饭,所以大房二房吃完就走。
每次轮到他们两房做饭的时候都是吴氏炒菜焖饭。
那女人做事手脚利落,炒菜的水平也挑不出错处。
所以都是由她主理阮时瑶只能给他打下手,负责烧火洗菜洗碗刷碗。
“四弟妹做了饭,我刷碗是应该的,四弟妹,你去忙吧。”
她这话说出口,宋婆子和吴氏都很是震惊。
老三媳妇从小在家里长大,一直是木头疙瘩一样,很少说话,也很少笑。
今天竟然露出了笑模样,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阮时瑶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嘴里哼着小曲开始洗碗刷碗,厨房里的碗筷都破烂不堪,灶台更是沾了厚厚的油渍,炉子的后头不远处是干草堆。
阮时瑶洗过碗之后就去了灶房,她把干草堆拢了拢绑上同心结。
茅草这样摆在这不好归拢,她想着要不要找根绳子把这些稻草归置一下,可她仔细一想,现在兵荒马乱,一节麻绳都被人当成宝贝一样可是不容易找到。
正当她犯愁的时候,有个穿着藏蓝色系花布衣裳的女人笑呵呵的走到她面前。
“三弟妹,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她语气和善的跟阮时瑶打招呼,这就是宋老大的媳妇白氏,也是书里男主宋礼乾的娘亲。
这女人典型的外柔内刚,此刻看上去笑呵呵的人畜无害。
她是男主角的娘,书里自然全都是正面描写,可阮时瑶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大嫂,我已经吃完了。”
穿着碎花布的白氏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你每天只吃点剩菜汤子也不顶饿,娘不让给你留饭,看着你就遭罪,来,这个你拿去。”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饭团饭还是热的,应该是刚才她吃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
阮时瑶受宠若惊,“大嫂,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看你瘦的,快吃吧,我也知道你可怜。”白氏看着她脸上满是疼爱。
对于吃货阮时瑶来说,看到物比看到亲娘还亲,她向来来者不拒,“那就谢谢大嫂了。”
白氏又道,“知道你不容易,这些年守着这么一个傻子吃不饱穿不暖。”
阮时瑶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何用意,只小心的回两句,“嫂子,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阮时瑶心中警铃大作。
她可是有原主记忆的人,这个大小白氏平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瞧不起她相公是个傻子。
书里写的这个女人是贤妻良母,处处为儿子宋礼乾着想,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
第4章
但是对于其他人,这位主角的母亲可没那么好心。
白氏眼中满是同情,“看你这小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疼。花一样的年纪,守着一个傻子,真是委屈。今天我刚回了娘家,听人说镇上的钱员外家正在找丫头,说是要聪明伶俐,干活利落,钱员外可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去他们家做丫头,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泼天的富贵。”
阮时瑶......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只是想忽悠她去员外家给人当牛作马,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男主宋礼乾现在就已经看不上他们夫妻二人了吗?更何况她男人还是个傻子。
阮时瑶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她当然不会去什么员外家,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那个二货宋津一起离开这个吃不上窝窝头的穷地方。
阮时瑶开口道“真是难为大嫂,什么好事都想着我。”
白氏皱着眉头。
她还怕这个傻子的媳妇听不懂,又耐心给她解释。“三弟妹,我也是心疼你,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傻子,在我们家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如你去求了爹娘,让你去钱家当差,你时候有了好日子你可要感谢我,别人我可不愿意介绍这样的好差事。”
阮时瑶依旧眨巴着大眼睛,“大嫂,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有难处,我相公可离不开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不觉得心虚,坐在屋里的宋津莫名的打了一个打喷嚏。
白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恼火,没看出这个丫头对那个傻子还情根深种,“没想到你们小两口感情这么好。那三弟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一直瞪着阮时瑶,看到她刚刚已经把那饭团塞进了怀里,总不好这个时候要回来。
此刻她更是愤怒,简直是不识抬举的窝囊废,她咬着牙回了自己那屋。
这丫头简直四六不懂。
没办法,她只能冒着被婆婆骂的风险去找了宋婆子。
两人在厨房里嘀嘀咕咕,都不知道厨房外头的墙根底下有一个姑娘家的身影。
那姑娘蹲在那虽然有些脚麻,但是也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心领神会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阮时瑶不知道白氏到底想怎么算计她,反正她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碗也不洗直接捡了草绳回了西屋,结果走到半路上,正好经过主屋窗口就传来了说话声,说话的是他的大嫂白氏。
“娘,你看三弟妹最近这些日子比从前聪明了不少,不仅学会偷奸耍滑,我看她还想要忤逆您。”
紧接着便传来了宋婆子的叫骂声,“那个贱蹄子,她敢有什么坏心思,看老娘不抽死她,如果她敢嫌弃我们家老三,我就直接把她扔井里去。这么些年吃咱们的喝咱们的,没有老三,哪有她能活到今天。”
白氏顺着老太太的话茬,“娘,你可别生气,那丫头也长大了,心思越来越活络。对了,我听说镇上钱员外家正在找丫鬟,要长的好看的会干活的,给的银钱还不少,三两银子可以卖个活契,五两银子就能卖死契,要不然让三弟妹到员外府去碰碰运气,毕竟她生了一副好皮囊。”
宋婆子的声音里透着愤怒,“这怎么行?卖了她以后我们家老三可怎么办?”
白氏连这些事都已经算计好了,“娘三弟可以让四弟妹照顾,四弟妹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就她最没用,不多做点活怎么行。”
宋婆子好像不太赞同儿媳的话,“那怎么行?她可是弟妹,哪有不分日夜的照顾大伯哥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可是要戳我们家脊梁骨,就算我同意你爹也不会答应。”
显然,白氏连这些事情都已经预料到,“娘,那就把她卖个死,可以得五两银子,到时候咱们再花钱买个小丫头给三弟做童养媳,这样咱们还能剩下三两,刚好给我们家大郎教束脩,我们家大郎可是读书的料,是官姥爷的风范,到时候一定能考上秀才。”
阮时瑶听到这才明白白氏打的什么鬼主意,她们是想把她卖到员外家拿钱去给儿子宋礼乾读书。
宋婆子本来就看不上她,平时更是对她非打即骂,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宋家四房媳妇里最得宠的就是四房媳妇吴氏。
这个大儿媳妇宋婆子其实对她也还算好,虽然不如别的媳妇那般,但是也会尊重她的意愿,并不像书里说的要专门打压。
在宋家真正招人嫌,没地位的就是二房媳妇赵氏,还有她这个童养媳,赵氏因为生不出儿子,只生了两个闺女,一直抬不起头,经常被老婆子骂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她这个童养媳有那么一个傻子,老公更是连根毛也生不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不能责怪。
可是宋老婆子还是每天数落她。
大房生了三个儿子,经常说自己是老宋家的大功臣,又说当时生产有多凶险,落下一身病干不了重活。
就算平时该她们大房二房做饭的时候都称病不出,或者说要照顾儿子,全都让二房媳妇赵氏一个人承包。
阮时瑶现在心惊肉跳,生怕那老婆子耳根子软,被白氏说了两句就把她给卖了。
她竖起耳朵还想再知道更多的信息,却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阮时瑶只能先回屋去,“宋津,赶快咱们再把那锁片拼一拼,说不定就能成呢。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她把刚刚听到的事情详细的跟宋津讲述了一遍。
宋津倒是不急不慌,“他们要把你卖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同心锁是我爷爷给你的,你到时候把同心锁物给我就行。”
听听,这是人话吗?
“呸,你还要不要脸?爷爷送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除非爷爷亲自来要回去,要不然你甭想占便宜。”
阮时瑶很想抽他两个嘴巴,同时她也想到了办法。
万一宋家人真要把她卖掉,那他就把宋津身上的同心锁一起偷走。
毕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到时候就让宋津一个人在书里做炮灰。
两人依旧在互怼掐架,同时又都把同心锁拿了出来,开始拼凑。
阮时瑶找到草绳,把两块锁片绑了起来,她绑的很认真,没注意白氏给的那个饭团子从袖子的小口袋里面掉了出来。
宋津悄悄的把饭团拿走。
等她回过神来,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已经三口两口的把饭团吞了下去。
“你不是自称霸总吗?怎么会偷人家饭团吃?还要不要脸?”
第5章
“民以食为天。”宋津脸不红心不跳,很快同心锁就被草绳捆在了一块。
从外头看,根本看不出是两块石头的铜心锁,更像是一个草编的物件,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两人盯着锁片盯的头昏眼花,这玩意儿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是不是稻草的绳子太厚了,影响它接收信号,要不然换别的绳试试?”
“那咱们就换成布条,你把你袖子剪下来一圈。”
阮时瑶手比嘴更快,直接去扯宋津的袖口,可看到袖口上黑乎乎的鼻涕和油印子她瞬间把手抽了回来。
无奈她怕脏,只能撕下自己的衣服,旧衣服也不知道穿过多久,已经烂的不成样子,随便一撕就扯下来一大块。
她把稻草换下来,用布条把锁片绑好。
两人又目不转睛的盯了好久,锁片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只有用手拿着才好用?”两人同时开口。
解开布条又再次试了一下,这回明显同心锁有了反应,但是场景依旧是那破屋。
显然,他们现在的能量不足,并不能支撑他们重新回到阮时瑶的家。
“我明白了,必须咱们两个人手持锁片才能同时激发同心锁里的力量,同心锁的力量应该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增加,我们刚刚已经使用过一次,所以就再没有什么反应,现在隔了这么久又可以感应到能量,但是还不能完全触发,把我们送回到现代,说不定明天就可以了,咱们明天再试试。”
宋津也算是言简意赅的总结,阮时瑶仔细想了想,好像有道理,他还真是学霸,世界著名大学的顶级高才生,有一说一智商在线。
“那么说,咱们两个一定要在一块才能使用这同心锁。”
如果有人想把另一半也据为己有,那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他们才是真正的绑在一条绳上的俩蚂蚱。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他们要把我卖掉,你可不要幸灾乐祸。我不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去,只能变成宋家的一个大傻子。”
宋津挠了挠头,“我去找宋老婆子谈一谈。”
阮时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你现在是个傻子,话也不会说,你突然去找她,说是要把我留下,她会不会觉得你是被山精野怪附体了?在把你烧成灰,冒了烟。”
“你说的也对,那就只能继续装傻了。”
“你本来就傻,这傻要怎么装?”
宋津想了想,“你先假装出去干活,听到动静再进来。”
阮时瑶点头出了房门,没想到这点小事他还保密。
她回到厨房继续刷碗,很快就听到了外面有大动静,紧接着便传来了宋婆子的声音,“杀千刀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哎哟,娘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阮时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碗,“娘,这是怎么了?我相公他怎么了?”
看着屋里到处都是水,宋津好像落汤鸡一样坐在地上朝着他傻笑。
看样子应该是脸盆被打翻,阮时瑶在心里默默的给宋津点赞。
真不错,这可是寒冬腊月,霸道总裁竟然往自己身上扣水盆子,简直是敬业的典范!
“真是造孽,怎么把脸盆弄翻了?老三家的,你怎么不看着你相公,一点用都没有,天这么冷,要是我的宝中了风寒该怎么办?”
不论是谁的过错,宋婆子习惯性的先骂阮时瑶。
阮时瑶此刻也是戏精附体,抽抽搭搭扭扭捏捏,“娘,不是你让我在厨房里洗碗吗?我也是分身乏术,我保证下次一定看好相公。”
说着她手忙脚乱的把脸盆捡起来宋婆子跟在身后。
不远处站着白氏,“三弟妹,你可真是不心疼人,三弟你都照顾不好,我赶快给三弟换衣服,要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刚刚阮时瑶在洗碗,手里还拿着丝瓜瓤子,这会儿怎么帮宋津换衣服?
宋婆子一边叫骂一边上前要给儿子脱衣裳,老大媳妇也来帮忙。
谁知道那个傻子不让任何人靠近,狠狠的扯住阮时瑶的袖子,“让开,你们都走开,我要我媳妇给我换。”
看着宋津声情并茂的表演,阮时瑶只觉得尴尬的要命。
这还真是难为他了,一个顶级霸总竟然要在这穷乡僻壤装疯卖傻。
演的好,爱看,以后还想看。
宋婆子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不信邪的走到儿子身边,“老三,你听话,娘给你换也是一样的,她手不干净。”
谁知道宋津一脸傲娇的摇头,就是拉着阮时瑶的袖子,“我不要,我就要我媳妇。”
阮时瑶低着头,在极力掩饰着笑意。
在宋津的坚持下宋婆子又无奈又心疼,最终只能妥协,“得了,让你媳妇照顾你,你还不赶快把水擦干,给小三换衣服。”
这种天气如果他着凉一定会得风寒。
阮时瑶动作麻利的给宋津换了衣服,把他带到炕上。
宋津一直拉着她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媳妇陪着我,哪也不许去。”
宋婆子等人目瞪口呆,这换成是正常成年男人说这样的话,那就是白日宣淫,没羞没臊。可宋老三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他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白氏道,“娘,老三,这是在跟你闹脾气,就像个小孩一样,没关系,让弟妹过来照顾几天也就好了…”
听了她的话宋津突然吵着她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你想要让我娘子走,你是坏人。”
童言无忌,听到宋津这样讲,白氏脸色很是难看。
宋婆子瞪了她一眼,没办法,也只能自认倒霉。
大家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阮时瑶这回真是无法忍受,这场景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在心里疯狂的给宋津点赞。
阮时瑶怕笑的太明显,只能用力的把头低的更低,不让人看到她疯狂的起的唇角。
在原主的记忆里,宋津就是大傻子,确实喜怒随意,只有小孩子的智商喜欢朝人吐口水。
为了能够穿回去,宋津也是拼了,整个把一个傻子学的活灵活现。
白氏道,“娘,这都是三弟妹教的,她就不教弟学好。......”
被指着鼻子骂阮时瑶当然也不甘示弱,“相公就这个情况,家里有目共睹,如果大嫂能教的好他那每日便麻烦大嫂过来教教我相公。”
白氏......
她怎么可能过来照顾一个傻子,想想都晦气。
最终,她只能无奈的转移话题。
宋婆子确认儿子没事之后才转身离开,屋子里只留下阮时瑶照顾宋津。
第6章
危机解除,两人同时松开对方,全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阮时瑶起身坐在桌子上,一边用袖子擦自己的手,一边说:“估计能消停一阵了。”
宋津也不遑多让,疯狂擦拭着自己的手心,“不一定,你都说了白氏为了她儿子什么都能干,她儿子正好缺银子交束脩,不会放弃你这块肥肉的。”
阮时瑶咬咬牙,用力一拍桌子,“这个地方,真是没法待了!”
说完,她拿出同心锁,左翻翻右看看,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求你们争点气吧,明天一定要保佑我们啊,如果我能成功回去,我一定每天三炷香的供奉你们。”
宋津嘴角抽了抽,对她的嫌弃不言而喻。
两人唉声叹气了会儿,阮时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仰头,跺脚,哀嚎,“真是没有天理,同样都是宋家儿媳妇,她们凭什么卖我啊!”
“不行!我可吃不了这种亏!”
“凭她是男主的娘都不行!敢害我,那我也要害回去。”
说完,阮时瑶怒气冲冲往外走。
宋津皱眉看她,“你去哪?”
阮时瑶转头,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我去杀人,一起吗?”
宋津:“......”有病。
宋津不放心,还是偷偷摸摸跟了出去,一路跟到厨房,就见阮时瑶掀开灶台上的锅盖,拿出晚饭要吃的烧鸡就啃起来,啃的很用力,像是在啃别人的骨头。
宋津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杀人啊,那就好。
阮时瑶早就看到了他,不想搭理他,一直到把这个烧鸡都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才对宋津招招手。
“你来。”
宋津看出她眼底的算计,转身头也不回就要走。
阮时瑶吃饱了也有了力气,扯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拉回来,然后将自己吃完的鸡骨头塞到他手上。
“你是个傻子,他们对你不设防,你把这些骨头放到大房院里头,白氏想要害咱们,咱们可不能被人这么害了。”
说完,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宋津的肩膀,那神情,仿佛在托孤,“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宋津很无语,更想骂人,憋着嘴边的话,最后说了句:“你有病吧,她要害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你有关系。”阮时瑶一脸严肃,“我和你,是一体的,害我,就是害你,你想想,若是我被人害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同心锁同心锁,顾名思义,就是让我们同心协力完成的。”
宋津看着怀里的鸡骨头,冷笑,“你偷吃烧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和我一起的?”
阮时瑶一脸嫌弃:“哎呀,你一个堂堂霸总,怎么口腹之欲那么重?回去后你想吃多少烧鸡没有啊。”
宋津还是一脸抵触,冷声拒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我才不做呢。”
阮时瑶幽幽来了句,“你现在装傻子都装的天衣无缝,还有比这更上不了台面的事吗?”
宋津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只能照办。
到了晚上,该是阮时瑶和吴氏做饭,宋婆子也跟着进来了,她心眼小,就怕两个儿媳妇偷吃烧鸡。
她一边监视两人的动作,一边指使道:“灶台里有只烧鸡,你们把鸡肉块撕的小一些,让几个爷们都能吃到。”
吴氏老实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阮时瑶掀开锅盖,故作惊呼的啊了一声,“娘,没有烧鸡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宋婆子原本靠在门口懒洋洋的磕南瓜子,一听这话,立刻冲过来,果然看到空荡荡的铁锅。
她老脸一垮,拍着大腿啊呀了一声,“那个馋鬼偷吃了烧鸡,那可是我买给家里的几个爷们吃的。”
吴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询问:“娘,是不是你记错了?”
宋婆子气得在吴氏胳膊上狠掐了一下,“我亲自买的,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你偷吃的!?”
阮时瑶嘴角抽了抽,多少有些愧疚,怯怯的开口:“娘,许是被家里的几个孩子吃了,你别打四弟妹了。”
“不打她,那我就打你,是不是你偷吃的!?”
说着,宋婆子的手就朝阮时瑶伸过来,阮时瑶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娘,你冤枉我,我若是会偷吃东西,会这么瘦吗,就连平日里,我都是紧着三爷先吃,每次轮到我,就是一些残羹饭渣?”
宋婆子扑过来的时候,阮时瑶刚好蹲下来,宋婆子动作又凶又狠,就是冲着撕阮时瑶的脸去的,阮时瑶蹲下来的时候,宋婆子冲过来的力气也没收住,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头重重的磕在灶台的角上,身下有阮时瑶这个肉垫作为缓冲,别的地方摔的并不严重。
宋婆子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我老婆子要死了!”
吴氏见状手忙脚乱的把宋婆子扶起来,“娘,你没事吧?”
这一看,好家伙,直接磕破了脑袋,血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淌。
宋婆子抹了一手的鲜血,更生气了,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这叫没事吗?”
阮时瑶在宋婆子看不见的地方,笑的肩膀都抖动起来,怕宋婆子迁怒自己,她连忙站起身,义正词严的说道:“这个偷烧鸡的贼太过分了,害的娘都着急受伤了,幸好磕的不严重。”
阮时瑶一边打抱不平,一边用着急忙慌的给宋婆子止血上药。
宋婆子看她这么殷勤,对她的不满这才打消了些,也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咬牙切齿的说:“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偷吃了烧鸡,不然的话,我非打死他不可!”
阮时瑶一边给她包扎伤口,一边劝说道:“娘,还是消消气吧,都是一家人,吃到谁肚子里不是吃,再说大嫂还生了三个儿子呢,男孩子吗,吃的本来就多......”
她这话,明显把矛头对准了大房白氏。
宋婆子的脸色果然阴沉起来,她想起每次吃饭的时候白氏总是借故三个孩子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一点补充营养,每次盛走的饭菜都是别人的两倍,都说后母难当,加上宋老汉一直提醒自己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不可亏待亡妻留下来的血脉,所以她哪怕心里不乐意,对宋老大一家也格外宽容,加上白氏是个圆滑精明的,她也不想把母子关系搞的这么僵。
第7章
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却让他们蹬鼻子上脸,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婆子忍不了,起身往大房的小院子走去。
阮时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里哼着小曲,注意到旁边有道好奇的目光看过来,阮时瑶立刻恢复成之前木讷胆怯的模样。
她低声说道:“弟妹,我们继续做饭吧。”
吴氏打量了她片刻,说道:“三嫂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阮时瑶扯了扯嘴角,答非所问:“四弟妹,你的胳膊不疼吧,婆母她下手没轻没重的。”
吴氏苦涩的笑了笑,“她对谁都这样,对我还算好呢。”
说着,她转过身,开始利索的准备晚饭。
阮时瑶见她不想多说,自己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吴氏是个行动派,做的事比说的话多,寻常的时候也懒得和她们套近乎,尤其是她们三房,毕竟宋津是个傻子,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另一边,宋婆子怒气冲冲来到大房的院子。
白氏仗着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对宋家有功,所以央求宋老汉把家里最好的院子给了他们大房,院子有五间房呢,够她的儿子一人一间,过的比谁都滋润。
宋婆子只要一想到这些好的东西全都落在大房手里了,心里就抓心挠肝的不舒服。
刚踏进院子里,就见六岁的宋礼寅和四岁的宋礼阳在院子的一棵大树下玩土,宋礼阳手中还拿着一根鸡骨头好奇的打量。
宋婆子一下子瞪大那双浑浊的眼睛,冲过来,直接捏着宋礼阳的耳朵,怒问:“小兔崽子,果然是你们偷吃了烧鸡,你们怎么那么馋,平日里就比别人吃的多,现在把一大家子爷们的东西全吃了,都不怕撑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吗?”
宋礼阳白嫩的耳朵一下子被掐红了,哇的一声哭出来,“祖母,我疼,你放开我!”
六岁的宋礼寅已经懂了点事,看到弟弟被欺负,立刻冲过去撕咬宋婆子,“你这个死老太婆,放开我弟弟,我母亲说的没错,你不是我们亲生的祖母,果然不会对我们好,只会刻薄我们!”
能说出这番话,想必白氏没少在孩子面前诋毁宋婆子。
宋婆子眼睛瞪的更大了,心里一片哇凉,她自认为对大房一家够好了,什么都先紧着他们来,就是不想落得个恶毒后母的名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继母终究是继母,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觉自己好,反而还在背后诋毁她。
怒气腾的涌上来。
她觉得这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竟然会做这么蠢的事,早知道,当初就该掐死老大,不是亲生的果然养不熟。
这次她真是气急了,捡起一根树枝就往宋礼寅身上打去,“你们这些个小没良心的,吃家里的,喝家里的,仗着你们房里生了几个男丁,就这么嚣张跋扈,看我不打死你们!”
宋礼寅涨红着小脸,还在怒骂:“我娘能生出女娃,你的几个儿媳妇能吗,一个比一个没用,生下来的全是赔钱丫头,你们就应该对我好!”
宋婆子被戳中了软肋,下手更狠了。
“你个小畜生,谁教你们说这些来羞辱我的,生儿子,生出你们这几个小畜生,还不如不生,看我不打死你们,让你们糟践人!”
宋礼寅毕竟是个六岁孩子,怎么能反抗得了宋老婆子,很快被打的哇哇哭起来。
宋礼阳也坐在地上哭着。
这时,白氏正好带着大儿子宋礼乾从外面回来。
“乾儿啊,你可要为阿娘争气啊,夫子很看好你,等阿娘凑够了束脩的钱,立刻把你送到学堂。”
才八岁的宋礼乾已经养成了成熟稳重的性格,平静的说:“阿娘,我晓得。”
快要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白氏听到两个儿子的哭喊声,立刻抬脚跑过去,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冲过去一把将宋婆子推开,将两个儿子抱在怀里,“寅儿,阳儿,你们怎么样了!?”
宋礼阳抽抽噎噎的说:“祖母说我们偷了烧鸡,过来打我和哥哥。”
宋礼寅则抿着嘴,一言不发,那双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宋婆子,眼神中满是恨意,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六岁孩子的目光。
白氏看到两个孩子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冲过去就要去和宋婆子厮打,宋婆子手中有棍子,扬手就往白氏身上打去。
“你这个恶妇,竟然在背后这般诋毁我,我好吃好喝伺候你们大房,你却在孩子面前说我刻薄你们,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白氏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但毕竟还在气头上,两个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她便什么都不顾了,仗着自己年轻力壮,龇牙咧嘴的冲过去,一把夺过宋婆子手上的棍子,伸手把她推倒在地上。
“你这个恶毒的祖母,为了一只烧鸡这么打两个孩子,你也配让他们叫你一声祖母!”
宋婆子心伤未愈,又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气的蹬腿大叫:“没天理啊,竟然养了一群白眼狼,你们大房的是果然是养不熟,滚,赶紧滚出我家!”
白氏冷哼一声,“你让我们滚,我们就该走啊,这里也是我家,我的相公和儿子都姓宋,我还为宋家生了三个儿子,你那几个儿子一个是傻的,两个也是个没用的,全都省的女儿,我才是宋家的大功臣,你算个什么玩意!”
白氏现在是彻底不装了,原本她就是为了儿子才选择和宋婆子周旋的,现在儿子受了委屈,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宋婆子。
果然是个继母,对待孩子都这么刻薄。
宋婆子听到这些话,很快气不过,又冲过去,一边叫唤,“你这个恶妇,看我不弄死你!”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宋礼寅和宋礼阳害怕的抱成一团,宋礼乾则冷眼看着,皱着的小眉头闪过一抹烦躁,他悄悄走上前,往白氏手上塞了一块板砖。
白氏想都没想,直接将板砖派过去。
宋婆子愕然瞠目,随后昏死过去。
第8章
宋家说大不大,两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吴氏和阮时瑶自然听到了,但两人全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出去看热闹,自顾自的做着手头的事。
那宋婆子为人刻薄,几个媳妇儿表面上对她恭顺,其实心里对她多有埋怨,她死不死的,几人都不关心。
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阮时瑶沉不住气了,对吴氏说:“弟妹,我去看一眼。”
吴氏点点头。
阮时瑶抬脚往大房院子里走去,宋婆子虽然可恶,但她可不想让宋婆子这么快就死了,她死了,白氏岂不是更嚣张了。
阮时瑶一进院子,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宋婆子,头上还淌下大片大片血迹,而白氏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还露出快意狠厉的笑。
阮时瑶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装作惊恐的样子,“来人啊,大嫂杀了婆母,快来人啊!救命啊!大嫂杀了婆母!”
她一边大叫,一边往大门外跑去。
这个时候,宋家那几个兄弟全都从田地里回来了。
宋老大听到阮时瑶的话皱起眉头,眼含警告地看着她,“三弟妹,慎言。”
宋老二和宋老四走上前,一脸紧张的问:“弟媳,你说什么,谁杀了谁?”
阮时瑶浑身发抖,声音也在发抖,“大嫂杀了婆母,现在就在大嫂院子里呢,婆母流了好多血,你们快去看看吧。”
兄弟三人一听,疾步往大房院子里走去,果然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宋婆子。
“娘!”
“娘!”
“你怎么了?”
宋老四看着白氏,怒目而视,“你这个毒妇,竟然害我母亲,她可是你的长辈啊!”
白氏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对上大儿子平静的目光,她点点头,红着眼眶解释:“不是我,是三弟妹干的,我带着乾儿去了学堂,刚回来就看到三弟妹把婆子打成这样,三弟妹还想冤枉我,她的心眼也太坏了!”
“即便婆母寻常对她刻薄了点,她也不该这么伤害母亲啊!”
“呜呜,婆母这么大的年纪了,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跟过来的阮时瑶:“.......”
又来阴的是不是?
真是服了。
宋老大听到媳妇这番话,悄悄松了口气。
宋老二和宋老三齐齐看向阮时瑶,恨意凛然,“三弟妹(三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时瑶一脸震惊的看着白氏,“大嫂啊大嫂,我没想到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就是你和婆母打架,却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这件事情栽赃到我头上,一个人的心,怎么能脏到这种地步。”
“我再次发誓,我若是打了婆母,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有,我若是要报复婆母的刻薄,为什么要在大嫂的院子里打架?”
“另外,你和婆母动手的时候,我和四弟妹都听到了,我听出了不对劲才赶过来看的,没想到,婆母已经倒在了地上。”
宋老二和宋老三一时分不清真假,但眼下还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宋老二大喊道:“叫大夫,把父亲叫回来!”
兄弟二人很快把宋婆子抬回去。
白氏脸上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慌乱,心说,可千万别救回来才好。
宋礼乾面色淡淡的,伸手拽了拽白氏的袖子,凑近白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阮时瑶注意到两人耳语的画面,心里冷笑,这个大男主从小就有八百个心眼子,估摸是他建议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的。
这么危险的小孩子,作者怎么会让他当男主。
不行,她得早点弄死他,省得以后害人。
不多时,大夫和宋老汉全都回了家,就连宋津都来了主屋,白氏依旧在哭哭啼啼的诉说阮时瑶的恶劣行径。
阮时瑶当时没有辩驳,只是无声的落泪,一副被冤枉死了的模样。
吴氏看不过眼了,上前一步,说道:“公爹,事发的时候,三嫂和我正在厨房做饭,我们听到婆母和大嫂发生争执,三嫂不放心,这才去看了看。”
阮时瑶伸手拉住吴氏的胳膊,“清者自清,四弟妹不必帮我说话。”
吴氏看着她的表情一脸嫌弃,心说她嫁给傻子久了莫不是也成了个傻子吧。
白氏很快说道:“你们的男人是亲兄弟,你自然帮着老三媳妇说话,可怜我孤身一人,亲婆母早就没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宋家讨生活,连累我三个儿子也要受委屈。”
宋老汉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软了,他对发妻一直很愧疚,对发妻的儿子也格外关照和疼爱,更何况大儿子还给自己添了三个孙子,他从心里就是站在大儿子这边的。
宋老汉看着阮时瑶,一脸怒气,“你做错了事,还污蔑大嫂,简直放肆,别以为你是宋家的儿媳妇,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阮时瑶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看向吴氏,“弟妹,你看到了吧,即便你给我作了证,也抵不过有些人心是偏的,有些人惯会装模作样的卖惨装可怜。”
宋老汉恼羞成怒,怒拍桌子:“你放肆!”
阮时瑶微微耸肩,平静的说:“干脆报官吧,究竟是谁大逆不道打伤了婆母,官府一查便知,若是我,我甘愿坐牢受刑。”
宋老汉当然不想去官府,这是家丑,不能外扬。
白氏更不想去官府,因为她做贼心虚,面对官府的人,说不定她害怕之下就招了呢。
宋津在一旁看的饶有兴致,心说阮时瑶不应该去做博主,更应该去演戏,她的演技堪称出神入化。
宋老四自然是相信自己媳妇的话,不耐烦的打断几人的争执,“是谁打伤了母亲,等母亲醒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你们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
白氏的脸色瞬间变了,身体也在原地晃了晃,宋老大注意到媳妇的异常,心里咯噔一声。
这时,宋礼乾走出来,“祖父,今日母亲带孙儿见过夫子了,夫子说让孙儿写一篇文章明日带给他看,孙儿就先回去了。”
阮时瑶:“........”
你妈的。
现在你来卖什么乖!
年纪不小,心眼不少!
第9章
果然宋老汉被转移了注意力,温和的看着眼前的长孙,“这么说来夫子很喜欢你吧?”
宋礼乾一脸谦卑,“是夫子抬举孙儿了,孙儿不会让祖父丢人的。”
宋老汉欣慰的点点头,“去吧,别被这件事情影响,要知道,你永远是我们宋家的长孙。”
阮时瑶:“......”
迟早她要把这个小恶魔给弄死!
后路已经给白氏留好了,宋礼乾很快退下了。
宋老汉注重子嗣,更想让后代出人头地,无论如何,哪怕是白氏打伤了宋婆子,宋老汉也不会把他们大房怎么样的。
当然,如果宋婆子醒不过来更好,白氏就更安全了,说不定宋老汉一气之下会把阮时瑶赶出去。
想到这里,白氏和宋老大全都有了底气。
大夫很快走出来,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说:“人是救回来了,但还在昏迷中,具体什么时候醒,我也说不好。”
宋老汉付了诊金,让宋老四送大夫出门。
眼看儿子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白氏当然不会放过,指着阮时瑶说道:“父亲,三弟妹心太狠了,不如把她发卖了,省得留祸害在家害人。”
宋老汉看向阮时瑶,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确实不像样。”
阮时瑶真的要被气炸了,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宋津,宋津嘴角扯了扯,不得已走上前,护在阮时瑶面前。
“不许卖我媳妇,你是个坏人,这么喜欢卖人,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卖了!”
白氏被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老三,这不是个好人,你听话,把她卖了,到时候再给你买个机灵的媳妇。”
宋津装疯卖傻的说道:“那我也可以把你卖了,到时候给大哥买个善良的媳妇。”
宋老汉气的大骂:“你闭嘴,那是你大嫂!”
宋津:“大嫂有媳妇亲吗?”
宋老汉:“......”
白氏:“......”
阮时瑶嘲讽的看着白氏,似笑非笑的说:“大嫂,婆母还没醒呢,你就迫不及待想要卖我,这是不是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白氏看着阮时瑶脸上那抹笑,突然有种后脊背发凉的感觉,心说这闷葫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阮时瑶继续说道:“你仗着自己生了三个儿子,仗着公爹的偏心,就觉得宋家什么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要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欺辱长辈,迟早有你得到报应的那一天!反正不是你,就是你的儿子们!谁让你没有给他们积德呢!”
这话简直堪比诛心,白氏最在乎他那三个儿子,阮时瑶这么诅咒他们,白氏这个做母亲如何受得了。
她扬起手就要朝阮时瑶打过去,“你这个下不了蛋的小贱人,还敢来诅咒我儿子,他们若是出了事,我非杀了你!”
宋津拉着阮时瑶闪躲开,这一巴掌白氏只扇到了宋津的后背。
阮时瑶偷偷提醒宋津,“给我哭。”
宋津嘴角抽搐,但还是配合的哭出来了。
“啊,大嫂打人了,大嫂好凶啊.....”
“不哭不哭,都怪我,没有保护好相公你,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打到你的.....”
阮时瑶一边安慰宋津,一边回头看向白氏,“大嫂反应那么大做什么,你若没有做亏心事,那你的三个儿子自然不会因你遭到报应。”
如此心虚,宋老二和宋老四自然看出了异样,脸色黑沉。
宋老汉却说:“别闹了!以后都给我安分点,今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谁敢传出去半个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哼,偏心鬼。
宋老大拉着白氏很快离开了。
阮时瑶和宋津也回了他们那间小土屋,刚进门,宋津就忍不住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事情是闹大了,可你占到便宜了吗?”
阮时瑶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没看到我现在已经很烦了吗?”
宋津也没怼她,安安稳稳往床上一躺。
某一刻,阮时瑶腾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宋津叫她:“你去做什么?”
阮时瑶回头瞪他,“拿饭喂狗。”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出去了,宋津咬牙切齿,“你才是狗。”
来到厨房,二嫂赵氏和四弟妹吴氏都在盛饭,看到她全都不冷不热点点头,许是想到她快被卖出去了,也没必要再来往了,宋老汉那个公爹是个精明的,偏心的厉害,现在老三媳妇得罪了大儿子一家,宋老汉肯定会想方设法为大房出气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阮时瑶套了麻袋直接论斤卖了。
不过她们也没太落井下石,毕竟都是苦命人,给阮时瑶留了不少饭菜。
离开的时候,赵氏幽幽说了句,“三弟妹,以后做人可得学会看人脸色,别什么人都得罪了。”
阮时瑶:“......”
险些没被气笑了。
她们受压迫久了,习惯了忍气吞声,她可不会太委屈自己。
不就是男主光环照亮了大房一家吗,等着吧,迟早把那个小恶魔头上的光环薅下来按在头上。
阮时瑶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拿回去了,一点也不给大房和宋老汉留,不让她好过,那就都别好过了。
今天的饭菜是阮时瑶做的,阮时瑶是个美食博主,手艺很好,宋津吃了不少,最后都吃撑了才放下筷子。
完了,还评价了一句,“今天的饭菜不错,挺合胃口的,四弟妹的手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阮时瑶冷眼睇着他,“有没有可能,今天这菜是我做的?”
宋津不以为意,“要不要夸你一句做的好呢?”
阮时瑶微微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闪着算计的光,“那倒不用,但俗话说吃人嘴软,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
宋津沉默了片刻,突然去扣自己的嗓子眼,“这饭我不吃也罢。”
阮时瑶气急了,冲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外扯,“都吃进肚子里了,你就给我老实等消化,听我说完。”
宋津一副不想听的模样,直接闭上眼睛,头一歪,就要睡过去。
第10章
阮时瑶捧着他的脸来回摇晃,“你别装傻,宋婆子是你这具身体的老娘,大房一家肯定会寻找机会害她的,到时候就算我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你作为宋婆子的儿子,当然要去他病床上尽孝,一定要等她醒来。”
宋津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看她,“她对你那么刻薄,你管她做什么。”
阮时瑶夸张的厚了一声,义正言辞的指责他:“你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她好歹是你亲妈,平常把你疼的跟眼睛珠子似的,也没嫌弃你这个儿子是个傻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宋津嘴角抽了抽,“我有妈,不乱认妈。”
“你就说,你是不是霸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
宋津:“......”
“没话说了吧。”阮时瑶循循善诱,“你先去守她几天,等她人醒了,把事情说清楚了,她爱死不死,我绝对不逼着你认骂。”
“你好好想想,咱们现在这种情况,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好吗?”
“再加上宋老汉是个偏心的,哪怕大房的人真的弄死了宋婆子,他估摸着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谁让人家大房生了三个儿子呢,比你们兄弟几个强多了。”
宋津被她念叨的头疼,一把推开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知道了,我这就去。”
阮时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贴心的替他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快去吧,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阮时瑶的猜测没错,如今大房院里,白氏正在和大儿子商量着该如何脱身。
就在白氏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宋礼乾轻飘飘的来了句,“古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话本来是激励人心的话,却被宋礼乾用来暗示自己的母亲来害人,白氏是个没有学问的,听到‘死’和‘生’自然知道了儿子的意思。
可她还是有点不安,“她毕竟是个长辈,会不会不太好?”
宋礼乾从始至终没看白氏一眼,一直在低头写文章,低声说了句:“阿娘自己看着办吧。”
白氏在原地僵坐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的点点头,“行,我听我儿子的。”
宋礼乾微微蹙眉,这才抬头看向白氏,“阿娘,儿子什么都没说,这都是您自己的主意。”
白氏了然的点点头,“自然是阿娘的主意,跟乾儿没关系。”
宋礼乾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低头写文章,起笔落笔四平八稳,丝毫看不出慌乱。
是夜,白氏偷偷摸到了主院,听到宋老汉屋子里传出了震耳欲聋的打鼾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宋老汉和宋婆子早就分房睡了,所以不用担心宋老汉突然出现。
房门被咯吱一声打开,轻微的叫声,让角落凳子上坐着的人悄悄睁开眼睛,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氏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踮着脚走向床边,借着月亮的光她确定了宋婆子趟的位置,杀心涌上来,白氏拿过一个枕头就要往宋婆子脸上压去。
嘴里还念叨着,“老婆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让你挡了我们大房的路,你死了千万别来找我!”
就在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突然多出一抹光亮。
白氏一惊,手中的枕头落下来,慌忙回头望过去,就见墙角正坐着一个人,手里正举着火折子,正傻呵呵的冲她笑。
“大嫂,在在玩躲猫猫吗,我也要玩,你陪我一起玩好不好?”
看到那人是宋老三,白氏这才松了口气,气急败坏的走过去,“老三,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津装傻说道:“我在躲猫猫啊,我媳妇还没找到我,大嫂,我是不是很厉害?”
白氏气结了,敷衍道:“是是是,都这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宋津扭着身子说:“我不走,我要等我媳妇来找我。”
白氏知道今天害不成人了,咬牙切齿的说:“行,那你慢慢等吧,我回去睡了,还有老三,我们也来做个游戏,这个游戏叫不能说的秘密游戏,大嫂今天来这里的事情就是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好不好?”
宋津翻着眼想了想,任性的摇摇头,“可是我还是想让大嫂陪我躲猫猫,我媳妇儿太笨了,她都找不到我,大嫂这么黑的地方都能找到我,肯定是比她厉害。”
白氏耐着性子说:“我没空和你躲猫猫,你自己玩吧,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要不然.....”白氏故作凶狠,“我就不给你吃饭,活活饿死你。”
宋津嘴一瘪,“大嫂凶凶,不玩就不玩,我喊其他人和我玩。”
白氏气的差点跳脚,喊其他人过来,她不就露馅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哄小孩似的说:“老三听话,太晚了,别人都睡觉了,明天再玩。”
宋津捂着肚子,“可是我肚子好饿啊,我想买吃的。”
白氏从身上掏出两文钱,“大嫂给你钱,你去买包子吃吧。”
宋津直接把钱丢在地上,“我不要这个钱,我看到有人拿白白的钱,白白的钱能买好多东西呢。”
白氏:“......”
最后为了打发宋津,白氏又从身上掏出一两碎银,“现在你有钱了,可以出去买包子了。”别耽误我正事。
宋津捧着碎银子呵呵傻乐,“大嫂笨笨,晚上没有卖包子的,媳妇说我晚上不能乱跑。”
白氏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事没办成,最后还赔了一两碎银,她心肝都在疼。
......
阮时瑶惦记着宋津,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厨房后,才知道今天该白氏和赵氏做饭了,不过厨房只有赵氏一人,一个人忙忙碌碌,又是蒸馒头,又是烧火的。
阮时瑶撸着袖子走上前,从赵氏手中接过揉面的活,“二嫂,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
赵氏看到来人是她,也没拒绝她的帮助,转身去烧火,一边说道:“大嫂说昨天被你气的难受,今天下不来床,今天就先请一天假。”
阮时瑶气的龇牙咧嘴,“大嫂说这话就挺有意思的,被我气的头疼,婆母是被她打伤的,她反倒装起弱势了。”
第11章
其实赵氏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公爹偏心大房,她们也不好说什么,说来说去也是她和四弟妹不争气,只生了女儿,也不怪人家看不起。
见赵氏不说话,阮时瑶也不放弃,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有些道理她们总该知道,也该感同身受女子的不易。
“大嫂,公爹这么偏心大房一家,你和四弟妹从来都没有意见吗?”
赵氏叹了口气,只说了几个字,“我们生的是女儿。”
阮时瑶动作一顿,看向赵氏,赵氏坐在灶台前,火光映着她发黄的面孔,她的脸没有丝毫反应,像是这个时代无数女子的缩影,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是她们在这个社会的职责。
也让阮时瑶清楚的意识到,两人存在了上千年的代沟。
有些代沟不是靠嘴说的,而是实打实的去做一些影响她们的事。
阮时瑶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喃喃说了句,“可生儿生女,不都一样吗,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
这话只是让赵氏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很意外,有一天三弟妹这个闷葫芦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吃完早饭,宋老二和宋老四带着各自媳妇去看了宋婆子,一进门,就看到宋津坐在门口,已经靠着墙睡过去了。
宋老二走上前,拍了拍宋津的胳膊,“老三,你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宋津睁开眼,故作迷糊的揉了揉眼,“你们怎么也来了,是来陪我躲猫猫吗,大嫂昨天晚上过来了,可她不陪我玩躲猫猫,还说要陪我玩一个新游戏,这个新游戏,就是不能说的秘密.....”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冲几人摇摇头,“大嫂不让我说,我不能说。”
几人很快抓住了重点。
宋老二蹲下来,抓住宋津的胳膊,一脸严肃的问:“你说,昨晚大嫂过来了?”
宋津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口中发出清晰又沉闷的声音,“大嫂不让我说。”
宋老四的脸沉下来,看向宋老二,“二哥,你说大嫂大半夜的过来能干什么?”
宋老二站起身,“还能干什么,我看母亲八成就是她打伤的,来这里杀人灭口来了。”
宋老四气红了眼,用力握着拳头,转身就要去找大房算账,吴氏和赵氏一左一右拉住他。
吴氏说:“老四,你别冲动,父亲护着大房一家,眼下母亲有没出事,你去了也落不到好。”
赵氏也说:“是啊四弟,听说大郎那孩子最近在考学堂,大嫂和公爹都很重视,万一影响了那孩子,公爹肯定会教训你的。”
“可那恶妇害的是我娘!难道我要坐视不理吗?”
“可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分家,如今家里的五十亩良田都在父亲手里攥着,到时候我们肯定什么落不到,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我们若是被分出去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吴氏低声啜泣起来。
赵氏也发愁的直掉眼泪。
最后宋老二发话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还不能和父亲挑明此事,不如等母亲醒来,让母亲亲自戳穿白氏的真面目,到时候父亲再想护着老大一家,我们就有了底气和他们翻脸了。”
众人点点头,都没有意见。
宋老二看向宋津,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头,“幸好老三在这里守着母亲,不然的话,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对了,老三,你怎么会在娘屋里?”
宋津咧嘴说道:“我媳妇让我躲到这里的,她说陪我躲猫猫,只有这里是最安全,她肯定不会找到的,果然她没有找到,我媳妇真是太聪明了。”
四人听到这话,全都有些意外,倒是没发现,老三媳妇还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
宋老二说道:“白氏已经动了杀心,肯定还会对母亲再次动手的,这几日我们轮流守着,一直等母亲醒过来。”
.....
宋津很快回了自己的小破房子,刚进门,就问道香喷喷的包子,阮时瑶一脸讨好的将包子端到宋津面前。
“这是我蒸馒头的时候偷摸给你包的肉包子,慰劳你辛苦守了一夜。”
宋津对她这才多了几分和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算你有良心。”
然后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阮时瑶。
阮时瑶听后怒拍桌子,“我就知道那个毒妇肯定沉不住气。”
宋津睨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狡黠的光芒,问:“你又想做什么?”
阮时瑶咬牙,慢慢攥紧拳头,“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不让我好过,我当然也不能让她好过,就先从她最宝贝的儿子下手。”
宋津微微挑眉,并没有说什么,静待好戏开场。
大房院里,白氏拿着宋礼乾的布包,急匆匆的拉着他往外走,“今天就要给夫子看你的文章,可不能耽误,你一定要表现好啊。”
宋礼乾松开白氏的手,提醒道:“母亲,别忘了,你还在病中,今天我自己去就行,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说完,宋礼乾就拿过自己的布包,抬脚往外走去。
出了宋家沿路的长街,刚拐了个弯,宋礼乾就看到自己那个傻子三叔从对面走来,他眉头微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也没打算搭理对方,避开三叔就要离开。
宋津看到宋礼乾,兴奋的朝他招招手,“大侄儿,我有包子,你吃包子不?”
宋礼乾板着小脸,“我不吃。”
“吃吧,吃吧,这包子还是你娘昨晚给我的钱买的。”
宋津不由分说就要往他口袋里塞包子。
宋礼乾不过是一个八岁孩子,就算心眼再多又怎么样,还是被宋津这番话转移了注意力,以至于没发现宋津的小动作。
“我娘昨晚给你的?”
宋津点点头,“啊,我昨晚看到大嫂了,她给我让我买包子吃,还说跟我玩不能说的秘密。”
宋礼乾小脸有些发白。
怪不得阿娘昨晚支支吾吾的说遇到了点意外,原来这个意外就是傻子三叔。
幸好是傻子三叔,万一遇到别人,阿娘就属于不打自招了。
第12章
想到这里,他笑着对宋津说道:“三叔,那你既然收了阿娘的钱,就要做到答应阿娘的事哦,不然的话,就不是个乖孩子了。”
宋津掰着指头说:“我也没告诉很多人,我只告诉了二哥,四弟,二嫂,四弟妹,没了。”
宋礼乾就觉得眼前一黑,咬了咬牙,推开宋津的手,怒吼:“那你还收我娘的银子!”
宋津一脸委屈,“这钱是大嫂让我来买包子的。”
跟傻子讲不通道理,宋礼乾还要忙着见夫子,抬脚跑开了,他知道只要自己被夫子夸赞,祖父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还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不过这个亲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礼乾一跑开,阮时瑶就从旁边跳出来,拍了拍宋津的肩膀,“宋总,看不出来啊,演技这么好。”
宋津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过是拍打灰尘的,嫌弃的很明显。
“跟你比,自愧不如。”
阮时瑶也没计较他的态度,拉着他去了学堂看热闹。
宋礼乾还是被影响了,一脸心事重重,等排队到了他检查功课的时候,他连检查都没检查自己写的文章,直接从布包里掏出来交给夫子。
“夫子,这是学生的功课。”
夫子很喜欢宋礼乾,觉得他年纪小小就能有如此沉稳的性格,以后必定会出人头地的。
所以是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文章。
可刚开到第一行,老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开头第一句就是:欺世盗名之辈,也配做我文曲星转世之人老师,我母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靠收受学生束脩的贪财之人,多比别人读了几年书,整日就会摇头晃脑做一些酸诗腐文来祸害年轻小辈......
看到前面的内容夫子就气的浑身发抖,更别提看完全文。
他气的合上文章,直接摔在宋礼乾身上,“狂悖!放肆!既然看不上老夫,为何还要三番四次来老夫的学堂!给我滚!”
老头气的胡须都在发抖,教书育人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羞辱,怎能不气。
宋礼乾一直在想着家里的事,直到听到夫子的怒吼,才急忙抬起头,一脸疑惑:“夫子,您这是.....”
老头子已经扶住了桌子,指着门外,“赶紧滚!老夫没有本事,不配教你这个文曲星转世的神通。”
宋礼乾这才发现文章上的内容,他脸上一阵慌乱,急忙解释道:“夫子,这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我写的,我一向很敬重夫子,怎么可能写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老头子冷哼一声,“你的字迹,难道字迹不认得吗?”
宋礼乾:“......”
这确实是他的自己,但他确定自己从来没写过这种东西。
“这一定是有人仿造我的笔迹写的。”
“你一个小孩子家,谁这么闲,仿造你的自己,有那本事,人家为什么不仿造文学大家的笔迹!”
趴在墙头的阮时瑶露出一抹畅快的笑。
当然是我这么闲啊,不就是仿造笔迹,对她来说洒洒水了,简简单单,从前做直播的时候,她经常会跟网友展示她的笔法和画作,只不过没多少人看,她才转了美食博主的。
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路上,宋津频频看向阮时瑶。
阮时瑶对上她好奇的目光,自恋的一撩她枯黄的头发,“没错,姐就是这么全能,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有魅力,所以,千万别爱上姐哦,小心泥足深陷。”
宋津眉头突突直跳,随后目视前方,无比认同的点头,“是啊,你就是一摊泥。”
阮时瑶一巴掌打在他肩头,“姐要是泥,你就是狗屎。”
宋津气得险些没和她当街打起来,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忍住了。
两人回了宋家,一进屋,阮时瑶就催促他拿出同心锁。
“快快快,趁着咱们高兴,元气满满,赶紧试试。”
宋津就算再不想搭理她,但对于穿越回家这事还是很积极的,立刻拿出同心锁,像第一次一样,两把石锁慢慢对在一起,阮时瑶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
“回去,让我们回去吧,谢谢您嘞,石头祖宗。”
就觉眼前白光一闪,天地旋转了一圈,两人很快出现在了阮时瑶的客厅。
这次两人学精了,就算心里再激动,谁都没松开同心锁,一人拿着一半。
阮时瑶发出一声感叹,“终于回来了,看久了宋家的小破屋,我感觉我家可真干净,真豪华。”
宋津皱眉看了她一眼,“吃点好的吧你。”
阮时瑶冷嗤一声,“别学点网络用词就往我身上用,这话应该是别人看到你的时候对我说的话。”
宋津被气笑了,“我觉得,应该是对我说。”
阮时瑶抬头挺胸:“对我说!”
宋津不想进行这么幼稚的对话,很快转过头,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猛地扭头看向阮时瑶。
阮时瑶再次挺胸抬头,“姐那么美,你那么装,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嫁你是我吃亏了。”
宋津没接这话,一脸严肃的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
阮时瑶说:“我早就发现了,你配不上我。”
宋津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大脑是不是没有褶皱。
他咬牙说道:“我们不是以本体形象回来的,我们是以古代人的形象回来的。”
阮时瑶吐出一句国粹,瞠目看着宋津,“还真是这样啊。”
他们原本的样子可跟古代的样子可是两个模样的。
“那怎么办?”
宋津深吸一口气,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对阮时瑶说道:“找一个手机,给我的手机上打个电话?”
“废话。”阮时瑶是做直播的,家里的手机都可以摆满两个柜台了,当然有了。
两人手中的同心锁不敢松开,挪着脚步去了沙发,阮时瑶从沙发的角落掏出一个手机,问:“你手机号多少?”
宋津嘴角抽了抽,想说我是你丈夫你竟然不知道我的手机号,但一想自己好像也没记过她的手机号,这才把嘴边的话憋回去。
第13章
宋津报出自己的手机号,阮时瑶拨打回去,很快电话里传回来电子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阮时瑶看了他一眼,“打不通。”
宋津:“我不聋。”
阮时瑶咬牙“那现在怎么办?”
宋津想了想,“我们出门,我要先找到我的本体。”
阮时瑶看看两人身上的衣服,“就这么出门啊?”
宋津:“就当是cosplay了。”
阮时瑶用力点点头,“行。”
两人依旧保持着手拿同心锁的姿势,并朝大门方向走去,阮时瑶手握门把手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可她已经先一步动作起来。
手用力往下一压门把手,大门被打开,她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电梯走廊,而是一片白光,紧接着,天旋地转间,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土屋。
两人面面相觑,全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然后瘫坐在桌子两侧,宛如两条死鱼。
他们这次是真的慌了,意识到了问题有多严重。
回到现代本体找不回来也就算了,还不能走出那道门。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压根没有真的穿回去过,而是到了另一个平衡的小世界,而这个小世界只有阮时瑶家里那点小空间。
阮时瑶重振旗鼓,敲了敲桌子,给自己打气,“来吧,我们再试一次。”
宋津没什么反应,可还是拿出同心锁配合她,同心锁对上那一刻,两人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回到了阮时瑶的大豪宅。
这次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往大门方向走去,而是一起挪在沙发上坐下来,两只手保持着比心的姿势。
阮时瑶面无表情的说:“你还是那个丑样子。”
宋津:“你也是。”
阮时瑶叹了口气,“我们回来了,又没有真正的回来,看来爷爷送我们的同心锁就类似于系统空间一样的东西。”
宋津没看过网络小说,但从字面上也能了解一二。
阮时瑶认命的说:“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们都有了外挂,相信就算再落后的封建社会,也不会过得太凄惨。”
宋津没接这话。
阮时瑶习惯了他的高冷,也没计较,“胳膊有点酸,你说我们把同心结放下会怎么样?”
宋津从她手上拿过同心锁,然后放在桌子上,两人盯着同心锁看了会儿,并没有发生之前突然穿回去的情况,两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阮时瑶起身,“正好,去洗个澡,好几天没洗澡了,感觉整个人都臭了。”
宋津一听也站起身,“借我一个卫生间,我也洗一下。”
“卧室都自带卫生间,你请便。”
阮时瑶来到自己的主卧,里面还是如自己离开之前的样子,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堆在一处,床上还有临时换下来的睡衣,她去衣柜随手拿出一套棉质睡衣去了卫生间,好在家里的电器都还能使用,也没有听说,这对她来说方便多了。
她先用淋浴,洗了几遍头发,给头发好好做了一个护理,然后舒舒服服泡了个精油花瓣澡,感觉整个人彻底活过来了。
泡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浴池里走出来,伸手刚扯过一条浴巾,还没来得及往身上围,就觉眼前白光一闪。
再次睁开眼,就对上宋津那抹微瞠的目光,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啊——”
举起拳头就往宋津眼睛上打过去。
一刻钟后,两人再次相对而坐,阮时瑶已经穿上了那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正襟危坐,假装看不到对面宋津犀利的目光。
她一本正经的分析,“看来,空间开放是限制时间的,大约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只要我们完成某种指令,空间开放时间就会酌情增加,按照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应该是这么回事。”
她回头,信心满满朝宋津露出一个‘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的嘴脸,可看到宋津眼上的乌青,她又憋着笑转过头。
然后假惺惺的埋怨:“哎呀,真是的,毫无征兆,我当时正在泡澡呢,怎么能这么突然呢,吓死我了.....”
宋津被气笑了,“你打伤我的事,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想起方才的场景,阮时瑶都快郁闷死了,拍桌子说道:“我一个黄花大姑娘被你看了遍,我都没找你算账呢,你不依不饶什么劲,占便宜的明明是你。”
宋津嘴角抽了抽,嘴巴跟抹了毒一样,“我并不觉得我占了便宜,我觉得我的眼睛脏了,浑身上下干巴巴的,比一个男人都没有看头。”
阮时瑶瞠目结舌的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向他,龇牙咧嘴的就朝他扑过去,“我干巴巴的!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敢这么侮辱我,看我不把你打成脑瘫。”
任何女人听到诋毁自己长相和身材的话,都会破防。
更何况阮时瑶在洗澡之前找过镜子,虽然没有她原本的身材好,但也算是前凸后翘,很有看点。
宋津就不应该长嘴,不,他就不应该出生。
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阮时瑶伸手拼命去抓他的头发,一边张着嘴学狗咬人,不过宋津仗着身高臂长,并没有让她打到自己,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好端端的,夫子为什么把你赶回来了!夫子明明很喜欢你的,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了?走,阿娘带你去学堂给夫子赔罪,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夫子收了你!”
“我说了,我不去,夫子不会再收我了,我即便不上学堂,也能把书读好。”
听到动静的阮时瑶立刻松开了宋津,连忙趴在窗子上往外瞧,正巧看到白氏一巴掌扇到宋礼乾的脸上。
“你是不是要气死阿娘啊!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都不说,阿娘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阮时瑶高兴的喟叹一声,捏着嗓子挥舞着小手说:“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身后的宋津表情一言难尽,她的情绪还真是......收放自如。
简直像个戏精。
第14章
家里不少人都听到了动静,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但并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的看着,白氏这个人管教儿子最讨厌别人插手,之前赵氏见宋礼乾大早上就起来读书,觉得孩子太辛苦,好心的劝了一句“乾儿还想小,大嫂可以让他多睡会儿”,谁知道就被白氏好一顿阴阳,说赵氏没有儿子,自然体会不到教育儿子的辛苦,从此赵氏就再也没有掺和大房的事了。
如今白氏想要害宋婆子,他们自然更不会管,只等找到证据,就让宋老汉表态。
但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宋礼乾竟然被学堂的夫子给拒收了,那真是再好不过。
阮时瑶嫌在屋里看得不清楚,还特意跑到了赵氏和吴氏身边伸着脖子看着院子里母子俩人拉扯。
白氏说什么都要拉着宋礼乾去学堂赔礼道歉,宋礼乾则倔强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去的。
“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你不去学堂,就靠你在家读书能有什么出息!”
“你跟我过来,今天哪怕你把头磕烂了,你也必须让夫子原谅你!”
宋礼乾突然发疯的大吼大叫,“我说了我不去,我不去,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吼完,宋礼乾抬脚往院子里跑去,留下白氏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宋礼乾一向给人少年老成的感觉,极少见他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不止白氏愣住了,就连吴氏和赵氏都有些意外。
白氏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看到不远处三个看热闹的人,咬牙切齿的喊道:“看什么看,你们有儿子吗,就看别人的热闹!”
阮时瑶险些没逗乐出声,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比拼儿子。
赵氏和吴氏的脸一沉,全都收回目光,两人看向阮时瑶。
“三弟妹。”
“三嫂。”
“昨晚的事情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让老三去婆母屋里,想来现在......”
赵氏摇摇头,愁容满面,“没想到大嫂的心这么狠,打伤了母亲就算了,还要毒杀长辈,狠心至此,真的是让人心惊啊。”
阮时瑶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谁让我们没有儿子呢,我家相公还是个傻的,也难怪公爹会偏心至此。”
说着,还低声啜泣起来,“我的命也太惨了,什么事都没做,就被大嫂这么污蔑,她甚至还怂恿公爹把我给卖了,我家相公是个傻的啊,如何护得住我。”
赵氏和吴氏听的心里很不舒服,想到自己男人交代的话,两人安慰阮时瑶,“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不会眼睁睁看到你被人卖掉的。”
今天早上,宋老二和宋老四知道了白氏的心思后,兄弟两人一商议,一致决定护住阮时瑶,宋老三是他们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阮时瑶如今伶俐了许多,由她照顾老三,他们也能放心些,更别说阮时瑶还无意救了他们的母亲。
宋老汉听说宋礼乾被学堂拒收的消息,带着几个儿子匆忙从田地里赶回来,立刻召集所有人都来了堂屋。
宋礼乾跪在宋老汉面前请罪,“祖父,孙儿让您失望了,夫子并没有收下孙儿。”
宋老汉回来前已经去学堂打听了一番,大概了解了事情真相,夫子最后还放狠话说:“你们宋家连孩子口气都这么大,我可不敢高攀你们。”
宋老汉脸色阴沉的坐在堂椅上,失望的看着宋礼乾,“大郎,我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狂妄之事,张夫子可是我们宋家镇受人敬仰的老学究,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他教出来的学生有不少人都入了仕,你是有多大的底气敢对他说这种话的!?”
宋老汉越说越生气,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摔下来。
宋礼乾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倔强的小脸显露出几分无辜,“祖父,您还不了解孙儿吗,孙儿就算再心高气傲,也是读过弟子规的人,知道尊师重道的含义,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请祖父明察秋毫,孙儿可以不去学堂,但不能让人平白冤枉了。”
别说,这小孩年纪小,但说起话来还真是一板一眼,十分让人信服。
果然,就见宋老汉的脸色缓和不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这文章是你亲自交给夫子的,这你该怎么解释?”
白氏连忙跪下说:“父亲,肯定是有人想害乾儿,有人嫉妒我家乾儿有出息,见不得大房好,所以故意使坏,想让我家乾儿上不了学堂,以后考不上功名,他们的心思也太恶毒了,我们家乾儿好了,也能帮衬一下老二老四和老三啊,他们也太见不得人好了。”
好假货,白氏这就直接挑明了,把事情推给了他们三家。
宋老二和宋老四全都气坏了,忍着想要过去打她一顿的冲动。
赵氏是个实在人,听到这番话有些慌了,连忙摆手,“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害乾儿呢,他才八岁,我们....我们......”
她越慌,说话越结巴,显的越心虚。
白氏趁机说道:“不是你们又是谁,你们两个看到我乾儿有了出息,你们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指不定怎么嫉妒我乾儿呢,你说话都结巴了,不是心虚是什么?”
宋老二见妻子吃亏,握着拳头就要走上前,打算把之前的账连带今天的账一起给白氏算了。
阮时瑶注意到,轻飘的来了句,“大嫂,恕我直言,这个家里,除了大哥和乾儿这孩子比别人多认了几个字,旁人好像连大字都不认几个,那我请问,这些目不识丁的人如何能模仿出乾儿的笔记还洋洋洒洒写了那么多文字?”
白氏哑然,狠狠瞪了阮时瑶一眼,心说这个死丫头嘴皮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俐了?
宋礼乾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对宋老汉说道:“祖父,孙儿想起来了,孙儿今早去学堂的时候遇到了三叔,三叔非要往我书包里塞了两个包子,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时候我的文章被换了.....”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表达的很精确了,这件事情就是傻子三叔干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在宋津身上。
第15章
阮时瑶轻笑,把蜷缩在门口玩石子的宋津拉过来,轻声问宋津,“相公,你侄儿说是你把他的文章给换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写字了,早知道你还会写字,就该让公爹把你培养培养,让你去考状元了。”
众人:“......”
她的小嘴是跟别人换过吧。
以前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响,现在都会阴阳人了。
宋津还在刨着石子玩,一边傻乎乎的说道:“写字,画乌龟,我要给你们脸上都画上乌龟.....”
众人:“.......”
宋老二气急了,指着宋礼乾的鼻子训斥:“你才八岁就学会说谎了,你三叔是个傻子,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想把责任推到他头上,你觉得他辩驳不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他吗,我们几个兄弟还没死呢!”
宋老二眼睛猩红,当真是忍到了极致。
宋老汉听到二儿子发狂的样子,用力一拍桌子,“我还没死呢,由不得你在这里大吼大叫,乾儿才八岁,你跟他计较什么!”
宋老二愣了一下,看着宋老汉的目光满是失望和痛心。
“都散了吧。”
宋老汉一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大房一家。
几人一起去了宋婆子的屋子,宋老二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看向阮时瑶,“弟妹,方才你突然出声,是故意阻拦我的吗?”
阮时瑶点点头,“是,父亲偏心大房,二哥就算把昨天白氏来过母亲房里的事情说出来,白氏也会找理由圆过去,毕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甚至还会被她反咬一口。”
宋老二点点头,多看了阮时瑶一眼,“三弟妹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时瑶一脸看破红尘的摇摇头,“大嫂这般冤枉我,还怂恿父亲卖了我,我若是再不长个心眼,那迟早变成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没害过人,也不能让别人害了,一味的退缩和忍让,不会换来和平,只会换来别人肆无忌惮的欺凌。”
说完,还酝酿出来两滴眼泪。
宋津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演技真好啊。
众人听完,也全都陷入了沉默,可不是吗,大房仗着生了三个儿子,一直要这要那,还没分家呢宋老汉就先给了大房十亩良田,住的院子是家里最好的,吃的也比别人家多,刚开始宋老婆子也嘟囔过几句,但宋老汉是一家之主,把宋老婆子压的死死的,久而久之,他们也都习惯了这种不公平,以至于大房的胃口越来越大。
现在看来,这种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阮时瑶说的没错,一味忍让不会换来和平,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压榨。
这番话多少把几人点醒了。
不多时,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宋婆子身上,宋老四说:“也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会醒。”
而另一边,宋老汉对大房的人交代了几句,白氏立刻拉着宋礼乾去了学堂,当天晚上也没回来,听说一直在学堂门口跪着呢。
到了后半夜,宋家庄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宋婆子几个儿子心想,淋死他们得了。
可阮时瑶不这么想,宋礼乾毕竟有男主光环,加上能说会道,说不定,夫子就心软了呢。
果然,阮时瑶担心的不错,第二天上午,白氏和宋礼乾就被村民送了回来,两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白氏还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就说我儿子是个聪明的,总算没有白受这场罪啊。”
众人心里哇凉哇凉的,心说真是造孽啊。
今天按理该白氏做饭了,今天她又有理由偷懒了,说自己得了风寒,还只是赵氏把做好的饭端到她院子里,赵氏逆来顺受惯了,也不好说什么,全都照做了。
阮时瑶没工夫搭理白氏,匆忙回了房间,启动同心锁,和宋津一起回了自己房子。
如今宋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了,宋婆子好的时候都是她在负责采买,宋老汉虽然看不待见宋婆子,但还是给了她基本的尊重,每年家里收成的钱都在宋婆子手里,现在她一病不起,几个媳妇谁都不想掏自己的私房钱去买菜卖肉,只好随便糊弄起来。
阮时瑶有自己的外挂,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她是个美食博主,家里有两个大冰箱用来储存蔬菜水果,还有各种海鲜肉类,厨房的顶柜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调料品,简直是个小型的批发市场。
因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阮时瑶没有时间做别的,冲到厨房开始做饭,先煎了个A5牛排,又用西红柿做了海鲜面,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
宋津从穿过来的一瞬间,就开始计时,趁着她做饭的时间他还抽空帮她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下,省得被她说自己吃她软饭,然后收拾收拾着,突然从沙发角落掏出条男式内裤,他的脸瞬间黑下来。
“宋老三,吃饭了。”
宋津咬着牙,捏着那条男式裤衩去了餐厅,“阮时瑶,解释一下?”
阮时瑶抽空看了一眼,知道他误会了,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故意说道:“哎呀,怎么被你发现了呢,我的那个小情人就爱和我腻歪,真是......太羞人了。”
说完还娇羞的捂嘴笑了笑。
宋津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给我戴绿帽子!”
阮时瑶坐下来吃饭,“说的好像你没有给我戴过绿帽子一样,陪你出席的那些明星、助理,难道你们就没发生过点什么?”
宋津将内裤丢过去,正好挂在阮时瑶脸上,阮时瑶身体一僵,随后气的身体都在发抖,用力将筷子拍下来,将脸上的内裤一把掷过去。
“宋老三,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我家,我好心给你做饭,你质问谁呢,你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内裤没有砸到宋津脸上,而是砸到了他胸口。
宋津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白光一闪,两人从饭香四溢的餐厅又回了宋家的小破屋。
阮时瑶气的就要去挠宋津的脸,“啊啊啊,我的饭一口还没吃到呢,你闲着没事找我茬做什么!”
“你眼睛没用可以拿去捐了,没看到那内裤后面还有标签吗,这TM的是厂家找我带货的东西!”
第16章
宋津一手攥住她两条细细的手腕,一边捡起地上的内裤看了眼,果然看到了裤腰上占着的标签,莫代尔,贴身透气款,XXL。
宋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随手将内裤丢到了床上,松开阮时瑶的九阴白骨爪,“是我误会了还不成吗,我给你道歉。”
阮时瑶不买账,阴恻恻的说道:“还、我、的、饭!”
两人之前就试验过了,在两人磁场特别不稳定的时候,同心锁是不会发挥作用的,所以今天的饭铁定是吃不上了。
宋津其实也挺饿的,低声说道:“明天吧。”
阮时瑶气红了眼,直接跑了出去,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宋津,饥饿之下总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情绪化,阮时瑶越想越气,气的直接哭出来。
“我的饭啊,我的牛排,我的海鲜面,我一口都没吃上呢.....”
赵氏正好和女儿上街买点吃的,这两日谁都没吃好,孩子也整日喊饿,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赵氏就想买点干粮放在房里。
刚要走出家门,就看到蜷缩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阮时瑶,赵氏叹了口气,走上前。
“三弟妹,别哭了,不就是肚子饿了,这些钱给你,你偷摸给自己买点吃的,千万别太伤心了,世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阮时瑶看着手中几十文铜钱,止住了哭声,眨巴着眼睛看着赵氏。
这时,赵氏的大女儿赵大丫将自己手里的荞麦糖塞到了阮时瑶的口中,“三婶,别哭了,我就一块糖了,给你吃。”
阮时瑶尝到了麦芽糖的香气,甜味很淡,但足够甜到她心坎上。
她看着面前的赵大丫,才八岁的年纪,却被养的面黄肌瘦,头发也是没有营养的焦黄色,唯独那双漆黑的大眼看着比较精神。
明明大丫和宋礼乾一个年纪,甚至大丫还比宋礼乾大一个月,可身高上却比宋礼乾小了半个头,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头。
宋婆子不是个好祖母,有着这个时代所有女性的思想,重男轻女,所以哪怕大丫是她第一个嫡亲孙女儿,她也不喜欢大丫,甚至还不如对待宋礼乾好呢,最起码在生活上宋婆子不敢亏待宋礼乾。
瞧着真是心疼啊,自己都吃不上好东西,还把唯一的一颗糖给了自己。
阮时瑶抹干眼泪,摸了摸大丫的小脸,“三婶不哭了,大丫给的糖把三婶的都甜化了。”
大丫咧嘴一笑,笑的很不好意思,往赵氏身后一躲。
赵氏又劝了她几句,就带着孩子出了门。
阮时瑶含着口中的糖,气也消了一半,从墙角站起身,刚要折返回去,就看到宋老汉带着大夫匆忙进了门。
一边走,宋老汉还对大夫说:“无论吃多好的药,一定要把我大孙子治好,他可是我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阮时瑶都要yue了。
先不说出息不出息的,就这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再有点出息,别人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了。
哎,真是烦,饭没吃饭,还得想方设法应付大房一家。
阮时瑶回了屋,看到在床上呼呼睡大觉的宋津,心里更气了。
她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宋津肩膀上。
宋津根本没睡熟,只是在假寐,思考着以后的出路,他半睁着眼看着阮时瑶,皱眉。
“你又怎么了?”
阮时瑶告诉宋老汉带大夫去大房的事。
宋津听后撇了撇嘴,转头,又闭上眼睛。
阮时瑶上了炕,盘腿坐在宋津身边,“这不行啊,我们必须支棱起来,那宋礼乾已经猜到偷换文章的事情跟你有关了,就凭他的心眼,肯定会对付我们的。”
宋津再次睁开眼,转头,看向她,提醒:“他才八岁。”
“大男主啊!”阮时瑶比划着,“大男主光环啊,男频文里的那些大男主你看过吗,那光环大到什么程度呢,就算开局你是只狗,最后也能把你变成神仙,在他们成长的道路上充满了各种机遇,各种贵人,即便你这样浸淫商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在男主光环面前,也得让路。”
听完这番话,宋津再次闭上眼,“既然男主光环这么厉害,我们还支棱什么,干脆躺平。”
阮时瑶被自己的话打了脸,愣了一下,开始去扒拉宋津的胳膊。
“我的意思是让你知道他有多不好对付,不是让你躺平,那我们也有外挂呢,上次他在我们手上吃过亏,说明就能吃第二次亏,我们不能躺平让人害了,支棱,必须支棱。”
宋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从床上坐起身,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因为一顿饭不吃饭,心态就崩了呢,难为你这么坚强,饿着肚子还不忘来督促我。”
阮时瑶口中含着那块麦芽糖,翻了个白眼,“不跟你一般计较。”
宋津轻笑,努努下巴,“嘴里吃着什么,怎么不知道给我留点?”
“麦芽糖,二嫂家的大丫给我的,哎,小孩子饿的面黄肌瘦,都不忘哄我,真是个好孩子。”
宋津随口敷衍,“一块糖就能哄好你,你也是个好孩子。”
阮时瑶的脸色顿时一沉,“别以为比我大了十几二十岁,就能占我便宜,咱俩同辈。”
宋津咬牙,“我只比你大六岁。”
阮时瑶:“四舍五入就是十岁。”
两人正在斗嘴,宋老汉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出来。
“老三媳妇,做点好吃的送到你大嫂那里,你大嫂和大郎病了,需要营养,最好是弄点肉。”
说完,宋老汉就走了。
阮时瑶气得大骂,“这老头有病吧,我又不是他们的仆人,凭什么要我给他们做饭?还弄点肉,家里哪有肉,他怎么不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大房吃!”
宋津被她发飙的样子逗笑了,然后扬扬下巴,“到了你支棱的时候了,去吧,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
阮时瑶看了他几秒,突然龇牙朝他咬过来。
十分钟后,阮时瑶气呼呼的出了门,直奔厨房,翻来覆去,最后只找到一些面粉和米饭。
至于菜和肉,想都别想了。
不过倒是找到两个鸡蛋。
第17章
最后阮时瑶用仅剩的面粉做了碗疙瘩汤,飘了个鸡蛋花,又加了些香油,闻着还是不错的。
她端着疙瘩汤来到大房院子里,宋老大今天并没有去田里干活,一直在陪着妻子和儿子,看到她来了,宋老大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毕竟他早就知道宋婆子是白氏打伤的,自然会觉得羞愧。
阮时瑶是笑着走进来的,“大哥也在啊,正好,我给大嫂和大郎做了点热乎的,你端进去让他们吃吧。”
宋老大干笑,“麻烦弟妹了。”
说完,把疙瘩汤接过来,急急忙忙进了屋。
白氏早就听到了阮时瑶的声音,冷哼一声,“她现在都快恨死我了,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给我做饭,说不定她在里面下了砒霜,我才不吃呢,乾儿,你也不许吃。”
宋礼乾抿着小嘴,并没有说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老大把疙瘩汤给他们各自盛了一碗,说道:“哪有什么砒霜,砒霜不得花钱买啊,再说砒霜的味那么大,闻都能闻出来,别置气了,吃点吧。”
白氏撇过脸,“我不吃,乾儿,你也别吃,省得吃出毛病。”
宋礼乾却抬起小脸,“我吃,阿娘也必须吃。”
晚上,宋家人全都没往厨房去,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去了也填不饱肚子,得亏之前白氏给了宋津一两碎银,阮时瑶买了几个包子还奢侈的买了一碗羊汤,把银子花的一干二净,两人也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宋津才说道:“你花钱可真大手大脚,一两银子全花了,明天该怎么过?”
阮时瑶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
眼神逐渐变的嫌弃,“亏你还是个千亿身家的总裁,真够抠搜的,以后有了情人,是不是也舍不得这舍不得那的,那跟你图什么,你除了钱能图,难不成还能图你的人?”
宋津忍住心头那股熟门熟路的怒火,咬牙,闭眼,懒得争辩。
不过他想了想,他确实没为女人花过钱,包括阮时瑶,虽然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她好像一直在自给自足。
两人刚准备歇下,外面突然传来宋老汉的声音。
“老三媳妇,你给我滚出来,你真是胆大包天,连我孙子都敢毒害,看我不打死你!”
阮时瑶和宋津并不意外,阮时瑶露出一个‘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
她捏着嗓子对宋老汉说:“父亲,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毒害了大郎,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出了门。
宋老汉见她出来,抬手就要打过去,阮时瑶早就知道他们家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不等巴掌落下来,人就直接扑在了身后宋津的怀里。
哭哭啼啼的说:“相公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什么一出点什么坏事都要往我头上推啊。”
“苍天啊,你睁眼看看吧,我快要冤死了,这世道怎么那么多阴谋诡计啊。”
宋老汉打了个空,人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出去。
宋津一脸心疼的拍着阮时瑶单薄的后背,“媳妇不哭不哭,我在,我保护你......”
阮时瑶哭声更大了,“可是你是个傻子啊,你若是个正常人,他们也不会这般欺负我,呜呜,偏心的公爹,生死不明的婆母,傻子的相公,还有快要被冤死的我。”
宋老汉气的跺脚,指着阮时瑶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小贱人,还敢在我儿子面前说我坏话,明天我就发卖了你!”
阮时瑶的哭喊声,很快引来了二房和四房一家,几人刚到,就听到宋老汉又要发卖儿媳妇的话。
本来宋老二和宋老四对宋老汉就颇为不满,眼下对他就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宋老二皱眉问道:“三弟妹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又要说这种话。”
如今宋老二连爹都不叫了,可想而知对宋老汉怨念有多深。
宋老汉面目狰狞,指着阮时瑶说道:“她这个毒妇,见不得你大哥一家过的好,给大郎吃的食物中下了毒,如今大郎正腹痛不止,正在床上打滚呢。”
众人半信半疑的看向阮时瑶,毕竟阮时瑶和白氏发生了矛盾,做出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阮时瑶哭的更痛了,一脸冤枉的看着几人,“我没有下毒,我发誓,我若是下毒了,就让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死后没有全尸。”
这可是毒誓啊。
众人这下信了,阮时瑶没有下毒。
就连宋老汉的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音量也降了下来,“可大郎今天只吃了你做的疙瘩汤。”
阮时瑶从宋津怀里猛地抬起头,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老汉,“父亲啊父亲,我知道你偏心大房,可我竟没想到你会偏心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我给大嫂和大郎做的疙瘩汤,你分明也吃了啊,当时你就在大房院子门口,然后我直接把疙瘩汤端给了大哥,你们都吃了,为何父亲没事,难不成父亲的身体比两个年轻人还要好吗?”
宋老汉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头直接低下去,可话题还在围绕着宋礼乾展开。
“可大郎吃坏肚子是真真切切的,不是你,又是谁?”
宋老二听不下去了,厉声说道:“是他命不好,这么说,你可算满意了?”
宋老汉第一次被儿子这么忤逆,当即瞪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子,我是你老子。”
宋老四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我们的父亲,那你做到一碗水端平了吗?什么好事都想着老大一家,一说就说老大家里生了三个儿子,难不成我们家女儿的血流的就不是宋家的血了吗?现在为了大房一家还颠倒黑白,把三嫂发卖了,那你可想过三哥以后该怎么过日子吗?”
宋老汉眼睛瞪的更大了,指着他们,“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想要分家!?”
宋老二冷笑,“要分,也要等我母亲醒来,把打伤她的真正凶手找出来,该算的账一样都少不了。”
宋老汉气的开始来回跳脚,“反了你们了,反了你们了,我真是养出个不孝子,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们!”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连找阮时瑶算账的事情都忘了。
第18章
此刻大房院子里,白氏左等右等都不见宋老汉回来,有些坐不住了,对宋老大说:“你去问问父亲,究竟是怎么处置的阮氏?”
宋老大很快回来了,说:“没有处置,老二和老四都护着三弟妹,而且父亲说,那碗疙瘩汤他也吃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者你们吃了别的不干净的东西。”
白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很快硬气的说道:“就吃了疙瘩汤,肯定是阮氏那个小蹄子干的,父亲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宋老大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宋礼乾对着白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宋礼乾小脸阴沉,默默攥紧身上的被子,第一次认真思考让人无声无息消失的方法。
另一边,阮时瑶哭哭啼啼的被吴氏和赵氏劝回了房间。
离开前,两人还不放心的开导她:“别哭了,等婆母醒来,一切真相就能揭晓了,到时候,看他们大房还能说什么。”
“是啊三嫂,自己伤心难过做什么,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看你们笑话呢。”
阮时瑶冲她们点点头,眼中含泪,把委曲求全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知道了,多谢二嫂和弟妹,我不会再哭了。”
回了屋,门一关上,阮时瑶的眼泪说收就收,朝宋津伸出手,宋津无奈的伸出一根食指在她手心点了一下,就当击掌了。
阮时瑶变脸似的,一脸神奇,“我说什么了,男主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害人的机会的,肯定会想方设法诬陷我,幸好我没钱买砒霜,不然的话,就真的被他得逞了。”
宋津早就习惯了她的歪理邪说,捧场的敷衍了句,“你真棒。”
虽然是敷衍,但宋津多少对阮时瑶有些意外,连八岁孩子的心思都猜的出来,看来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性格也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情绪化。
阮时瑶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幸好我知道这个男主的性格,知道他是个做事滴水不漏,还睚眦必报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会害人的......”
宋津已经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危机再次解除,两人今晚睡了个好觉,知道早上没饭吃,两人也没着急起床,一觉睡到了上午辰时。
起来干吗呢,没有饭吃,还不如保存一点体力。
还是宋津把阮时瑶从床上拉起来,“来吧,开始传送。”
阮时瑶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坐在他对面,揉了揉眼睛,从怀里掏出同心锁,“来。”
宋津的目光从她流着哈喇子的嘴角移到手上,同心锁很快对上,眼前白光一闪,两人就出现在了阮时瑶豪宅的沙发上。
阮时瑶瞬间醒了,将同心锁放到桌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先吃饭,还吃昨天的海鲜面和牛排。”
说完,她起身往餐厅走去。
宋津没意见,有吃的就挺好的,由不得他挑。
“啊!”
餐厅突然传来阮时瑶的惊呼声。
“宋津,你快过来。”
宋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起身大步走过去,就见阮时瑶指着桌子上的饭菜。
“你看,我昨天做的饭菜,现在还冒热气呢。”
宋津的反应很平静,说道:“上次我就发现了,你墙上的挂钟摆轮虽然在动,但分针和时针从没动过,这个空间,时间应该是静止的。”
阮时瑶还是觉得很神奇,惊叹了会儿,才招呼宋津过来吃饭。
真香,刚开始吃的时候宋津还能保持优雅的吃相,吃到最后,筷子的速度和咀嚼的速度都快赶上阮时瑶了。
两人心满意足,幸福的瘫倒在沙发上。
阮时瑶拍了拍圆润的肚皮,感叹道:“我可怜的胃啊,终于满足了。”
宋津虽然没有说话,但坐姿很松弛舒适。
他从沙发上摸出一个手机,发现有信号,又试着给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打不通的状态,然后又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也没坚持,很快放弃了,又试了试别的APP和网络,竟然都是可以使用的。
歇了会儿,阮时瑶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去了一间客房,这间房是她用来当仓库的,有二十平米大,之前她带货,厂家给了她不少产品,还有她自己正在做的半成品的即食商品,各种各样的菜品,都是真空包装,很适合懒人食用,在直播间的销量也不错,虽然不会让她大赚,但也能让她过上奢侈的生活。
除了自己做的品牌,还有不少东西,粮油米面,内衣内裤,秋衣秋裤,鞋子箱包配饰,各个季节实用性的衣服,都不是大牌的,因为大牌她带不动,但每个商品都是经过她亲自试用的,质量没话说。
另外还有小家电,小家具,化妆品,餐具,种类繁多,都分门别类放在货架上,整整一个屋子的货,甚至卫生间也放了不少商品。
当然,屋子里最多的就数吃的多了,毕竟她是美食博主。
她望着满屋子的存货,心生欣慰,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啊,做了个主播,还恰好带过货,不然的话,她和宋津的日子得有多难熬啊。
宋津见她离开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好奇的跟过去,就见她正拿着袋子正挨个货架装东西。
不过他多少有些震惊,她为什么会在家里开个超市,他也这么问了。
阮时瑶嫌弃的看着他,“超市,你个土鳖,我这是在带货,带货主播动不动,这都是商家送给我的。”
宋津不懂,他很少有时间上网冲浪,当然不知道他们当主播是如何运营的。
宋津抱胸站在门口看她,“你装这么多东西,是要带回去吗?”
阮时瑶:“不然呢,万一哪一天我们能量不够了,我们好歹有东西补给。”
宋津垂眼想了想,“可大房一家盯着我们呢,你不怕被他们惦记上,而且,说不定我们要在那个世界活到老,你这么大手大脚,不怕坐吃山空。”
阮时瑶停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也是啊。”
第19章
她又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放回去,最后只拿了些面包和糖果出来,想到什么,她又去了餐厅,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饮料,刚准备关上,她突然看到了什么,又把冰箱门打开。
“宋津!”
听到招呼的宋津走过去,旧件阮时瑶指着满满登登的冰箱说道;“昨天,我分明记得拿出两颗西红柿,还剩六颗西红柿,可今天又变成了八个西红柿!”
宋津不以为意的说:“说不定是你记错了。”
阮时瑶激动的看着他,“我不可能记错,我是个美食博主,对每颗蔬菜都很有感情,喏,这就是我昨天用过的西红柿,顶部凸起一个一小块,我昨天嫌它丑,所以就先消灭了它。”
宋津嘴角抽了抽,虽然已经习惯她自相矛盾的说话,可是.....偶尔还是不想习惯。
宋津点点头,“我相信你了,既然这个空间没有时间,或许就有更多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他难得没有和阮时瑶反着来,阮时瑶看他顺眼了几分,关上冰箱,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吧,你挣再多的钱,最后也得靠女人养。”
宋津看着她得意的背影,被气笑了。
她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嘴。
还有,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阮时瑶心情好,回头多问了一句:“对了,你要不要洗澡,回去洗不方便。”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
“行吧,那我也不洗了。”
阮时瑶突然想到什么,“不洗澡,那也要注意卫生,我带一些消毒纸巾和香皂带回去,我家这种东西最多了,而且明天还能长出来。”
阮时瑶装了不少东西,但是过了一个小时,同心锁并没有把他们送回去,阮时瑶当即兴奋起来。
“我们已经能适应这里了,在我家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说不定以后我们能在我家过一辈子,不用再回那个小土屋了。”
宋津面无表情提醒道:“要知道,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就算你在这里待一百年,你也不会老死。”
阮时瑶的小脸顿时垮下去,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老也不死,还不好吗,多少人想要长生不老都不行呢。”
宋津:“所以,你愿意几百年都被困在这里?”
阮时瑶:“......”
最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算了,我怕抑郁。”
这时,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过声音明显比他们更空旷,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样。
“老三,老三媳妇,快出来,娘醒了!”
是宋老二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将同心锁分开,眼一闭,又一睁,两人就回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屋子。
“来了!”阮时瑶喊了一句,慌忙将东西藏在柜子里,拉着宋津跑出去。
几人急匆匆的跑到宋婆子的房间。
宋婆子刚醒来不久,缓了缓,就开始破口大骂。
“白氏呢,那个毒妇,她要杀了我啊!我要报官,我要让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
这次确定了。
宋老二和宋老四眼睛猩红,又确认了一遍,“母亲,您说的可是真的?”
宋婆子拍着腿哭喊道:“当然是真的,那白氏在她几个儿子面前说我是恶毒,说完对他们不好,天杀的,我把好的全给了他们大房,就怕别人说我是个恶毒继母,可到头来,还没落得个好名声,那毒妇竟然还想要杀了我,简直是没天理了!”
宋老二和宋老四对视了一眼,转身就往大房院里走去。
“娘,你放心,我们这就替你报仇出气!”
宋婆子晕了三天,饿的头昏眼花,还强撑着下了床,“我跟你们一起去,今日我一定要让那毒妇付出代价!”
阮时瑶在一旁瞧的心惊胆战,生怕宋婆子还没走两步路就晕倒了,那今天的热闹可就看不成了。
她悄悄塞给大丫一把糖果,都是进口的巧克力糖,用彩色的塑料纸包装,颜色很新鲜。
大丫好奇的问:“三婶,你这是什么啊?好漂亮啊。”
阮时瑶剥开一个糖纸,将巧克力糖塞到她口中,“是糖,很好吃的。”
大丫嚼了几下,眼睛一亮,猛猛点头,“好吃,好甜哦,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阮时瑶看到小朋友亮晶晶的眼神,心里无比满足,摸了摸大丫的头,“你奶奶饿了,你去给奶奶吃一块。”
大丫小脸一皱,并不太乐意,祖母对她一点都不好,买了什么都会藏起来,还说她是个丫头吃那么多好东西也没用,如果是麦芽糖给就给了,可这么好吃的东西,她想分给妹妹和阿娘吃。
阮时瑶看出她的心思,循循善诱,“乖,去给奶奶一块糖,奶奶是你阿爹的母亲,她要是饿坏了,你阿爹会很担心的,难道你想让你阿爹难过吗?”
大丫摇摇头,“不想。”
阮时瑶欣慰的点点头,“那就给奶奶吃一块,明天三婶还给你糖吃。”
大丫重重点头,立刻追过去,不过她提前把糖纸剥下来,这样好看的东西她想留着,追过去之后她踮起脚尖往宋婆子嘴里塞了一块糖,宋婆子饿的头晕眼花,尝到嘴里的甜味,立刻精神了些。
甚至还有力气骂大丫,“哪里寻来这么好的东西,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别是从哪里偷来的。”
大丫的小脸立刻垮下去,哼了一声,就跑开了。
阮时瑶:“......”
这TM都是什么人啊!
真是喂了狗了。
不过阮时瑶给糖的一幕,还是被吴氏看到了,她抿了抿嘴,当时并没有说什么。
一行人急匆匆的去了大房院子里,房门是被宋老二一脚踹开的,那门十分不结实,直接被一脚踹飞了。
屋里正在吃饭的几人全都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宋老大将筷子用力拍下去,豁然站起身,“老二,老四,你们想造反不成!”
宋老二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白氏,“我看要造反的是你们吧,白氏这个恶妇残害长辈,最后还要把杀人罪名按在三弟妹头上,之后为了掩盖真相,还要半夜到母亲的房间里害人,昨天还要污蔑三弟妹下毒害她,我竟没有想到,我们宋家这样平民农家,也会出如此恶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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