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新书 被换亲后 , 夫君又登基成帝了! 由网络大神佚名所撰写,它的内容引人入胜,精妙绝伦,它是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书籍,被换亲后,夫君又登基成帝了!的主角是 温瑶玥 、 燕寻安 ,本书全文描写的是:第1章烈阳蒸煮着大地,万物都要沸腾了。“杀。”皇后温瑶玥望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全都用剑指着她,只一息就想明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让燕承宗来见我。”“皇上政务繁忙,不得空。杀!”禁军统领将剑投射过来,剑未落,天空猛然炸裂一道纯正的红烟,如血染天空,像是预警,更像是谁放出的信号弹。烟雾落下,视线混沌。
《被换亲后,夫君又登基成帝了!》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烈阳蒸煮着大地,万物都要沸腾了。
“杀。”
皇后温瑶玥望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全都用剑指着她,只一息就想明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让燕承宗来见我。”
“皇上政务繁忙,不得空。杀!”
禁军统领将剑投射过来,剑未落,天空猛然炸裂一道纯正的红烟,如血染天空,像是预警,更像是谁放出的信号弹。
烟雾落下,视线混沌。
温瑶玥偏头躲过剑尖,快速闪进身后宝阁的暗格里。她犹记得在这里,皇上曾满脸感激和担忧。
“四方各主同时兵临城下,是玥儿助朕化解危机,陪朕登位成帝。又为朕,收拢四方之主的势力,这必定会惹来他们报复。所以,朕在设计宝阁时,亲自做了这个暗格,这里只有你和朕知道。”
温瑶玥当时很感动,觉得为了皇上,劳累和危机,都是值得的。
现在,温瑶玥透过暗格的缝隙,看着禁军将宝阁的每一寸地方,快速地找了两遍,也没能找到她。
于是他们通知了皇上。
很快,真的是很快,皇上就进来了。
所以,皇上其实一直在外等着,等什么呢?
皇上径直朝暗格走来,他拿过其中一名禁军的剑,剑上闪着黑芒,那是剧毒。
温瑶玥刚要出去,问个明白。剑透过暗格缝隙,强势贯穿她的身体,又毫不留情地拔出。
“刺啦,”鲜血喷涌。
原来,皇上是在等她死。
“你们都出去。”皇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撤走。室内只有将死的温瑶玥,和跪着的皇上。
是的,皇上跪下了,流泪了。
温瑶玥的治国之才,在她爹温丞相之上。这样的女人,却不爱朕,若将来心悦了别人,他的帝位,岂不危矣?
所以,他亲手杀了他爱得炽热的人。
“急报,急报,急报。”阁外一连三声大喝。
皇上燕承宗深吸一口气,决定彻底放下温瑶玥,从此一心治国。毕竟四方已经一统,四方势力也已归于皇权,仅凭这些,他就能名留史册。
阁门吱呀一声打开,他问:“何事?”
“皇都内的四方家族,皆被赵家军屠戮。四方家族位于东渊、西涧、南辰、北冥的军队,齐齐军变。”
他暴怒:“怎会如此?!”
急报军颤栗:“还有,皇都外的赵家军,也杀进了皇城,现在,正在逼宫。”
“不,不不不!”他惊恐,转身冲进阁内,急忙打开暗格,一把抱住温瑶玥:“玥儿,玥儿,你别死,当初的皇都危机,又出现了,不,是更严重了。你再帮帮朕,你不帮朕,朕的天下会亡的。”
温瑶玥用最后一口气,对皇上笑了:“你,”
她的声音太弱了,根本听不清,还缓了半天气息。
皇上心急如焚:“朕该怎么做?你说,你说,”
他附耳在她嘴边,只听到轻微而嘲笑的游丝:“活该!”
轰然一声,惊雷炸现,狂风怒号,将宝阁的屋顶,整个掀翻,雨水倾泻而下。
温瑶玥最后闭眼前,看到天空的雨水,是血色的;触到的空气,是湿热的;连卷成圈的风,都是粘稠的;她偶尔看清一片天上的云,云竟也不是白色,而是数不清的尸体,悬在空中,有老人的,小孩的,女人的......
幻觉?末日?
如此渗人。
接着,所有画面诡异的扭曲起来,她也被卷曲进去,空气被抽干。
温瑶玥胸腔缺氧,无法呼吸,肺因为氧气差,产生巨大压力,痛苦膨胀:太痛了。
“啊!!!”
温瑶玥大口喘着粗气,肺终于舒坦了。
然而,再次睁眼,发现所睡的地方,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她重生了。
青禾疾步进来:“小姐,不好了。昨晚上,大小姐因为不满意嫁给泽王,就上吊了。被人救下后,咱们主母,又被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云朵,请出了佛堂。主母逼着老爷,已经将您的名帖,和大小姐的,又更换了。”
温瑶玥猛喝两口茶润肺后,了然一笑。
说爹无用吧,他是母亲家的上门女婿,即便做了丞相,也被母亲拿捏得死死的。
说爹有本事吧,他可是丞相,开国功臣,这才让相府仅有的两位小姐,都跟他姓,并嫁进皇家。
青禾焦急:“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嫁给泽王,名为泽王妃,实际就是守活寡啊。”
温瑶玥反而庆幸:“我倒觉得换回来,甚是不错啊。”
上一世,温瑶玥本该嫁给泽王为妃,毕竟她是庶女。而嫡姐才是母亲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嫁给太子。
嫡姐却更看重泽王。因为泽王虽病危,但聪颖俊逸,文韬武略,远胜于太子,是原本众望所归的皇位继承人。只是一朝病重,再不见好转。
是以,嫡姐取代她,带着重金聘请的神医,嫁进了泽王府。
可神医加码,泽王依旧无力回天。婚后不到一月,就病故了。
而她嫁给太子,不到一月,国舅叛乱杀了皇上。她助太子平息叛乱,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
彼时,太子成为皇上,为讨好四方势力之中,兵力最强的东渊鹤王,背着温瑶玥,将守寡才三日的嫡姐,送去和亲。
嫡姐到达东渊,看见与自家爹爹同年纪的鹤王后,恨得当场拔簪自杀。
这一世,嫡姐本也同爹爹商量好了换亲。
爹爹向来偏心她,不愿意她做寡妇,才同意嫡姐之前的换亲要求。
现在又要换回来,爹爹自然就不同意了。
嫡姐这便上了吊,引出了久居佛堂的母亲,硬逼着爹爹同意,并一早将名帖交到了宫里,打理好了钦天监的道士,说太子与嫡姐八字,大合。
而她,与泽王大合,正好为泽王冲喜。
所以,温瑶玥知道,嫡姐也重生了,还是在昨晚。只是,嫡姐并不知道,太子才是那卸磨杀驴的无情渣男。
第2章
泽王燕寻安病情加重,已经不下榻了,婚期因此被提前。
青禾扶着温瑶玥,走进喜房,见一路跟着的王府嬷嬷和丫鬟,都退守在喜房外,她这才压低了嗓子:“大小姐和您同一天出嫁,她那条送亲的街道,老远都能听到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活像打劫似的,有什么好嘚瑟的。”
温瑶玥当时也听见了,的确热闹得有些异常。但她一点也不嫉妒,那可是十足的火坑。
“而小姐您这里,安静得像考场,”青禾眼眶都急红了,看见小姐自己将喜帕拿下来,忙帮着去取头冠。
“小姐,您不等王爷了吗?”
“他都下不来榻了,不会来的。”温瑶玥随性舒缓地躺满了整张床。
一个人,多自在啊。
门外立马响起嬷嬷和丫鬟们整齐的声音:“参见王爷。”
温瑶玥和青禾先是一愣,随即快速将头冠带上,又盖好喜帕。
温瑶玥坐在喜床上,双手交叠,故作规矩。只是因为着急,躺过的床单折痕没有被抚平,头上的发冠歪得明显,喜帕也晃荡得厉害。
青禾僵硬地站在一旁,手心满是汗水:王爷竟然来了?
然而,好半天,安静得只有主仆二人的呼吸声。
温瑶玥轻咳一声,青禾去开门,门口根本没有王爷,还是那群嬷嬷和丫鬟:“王爷呢?”
年长的嬷嬷回道:“转身走了。”
青禾疑惑:“转身?王爷自己走来的?”
温瑶玥和青禾都以为,王爷是被抬过来的。
嬷嬷恭敬:“自然是走来的。”
青禾更疑惑:“不是说王爷不能下榻吗?”
嬷嬷有些愕然:“王爷是不下榻,不是不能下榻。”
因为门口的声量正常,温瑶玥在房内听得清楚,很是意外:看来也没到快病死的程度,为何传言快死了?
门口的青禾有些生气:“那为何没听见你们说恭送王爷?”
“因为王爷压低声音说,不要打扰王妃休息,不让奴婢们出声。”
青禾对嬷嬷的话,无法辩驳,也不能责备。毕竟小姐才来王府,需要收买人心,便一人发了一个丰厚的礼包。
青禾转身回屋,声音放低:“小姐,王爷为什么不进来?”
“大抵是因为他习过武,听力较常人更好,也就听见了我说他下不来榻的话吧。”温瑶玥再次将喜帕和头冠取下了来。
青禾紧张:“王爷会不会觉得咱们,藐视了他?”
温瑶玥结合两世的记忆,对泽王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了解:“这个难说。”
“那奴婢要不要再去请一请王爷?”青禾提议。
温瑶玥点头,但并不抱希望:“以后称呼我王妃,不要叫小姐了。”
青禾应下,没多久,垂头丧气地回来:“王妃,奴婢被王爷的贴身小厮孔武,拦在了院门外,说王爷早有交代,谁也不见,睡下了。”
‘早有交代?’温瑶玥听出了故意避之的意味。
不过她并不在乎,注定要做寡妇,那就不需要男女之间的情感拉扯,她也乐得清闲。
第二天,温瑶玥早起,准备恭请泽王,和她一起去宫里给皇后,和泽王生母皇贵妃,敬新婚茶。
皇上却一早派公公,送来了两封密信。
温瑶玥打开一看,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一封是誊抄的奏章,这份奏章的日期显示,昨夜才刚刚送到皇都。写着鹤王求娶温家女的内容。
至于鹤王为何非要娶温家女不可,她也是在上一世,嫡姐死后才得知,鹤王竟和嫡母,有着极深的渊源。
但渊源是何,无人知晓。
还有一封,是草拟的圣旨,写着册封温瑶玥为郡主,和亲东渊鹤王。
公公见温瑶玥看完,开始传达皇上的意思:“皇上膝下,四子存三,本还有一对孪生公主,都早亡了。所以,若泽王真的去了,册封郡主的圣旨就会下来,您就会以郡主的身份,和亲东渊。若您能怀有泽王的子嗣,或者泽王好转,那您,依然是泽王妃。”
温瑶玥明白了,这是逼她救泽王,可泽王上一世连神医都救不回来,她又如何救得了?
同时也明白,原来嫡姐上辈子被送去和亲,是皇上早拟好的圣旨。这圣旨害她和燕承宗冷战了好久。
公公接着说:“皇上免了您的敬茶,好生伺候泽王。”
温瑶玥送走公公,亲自奔赴泽王居住的武安院。
被门口的孔武拦了下来,他憨厚道:“参见王妃,王爷有交代,午时末才起床。”
温瑶玥笑问:“什么时候交代的?”
“昨晚上,从您院里回来的时候,就交代了。”
温瑶玥没想到王爷竟是真的生气了。可这,也太小气了,不就是一句话吗?
青禾听见这回答,对着孔武怒道:“那我昨日来请王爷的时候,你怎么没有一并说与我听?”
孔武有些心虚:“你昨晚上,也没问今日的事啊?”
对上温瑶玥的笑,和青禾的质问,孔武唯有尴尬地笑一笑:“所以,王妃,您请回吧。”
青禾这次变得精明:“王爷昨晚上,可有交代醒来后,见不见我们王妃?”
孔武挠挠头:“不见。”
青禾愁问:“那什么时候见?”
孔武汗毛发麻:“王爷说,以后都不必见了。”
温瑶玥愣住:声名在外的泽王,气性怎么这般大?也罢,左右她也不是要谈恋爱,救人要紧。
温瑶玥拿出王妃架势:“王爷还说什么啦?这下我问了,你就一次性说完。”
孔武呆板地把剩下的都说了:“王妃想怎样,都不必拦着,哪怕把王府拆了,也不必告知,只要不来武安院找王爷闹腾就行,直到王爷死为止。说完了,没了。”
温瑶玥不敢置信,泽王这是要一直气到死啊。可她不能介怀,自己小命要紧:“你把给王爷看诊的御医,全叫来见我。”
孔武忠于王爷说王妃想怎样,都不必拦着的命令,立马道:“是。”
很快,十来个御医,聚集在温瑶玥的院子:“说吧,王爷什么病?”
御医们都一脸有力无处使,有屎硬要憋的怪模样。相互推来推去,才推出一个御医代表回话:“禀王妃,王爷命令臣等不得透露他的伤情,除了皇上,否则,臣等命不保。”
温瑶玥疑惑,莫非得了治不好的隐疾,才秘而不宣:“可否治愈?”
御医们全都信心满满,整齐道:“能!”
温瑶玥更加不解:“那为何传言王爷病情一日重过一日?”
那名御医代表,想到皇上说治不好王爷,会被充作军医,就很窝火:“是王爷不肯治。”
温瑶玥有些确定了,应该是羞于启齿隐疾:“依你们所见,是外敷还是内服?”
御医们的声音再次整齐:“外敷,有内服加持更好。”
温瑶玥肯定了她的猜想。但王爷不肯治,也就无法上药,转而又问:“外敷可否改为药浴?”
御医们相互看看,最后御医代表说:“药浴可以,但药浴完,一定要敷上药粉,否则糜烂更严重。”
‘糜烂?’温瑶玥听到这里,忍不住内心的嫌弃,王爷定是偷摸着去花街柳巷,才染上了脏病。
温瑶玥又叫来武安院里所有的丫鬟小厮,当然看门狗孔武,肯定是叫不来的。
望着一院子的人,温瑶玥不信,这么多人,还治不好一个病秧子。
在温瑶玥的吩咐下,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不同的任务。
大家瞬间有了主心骨,一改往日颓靡之气,信心满满,开始行动。
第3章
午时末,泽王服用的止痛昏睡药丸的药效,才终于过去。
他轻轻推开房门,步伐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脸色相较于昨日,更添了几分灰白。
早已经等候在门外的大丫鬟春岁,端着膳食进屋:“王爷请用。”
燕寻安刚吃一口,舌尖微微泛苦,可粥还是从前的样子,心有疑虑:“换厨娘了?”
王妃给春岁的任务是:但凡王爷进口的,都要加治病的微量药汁,将药实现多餐少量,并和御医串通好了说词。
春岁内心忐忑,也必须故作镇定撒谎:“回王爷,没有。不过今早御医专程和奴婢说过,王爷的身体每况愈下,味觉会逐渐呈现出,体内苦胆的味道,且随着您身子的情况更糟糕,苦味会更明显,所以,御医让奴婢提前准备了蜜饯。”
燕寻安打开粥旁边的小罐子,吃了一粒蜜饯,竟然也是微微泛苦,瞬间不想吃了:“撤下吧,待会上些点心。”
春岁照做,将点心早早地备下。
过了一个时辰后,燕寻安开始吃点心,又是微微泛苦。他不喜欢饿的感觉,就勉强吃了几块。
接着又捧起花茶,喝了一口润嗓子,也是苦的,不禁皱眉。
春岁依照王妃教她的,提议道:“若是总泛苦,不如奴婢给您端药来,喝了药,病好了,就不会这样了。”
燕寻安冷冷地腻了她一眼:“出去。”
春岁恭敬退下,早知道王爷讳疾忌医,被拒是情理之中。只是王妃说了,万一同意了呢?
她们要的就是那万一。
王妃还说了,因提议被王爷责罚或是遣退,会得到高额补偿。
是以,春岁一点也不在乎王爷生气,下次看王爷皱眉,她还提。
到了晚间,燕寻安开始沐浴,见水竟然有些微的浑浊:“怎么回事?”
备水的丫鬟夏凉,不安地低头撒谎:“换了浴桶,是桶身映衬的缘故,您试着捧一把水在手心,水还会是您手心的颜色。”
燕寻安拧眉:“你出去吧。”
他沐浴完,开始穿衣,触手的里衣,是棉麻的。
他虽不想治病,但是也不想找虐。所以想要穿顺滑的绸缎,这样不会摩擦伤口。
然浴房内,也没有别的衣服了,他唯有穿上。
穿上之后,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从衣服上散发出来,仿佛错觉。
他走出浴房:“夏凉,我之前的里衣,拿一套过来。以后不准再将这些粗糙的衣物给本王。”
夏凉经历了第一次撒谎的不安,现在撒谎就镇定多了:“回王爷,之前的里衣,都被王妃换了成了现在的。”
燕寻安的不悦,已经显而易见:“她为何这样做?”
“奴婢不知。”夏凉其实知道,绸缎换成棉麻,是为了药粉更好的残留在衣服上,继而通过与王爷的身体接触,停留在伤口患处。
但她是不会告知真相的,即使这样可能让谎圆不过去,还有王妃兜着。
燕寻安作罢,吩咐道:“以后,本王的东西,不要让人随意置换,退下吧。”
“是。”夏凉离开,去收拾浴房。
月亮高悬,燕寻安躺在榻上看书,闻到药味越来越浓,他寻着根源,知道是熏香散发出来的,于是叫来了守夜的丫鬟秋蝉:“这熏香怎么换了?”
秋蝉早已经向春岁与夏凉取过经,现下撒谎撒得非常坦然:“回王爷,御医今日和奴婢交代过,随着您病情加重,嗅觉会因为味觉泛苦,而闻到同样具有苦味的药香,且会越来越明显。是以,让奴婢在房间备下了插花,看花香能否驱散药香。”
燕寻安有些怒了,有苦味的,明明不止是药,偏偏只闻到药香:“谁给你们的胆子,合起伙来骗本王。”
秋蝉傻了,骗了一天,怎么到她这里就穿了?原本的镇定全无,但承认是不可能的,颤抖着:“奴婢不敢,王爷可请御医来问话。您也可走出房间,去院子里闻一闻,看是不是真的都是药香?”
燕寻安忍着伤口疼痛,下了榻,开了门,闻到外面的空气,的确是若有似无的药香。
他缓步到院子的盆栽花前,不需要靠近,就闻到了很浓的药香。
他疑惑重重,但仍旧觉得匪夷所思,叫来了孔武:“你闻闻空气,和这花,都什么味?”
孔武装模作样,一一闻了闻:“回王爷,空气是清新的,花是香的。”
燕寻安不语,若真是他病危了,那就正好和韵儿共赴黄泉,就不用愧疚地面对母妃的责备,真好。
他望着月色下的庭院,像一座牢笼,更像是坟墓,可他不觉得这景色压抑,反而是解脱:“你们都退下吧。”
*
喜来院里的温瑶玥,听着青禾汇报今日的战况,心情大好。
青禾也忍不住夸赞:“还是王妃您有办法,将药渗透在王爷的方方面面。但奴婢担心,王爷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也没关系。”温瑶玥根据上一世所经历的事,早想好了对策。
所以,她敢给全员兜底。
半夜,燕寻安口渴,守夜的秋蝉听到动静,赶紧递上温热的茶水。
燕寻安刚喝一大口,瞌睡都被苦没了,差点吐出来。
秋蝉跪下,在王爷开口前,赶紧道:“许是病情加重,体内胆汁的苦味,才加倍的明显。王爷,赶紧吃颗蜜饯。”
燕寻安半信半疑地拿起蜜饯,犹疑之下,还是吃了,也是苦得想吐:“赶紧拿杯清水来喝。”
秋蝉动作很快:“王爷请用。”
燕寻安又是一大口,苦涩到忍不住喷了出来,但是教养不让他如此做,因此把没喷完的,生生给咽了下去。
秋蝉心里打鼓,刚刚这些进口的东西,全是浓缩型药汁。
因为王妃说趁着半夜未清醒,和夜半不好处罚人,最适合下猛药。
为了来这么一遭,晚膳都是略咸的,就等着王爷起夜喝药。
燕寻安起身,不仅嘴巴苦,鼻子苦,身上也是黏糊的,没一处舒坦,唯独体内气息顺了,也有了些力气。
他意识到不对劲,跨出院门,直奔井口。
秋蝉跟上,看到王爷这番举动后,慌了,全身冒冷汗,扑通一声跪下,看着泽王打了井水来喝。
燕寻安的苦味终于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井水的清甜。
可他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愤怒到了极点:“竟然耍了本王一整天,连夜里也不放过,让所有参与欺骗的人,来见本王,现在。”
秋蝉冷汗如雨下,赶紧爬起来,去叫人。
燕寻安望着跪倒一片的人里,竟然还有护养盆栽的花匠。最气人的是,连他不曾怀疑的人,也参与了撒谎:“孔武,你自己,好好说一说。”
孔武浑身紧绷,这是他第一次忤逆主子意愿,可他不后悔:“回王爷,王妃今早亲自跟属下说,只要属下按照她说的做,您就能像从前那样康健,否则,没了您,属下就没主子了。”
孔武鲜少说得这样情真意切,燕寻安手指紧了又紧,将王妃两字咬了又咬,终是克制住怒意:“都外面去,跪着。”
天亮了,温瑶玥得知了武安院里的情况,以需要人手帮忙为由,将人全部叫来了自己这里,除了孔武。
反正王爷说了,她想怎样,都不必拦。
青禾拿着一大袋子银钱,给大家封完了赏,回到温瑶玥身边,着急:“王妃,王爷都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办?”
御医和一众人也都想知道,纷纷附和着问:“是啊,接下来怎么办?”
温瑶玥早有谋算:“王爷现在有了些力气,那就得用更强而有效的手段了。”
满院子的人,再次得到了王妃的任务,在更加高额的奖赏下,异常兴奋,但都有些不安:这也太狠了,王爷不会动鞭子抽他们吧。
温瑶玥一番鼓舞,加承诺一切她担着,拱火任务便热烈展开。
第4章
春岁今早,老实本分地上了一桌各色小吃,和粘稠的粥,便退出门外。
泽王燕寻安因昨日膳食泛苦,一整天都处于半饥饿状态。现在,终于吃得有滋有味。
他用完早膳,来到榻上,发现榻有些潮湿,再看榻靠着的墙壁,渗出微微的水汽。
他瞬间紧张起来,锁了房门后,转身进入榻后面的密室,看见密室的墙壁,沾满了大量水汽,他又立马出去,赶紧来到密室连接的西面外墙。
这里一片被挖后的狼藉,留有四把铁锹,和一个将近一人半高的新坑,并注满浑浊的水,散发出浓郁的药味。
他顿时怒了:“来人!”
回答他的,只有墙角大树上的几声鸟鸣。
他又加大音量,唤了几声,依旧没人:“巡府卫都不想干了吗?”
他紧握拳头,气得不轻。在府里走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见,连随时等候他命令的孔武,也不知去了哪儿。
他内心指责王妃不配管家,一点都不成体系,哪有府内每一处,都看不见人的时候。
他只能自己用铁锹,先将坑填了。可刚走到铁锹处,那里的泥土,竟然被混合了菜油,他直接滑进了坑里,浸在药水中。
他往上爬,发现坑的周围,全是大量菜油混合的泥巴,根本爬不上去。且脚下还是淤泥,他需要很大力气,才能挪动。
他这才明白,坑,不见人,都是刻意为之。
而敢这么对他的,只有王妃!
他眸色凝冰,这次,他不会算了,定要王妃见见什么是血红色。
冲鼻的药味,担忧密室的心,都随着的时间的流逝,让燕寻安的怒意,越发膨胀。
此时温瑶玥正在泽王燕寻安的房间,仔细寻找密室入口。
上一世,泽王就死在密室。
皇上欲砸了这间房,也要找出泽王尸体,只想将他安置皇陵,完全不顾他的身体,是否会被砸得七零八落。
太子燕承宗求情,请皇上成全泽王死后的体面,留个全尸,皇上最终含泪同意。
她便和燕承宗一起去了泽王府,将护城河水,引入此间房子处。河水在西面墙壁,渗透最深,产生了漩涡状。直到将房子底部,彻底淹没。
让隐藏的密室,成为护城河的一部分,实现了水葬。
当时,燕承宗告诉她,是密室,让泽王走向了死亡。多的,就不肯再说了。
所以,她若想泽王主动配合治疗活下去,就必须知道密室里,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上午的摸索,和泽王能下,却不下榻的怪异举动,以及密室必定在西面,这几条信息的综合。她在榻上,找到了开启密室的机关。
进入之后,密室门自动关上,墙壁上,有着明显用于出去的旋转钮。四周挂着天然的夜明珠,照亮了密室里的唯一:睡在玉床上的美人。
美人五官立体精致,细而浓的柳眉下,鼻骨高翘细圆。遗憾的是,饱满的唇,和鹅蛋脸,都是乌紫色,显然中毒颇深。
花魁么?不管是与不是,但一定是泽王走向死亡的根源。
温瑶玥将手探在美人鼻息下,屏息凝神探了好一会,才探到一点儿出气,看来活不过三日。
“你在干什么?”
聚精会神的温瑶玥,突然被怒喝,吓了一跳,赶紧回转身,见泽王正用他那一双满是泥巴的手,像僵尸一样,朝她脖子掐过来。
温瑶玥后退躲开。
燕寻安脚步虚浮踉跄没跟上,喘着粗气,指着温瑶玥:“你算哪门子王妃,未经允许,私闯别人禁地,私德败坏。”
温瑶玥一脸嫌弃地,抬头望向眼前满身泥巴,连脸上也都是泥点的王爷:“我不私闯,你会让我进来吗?”
“休想。”
温瑶玥笑了:“早知道了,所以我只有私闯啊。”
燕寻安见她歪理还能硬讲,气得气息紊乱地咳嗽起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大步朝她而来。
温瑶玥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紧作势要捂住美人的鼻息:“你敢过来,我就捂死她。”
不等温瑶玥说完,燕寻安急上了火:“别!韵儿若死了,本王现在就让你守寡。”
温瑶玥嘲笑:“王爷用你自己的死做威胁,我都要以为,你是学了哪家姨娘的做派?”
“你!”泽王突然面部朝下,栽了下去。
她愣住了,这就气晕了?她才说了一句气他的话啊,真的是一句。
这下不得不感叹,就算习武,病了也一样弱鸡,这是何苦来哉不肯治愈呢?
她蹲下身,想用手去推泽王,但那满身的泥巴,和残留在身上的药渣,让温瑶玥望而却步。
她环顾密室,也没有趁手的工具能将泽王搬出去。最后视线,落在花魁身上:“谁叫你红颜祸水呢?对不住了。”
温瑶玥嫌恶地抬起泽王的手臂,触感是紧绷的肌肉线条:死病秧子,还挺精瘦。
她将衣物拧成的线状,穿过泽王的腋下后,又费力穿过他的胸膛。
尽管她尽量避免触碰,可还是无可避免地,要抬起他趴下的胸膛。
“不是病弱吗?怎么还这么厚重紧实,真累死个人了。”
温瑶玥好不容易将泽王捆到方便拖拽,便赶紧用美人身上仅剩的衣物,将手擦干净:“咦,恶心。”
*
燕寻安是被饿醒的,醒来就看见,自己已经一身干净:“谁给本王的处理的?”
春岁将早准备好的荤腥主食,端上了桌:“是御医们。”
燕寻安心安,不是王妃就行。
他吃了两碗米饭,好多菜,有了七八分饱时,才觉察自己胃口大好,动作清逸了。
当即没了食欲:“去把孔武叫来。”
春岁回话:“王爷,他被王妃药倒了,还没醒过来。”
刚说完,就听见咔的一声,王爷将手中的筷子折段了,眼神渗人。
春岁赶紧跪下,连呼吸都屏住了。
燕寻安不会胡乱责备人,他只找犯事的正主,但不是眼下:“去给本王准备清洗地面的水和工具。”
春岁如蒙大赦,赶紧照做:“王爷,东西准备好了,需要奴婢清洗哪里?”
“你出去。”燕寻安要清洗密室里,被他弄脏的地面。
再次进入密室,他看见韵儿,外衣被扒下,只剩下的里衣,还满是泥巴手印。
他的怒火,顿时如窜天猴,直冲天灵顶。
第5章
温瑶玥听巡府卫统领李川,汇报任务已完成后,心里对泽王,更加有恃无恐:“青禾,给李统领记特等功,封最大礼钱。”
李川顶着劳累一夜的黑眼圈,拿着厚重的银子,喜笑颜开。
他这是即得了赏钱,还能救王爷,真是太好了:“谢王妃,属下告退。”
温瑶玥以最舒适的姿势,毫无形象地,歪在躺椅上,听着青禾报道:“春岁早膳备下的高热量食物,为王爷在药泥坑中,浸泡两个半时辰,提供了足够的体力,赏了二等礼钱。”
温瑶玥满意地点头。
青禾继续:“王爷在府内企图寻人填坑时,大家都成功避开了,赏了大伙每人三等礼钱。”
温瑶玥想到那个场景,有点类似集体和王爷,玩躲猫猫的既视感,觉得很好笑。
青禾也很愉悦:“按照计划,王爷成功被泥坑的药浴,折腾到脱力,被您气晕倒是个意外。不过正好符合计划,方便御医们趁王爷深度昏迷,以最快的速度,将王爷清洗干净,并剔除了王爷伤口上的腐肉,撒了大量令伤口快速结痂的药粉。御医说,痂脱漏,就算痊愈了。”
温瑶玥:“原来这么好治?”
一把寒凉的剑,从温瑶玥侧身,架在了脖子上。她知道,能这么对她的,只有泽王:“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燕寻安冷冷咬字。
温瑶玥心一紧:“冲动是魔鬼,毁的是我,也是你。”
青禾跪下,红了眼眶,刚要开口求放过,就听见燕寻安发令:“你出去。”
青禾不肯走,温瑶玥知道此时,需得顺着王爷捋毛:“你出去吧。”
青禾这才担忧着走开。
燕寻安挪到温瑶玥身前,剑也随着他的移动,在温瑶玥的脖颈上旋转,随时会见血:“你敢扒韵儿衣服,还弄脏她的里衣,我要削了你的皮。”
“啊?别。”温瑶玥惊愕一瞬,原来不是责问她,调动全府人员对待王爷,而是密室花魁的衣服。
温瑶玥解释:“你一身泥巴,倒在密室,我得靠自己将你挪出密室,还不能叫人,以防别人知晓你的秘密,是吧。”
燕寻安不疑有他。
温瑶玥有微末委屈:“可你一身的泥巴,滑不溜丢,我需要用干净的衣物,将你裹住,才方便拖拽你出去。且我还不能脱自己的,不然从你房内出来,我没了外衣,大家怎么想我?”
温瑶玥可不敢说出真实的感受:嫌王爷脏。
燕寻安睨了一眼温瑶玥的躺姿,冷嘲:“堂堂王妃,就你这样的仪态,还在乎大家怎么看你?明日回门......”
温瑶玥:“我是爱随心所欲。那你堂堂王爷呢,就这样的行事作风,还怎么好意思说我呀?”
燕寻安最重规矩礼仪和处事风范:“本王处事宽和讲理......”
“不见得吧。我一心一意救王爷,王爷却用剑,指着我。王爷的理,就是以怨报德吗?我为了救王爷,是扒了人衣服,可这事也不大吧。王爷就用上剑了,我看王爷的宽和,就是大惩小戒。”
燕寻安被她呛得慌,也被这两日憋得慌:“听人把话说完是礼貌,你连这个都没有。况且冒犯本王,以大不敬之罪,可以论处斩。而你,新婚当夜便言语冒犯本王。进府后,更是伙同下人,整蛊本王一日一夜,还不休止。今日更是过分,擅自挖了本王的院墙,害本王入坑,私闯密室。再细说下去,可谓没有一件事,不是在冒犯本王。
你自以为是的好意,对本王都不是善举,只是冒犯。本王念你新婚不久后,就会守寡,不与你计较,放纵你。这不是宽和是什么?你动本王最重要之人在先,本王找你算账在后,这不是理所应当的理吗?”
温瑶玥没想到王爷这么能说会道,真有些辩不过,那就不辩了:“有多重要?”
“什么多重要?”燕寻安气红的眼,被这么一问,问到接不上话,不是在辩宽和有理吗?
温瑶玥补充:“密室的花,呃,韵儿,对王爷有多重要?”
燕寻安才不想和她聊如此亲密的话题,剑柄转动:“见血吧。”
“我马上毁了密室!”温瑶玥吓得大喊。
燕寻安嗤笑:“就你,想毁还得先看看我的剑,能让你下地走路不?”
温瑶玥的脖子,出现了血痕,她怒了:“王爷房子的西面墙,我已经命人连夜挖好了暗渠,只要我一声令下,护城河水,就会淹了王爷的地下密室。”
“你,你让谁挖的?”
面对燕寻安的惊问,她才不会说是李川,只胁迫:“只要王爷不动我,还有王爷好好活着,我就不会水淹密室。”
燕寻安反而不慌了,水淹密室,正好将他和韵儿水葬:“随你高兴。”
他也不想动温瑶玥了,左右不过是不想守寡的新妇,也有些可怜,将剑收回:“虽然圣旨赐婚,不允许和离,但我会请父皇让你再嫁。明日回......”
“用不着王爷多管闲事。”温瑶玥愤慨,她操控全府,努力摆脱的局面,感情在他眼里,是恩赐。
燕寻安的怒意再次被激起,那仅有的同情,立马消失:“那你就守你的活寡吧。”
温瑶玥双臂环于后脖颈,与他脸部的紧绷线条,形成鲜明的对比:“为了表达对王爷多管闲事的谢意,我决定,不用护城河水,我要用粪水淹密室,你俩臭一块吧。”
“你敢!”燕寻安想要杀了眼前之人。
温瑶玥慵懒着身子,眼里也泛起了寒芒:“我就敢了,王爷自以为是的好意,对我也不是善举,是戕害。”
空气开始静谧,两人都不妥协地僵持着,让呼吸声变得明显,隐隐透出缓和的意味。
燕寻安好男不与女斗,先开口:“不知好歹,那你直说,你想怎样?”
温瑶玥见好就收,巧笑倩兮:“只要王爷您活着就好。请您也直说,您要怎样才肯活着?”
燕寻安流露出落寞:“你能救活韵儿,韵儿活,我就活。”
温瑶玥真心瞧不起这种为情爱,而要死要活的男人。
可:“这也太为难人了,王爷的韵儿,活不过三天了吧,我怎么救?”
“那是你的事,我本就对你没抱希望。”燕寻安只想在他活着的这几日,温瑶玥能安生些,别再折腾自己,所以才愿意顺着敷衍,希望了事。
可这于温瑶玥来说,是救命稻草:“我需要韵儿的血,越快越好。”
燕寻安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自嘲,他都快将钱神医请成府医了,也没能救醒韵儿。
温瑶玥信誓旦旦地催促:“相信我,救不活,我把命赔给王爷。”
燕寻安讶异,没想到她会做如此保证。
在温瑶玥的心里,救不活,泽王就会死,她就会和亲东渊鹤王,无异于死。
两人在彼此的眼神确认下,达成了救人的共识,这就行动。
温瑶玥抬脚下地,不小心勾住了燕寻安抬步离开的腿,一个绊倒,燕寻安摔在了温瑶玥的躺椅上,唇瓣相碰,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温瑶玥片刻不迟疑地将燕寻安推开,不停拍打自己被他压过的身躯,还疯狂吐口水:“呸呸呸。”
燕寻安一闪而过的旖旎电击,被温瑶玥毫不掩饰的嫌弃,化作满身的戾气,他将她提到自己嘴边:“你嫌弃我?”
温瑶玥望着近在迟只的俊颜,想到脏病,还是忍不住恶心,可眼下不能拱火:“没,没有。”
燕寻安看着她僵硬的笑,冷哼一声,将她顺势丢在躺椅上,便火速离开,他才不会碰她。
然而,他很快听见,身后传来女孩激烈的呕吐声:“呃~呃呃。”
他手指顿时捏得嘎嘎响。
第6章
晚上,星辰闪烁。
温瑶玥端着药汁,来了泽王寝殿:“王爷,药好了。”
燕寻安难以置信:“怎会如此快?”
温瑶玥硬着头皮和泽王一起去密室,取了韵儿一汤勺毒血后,就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我到现在,还没歇息过,王爷怎么好意思怀疑我,我都用自己性命担保,救你的韵儿了。”
燕寻安收敛,但还是怀疑,不阻止救治,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两人到了密室,发现喂药,是件麻烦事。因为像灌米汤一样灌药,药会洒很多,药效就不够。
温瑶玥提议:“王爷你嘴对嘴喂吧,我虽是王妃,但我有容人之量,你快些开始。”
“胡说八道什么。”燕寻安极度不愉快,直接将韵儿紧抿的下颚卸了,韵儿嘴巴自然张开,药成细流,慢慢倒入韵儿的喉咙。
温瑶玥惊愕地瞪圆了眼睛:“王爷喂米汤,也这样的?”
燕寻安像看脑残一样,睨了她一眼:“我一日卸你三餐下巴,你觉得行吗?”
温瑶玥瞪回去一眼,接着注视药的灌入:“不行。”
燕寻安轻哼一声,一副你还知道不行的表情,便不再多言。
他平时都用汤勺慢慢喂,洒了,就多喂几次。可药不行,只能出此下策。
药喂完了,温瑶玥离开,燕寻安在密室随侍观察。
过了一个半时辰,温瑶玥再次进来:“王爷的韵儿怎么样了?”
燕寻安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又端着药来了:“只是气息略微强了一些,这药,得喝这么勤吗?”
“韵儿就快死了,当然不能以常人对待。况且这个药,和之前喝的,有些不一样。韵儿中毒深,解一次毒,第二次的药量和药材,都会发生变化。”
燕寻安不再做疑虑,端着药,有些迟疑。早知道,就不把韵儿下巴扭回去了。现在又要再卸一回,不禁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我又不是大夫,我出去了后,才知道又要喝药。”
燕寻安问:“你在哪里找的大夫,我一会要见见。”
温瑶玥有些心慌:“李川带着上山采药了,王爷暂时见不着。要等毒彻底解了,才能见。”
燕寻安点了点头,认可那位大夫的尽责,但仍有疑问:“李川带着?大夫是李川介绍的?”
“不是的,哎呀,王爷别光顾着说话,快喂啊。”温瑶玥打起马虎,怕他深问。
燕寻安向来一问到底:“大夫在山上,那这药,怎么来的?”
温瑶玥解释:“是李川派的巡府卫,快马加鞭从山上送回来,再让御医斟酌后煎熬的。”
燕寻安这才卸掉了韵儿下巴,开始喂药。
温瑶玥凑近,看着药像筷子一样细地流进韵儿的喉咙:“王爷,你这手法真高超,不抖动,也不洒落。”
燕寻安听她说话带着绵软的鼻音,快速地斜看了她一眼,见她双手叠放在玉床边,头歪在双手臂上,眼睛半睁半闭:“你回去睡觉吧,别在这儿失了仪态。”
燕寻安没有得到回复,又快速地看了温瑶玥一眼,见温瑶玥已经微张着嘴吧,睡得很香了。
果然没规没矩。
*
天刚一亮,温瑶玥被泽王推醒:“今日该回门了。”
“哦。”温瑶玥睁开朦胧的睡眼,畅快淋漓地伸了一个懒腰:“啊,舒服。”
燕寻安满脸嫌弃,更不愿意和温瑶玥一起回门,然礼节要守,就当走过场吧。
温瑶玥起身朝外走,洒脱道:“王爷,我回门了,要是今日还有药要喝,我会让御医送您房间。”
燕寻安惊愕,温瑶玥竟然没有邀请他回门的意思?
转而气闷,亏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敢情王妃根本不知礼节。
*
温瑶玥在相府用完晚膳过后,回了王府。刚走在回自己院子的必经之路,遇见了泽王:“您找我?”
燕寻安不满:“见到本王,要先行礼。”
温瑶玥在家不管什么时候遇见她爹,她爹从来不让她行礼,果然,爱与不爱很明显,只有她爹,是爱她的。
温瑶玥照做,燕寻安这才脸色好点:“你一个人回门,可还好?”
“谢王爷关心,挺好的。”温瑶玥是接受过嬷嬷专门教习的,该会的,她都会,只是懒得端着。眼下泽王需要,她可以随时表现。
燕寻安却看不惯她突然的端庄,内心更是有暗火:“你一人回门,丞相没责问?”
温瑶玥觉得王爷问得怪怪地:“没啊,我爹心疼我还来不及呢?当然,我爹也没有怪王爷您,大家都理解您的病弱。虽然我嫡姐嘲讽了几句,显摆了一下她有太子殿下陪同,但都被我爹怼回去了。”
燕寻安一副无法认同和理解的样子,沉默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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