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后 , 娇软雌性她超会的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 郁禾 、 白澜 ,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气贯长虹,构思新颖,郁禾、白澜主要讲述的是:第1章“痛”剧烈的痛疼后,伴随着就是一个个记忆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重播。等到郁禾好不容易从这些记忆认识到自己应该是身穿了后,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便是从脸上传来。啪嗒!啪嗒!从悬崖下摔落的雌性祸不单行,本来摔下来时就失血不少,这下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穿越兽世后,娇软雌性她超会的》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痛”
剧烈的痛疼后,伴随着就是一个个记忆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重播。
等到郁禾好不容易从这些记忆认识到自己应该是身穿了后,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便是从脸上传来。
啪嗒!啪嗒!
从悬崖下摔落的雌性祸不单行,本来摔下来时就失血不少,这下又突然下起了大雨。
身体忽冷忽热的感觉彻底将郁禾的求生欲给激活了,她努力地睁开眼,然而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身上,仅仅只是一个睁眼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
“咦?这里竟然有个雌性,不过可惜,要死了呢。”
就在郁禾以为自己只能这样等死时,一道惊讶又带几分玩味的声音出现。
灰蒙蒙的雨幕下,一虎一豹逐渐靠近,只是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竟然都能口吐人言。
说话的是那头豹,而那头虎看到地上呼吸愈发微弱的雌性,眼皮子都抬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漠。
“一个雌性而已,死就死了,与我们无关。”
“也是。”
之前那个温柔含笑的男音说完这句话,郁禾便感觉他们就要离开。
“救、救我,我是、巫......”
最后那个“巫”字音量极其轻,轻得让人以为是幻听。
但那一虎一豹却顿下了离开的脚步,突然转过身来。
巫,作为部落里最不可缺少的一种职业,他们会治病救人,辨药识毒。
这次雌性若是个巫的话,那确实有被救的价值。
“真是个命大的雌性。”
温柔男音再次落下,就见花豹变成了一个身形瘦削修长的男人。
他弯腰将郁禾稳稳地抱了起来。
......
“水......”
郁禾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救了,正在昏迷中的她本能在向外界求助。
直到甘冽的清水被人灌进喉咙,郁禾这才停止了无力的呻吟,重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郁禾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眼前先是隐隐约约地能看清几个人影,然后就慢慢清晰起来。
而这回不等她张口要水,山洞里的几个雄性兽人发现她醒了,其中一身劲装的青年走了过来。
“你醒了?来,喝口水。”
“谢谢。”
郁禾目光在男子脸上一扫而过,然后小声道了谢,便就着青年拿过来的水略带着急地喝了起来。
看她喝完后,青年又给她用叶子包了些果子过来,“这里条件简陋,我们暂时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你先吃些果子,鱼汤等会就好。”
闻言,郁禾鼻子酸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这是自己还是原主的情绪。
她从小就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后来好不容易靠着好心人的资助考上大学,逃出那个家。
结果还是被家里人骗回家,联合媒人锁到男方家里,逃走的路上被家里人和男方一起打死了。
而原主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无父无母,孤苦一人,好不容易长大后,在部落喜欢上一个雄性,她以为对方也喜欢她。
却不想人家有心仪的雌性,是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雌性才故意来接近她的,他哄骗原主把巫的本领都教给自己喜欢的雌性。
目的达成后,他们联手把她骗了出来,然后将原主推下了山坡。
原主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信誓旦旦要和她结侣,一起生幼崽的雄性怎么会突然和另一个雌性要害她。
只是,原主不明白,郁禾作为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乌山部落只是一个小部落,没有祭司,虽然有两个巫,但年长的巫却将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原主。
而这也就意味着,一旦那个年长的巫死了后,原主就是部落里唯一一个巫,那时她的地位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
“丽芙”——陷害原主的那个雌性也正是看中了这点,起了想要取代原主的地位,才会让自己的舔狗律故意来接近她。
毕竟原主虽然是个巫,性格却很懦弱、自卑,加上部落年长的那个巫脾气怪异,没事就会让原主吃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导致原主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所以她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低着头。
久而久之,原主在部落没一个要好的雌性朋友,就连雄性也对畏畏缩缩的她避而远之。
而唯一愿意对她好的,偏偏又是害她的原凶之一。
真惨啊,原主和她真是一样地可怜,都是没人爱的存在。
只是凭什么有人害了人还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她要他们都去死,原主不能报的仇,那她就来报。
郁禾的突然落泪,看得青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哎!哎!你别哭啊!我可没欺负你啊。”
说着他回过头,又说,“我可没欺负她。”
生怕自己被误会了。
郁禾听他这样说,赶紧摇摇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能活下来很高兴,我高兴。”
是真的高兴,她劫后余生地活下来了。
想到这,她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人怎么会不怕死。
见她哭成泪人,青年想到云溪带她回来时说的话,眼底不由地闪过一抹怜惜。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不过你......”
虽然把这个雌性带回来了,但是她一个雌性突然出现在荒郊野外,任谁都会有点好奇心。
毕竟兽人孕育子嗣困难,雌性又比较稀少,很多部落都把雌性当成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轻易不会将其放逐。
更不用说,云溪说这个雌性还有可能是巫。
巫在部落里的地位可以说仅次于祭司,她该不会,是被人故意丢在野外的吧?
想到这,青年看郁禾的眼神多了几分迟疑和探究。
“你一个雌性,怎么会一个人在野外?”
哭得太厉害,郁禾使劲地抽了抽鼻子才回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是出来采药的,不小心从山坡上掉下来了,我等了好久都没人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找到我。要不是你们救了我,可能我真的......”
她说到这,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毕竟刚刚经历过生死,萦绕在心底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
郁禾恨不得哭她个三天三夜,来庆幸自己的重生。
而且她从原主记忆里得知丽芙表面大大咧咧,是个不拘小节的大气雌性,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汉子茶。
对付汉子茶,郁禾有经验,只要比她更茶就行了。
只是她好多年没练习过自己的茶艺,都不知道自己的茶艺水平有没有降低。
“山坡上掉下来的?你确定吗?”
青年听到这话,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他看向云溪,对方冲他摇摇头。
这个雌性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
郁禾却是坚持道,“对,那个山坡有点陡,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带着律去另一个地方采药了,现在我人摔了,药也没采到,律肯定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雌性抽抽搭搭地说着,双手环着双膝,一副自责又懊悔的模样。
巫在兽人眼里是极其珍贵的存在,除非犯下大错,以巫在部落的地位,根本没有流落在外的可能。
也就原主好骗,还真以为渣雄性是真心想跟她结侣生崽,为了满足渣雄性想早日抱上崽崽的愿望,竟然真的听了他的话,偷偷跟他跑出部落寻找助孕的药。
事实上,这不过是那个渣雄性想害她才故意编出来的一个理由。
狗渣男,还有那个汉子茶,等着吧,看她回去谁把谁给弄死。
第2章
“你说你是从山坡上掉下来的,可我们救你时,你却在悬崖下,而且那里根本没有你说的雄性兽人。”
云溪一身长袍走了过来,施施然地蹲在了突然瞪大眼睛的小雌性面前,他眉眼带笑着道,“莫非,你是被那个雄性故意哄骗出来的,他想让你死。”
一句“他想让你死”,顿时惊得因为他出众的容貌而呆了一下的郁禾瞬间清醒了过来,“不、不会的,他明明答应过我,过几天就会跟我结侣,律怎么会害我?你在骗我、骗我......”
最后那两个字落下时,她捂着头脸色煞白地用力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律怎么会害我?”
原主她记忆里明明是从山坡上掉下来,结果谁知道那渣雄性为了保险,又把她丢下了悬崖。
好半晌,雌性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
挑破真相的云溪见她如此,挑了挑眉,给了青年一个眼色,那青年便连忙过来哄郁禾。
哄了好一会,郁禾眼珠子才转了一下,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呆呆地接过青年递过来的果子,脸上没有之前的欣喜,而是麻木和平静。
另一边,云溪走到一个俊美雄性身边,低声道,“主子,这个雌性没问题,看来真的只是一个被雄性骗了的可怜雌性。”
俊美雄性“嗯”了一声,旋即闭上了眼,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一个雌性而已,本来就没被他放在眼里。
郁禾低着头一口一口吃完手里的果子,脑子却转得十分快。
刚醒来只顾着发泄自己情绪,和隐瞒自己不是原主的事,却不想漏了这几个兽人穿着如此精致的事。
这五个兽人的装扮,一看就不是附近部落的。
纳塔森林异兽众多,在这扎根的兽人通常都只活得比原始人好上了一点,像亚麻、蚕丝这种东西这里根本就不会有,更不用说这几个雄性兽人身上个个都是丝绸做的绫罗绸缎。
难道这几个兽人是外面的大城池来的。
原主印象里有外面建了大城池的事,因为每年雨季来临前,都会有游牧部落过来纳塔森林跟这里的部落做上一些交易。
原主虽然一次没去过,可她到底是部落唯二的巫,还是会有兽人受伤过来找她包扎拿药的。
“郁禾?你名字还取得还挺好的。那我叫你小禾怎么样,我叫蒙,你以后就叫我蒙好了。”
“蒙”
郁禾也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是天生热情的性子,还是怜惜她被雄性骗了,总之还是很不适应他的热络,只低低地叫了他一声“蒙”,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去思考自己的事了。
左右刚刚有那么一出,她就是一个活脱脱受害者,再怎么伤心难过不说话也正常。
很快,蒙见她低头难过,挠挠头,就退到一边了。
次日,这几个兽人天不亮就启程赶路。
郁禾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蒙说了句得罪,就把人抱在怀里然后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小雌性,你说的乌山部落离这远吗?有几个橙阶兽人?”
兽人强弱有境界之分,从弱到强:赤、橙、黄、绿、青、蓝、紫。
得知郁禾喜欢的雄性也才不过一个橙阶兽人,云溪突然就很喜欢跟她搭话。
这不,就问到了原主原来待的部落。
郁禾想了想,“应该有七八个,我没在部落里经常走,可能还有,但我不清楚。”
“你不是部落里的巫吗?”
云溪身边的虎兽人,也就是暮突然冷不丁问。
“可部落有树婆婆在,大家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找树婆婆,我很少出门。”
郁禾没说的是,原主太自卑了,觉得自己长得丑,怕吓别人,可从蒙他们的眼神里看,原主应该也谈不上丑吧。
暮又不说话了,没多久,他们停了下来,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开始休息。
郁禾看他们都围着那个俊美非凡的雄性,心里有点好奇,不过却并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啃着野果和他们给的肉干。
还是云溪后来不知道跟那俊美雄性说了什么,那雄性看了过来,扫了郁禾一眼后又收回目光,他对着云溪微微颔首。
“小雌性,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是不是有种叫情花的异植,如果有人中了情花的毒,一直没有去找雌性解毒,他最后真的会死吗?”
云溪是满脸带笑地问出这个问题的。
郁禾心里却是吃了一惊,她仔细回想了下原主的记忆,连忙斩钉截铁地道,“不会死,中了情花毒后,最多只会让兽人丧失交配的能力,死不了。”
“......”云溪死亡凝视。
郁禾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还是能抢救一下的,“那个,他中了情花毒多久了?有没有,嗯,他有没有......有的话,就还能有救。”
见雌性的声音越说越小,云溪脸上闪过一抹微妙,他没有回头,只是又问,“如果没有呢,中毒大概有七八天了呢,还有别的办法能解决吗?”
郁禾沉默了一下,不敢想象有兽人能这么隐忍,“中毒如果超过七天,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们只能给他找个雌性,看还没有救......”
云溪看向了自己主子,那个俊美雄性垂眸了一下,然后看过来问,“我中毒已经超过七天了,但还有冲动,你觉得,我用你说的那个办法可以自己解毒吗?”
郁禾正了正色道,“有冲动就还行,趁着没有丧失能力之前,最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不然失去你说那股冲动后,我也不知道你以后还能不能行。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这样实例。”
最后那句话落下时,云溪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果然是个巫,说起这种事的时候,脸色正常都不像雌性。
俊美雄性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转身走了,“不用来跟我。”
他说了这句话后,云溪他们果然没再跟上去。
一行人开始在原地等待。
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个俊美雄性还没回来。
云溪和暮他们等得有些急了。
暮与云溪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瞥了眼郁禾,“我去找少主,你们继续在这等。”
见暮变成兽身就跳进草丛就走了,蒙着急地问,“少主去哪了?我们也去一起找吧。”
云溪皱着眉头,“不用,少主是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吗?让暮先去找找,真有问题的话,他会回来告诉我们。”
说罢,他看了眼在蒙身边不远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郁禾。
郁禾心里很慌,可她又不敢走。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说,这森林还经常有异兽横行,她就是偷偷跑了,她只怕靠自己也回不到乌山部落。
可总不能那雄性身体出问题,就让她拿命去献身吧。
想到这,郁禾心中的不安感更重。
而就在夜幕渐渐降临,所有人因为等不到少主和暮回来而感到着急时,一道黑影突然朝郁禾掠了过去。
蒙下意识地出手想救郁禾,却被云溪拦住。
直到看清打晕郁禾的黑影是暮时,蒙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这是......”
“放心,不会让她死的,只是少主那情况确实不好,所以得给她喂点东西给少主送过去。”
说着,云溪丢给了暮一颗绿色的晶核。
之前就是用绿晶救的郁禾,只是因为郁禾不是自己人,所以救人只救到一半,他们没有再搭第二颗绿晶搭在郁禾身上。
第3章
“滚!”
暮带着昏迷了的郁禾还没靠近瀑布时,就被自家少主发现了。
只是他没听少主的话,将雌性小心地放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这才飞快钻进了树林。
白澜沉下了脸,起身淌水走过去后,才发现雌性不仅昏迷,似乎还被下了药。
他原本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就更坏了。
郁禾被热得醒过来后,只是还不等她看清眼前的情况,就被人丢进了水里。
“咳咳”
连呛了好几口水后,郁禾靠着求生的本能抓住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看清楚自己抓住的是谁之后,郁禾连忙撒开手,远离雄性身边。
白澜的脸黑了下来,但看着郁禾眼神清明的样子,他又皱了皱眉,“你......”
他想问郁禾你中了药怎么没有受到影响?但一想到她中的药是自己手下做的,他顿了顿,立即又改了口,“既然没事,就离我远点。今天的事是我管束不力,回去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郁禾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她还以为她今晚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过不用被迫献身,她心里也终于能松口气。
她“嗯”了一声,转身便努力地朝岸边游去。
但到了岸边,郁禾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她兽衣是灰色蜥蜴皮做的,本来从悬崖下摔下来衣服就破了不少,只是还能遮体。
可现在,蜥蜴衣遇水,就算颜色是灰色,一露出水面,也能看到她冷白的皮肤,这跟脱了有什么两样。
白澜见靠在岸边瑟瑟发抖却不住地往他这边看的雌性,眉头紧拧,“怎么?”
都到岸边了为什么不上去?
郁禾眨了眨眼,声音因为冷透着点可怜兮兮道,“大人,我衣服都湿了......”
白澜目光下意识地朝她身上一扫,然而夜下水黑,只能看到在清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雌性姣好的面容正透着红晕。
原来不是没影响,只是因为下了水,水凉暂时压制了药性。
“我这里没有雌性能穿的衣服,你......”
白澜说着沉默了一下,然后淌水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郁禾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看她这样,白澜停下来解释道,“我没有雌性能穿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穿我的,那就拿去先穿着。”
闻言,郁禾感觉自己心情有点复杂,“谢谢。”
白澜“嗯”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岸边的某处,“我背过身,你自己去拿?”
郁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一处草丛的阴影下看到衣物的边边角。
回过头,雄性已经背过身去,郁禾踟躇了两秒,突然问了句,“你不需要我帮忙我解毒吗?”
白澜一时不知道这雌性在想什么,他回过头来,问,“你不害怕?”
郁禾微微低下头,不让他看出自己脸上的无语,“这种事你们明明可以直说,毕竟你们救了我一命,还愿意送我回部落。我能帮你解毒,也算是报恩,可是报恩不代表我愿意被强迫。”
自己不做人事,还问别人怕不怕?
来搞笑的吗?
白澜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不用,上去吧。”
郁禾小小声“哦”了一下,看在他没有勉强自己的份上,她也多嘴了几句,“如果你还想解情花毒,你可以去那些大部落找巫问问,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说完,她有些尴尬地道,“你可以转过去吗?”
闻言,白澜点点头。
不过转过去之前,他还是提醒了她一句,“你来之前被下了药,最好还是在冷水泡着熬过去,要是你昏过去了我会把你丢上岸。”
郁禾:......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骂人。
白澜或许有点良心,但他的良心不多。
想到自己若是那样丢上岸,跟被迫裸奔又有什么区别。
郁禾当即决定一定要坚持下来。
但想归这么想。
郁禾扑腾了许久,竟然一下就把目光看向了白澜。
白澜没想到这个雌性还挺能忍的,见她理智即将要消失,他最后一遍提醒她道,“我可以把你打晕,然后丢上去。”
“我不要裸奔。”
郁禾接受不了裸奔,再说了,昏过去了难道她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吗?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试试睡了这个雄性。
想到这,不等白澜反应,感觉热得实在受不了的郁禾直接游过去,然后双手攀住他脖子,毫无章法地吻了上去。
见此,白澜眸色微沉了沉,搂住雌性的腰。
......
次日,等郁禾醒来,天已经大亮。
而她被人抱在怀里,骑在一头金虎身上。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白澜略带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郁禾的身体反射性地紧绷了一下,但想到昨晚更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才来害羞,也太晚了。
她放松身体,然后轻“嗯”了一声。
然后一个绿色的水葫芦就递到了郁禾面前,她接过后抿了两口,道了声“谢谢”。
白澜微垂下眸,看着怀里柔弱无骨的雌性,“不用,我说了昨晚的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结侣。”
郁禾没有说话,她不了解白澜这个兽人,不敢冒然应下。
而且她对昨晚的事,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给她下药的暮和云溪。
“如果......如果我不想跟你结侣呢?”
她突然发问道,“那他们给我下药的事怎么算?”
“......”
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
云溪、蒙他们都把视线都落在了这边。
白澜声音平稳无波,“那你想怎么做?”
郁禾回头看向白澜,眼神里透着几分倔强,她一字一顿告诉他道,“我也要给他们下药。我经历过的事,他们也要跟我一样都经历一遍。”
闻言,白澜眼底闪过什么,微微颔首,“可以。”
没有任何犹豫,就这么答应了?
郁禾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但白澜却是来真的,晚上休息时,便让暮、云溪他们排着队给她下药,等她下了药后,就一手一个把他们拎起丢进了冰冷的湖水。
“解气了吗?”回来后的白澜如是这么问道。
郁禾沉默了会,才道,“嗯。”
这人是真的想给她一个交代。
第4章
乌山部落。
随着一群外乡人突然带回了失踪已久的巫——郁禾,整个部落都有些沸腾了起来。
毕竟律说郁禾是自己偷偷跟着别的部落的雄性跑走了,她还是部落里唯二的巫,所以她走了之后,很多兽人都在背地里咒骂郁禾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猫。
结果谁知道从外乡人口中,却说郁禾是被人骗出部落的,还被差点害死在外面。
“她说自己被骗就是被骗了?巫是不能独自出去部落,她自己不知道吗?还不是她自己被外面的雄性勾了魂,非要跑出部落。所以差点死在外面,也是她活该。”
说话的雌性似乎在部落里威信很高,她这么一说,其他兽人立即就动摇了起来。
“是啊,丽芙说得对。要不是她自己跑出部落,又怎么会差点死在外面。”
说这话的声音太过熟悉,郁禾看过去,只见艳丽张扬的雌性背后,站着好几个雄性,其中一个兽人,便是律。
郁禾也开口了,“我为什么会出部落,律你不知道吗?当初是谁隔三差五地来找我?而且我常年不出部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外来兽人如果真的来了部落,难道巡逻部落的兽人会没发现。
所以我是哪来的机会见到外面的兽人。
还有丽芙,你说话空口无凭无据,我刚回来就给我扣上一个背叛部落的罪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我回来你不盼着我好,甚至这副口气,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吗?
我九死一生才回到部落,才发现原来你们都不希望我活着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就死在外面算了,呜呜呜......”
郁禾说到最后,是越说越激动。
那张姣好的面容,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前来声讨郁禾背叛部落的那些兽人都懵了,旋即有雌性嘀咕道,“就是嘛,郁禾那么胆小,平时见了部落的雄性也是一副低着头不敢抬头说话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跟着外面部落的雄性跑了。丽芙也真是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此话一出,不少兽人顿时就想起了原主在部落里是个什么性子的雌性。
是啊,胆子那么小的一个雌性,怎么可能有勇气跟着外面的雄性跑了,他们觉得原主被骗出去了还差不多。
至少那些年长的雌性们是这样认为的,都是年轻时候过来的,谁没被雄性的甜言蜜语骗过呢。
于是纷纷心疼起郁禾来,安慰她道:
“郁禾,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雌性。是我们误会你了,快别哭了,雌性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是啊,你好不容易才从外面回来,人都瘦了。回头我家给你送点食物来,你收收眼泪,别听丽芙乱说。”
“丽芙也是的,没根没据地,怎么就说你跟着外面的雄性跑了呢。”
丽芙没想到她诬陷郁禾不成,还被反过来指责了。
她心里那个气啊,指着白澜他们就是道,“你们是眼瞎吗?郁禾指不定就是跟着他们几个跑出去的,只是他们不想要她了,所以才把她又送了回来。
而死不死的,他们既然是一伙的,这些事还不是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郁禾本来不哭了,一听丽芙这话,眼泪又是一掉。
她也不为自己辩解,因为知道这种事越辩解就越说不通。
她只是哭着问,“丽芙你果然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总是让律给我送东西,告诉我说你很想跟我做朋友。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以后我走得远远的,再也不来碍你的眼。反正我死就死了,也没人会我说话。”
“胡说什么!”
那些雌性听到这些话还来得及说什么呢,就听到一道隐含薄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郁禾泪眼朦胧地看向白澜,只见雄性冷着张脸走了过来,伸手抓住她道,“这里若是没你的容身之地,我会带你走。”
只一句话,郁禾的心就乱了。
直到被他拉了过去,听到几个年轻的雌性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
她这才有窘迫地扯开白澜的手,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跟你们走的。部落里现在只有我和树婆婆两个巫,一旦树婆婆走了,我就是部落唯一的一个巫,所以我不能离开部落。”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就总想替原主做些什么。
比如帮她报仇,让丽芙和律这对狗雌雄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再比如,她替原主收一个弟子,这样原主虽然死了,也能有人一直记着原主。
郁禾都打算好了,等报答完原主的恩情,她就找机会跟着游牧部落离开这里。
毕竟部落是原主的家,在别人的家里拿着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她这个冒牌货总归是不自在的。
就在郁禾低头思索这些事时,白澜的声音平稳无波地传到她耳朵里,“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真正愿意跟我走的时候,我再带你走。”
闻言,郁禾诧异地看着他,说,“如果你只是因为那一晚的事,完全没必要。因为你们确确实实救过我一命,后面还让我平安地回到了部落。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这是两码事。”
白澜蹙眉道,“我知你心善,但雄性兽人是不能惯的,会越惯就越坏。”
这话说的,好像他自己不是雄性兽人。
察觉到郁禾看他的奇怪眼神,白澜神色平静地反问她,“我是不是雄性兽人,你不知道吗?”
刹那间,郁禾脸上浮起两抹红晕,她瞪了雄性一眼,转身就跑开了。
白澜没有追上去,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咳,少主。”
云溪和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白澜身后。
见白澜冷冷地瞥向他们,云溪心虚了一下,但还没忍住心里的好奇问,“少主,你真的要和这个小雌性结侣吗?那个小雌性自己不也说了,那晚的事你完全可以当她是在报救命之恩,少主你又何必......”
暮在一旁也颔首附和,“如果少主觉得还是亏欠她的话,我今晚就去把那个想害小雌性的雄性给杀了。”
只要那个雄性兽人死了,小雌性作为部落里的巫,以后活得平安喜乐是再容易不过。
“少主?”
见白澜听完暮的话脸色似乎更冷了一点,云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你要是真带郁禾回去的话,族长那......怕是会有点意见。”
这就跟一个大城市的钻石王老五娶了个偏僻农村的姑娘,男方家庭能那么容易接受这个农村姑娘吗?
就算那个农村姑娘是个高学历、肤白貌美,还有一个体面的医生工作,但出身歧视是很难一见面就扭转的。
“说完了?”
白澜耐心地等他们两个把话都说完,见云溪和暮齐齐点头表示都没话完说了后,他这才道,“去查一下那个将阿禾骗出去的雄性是谁?刚刚那群兽人里,有几个兽人对阿禾的恶意很大。”
白澜的意思是从这几个兽人入手。
云溪正了正脸色,“好,我去查,只是我看那几个兽人里还有个雌性......”
“可以套她雄性的麻袋。”暮想也不想地建议道,“我看他们都是睡一个被窝的兽人,指不定害小雌性的事就是那个雌性指使的。”
暮这话一下子就打开了白澜的思路,阿禾毕竟是个巫,害她的雄性与她如果没有任何实际上的龌龊,那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兽人指使的。
就比如雌性之间的攀比、妒忌。
而跑到石屋后面晒草药的郁禾还不知道白澜他们只是围观了一场争论,再结合一些听到的事实,就已经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这会只觉得眼前有点黑,明明雨季的晴天并不那么热,她怎么还会有中暑的前奏呢。
第5章
“小禾!”
蒙也在帮忙晒着草药,看到郁禾脸色白得有点不正常,他顿时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了过去。
“小禾,你没事吧,我扶你坐下。你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对劲,要不要我给你去找个巫......”
蒙在耳边絮絮叨叨的,郁禾听得头疼极了,打断道,“蒙,我自己就是巫。”
蒙一下子恍然大悟,“对啊,小禾就是巫,那你是怎么了?现在要不要紧?”
郁禾被扶着坐下后,感觉好受了不少,她摸了摸自己额头,又摸了下自己手腕,摇摇头,“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刚回来就碰到原主被造了黄谣的事,郁禾能睡好才怪。
那对狗雌雄还真是够狠的,把原主害死了还不够,后面为了能让丽芙顺利地上位,竟然还在原主身上泼这种脏水。
这事若是让原来的郁禾碰上了,以她怯弱内向的性子,主动去给部落里的兽人解释估计也没什么人听。
还得是郁禾,这一路上温习了一遍曾经学过的茶艺,用了绿茶常用的示弱、转移话题等手段这才替原主扳回了一局。
不然扳不回这一局,她就要半夜做贼去给丽芙他们下毒了。
一包毒药把罪魁祸首都毒死,不仅替原主报了仇,部落也不会再出现第三个巫来,她是部落唯二的巫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威胁。
就是原主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会变得更坏。
毕竟兽人也不都是傻子,郁禾刚回来,才被部落寄予厚望能成为下一个巫的丽芙就死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你赶紧好好休息吧,这些草药我来帮你晒。”
蒙说这话时,还很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胸膛。
郁禾笑了起来,语气真挚,“谢谢你,蒙。”
要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感激的是谁,那无疑就是眼前这个雄性。
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愧疚,他对自己一直很好。
蒙被郁禾难得的笑脸晃了下眼,但他还记得少主的吩咐,连忙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是雌性,这些粗活本来就该交给我们雄性干,你现在去休息吧。”
少主可是说了,小禾以后会是他的伴侣,让他以后多注意着点。
虽然蒙不太明白少主让他多注意什么,不过少主的话,他听着就是了。
小禾是个好雌性,少主会喜欢小禾再正常不过。
“好。”
郁禾没跟他客气,而且她也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怎么应付丽芙他们接下来的发难。
只是让郁禾惊讶的是,之后的几天,在陆续过来找她的兽人里,她竟然都没看到那对狗雌雄。
难道是他们发现泼自己脏水不成,又开始憋别的坏招了。
......
而被认为在憋坏招的雌性此时面临了人生的第一大挫折,她家里的雄性们不知道得罪了谁,都被打得躺在了家里。
尤其是律,人都昏迷了三天了。
偏偏那个树婆婆叫来了一次,随便丢下一些草药就走了。
她还口口声声说这是对丽芙的一次考验,说只要丽芙治好她的雄性,那她就承认自己是一个巫。
“这个老虔婆,她就是故意的,明明只是几副草药的事,她却一点也不肯帮我们。”
丽芙恨恨地跟自己雄性哭诉道,“我当然知道要用什么草药才能治好你们,可是我们手里偏偏没有那么多草药。树婆婆还不让我去她那拿草药,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躺在床上的黑皮雄性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阴沉,“这个疯婆子,当初就该把她一起弄死才好。”
而后他看丽芙眼眶红红着,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安慰她道,“丽芙,你别怕,我这有办法。树婆婆那不给草药,部落里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有吗?你就去她那拿。”
丽芙一听这,顿时也想到了什么,她点点头,“放心,阿恶,我一定会从她拿到草药的。要是她不给我......”
雌性脸上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说干就干,次日,丽芙来到郁禾住的石屋。
一进门,就看到那个高大俊美的雄性正低头跟郁禾说着什么,也许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郁禾没忍住,噗嗤得笑了起来。
雌性眉眼弯弯,笑得这样开怀,竟再没了以前的自卑阴郁。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水深火热,而郁禾却过得这么舒心?
凭什么?
丽芙心中愤愤,她觉得兽神不公平,明明早就应该死在外面的雌性,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回来。
回来后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窝囊躲在角落里,她一个没人要的雌性,凭什么过得比她还好?
或许是丽芙妒忌的眼神太过明显,郁禾笑完后,便看向了门口的雌性。
“丽芙,你来做什么?”
没有外人,郁禾也没必要装柔弱,反而在看出丽芙眉眼里藏的憔悴,她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来,“看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果然是报应。”
听到这话,丽芙被白澜正脸吸引过去的心神立即收了回来,她当即气急道:
“郁禾,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叫人干的,你怎么这么恶毒?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凭什么对我的雄性下手?!”
话还没说完,她眼泪就要掉不掉地看向郁禾身边的白澜,“如果是我和结侣律的事,让你对我生了怨,你要怨我,我绝无二话。毕竟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律。为了律,你那么胆小的性子,都敢跑出去采珠珠草......”
果然是有点茶艺在身的,不过汉子茶比普通绿茶更讨人厌的是,她媚男。
不仅自己媚男,还要别人跟她一起媚。
郁禾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怨你跟律结侣的事,你不也喜欢律吗?不然他送我东西的时候,你怎么总是跟他一起过来。你喜欢他,后来他也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找人伤害律。要和律结侣的事,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要不是看在他太惦记你,知道你死了后那么伤心的份上,我又何尝委屈自己,可你呢,你倒好,明明是自己跟着外乡人跑了,却非要假死惹得律伤心。现在还......”
丽芙顿了一下,然后更加痛心疾首地指责起郁禾,“还让人把律打成那样?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律死了吗?”
郁禾突然蹙眉问道。
听她的意思是,律是快要死了?
丽芙见状还以为她心里惦记着律,白澜也微微垂眸,看向丽芙的目光带了几分冷意。
第6章
丽芙不知为何感到背后有点冷,但她还是按捺住心底的窃喜道:
“没有,但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郁禾,我的雄性为了保护律也受伤了,你手里有没有治伤的草药,快给我?毕竟你也不想律真的死了吧?”
如果是原主,还真有可能见不得律去死。
但站在丽芙面前的,可是现代被家人背叛过的郁禾,她对一个杀人犯能有什么同情心理。
“死了你再跟我来说吧,毕竟我不也在他眼前死过一回了,礼尚往来,他应该死一次才算公平。”
至于丽芙的雄性为了保护律受伤?
那是她家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郁禾!你要见死不救吗?”
丽芙都快被郁禾这话给惊呆了,旋即便是尖叫了起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郁禾,郁禾才不会像你这么心狠。”
郁禾冷了下脸,虽然知道她只是气急败坏下的胡言乱语,可一想到真的郁禾是被他们害死的。
她还是气怒了,走过去伸手就是十几个巴掌给她,边打还边骂道:
“我不是郁禾,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真的郁禾去哪里了,把她害死了你们是不是很开心?
你求着她教你辨认草药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会有今天,你自己害人还有理了,你们会有今天,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我告诉你,别说我有没有治伤草药,就是我有,给了你你又知道怎么用吗?你以为做巫这么简单?随便会配几副草药就行了。
你个白痴!知道部落为什么都不承认你是巫了吗?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给你下了毒,让你过几天就去死,都没人知道是我杀的你。这才是巫!
而你,不过一个什么都不会废物而已。也敢叫嚣着成为巫?”
郁禾这十几巴掌下去,打得丽芙人都傻了。
尤其以前被部落兽人都当成哑巴的小雌性,如今说话说得又快又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眼前这个雌性是以前那个自卑内向的“郁禾”?
但好一会,等她反应过来,尖声叫起来,“郁禾,你敢打我?!”
啪!
郁禾一巴掌又是扇了过去,用力之大,甚至直接将人扇到地上了。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郁禾,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丽芙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一直袖手旁观的白澜他们,“你们不是雄性吗,就这么看着她打我?她打我她打我你们没看到吗?”
“看到了。”
白澜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你脸皮挺厚的,她打你打得手都疼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蒙他们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而郁禾也确实如白澜说得那样,打得手疼,正在甩手。
“没事吧。”
白澜问她时,她摊开手给他看,语气有点委屈,“红了。”
然后就见雄性皱了皱眉,“下次要打人时,让云溪他们来。”
郁禾眨了眨眼,“我刚刚没想那么多。”
一下子火气就起来了,谁会想那么多。
“嗯,下次我注意。”
白澜好脾气道。
郁禾心里一暖,感觉自己心脏又有点不争气地跳快了。
“郁禾,你还敢说你跟他们没一点关系。”
看到有雄性能无视她,却对一个一向不如她的雌性关心备至,丽芙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你们就是一伙的,你给我等着,我会把你和这群外乡人的事告诉部落,你别想再继续留在部落做巫。我才是乌山部落唯一的巫!”
说完,她捂着脸就赶紧爬起来跑了。
见她还能这么利索地爬起来跑,郁禾眉头轻轻一蹙。
而白澜却误会她在担心,她声音带着几分安抚,“放心,不会有事的。”
郁禾这才露出一个笑脸,“嗯”了一声。
另一边,暮皱着眉看向云溪,“你刚刚拦着我们做什么?”
那雌性一看又要闹幺蛾子。
蒙附和地点头,对啊,那雌性就嫉妒心强,刚刚少主哄小禾的时候,那眼里的不甘都快溢出来了。
可是少主又不是她的雄性,她凭什么看别的雄性对小禾好就觉得不行。
“不然呢?难道你们真要把她打个半死然后扔出去?”
云溪瞥了眼他们,心道还是一直当影子的犽最让人省心,他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
“这里是乌山部落。你们在别人的地盘打他们的雌性,你们是想那小雌性彻底跟她的部落划清边界吗?”
暮闻言,挑了挑眉。
如果这样能逼小雌性离开生养她的部落,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
云溪像是猜到暮心里所想,说,“少主会生气。”
少主那么骄傲的雄性,怎么可能会让小雌性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离开。
没看到少主正在努力地追人,他们要是这时候敢背后给他使绊子,少主非削了他不可。
暮立即闭了嘴。
倒是蒙,摸了摸脑袋,突然说起丽芙今天来这的事。
“说起来,那个雌性怎么回事?她的雄性受伤了,她来找小禾做什么?总不能是小禾半夜把她的雄性给打伤的吧。”
“......”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云溪温柔地摸了摸蒙的头,说,“去帮小禾继续晒草药吧,这样费脑子的事不需要你。”
也就他年纪小心思单纯,所以少主才懒得计较他一直叫小雌性小禾的事。
是夜,左想右想也想不通的蒙偷偷问了郁禾,“你和那个雌性是不是有仇?”
郁禾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样打她太过分了?”
蒙赶紧摆手,“没有。就是觉得你脾气那么好,肯定是她做了什么让你很伤心的事,你才那样打她。而且我也听到你说她害了你的话......”
他耳朵也不聋,一开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后来回想起她们两个的话,才知道应该那个雄性是为了另一个雌性害得她差点在外面丧命。
郁禾轻扯了扯嘴角,“我回到部落后,才知道他们结侣了。如果他们早告诉我,我也不会......”
原主也不会死缠着律不放,再怎么样原主也是部落的巫,就是不跟雄性结侣,她在部落也不会过得太差。
但偏偏丽芙看中原主巫的身份,明明知道律喜欢的是她,却还是撺掇律来接近原主......呵!
真是什么好事都想揽自己身上。
第7章
丽芙被人打了脸的事很快传遍整个部落。
有雌性不太相信这是郁禾能做出来的事,就找上门想问问那日的情况,结果却看到郁禾正指挥着那几个外乡雄性正在磨晒干了的草药。
见有人来了,郁禾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起身招呼雌性道:
“阿芸,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想找你呢,我想让你帮我送几副草药给丽芙。”
阿芸脸上露出惊讶来,“给丽芙?”
郁禾浅笑着点点头,之前她来找我要草药,但我那天和她起了争执,就忘了给她。所以......”
“所以真的是你打了她?”
阿芸不解道,“为什么?”
“......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在阿芸疑惑的眼神里,郁禾脸上闪过一抹难过,然后有些难以启齿道:
“她一进来就说她的雄性包括律,都是我因为我喜欢律,不甘心律和她结了侣,才指使白澜他们把律和她的雄性们都打受伤的。
可她来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太生气了,就打了她两下。”
“只是打了两下吗?”
阿芸皱着眉道,“可大家都说她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郁禾脸上顿时露出些许惊异,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手劲会这么大。但她那天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我......”
她眼眶都红了起来,“阿芸,我再给丽芙配两副消肿的草药,你能帮我把这些草药给丽芙送过去吗?不要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从树婆婆那拿的。
另外,可以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她和她的雄性怎么样了?尤其是律,你可以帮我去看看他吗。”
郁禾这么关注“律”,加上丽芙也偷偷告诉过部落的兽人,说郁禾一直暗恋律。
阿芸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念头来,对两人关系的好奇心一下就压过对郁禾原来还会打人的吃惊。
“你真的喜欢律?”
郁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曾经是很喜欢过,所以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律死。我本来以为,他和丽芙在一起后会很开心。”
阿芸想了想丽芙平日里跟家里几个雄性的关系,“也没有,你大概不知道,丽芙在部落很讨雄性喜欢,没事天天跟部落里的雄性混在一起。所以丽芙的雄性们每天都忙着跟别的雄性争风吃醋。”
郁禾“啊”了一声,“那律他......”
“一个已婚的雄性你管他做什么?以前喜欢就喜欢了,不过他既然已经别的雌性的雄性了,你就不要惦记了。
部落里未婚的雄性多的是,别的不多说,刚刚你身边站的那个雄性,你和他......”
所以说,八卦是真的很容易让人忘记正事。
阿芸来的时候还怀疑郁禾是不是表里不一,但走的时候拿着郁禾给的草药,却只记得郁禾和丽芙身边有几个雄性的事。
郁禾眉眼温柔地看着阿芸一脸满载而归地回了家。
阿芸聊八卦聊得开心,而她知道自己陷害丽芙的目的达到了,心情也不错。
药当然是好药,可是越好的药,副作用也就越大。
不知道丽芙当原主学生时有没有听过这话,或许听过,但她大概不会记得了。
......
丽芙虽然奇怪那个老虔婆竟然会送药过来,但家里的雄性们显然已经受不了自己每天躺在床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雌性需要别的雄性来照顾的凄惨状况。
因此当晚就要丽芙把药给他们用上,于是这一晚,附近的兽人们都听到了几个雄性的惨叫声。
那情况,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掉泪。
而没两日,郁禾就听到丽芙去找楼婆婆闹的事。
阿芸听到这事后,也是第一时间跑来找郁禾,“小禾,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我的药真的没问题吗?”
“我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云溪他们甚至还亲自跟了过去盯着丽芙把那些药用上了。
“阿芸,会不会是丽芙自己偷偷加了什么?”
说起这个时,郁禾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异样来,“她不是说她也认得一些草药吗?”
听着这话,阿芸摇了摇头道,“以前都没听说过她认得什么草药,就连那些老兽人都是靠经验积累的。结果你走了之后,她就突然认得了,谁信?
反正楼婆婆不待见她,年长一点的兽人都对她将信将疑,会无脑信她的也就那些平时跟她玩得好的雄性兽人。”
闻言,郁禾抿了抿唇道,“如果真的是我给的药出了问题,楼婆婆只怕又要骂我了。”
阿芸下意识地道,“楼婆婆骂人确实很凶,我觉得你以前会是那样的性子就是楼婆婆骂的。”
见郁禾有点诧异地看着她,阿芸却觉得自己瞬间说中了某种真相。
“你不信吗,那你看看你以前待在楼婆婆那是个什么情况,整天都低着头,跟个哑巴似的。现在呢,被几个雄性照顾着,呵护着,人一下子就会笑了,还会打人了。这不就说明是楼婆婆没养好你吗?”
部落里谁家的雌性不是千娇百宠着的,就郁禾这个没阿母没阿父的小可怜天天被楼婆婆指着做这做那,没事就挨骂,做好了也得不到夸奖。
说实在的,阿芸觉得郁禾能在树婆婆身边长到成年都是一个奇迹,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她就受不了去跳河了。
郁禾听她这么说,只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原主的父母若是在的话,原主也不至于缺爱成那样。
看她点头认同自己的观点,阿芸说的顿时就更起劲了。
她又说起树婆婆以前对原主的不好,郁禾这才知道,有些事部落里的兽人其实都知道,但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没人愿意为了一个没人要的小雌性而跟树婆婆对着干。
原主就是在这种被所有兽人忽视的环境中长大的,怎么会不自卑呢。
到了丽芙的石屋,刚好就听到树婆婆在骂人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认得草药吗?你眼睛呢?认得其他草药,这些草药你就不认得了。每包配好了的药都是治伤的好药,就是副作用大了点。可药哪没有副作用的?就是痛了点,一个个都是雄性,痛怎么了?
都伤成这样了,你前面都用的什么东西。后面你不上重药,你是准备让你的雄性一辈子起不来了是吗?没脑子的废物,就你这样还敢做巫?
做去吧,以后等我死了,部落里谁再遇到你雄性这样的情况,让你来治,治得一辈子都躺床上过下半辈子吧!
什么玩意儿?还敢找我来闹?!”
树婆婆高昂的叫骂声落下,紧接着就是几道低声下气的说话声。
“是是是,树婆婆,丽芙年轻,还需要多历练几年呢。你可别生气了,生气不好、不好!”
“对对对,丽芙不行,这不是还有郁禾吗?郁禾可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巫。名师出高徒,到哪都是这个理。”
一行人出了石屋,正在大门口跟过来看热闹的阿芸、郁禾撞上视线。
第8章
郁禾看到最前面那个白发苍苍的雌性时,不知是不是原主留在身体里的条件反应,她对上树婆婆看过来的目光后,第一时间竟然就是低下了头去。
还是阿芸用手捅了捅她一下,她才按下心底升起那抹奇怪的情绪,抬起头与树婆婆对视起来。
看着和印象里大不一样的郁禾,树婆婆冷着脸,率先收回目光,她嗤道,“出门一趟,看起来倒是不一样,怎么,看到我连人都不会叫了。”
郁禾听到那个“不一样”时,心跳突然加速了一下,她抿着唇,没让人看出她的异常,低声唤道,“婆婆,你老人家近日可好?”
“好!好个屁!从小养到大,养了一条白眼猫,回来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人家还在那等着她伺候!自己倒是一个人享福去了。怎么,那几个外乡人对你怎么好?好到我这个老婆子都忘?”
树婆婆一开口就是责问,甚至都没有半点关心她在外过得怎么样的意思。
郁禾心沉了沉,没有替自己辩解,只是道,“是我的错,回来了一直没去看婆婆。如今看到婆婆还能出来走动,小禾也就安心了。”
“安心?!你安得什么心,婆婆我能走动,那还不是某个丧天良的突然跑得婆婆我家门口,骂婆婆我给错药了。
哼!手里拿了好药还骂婆婆我给错药,没安好心不识抬举!”
树婆婆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爱讲理,管你哪来的气朝她撒了,她才不会问原因,想骂就骂了。
所以到得现在,丽芙也没发现阿芸给的药是郁禾送过来的。
“婆婆,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丽芙学过一两个月,再怎么样基本的草药也应该认全了,没想到却闹出了这样的误会。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怕丽芙再误会我,就说是婆婆配的药。”
郁禾一脸愧疚地低下头。
看她这样,阿芸只觉得有些心酸,小禾是个好巫,知道自己打了丽芙,再送药过去,说不定会让丽芙心里更加不舒服,所以小禾才让她以树婆婆的名义送了过去。
“是小禾怕丽芙的雄性出事,才让我送药过来的。既然药没问题,那小禾也没做错什么吧?她好心给丽芙送药还有错了?”
“哼!送送送!送什么送?她不是自己就是巫吗?她自己治!就你多管闲事?眼瞎看上一个没用的雄性也就罢了,人家都有喜欢的雌性了,你还巴巴地过来看他。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之前被他们骗了一次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
树婆婆可不管郁禾什么原因把她给扯上,张口就是骂。
这一说,还直接就把律和丽芙之前做过的事给扯了出来。
丽芙站在树婆婆身后,心脏都差点因为这老虔婆最后那句话给蹦出来了。
好在,树婆婆骂完了,就是指着郁禾道,“过来扶我,愣着做什么?”
郁禾却没动,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在所有兽人面前把丽芙和律曾经做过的恶心事弄到明面上的机会。
“是,婆婆,对不起。”
郁禾眼眶红红地看着树婆婆,“当初我就不该不听你的话,偷偷收下律送的东西,我明知道婆婆你最不喜欢我瞒着你做这些事,却还是做了。”
树婆婆冷哼一声,“现在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明明和丽芙已经滚草堆了,却还送东西给你,一个三心二意的雄性,也配有雌性跟他结侣。”
郁禾哽咽地“嗯”了一声,这才低下头走了过去,扶住树婆婆,“是婆婆大度,没有计较我偷偷拿药出去给律的事,对不起,婆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树婆婆嗤笑一声,“你知道就好!傻乎乎跟着人出去,差点回不来了,才知道婆婆我对你最好吧。”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本来过来看热闹的兽人们都纷纷用探究和怀疑的眼神看向丽芙身后,他们现在还没有怀疑丽芙。
毕竟出于对雌性的宽容,他们很难想到律带原主出去而害得原主差点丧命的事也有丽芙的参与。
那些兽人都以为是律太过贪心,既要又要。
于是刚等树婆婆和郁禾他们走开,就有兽人议论起来,“律也太过分了,都有了丽芙一个雌性了,怎么还送东西给郁禾。难怪郁禾会跑出去,原来是被部落里的雄性给骗出去了。”
“是啊,就说郁禾那么胆小的雌性,怎么会跟外面的雄性跑了呢?!原来是律带了人出去,却没把人给带回来。他不会是偷偷把郁禾给卖到别的部落了吧,你看那几个外乡人,一看就不是纳塔森林的,还对郁禾那么好......”
“郁禾可是部落的巫,巫就是出了纳塔森林也是很珍贵的存在。说不定郁禾不肯走,就是逃跑的路上差点死了,那些外乡人怕郁禾不肯跟他们走,这才把郁禾送了过来......”
“所以律是卖了郁禾,拿着卖郁禾的东西去讨了丽芙欢心,不然丽芙怎么会跟律结侣。我可是听丽芙以前亲口说了,她跟律是对好朋友。”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等丽芙和郁禾反应过来,关于律是买卖雌性的雄性已经传遍了整个部落。
丽芙和律也是第一次尝到了被造谣的痛苦。
丽芙还好一点,毕竟她在这次谣言时间中也可以说是一个受害者,甚至还获得以前那些“好朋友”的心疼和维护。
可律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醒了,却被家里的雄性警惕和防备,就连喜欢的雌性想见一面都难。
“丽芙!丽芙!我都是为了你啊,我都是为了你啊,是你说的,让我去接近郁禾的,你说好了只要让你当上巫,你就跟我结侣、生幼崽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别不要我!”
眼见着丽芙来看自己,又被家里的雄性带走,律瞬间就激动起来,大声地叫嚷了起来。
石屋的隔音性并不怎么好,丽芙在屋外听到这话,心都凉了!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第一兽夫,“阿恶,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阿恶按着她的肩膀,“嗯”了一声,说,“我们早就知道了。律办事不牢靠,郁禾后来是我亲手丢下悬崖的,本以为这样她应该死了,没想到她命大,这样也活了下来。”
第9章
丽芙听到这话,张了张口,“你们不觉得我......”恶毒吗?
丽芙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雄性面前很受欢迎,是因为她漂亮好追,也因为她从来不像其他雌性那样娇气做作,喜欢刁难雄性。
可她没想到,她做了这样在大家眼中显得很恶毒的事,阿恶不仅知道,还在背地里帮她。
“觉得你什么?好丽芙,你要知道,你是我们选定的伴侣,以后也是我们幼崽的阿母。”
听到“幼崽”二字,丽芙的身体不由地僵了僵,但阿恶却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反而一脸深情地将她搂进怀里。
“所以为了你,为我们以后会有的幼崽,你做什么我们都是会帮你的。”
被自己雄性搂在怀里,丽芙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惊慌,轻轻地“嗯”了一声。
......
这边,郁禾回到树婆婆身边后,一直没再回去,不过她和白澜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断。
毕竟兽人味觉跟现代人味觉根本就不一样,郁禾来到树婆婆身边的第一天,就被树婆婆骂她出去一趟,连饭都不会做了。
于是部落又恢复了只给树婆婆送饭,却下意识地忘了单独给她送饭的惯例。
对此,郁禾对这个树婆婆是真的服气,为了让原主听话,竟然连她的一日三餐都要看她心情给她。
郁禾每天都在树婆婆这吃不饱,还要受她指责谩骂,气得她干脆一个狠心,昨天借着要树婆婆指导的事,把她给扳倒了。
当然她自己也跟着摔了,就是觉得有一点很奇怪的是,她预料中的是自己的腿受伤,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却觉得她的腹部也有点坠痛的感觉。
郁禾想到了某个可能,第一时间回到原主的住处就是熬了保胎的药喝下去。
可是她想把脉确认自己有没有怀孕的事时,却因为只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实际操作不如原主那样熟练。
所以她前前后后为自己把七八次脉,到现在才敢确定自己已经有孕的事实。
怎么办?
按照这个时间点,白澜就要过来了,她要告诉她怀孕了的事吗?
白澜会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幼崽留在乌山部落,等她把原主的事都处理好了再一起走吗?
郁禾想这些想得头都要炸了。
她不可否认白澜这阵子的态度让她对他生了好感,也不可否认她对白澜生出了想跟他结侣,然后将他留在身边的想法。
但是用幼崽来绑定一个雄性,这种事真的可靠吗?
“啾啾”
熟悉的鸟叫声在屋外响起,郁禾压下心底的所有胡思乱想,打算跟白澜摊牌,不管是对是错,至少她怀孕的事总要有个人来陪她分担。
但今天来的兽人不是白澜,而是云溪。
郁禾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见她面露失望,他挑了挑眉,笑着问:“小雌性,看到是我很失望?看来你对我们少主也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你离开乌山部落,跟着我们少主一起回白虎部落如何?”
郁禾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有人说起他们背后的部落,纳塔森林外有白虎部落这个大部落吗?
她仔细回想了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原主只记得一个月禾部落,据传出这个部落的一个雌性生了一对双胞胎,被游牧部落称为兽神赐福过的神女。
那件事在乌山部落引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很多雌性都羡慕那个能出双胞胎的雌性。
因为现在兽人子嗣繁衍越来越困难,很多兽人几年、十几年才能有一个幼崽。
也幸亏兽人寿命长,普通兽人只要不是出现意外,正常寿命最少也是一百五十年,不然还真等不起。
“白虎部落离乌山部落远点吗?”
没听说过,郁禾很干脆跟云溪问了起来。
“当然远,让蒙变回兽身不眠不休向白虎部落飞,至少也需要一个多月。”
云溪说蒙是一个飞禽兽人,郁禾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蒙在回来的路上的表现,她又很快释然,原来他是飞禽兽人,怪不得老是一眼就能发现大家都不知道的野果,飞禽兽人的视力一向极好。
“那你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毕竟雨季之后就是寒季,白澜是你们部落的少主,他总要回去帮忙守卫部落吧。”
郁禾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很多部落寒季最怕不是没有存够食物,而是怕别的部落没有存够食物,会出来抢。
他们抢食物,也抢雌性。
所以寒季之后,总有一些倒霉的部落会因此消失在大陆上。
云溪也不否认,虽然部落里的强者不少,但少主作为部落少有的紫阶兽人,寒季待在部落,对外还是有很大的震慑力的。
至少那些趁着寒季就专门上门找麻烦的兽人会少很多,而流浪部落(流浪兽人因要在寒季生存临时建立的组织)也不敢找上门来。
“是。所以小禾,我们是真的希望你能尽快下决定,能跟着我们一起回白虎部落。”
太远了,郁禾的第一反应就是打退堂鼓。
她可以看在白澜这些天的态度,下定决心跟白澜结侣,和他一起留在乌山部落抚养幼崽。
但白虎部落那么远,她会害怕。
现代能有法律和警察,尤其是有手机能在发生危险时第一时间报警来保证她的基本生命权,可这是兽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她根本不敢跟只认识了一个月左右的雄性跑那么远。
所以怀孕的事,还能说吗?
郁禾既怕白澜为了部落丢下她留在乌山部落,也怕他不管不顾就要带她回白虎部落。
当然最好的可能是,白澜会为了幼崽留下来陪她。
但是......但是什么呢?!
她做好要当一个母亲的准备了吗?
郁禾看着眼前的云溪,强撑着没有露出异样,让他看出端倪。
等他走了后,她才苦笑了一声,“怎么偏偏今天来得不是他?”
如果来的是他,他可以直接告诉她答案。
她也就不用在这胡思乱想。
郁禾太清楚自己了,一时冲动下她可能会赌一把答应跟着白澜走,可一旦经过权衡利弊,她就会选择留下,而且是瞒着怀孕的事独自留下。
因为白澜还没让她信任到放下一切就跟他走的地步。
第10章
白澜并不知道他今晚没去就错过了什么,但是第二天他再给郁禾送食物时,明显察觉到郁禾对他的态度疏离不少。
对于郁禾的这种变化,他蹙了蹙眉,问,“是云溪跟你说了什么?”
除了昨晚过来的云溪,他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毕竟要害郁禾的那对雌雄现在根本没时间来郁禾麻烦,白澜和暮他们在丽芙的雄性伤好外出打猎时又给他们使了绊子,现在人又躺在床上了。
只是伤没之前重,但因为之前的伤还没好全又没受伤,所以这阵子门肯定是出不了了。
丽芙又该好好待在家做一回真正的巫了。
听到白澜这么问,郁禾摇了摇头,道,“没,是我问了一些事。他实话实说告诉我而已。”
白澜眉毛一扬,“所以,你问完的结果就是要跟我分开?”
郁禾双手撑着下巴,“你又不会陪我留在乌山部落,我也不想去你的部落,你的部落太远了,我害怕。”
她并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惧,或许她还在期待什么。
但白澜沉默了会,“我寒季之前就会回去。”
郁禾视线紧紧盯住他,“那你还会回来吗?”
白澜摇了摇头,“你如果不想跟我结侣,那我回来没有任何意义。”
“......哦~”
就不能回来再看她一下吗?但这话她问不出口。
郁禾微垂下眼,没看到白澜眼底的失望。
他的意思是,她答应跟他结侣,那他寒季之后回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郁禾是个现代人,她听到这话只以为是拒绝。
因为兽人之间的结侣就是现代的结婚,郁禾眼里哪有结婚就分居的道理,她自然觉得白澜这话就是以后不会再回来的意思。
说到底,两人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都不够了解对方,一旦彼此不够坦诚,就会引发一些误会,让两人心生隔阂。
“你放心,走之前我会帮你囤好寒季的食物和兽皮,就算你不答应跟我结侣,该给你的东西我都不会落下。”
虽然结侣的事被拒绝,但白澜并没有马上放弃走人,而是替郁禾考虑起她在部落过寒季的事。
树婆婆住的地方自然是部落最好的位置,但原主的待遇就令人微妙了,明明是部落唯二的巫,不仅吃的要受树婆婆的心情影响,就连用的东西也是够寒酸的,全是捡树婆婆不要的破烂东西。
是真的破,而且还有一股老人味。
所以白澜说要给她囤寒季物资,郁禾一点都没拒绝,反而给了他几瓶外出能用到的药丸。
“谢谢!我寒季确实很需要这些,就不跟你客气了。”
左右这个雄性是幼崽的亲爹,她拿他的东西把幼崽养好生下,没毛病。
而生下幼崽后,部落里的雄性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视若无睹,她到时也能挑一两个好的,然后有个武力依靠。
这样替原主报完仇后,要离开部落了,也不用担心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孩子不方便。
至于幼崽长大后会不会想去认亲父,那就是幼崽自己的事了。
郁禾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白澜听不到,只是收了她的药丸,问,“如果你不想跟我结侣,那蒙呢?或者你喜欢谁?如果能留一个在身边,你以后会很安全。”
郁禾呆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白澜会说这样的话。
她惊得直摇摇头,“不,不用了。”
(请问如果是你,这题你怎么解?答应,然后几个都留下。)
......
丽芙为了自己雄性又一次来到郁禾面前,她求郁禾,“郁禾,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阿恶他们快不行了。求你过去看看我的雄性吧!”
只要过去,他们就会让她把他们之前遭遇过的痛苦全部还给她。
一个“石女”的名头,一定会让那些外乡人再也不会出手帮助郁禾。
而郁禾要不是得了那些外乡人的帮助,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阿恶他们这么碰巧地“倒霉”,以至于阿恶他们都抽不出手,对郁禾永绝后患。
想到这,丽芙脸上哀求的表情愈发真切起来,她身后跟着来的雄性兽人见她如此,都忍不住替她着急,叫嚷起来。
“郁禾,你怎么回事?没听到丽芙的雄性都快不行了,你不赶紧过去帮忙,你还在这晒什么草药,晒草药还比几条人命更重要吗?”
说着,那雄性还打算冲上来,强行去拉郁禾。
丽芙表面阻止了一下,让他不要这样对一个雌性这么粗鲁。
可实际上,能看到郁禾倒霉,她不知道心里多高兴呢。
因为郁禾那天的陷害,她想成为部落的巫就难了。
连树婆婆都不承认的巫,谁会信她,尤其是还有郁禾这个名正言顺的巫在时。
“放开!”
郁禾退后两步,却还被拉住了手,她沉下脸,直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准你这么对待部落的巫的。我是巫,你要是把我弄伤了,你赔得起吗?”
郁禾快要气死了,她还怀着孕呢,要是这一下流产了,对身体伤害那么大,谁赔。
“要是你觉得丽芙那么厉害,能取代我成为部落的巫,那以后你们一家的伤都直接去找丽芙去治,别来找我!”
见雄性愣了一下,又继续来拉,郁禾又是一巴掌呼过去,同时还一脚猛踩对方一脚。
嘶!
“郁禾,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打人!”
丽芙看自己好朋友傻愣愣地就知道被打,急了,一开口就是指责郁禾。
郁禾也不惯着她,骂她,“你以前不是说你要做巫吗?当初我教了你那么多,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吗,你雄性的伤要是真重到不行的地步,你来找我做什么?找树婆婆啊?!
树婆婆现在还在呢,找我你怕不是急疯了?我再厉害能有树婆婆厉害?”
郁禾说的是事实,树婆婆在时,部落里的兽人还是喜欢找树婆婆。
而像丽芙这种直接跑来找她的,基本没有。
所以郁禾只觉得莫名其妙,问草药她还能想着她应该是来占便宜的,但叫她上门治病救人?
她又不是原主,心里一个感动就跟着人走了。
第11章
原主缺人认可,才觉得能找她治病救人的兽人都是好兽人。
但郁禾明知丽芙是害原主的元凶之人,她可怜谁也不会可怜一个杀人凶手啊。
所以丽芙的雄性快不行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丽芙见她这样,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郁禾,你明知道树婆婆不喜欢我,她怎么可能会帮我。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是看在律真心喜欢你的份上,你能不能......”
“等等,律不是你的雄性吗?”
郁禾蹙了蹙眉道,“他既然是你的雄性,那从他跟你结侣后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已经结了侣的雄性再想着其他雌性,你就不膈应吗?我记得你也不缺雄性追?”
丽芙强调:“可律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喜欢我?却以为我死在外面了后,不到一个月里就跟你结了侣,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没看到跟着她来的几个雄性脸上都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郁禾觉得丽芙这是想拿律来拿捏她。
想到自己之前让阿芸去的时候专门关注下律,郁禾瞬间就明白了。
丽芙定定地看着她,“郁禾,你的心真狠。”
郁禾心下闪过一抹无语,外加有一点点恶心,她可比不得他们心狠。
杀人未遂还造谣她,企图将她永远按死。
“律告诉我,你是石女,生不出幼崽。他带你出去,只是因为你说你以后想为他生幼崽。所以他才想带你去其他部落找巫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心事。
但是没想到的是,你碰到别的部落的雄性,就突然变了心,律那时伤心极了,就回了部落。
这事说到底一开始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执意那样说,律又怎么会带你出去。
所以你怎么能这么心狠,回来就对律一点也不闻不问。”
丽芙说了这么一大串话,说得郁禾都气笑了。
她要是石女,她现在肚子里的是什么?
“丽芙,你和律真的是太过分了。”
郁禾眼底又开始泪花打转,“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如果是我之前误解了律送食物给我的意思,那我道歉,但你们不能拿一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实来污蔑我。
我若是石女,那你又是什么?你以前让我帮着你瞒着你的雄性,说你身子因为假孕被伤了以后再难有育的事,我可是从来都瞒得好好的。可你不能因为我脾气好,就和律一直这么欺负我。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郁禾越说越委屈,一边说,还一边跺脚,身形灵活地躲开丽芙想要冲上来捂住她嘴的手。
“我要找树婆婆和族长给我。你们这对雌雄太过分了,树婆婆那么厉害,肯定知道我是不是石女,也肯定知道你是不是假孕过,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的事。”
被人造谣造到这个份上,郁禾对丽芙的耐心也是彻底耗尽,干脆利落地就把她一直想隐瞒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主是个好心雌性,有一次替她把脉,得知了她的情况,也没有把事情捅破。
于是这就便宜了郁禾,既然她被造谣是石女,那丽芙也别好过,大家就一起陷入自证的困境吧。
......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给我哭什么丧?”
伤了腰一直躺在石屋里的树婆婆听着外面闹出了动静,本来心烦,结果郁禾还哭啼啼地跑了进来,说要求她做主。
树婆婆也是气坏了,抓起旁边的陶罐竟然就是朝郁禾砸了去。
“哭哭哭!就知道哭,以前是个哑巴,现在会说话,还是头蠢猫,啥都要我做主。做你个屁主,都我给滚!”
郁禾也当真是树婆婆的举动吓了一跳,要不是她躺在床上,砸不远,只怕还真要砸自己身上了。
“滚就滚,你以为我爱待你这。”
郁禾说完,当真就麻利地滚了。
等树婆婆后知后觉地发现后山这石屋除了郁禾会照顾她,其他兽人怕她的怪脾气,根本就没几个敢靠近她的。
郁禾早就跑没影了,徒留她在石屋里喊,“回来,你给我回来!小禾!你要把你婆婆给饿死在这后山吗?”
本来郁禾点破心里秘密的丽芙见她又跑了出来,她压下心里的恐慌,上前道,“小禾,你看树婆婆根本就没空,你不要再闹了。我不计较你乱说我......”
不等她说完,郁禾就擦了擦眼泪道,“那我就去找族长说,我一定会证明我说的就是对的。”
话落,郁禾变回兽身就是跑。
见状,丽芙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看到那头三花猫钻入草丛,瞬间就消失不见。
“阿壮,快给我拦下她!”
丽芙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回头就指使着自己好朋友去抓郁禾。
“哦,好!”
被丽芙叫做“阿壮”还没从这一个个震惊的消息回过神来,就听到丽芙的吩咐,很快就变回兽身寻着气味追了上去。
郁禾察觉到身后有头黑熊在追她时,整个兽顿时就炸毛了,四只爪子挥得飞快,也不管钻的地方脏不脏,直接就是飞檐走壁地到处窜。
黑熊阿壮眼睁睁地看着飞走了的雌性:......没人告诉他后山里的小哑巴还是头三花猫啊!
“哪来的三花猫?”
郁禾这一跑,就是从后山跑到了部落外围的石屋,被一脸笑眯眯的云溪拎起来时,她应激地一爪子就抓了上去。
“我去,你这小野猫——”
话还没说完,云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正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白澜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手里的三花猫拎了过去。
“喵!喵!喵!”
三花猫一落在白澜怀里,就叫得格外凄厉。
白澜拧着眉,将明显情绪激动的三花猫按在胳膊,给她顺毛,然后看向角落里已经站起来的犽。
“犽,小禾这是在说什么?”
蒙和暮两人也围了上来,随后齐齐看向同为猫科兽人的猞猁犽。
犽蹙着眉,走近了一点,却引得郁禾更加激烈的叫声。
“她说有头黑熊在追她,而且,她应该是怀孕了。”
犽这话一出,包括白澜在内,其他兽人脸上都露出一抹震惊来。
“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暮目光一下子就犀利起来。
“她自己说的,有兽人想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幼崽。”
犽其实也有挺惊讶的,不过比起小雌性现在的不正常反应。
他觉得要震惊还等会再震惊,“我去解决那个追小雌性的黑熊兽人。”
小雌性这明显就是吓坏了,得先解决源头,才能把她安抚下来,好好问问怀孕是怎么一回事。
第12章
“有黑熊在追我,在追我!快把他杀了!白澜快杀了他啊,你难道想看着我和我肚子里的幼崽一起一尸两命吗?!”
以上是郁禾见了白澜后的胡言乱语。
她头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黑熊,还在后面追她,魂都差点吓没了。
直到听到犽说要去解决追她的那头黑熊时,郁禾这才在白澜的顺毛下安静下来,但很快,她就无声地“啪嗒啪嗒”开始掉眼泪。
蒙看到手足无措道,“少主、少主,她哭了。”
“哄她!”暮出主意道。
云溪也赶紧道,“对对对,少主你赶紧哄哄她,要是她真怀孕,这样哭可不行。”
就是没怀孕,小雌性哭成这样,也挺令人怜惜的。
白澜抱着三花猫试探哄着,“别哭,犽已经出去解决那头黑熊兽人。”
杀当然是不可能杀,但狠揍一顿,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还是行的。
而且犽下手阴了点,并不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只是动他不能展示人前的地方,让阿壮可是吃了好一顿苦头。
他没想着要吓郁禾的,毕竟丽芙只是叫他拦下她,他后来出了后山都变回人身追了。
只是郁禾自己胆子太小,才跑了这么远都没发现这点,还惊魂不定地在白澜怀里也要叫嚷着把阿壮给做了。
“呜呜呜,他一直追我。”
郁禾变成的三花猫缩成一团,喵呜的声音听得就很可怜。
白澜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摸了摸它的头,随后也变回兽身,将无意识地瑟瑟发抖的三花猫按在了前腹部,用猫科动作最常用的舔舐来安抚它。
郁禾被舔得晕乎乎的,好一会终于没了声响,不过却还缩成一团,白澜一动,她就跟着惊动。
无奈,等到犽收拾完阿壮回来后,白澜都没得机会变回人身,因为小雌性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少主,我去找他们族长,把巫请过来?”
云溪已经从犽口中了解到那个黑熊兽人是谁找来吓小雌性,神色立即冷了下来。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确认小雌性是不是真的怀孕,若是怀孕后被那个黑熊兽人吓成这样,他们怕是回头还要好好整治对方一下,万一把小雌性给吓流产了怎么办?
白澜没有反对,而是看向了暮,暮会意,“我去猎一些雌性喜欢吃的异兽。”
“野果也记得多摘一些,小禾喜欢这个。”
蒙赶紧提醒他,“我等下给小禾熬鱼汤。猫雌性应该喜欢吃鱼的。”
云溪闻言扬了扬眉,“可惜不是在我们部落,不然可以抓龙目鱼给小雌性吃。”
龙目鱼无刺,肉质还格外鲜美,就是生吃,也有很多雌性、幼崽喜欢。
就是可惜它们只能活在雪山上的冷热泉,非常难得。
也就白虎部落实力强大,才能时不时上雪山抓上几回。
“那我去抓那个雌性?”
见他们都有事做,犽沉默了会,提议道。
云溪笑了笑,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凉薄,“别弄死了,你也吓吓她,好歹小雌性今天受到的惊吓要还回去。”
没看到小雌性还缩在少主腹下根本不敢出来,可见今天的事有多严重。
“嗯。”
犽其实还套出了郁禾和丽芙今天都说了什么话,他打算回头就把那雌性孕育子嗣困难的事散播出去。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等到郁禾从一连串噩梦中热醒,就听到周围便是一阵嘈杂声。
她猫着身子继续缩在厚实的兽皮里没有动,她此时在想她要是变回人身会有多尴尬,以及她在想,兽人变身时,衣服是怎么一直穿在身上的,要是兽身打架的话,身上的衣服会不会跟着遭殃......
总之,想得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而耳边也没错过白澜他们跟树婆婆的对话。
“有雌性说你的弟子郁禾是石女,这事你知道吗?”
云溪的声音罕见地有些严肃。
紧接着,树婆婆严厉又不得不压低说话的声音响起,“谁说的?她是什么石女?谁说她是石女的。真要是石女,律那雄性一开始还会送食物给她?”
似乎是有人指出了丽芙在说这话,树婆婆冷哼了一声,“哼,一个骗子说的话你们也信。从小就在雄性堆里混,没个雌性样子,自己还没成年时就假孕了还非得说自己真的怀孕了。
让她打了还怨她阿父阿母,怨婆婆我狠心,这些年背地里只怕没少说我坏话,现在她阿父阿母都不怎么管她,你们听她说什么胡话。”
还没成年就假孕,这丽芙还没成年就跟部落里的雄性做那种事了吗?
怪不得不得她阿父阿母的待见,毕竟没有那对父母会愿意看到自己女儿还未成年就因为假孕伤害自己身体。
而兔子对这种方面的事本就敏感,他们管束丽芙时肯定也是用了心的,结果女儿自己偏偏好奇故意勾着雄性做了......
郁禾从那些杂七杂八的老兽人声音逐渐拼凑起了丽芙当年假孕的事,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了丽芙的名声,这事但凡知道的,都让族长点了名不准乱说。
只是这次阿壮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一下子就把这隐藏的事给捅开了。
然后是白澜的声音,“阿禾确实不是石女,因为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怀孕了。还要麻烦树婆婆给她把下脉。”
说着,他轻拍了拍怀里裹得严实的小雌性。
族长惊讶道,“怀孕?郁禾怀得谁的幼崽?没听说她跟哪个雄性走得很近啊?总不会是律......”
最后那个“律”字出口,就被打断。
“小禾肚子里的幼崽当然是我们少主的。”蒙没好气道。
但转头对树婆婆又带着几分讨好道,“婆婆,你来看看小禾怎么样,她今天被吓住了,你看看她和幼崽有没有事。”
树婆婆看了蒙好一会才道,“她自己不就是巫,有没有事她自己不清楚吗?”
见白澜眉头顿时一皱,她又冷哼了一声道,“而且这变成兽身,我把不了脉,想知道怀没怀孕,问清楚生父是什么兽身,然后摸摸她肚子就行。”
兽人孕期的长短,就看生父生母的兽身谁更强大,强大的那个往往会成为判断孕期的重要条件。
“我是白虎。”白澜沉声道。
树婆婆淡淡地问,“那你们多久做的?”
郁禾默默地把头埋下。
然而白澜的声音平稳无波,“十六天前。”
郁禾:......倒也不必记得那么清楚。
树婆婆:“半个多月了,你摸她肚子,应该能摸到一点。”
白澜似是迟疑了一下,“这样不会有事吗?”
树婆婆冷嗤了一声,对于这个问题不屑回答。
好一会,郁禾眼前一亮,然后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鼓鼓的,有点几个小块。”白澜陈述摸到的感受。
察觉他似是好奇那几个小块,郁禾“喵”了一声,立马伸爪挠他。
感受到她护犊子一样炸毛了,白澜低声道了歉,“抱歉,我只是有好奇。”
第13章
好奇?好奇你个头啊?!
知不知道那很可能就是幼崽!
郁禾上辈子没当过妈妈,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新生命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三花猫龇牙咧嘴地冲着白澜凶时,云溪几个都不由地投来惊奇的目光。
因为这一下午,郁禾是一步都离不得白澜,简直乖巧可怜极了。
“哈哈,雌性怀孕后比较护犊子,你作为她的雄性。这个时候可不要惹雌性,不然雌性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族长作为过来兽人,一听白澜那话就知道他们这个巫确实是怀孕了。
心里虽然可惜怀的不是他们部落雄性的幼崽,但白澜他们一看就是强大部落出来的雄性,若是郁禾怀孕就能将他们留在乌山部落,这对族长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因此他表现得很是高兴,还跟白澜他们说了很多关于雌性怀孕后要注意的事。
闻言,云溪让蒙赶紧拿笔全部都记下。
之前就说了乌山部落是一个小部落,小部落是没有文字传承的,一代代下来全是靠口口相传。
所以当看白澜他们连毫毛笔和羊皮卷都有,族长和那些老兽人心里顿时一惊,如果这几个雄性是出自连文字都有的大部落,那他们想靠郁禾拉拢他们的打算能成功吗?
别到时候还把他们部落里唯一一个年轻的巫给赔了进去。
见族长说着说着就没了声,云溪笑眯眯催促道,“乌山族长,这就没了吗?你再多说点,我们也记多点,不然到时我们还得去问你们。”
族长与几个老兽人对视了一眼,扯出一个有点勉强的笑来,“有有有,我再给你们说一点。”
于是族长又继续说了下去,但这回却不单单在说雄性应该干什么了,而是雌性孕期平时要注意什么。
“小禾你怀了孕后,草药就不要自己晒了,多注意休息,不过也不要一直躺在家里不动,还是要多出来走走的。
部落里有不少年长的雌性都怀过孕,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走动走动,问问她们平时是怎么照顾幼崽的......”
族长说到这时,云溪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几分怪异,像是不太高兴,但又透着些许讥讽,可他没有打断族长的话,反而叫蒙继续写。
白澜低头一直认真给郁禾顺着毛,见她被顺毛顺得舒服了已经眯上了眼,他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开。
然后等族长说完,他抬眼给了云溪一个眼色,云溪立即会意,又开口请那几个老兽人给他们讲讲雌性怀孕的注意事项。
不管他们现在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小雌性的主他们以前不做,那如今也没有他们做主的必要了。
于是,就这样,几个老兽人的那点经验之谈也很快被云溪给掏了个空。
之后云溪再看向树婆婆时,树婆婆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看我做什么?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不过她是巫,平时会跟各种草药打交道,既然怀孕了,你们照顾她时就注意别让一些能让雌性落胎或流产的草药让她碰到。就这点,其他的别来烦我了。”
然而树婆婆心里却在暗骂道,“晦气玩意儿,早不怀孕晩不怀孕的,偏偏老婆子我腿受伤了就怀孕。这是成心要累死我这个老婆子呢。”
一想到回头要教那个根本没什么巫的天赋的兔雌性,树婆婆心里就是一堵。
当然,这还不是让她最不高兴的,等回头她要是发现丽芙她根本巴不得她早点去死,那时的她才是真的要气炸了。
......
郁禾可不知道她这一怀孕,树婆婆竟然就要和丽芙对上了。
而事实上,这两人若非郁禾回来得及时,只怕早就因为要争夺巫在部落里的话语权而斗起来了。
如今也不过推迟了一步对上,毕竟族长他们担心郁禾会跟着白澜他们离开乌山部落,那等树婆婆没了,他们部落可就没巫了,所以说什么,他们都得加紧将丽芙培养起来。
不然以后他们部落的兽人一生病,就要去别的部落求巫过来治病。
要不云溪说,他们部落的兽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明明部落里就只有两个巫,还不好好对待原主。
现在的郁禾对部落的感情明显不深,因此临到头了发现她要跟外面雄性走了,这才想起来要跟郁禾打感情牌了。
对此,郁禾能说什么,原主对部落确实有感情啊,如果是原主的话,她肯定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部落。
而她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对乌山部落更熟悉一点,所以在兽世的第一站理所应当地就选择落脚在了这。
“小禾,你真的会跟他们走吗?”
阿芸作为经常来郁禾这串门的雌性,果不其然地就接到了族长和老兽人的委托,让她来问问郁禾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至少生下幼崽前我是不会离开部落的。”
郁禾半真半假地告诉阿芸道,“白澜他们的部落很远,而我的孕期只有三到五个月,就是现在赶路,寒季前肯定也是赶不回去的”
离开是一定会离开,但不是现在,律如今已经废了,只要一副毒药就能让他痛苦死去。
但丽芙还没受到她应有的惩罚,郁禾可不觉得,打了丽芙几巴掌,让她跟她的雄性离心,这就是对她最坏的惩罚了,她也应该体会下那种被挚爱背叛,然后绝望地等死的心情。
郁禾面上温柔地笑着,心里却想的是要怎么才能让丽芙的雄性主动去跟丽芙解契呢,丽芙生育困难虽是个事实,可他们跟丽芙结侣也有好几年,就因为这个突然解契。
部落的其他兽人一定会对他们有意见的,所以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什么呢。
郁禾想了想,有了。
左右白澜他们为了给她出气,一直背地里在揍丽芙的雄性们,那不如下次等他们伤好后,让云溪他们继续去揍。
而且是上门去揍!理由嘛,那不是有个现成的,丽芙那天可是让阿壮好好吓唬了她一番。
作为她幼崽的阿父,白澜为了给她出气,去找丽芙的雄性们揍几顿应该没什么毛病吧。
第14章
“这样啊!那看来你要是真的离开,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
阿芸蹙了蹙眉,说,“族长说,你的雄性应该是大部落出来的,你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雌性,如果跟着他去了大部落,可能会受人欺负。这样的话,你还是想跟他离开乌山部落吗?”
阿芸说的这话也正是郁禾所担心的,但她没有在阿芸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说,“可幼崽总不能没有生父,我一个雌性,也养不起幼崽吧。”
“你可以在部落里找其他雄性啊,现在你有怀孕,证明了你有生育能力,肯定会有雄性愿意跟你结侣的。”
阿芸说的是事实,郁禾之前也这么想过,所以她笑了笑,“好像确实如此,不过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我总要跟白澜谈谈,万一他愿意跟我留在乌山部落呢。”
这话就当是哄哄撺掇阿芸过来跟她说这事的那些兽人们,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必一一跟他们说了。
阿芸点点头,“那你早点跟他说清楚。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比起树婆婆,还有丽芙,我还是觉得你当部落的巫更让人放心。”
郁禾问她为什么。
阿芸哈哈一笑,“丽芙很小的时候就只喜欢跟雄性玩,因为雄性们都捧着她嘛,这也没问题。
可是她长大了就老是打着跟雄性是好朋友的名号,有事没事就叫未婚、或已经结了侣的雄性替她帮点小忙,次数多了。不说其他雌性,反正我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雄性们跟她靠太近的。
谁知道她成了巫后,会不会做得更过分?”
郁禾低头一笑,“是吗?我以前其实还挺羡慕丽芙很受雄性欢迎的,毕竟我不会说话,胆子也小,经常待在后山,都没人来陪我玩。”
阿芸想到她以前,也是唏嘘了一下,“都过去了,现在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
郁禾脸上的笑意在阿芸离开后,就消散了去,原主都已经没了,哪来的苦尽甘来。
不过一介异界孤魂占据着另一个可怜人的身体,妄图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个人样而已。
是夜,蒙看到郁禾明明困了,却还坚持没睡。
他劝她,“小禾,你还怀着孕,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吧,等少主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自从知道郁禾怀孕后,白澜一连好几天都带着云溪和暮出去狩猎。
蒙和犽就留守在家里,帮忙照顾着郁禾。
郁禾本来打算跟白澜谈谈,可孕期嗜睡,白澜每次打猎回来,她都已经睡过去了。
而蒙说白澜回来,就第一时间告诉她,可每次都没做到。
所以郁禾这次不打算听他劝了,坚持要等。
有些事她不跟白澜说清楚,她总觉得不安心。
“蒙你别劝了,我再等等。他白天总是天不亮就出门,我想找他说个事都不行,现在不等,明天我还是见不到他人影。”
要不是知道她怀孕后,这几天总会有部落的雌性过来串门,她早就坐不住了。
有些憋在心里不说清楚,真的很不痛快。
蒙还想再劝,却被犽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别劝了,小雌性明显是越劝越犟,倒不如让她等,等她困了,就把她抱到床上睡就是了。
可郁禾今天显然下定决心一定要等到白澜回来,因此直到夜更半夜,她人都趴石桌上了,也还是在等。
白澜一进门就看雌性趴在石桌上,眉头顿时一皱,压低了声音走过去,“怎么不把她抱进去睡?”
蒙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小禾她不让。”
白澜不说话了,他将郁禾抱了起来。
郁禾迷迷糊糊地把手放在白澜脖子上,声音困乏,“别骂蒙,是我有事想问你,要一直等你。”
“嗯”
白澜知道是他做得不对,是他没跟她交代清楚,“明天我不出门了。”
正好把事情都跟小雌性说清楚,总不能让她怀着自己的幼崽,还心里一直装着事。
蒙在一旁道:“少主,你早就该这样了,小禾心思敏感,你应该把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不然她会一直惦记着。”
白澜没有反驳,让他去端点热水,他给郁禾擦下脸和手,再让她睡,不然早上醒来了她会不舒服。
蒙点头,“早就准备”
听着这话,犽默默地继续蹲在角落里当透明兽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如果有一天少主的雌性会有其他雄性了,蒙一定在这个家占一个位置。
实在是少主的雌性有时太亲近蒙了。
而少主显然也不排斥蒙。
云溪和暮回来得最晚,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不过蒙比他们更亲近郁禾这是事实,他们心里或许也都想过,蒙和郁禾、少主迟早会是一家人。
次日,郁禾果然看到正在石屋外处理兽皮的白澜。
看到她醒了,白澜头抬了一下,然后指了指石桌上已经鞣制好的十多张兽皮,“看看,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给你做寒季的兽衣。”
不喜欢的就先放着,给幼崽留着。
郁禾过去翻了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弄来了这么多兽皮。
“这么多?这是这几天做的?”
感觉不太可能,应该是拿猎物跟部落的兽人换的。
可之前他们刚来那会不就换过了吗?为了幼崽,一下子又换了这么多兽皮来?
“刚来那会就开始做了,半个多月就做了这些,还有一些挂在别的地方,没拿过来。”
主要是知道郁禾胆子小,要是这边全挂满了各种异兽的兽皮,她晚上还不吓得做噩梦。
郁禾神色复杂,刚来那会就开始做了,所以这些本来就全是给她的?
“谢谢!”
除了这话,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雄性出人意料地负责任,说是会给她准备寒季的物资,还真是说到做到。
“不用谢,这些本来就是给你的。”
白澜摇摇头解释道,“幼崽还没出生,他的东西还来得及准备。而且我们之前储存的食物也不够,寒季我不会回部落了,暮和蒙回去就够了。
所以这几天我带着云溪和暮他们出去打猎,就是为了多囤点食物和兽皮。
这样人少的时候,我也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还有我们的幼崽。”
第15章
他说到幼崽时,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郁禾看得有些恍神,白澜这人成熟稳重得很,即使遇到事了,最多也就是皱眉,说话语气冷了点。
她还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来。
郁禾心里不由地起了一点好奇心,她想知道白澜是否还其他的一面。
“只让暮和蒙回去吗?你不回去的话对你们部落的影响大不大?”
郁禾虽然高兴他会留下,可又担心他的留下,会不会让他的部落出现什么意外。
“不用担心,白虎部落还有其他紫阶强者。”
看出她心里的忐忑,白澜安抚她道,“暮回去后知道怎么说,所以你不必忧虑我的留下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郁禾点头:“好,我知道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自然是信的。
“还有其他事想与我说的吗?”
白澜并未忘记她昨晚坚持等他,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刚刚是他对自己打算的和盘托出,现在该她说了。
郁禾轻轻“嗯”了一声,“我想在部落找个合适的兽人做弟子,教他学药辨伤。所以......”
“你想替乌山部落重新培养出一个巫来?”
白澜沉吟了会,微微颔首道,“好,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跟我和云溪说。”
“你们外出的时候,若是有空就帮我收集一下草药就好。其他的我可以自己安排。”
若说找个合适的兽人当巫弟子,郁禾心里已经有个人选了。
白澜“嗯”了一声。
“还有件事,丽芙让黑熊兽人追我的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知道你们不好对一个雌性出手,但我也不想丽芙一点事都没有。”
郁禾这话说得很有戾气,她本以为白澜会惊讶她这样斤斤计较,不想他听完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应了下来。
“好!”
“你不觉得我很斤斤计较吗?”
郁禾觉得他应得也太快了,以兽世对雌性的宽容,她这种自己没出什么事却还想闹得另一个雌性不得安生的想法,不应该会被质疑吗?
“你为什么不应该计较?你受了委屈,就应该说出来。说出来,我会给你撑腰。”
白澜最后那句话一下就触动了郁禾心底的某根弦,她微微怔愣了下,喃喃道,“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他们都说是我的错。”
是她心思敏感,是她想太多,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呢?
可从来没人问过她,她会不会觉得委屈。
小郁禾没能得到的肯定,时隔多年,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郁禾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又冲白澜笑了笑,很温柔的一个笑。
她看不到的是,白澜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眉头突然微微蹙起。
于是当晚,云溪就抓了还在躺在石床嗷嗷叫痛黑熊兽人问话。
阿壮看到云溪身后的犽,身体下意识地抖了抖,“你、你们要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吓郁禾,是她自己胆子太小。你们不都揍了一我一顿吗?”
还使阴招,害得他阿父阿母骂没看到什么伤,说他丢了雄性的脸就知道在家里装可怜。
阿壮他心里那个冤啊!
他是真疼!
“哭丧着脸做什么,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云溪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小禾以前在部落是不是被人欺负过,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叫小禾丑八怪、小哑巴?”
阿壮差点给他们跪下了,“郁禾从小就跟着树婆婆住在后山,我是真不知道她,就只知道她从小不爱说话,我听过她说话,知道她不是个哑巴。”
但大家都叫她小哑巴,他又不是郁禾的雄性,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见云溪还是在笑,可那笑却让得阿壮小心脏迅速急抖了两下,他连忙推出一个替死鬼来。
“你们要是想了解郁禾以前过得怎么样,你们可以去找律,律他以前喜欢郁禾,他知道的,他以前被郁禾救过,很长一段时间关注过郁禾。”
云溪讶异,“既然他喜欢小禾这么久,那怎么......”
阿壮立即大声地咳了起来,贼眉鼠眼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云溪他们。
他嘀咕道,“雄性变心,还能是为什么,不就那档子事呗。”
丽芙为什么跟雄性们玩得这么好,真以为那些雄性都只是看中丽芙的脸、丽芙的不拘小节吗?还不是因为丽芙玩得够花?!
云溪和犽都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而变心,看来那个律也不是真的喜欢小禾。
......
另一边,律听到郁禾怀孕的事就一直在家里表现得很沉默。
丽芙从树婆婆那回来,满心疲惫的时候不仅没能等到自己雄性们的精心伺候,反而还要压着火气去伺候他们,心情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她随便给律塞了几口半生不熟的肉,也不管他吃不吃得进,塞完后就想离开。
“丽芙,阿禾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丽芙听到律的话,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转而变得愤怒起来,“是,她怀孕了。怎么,你后悔了?”
见律没有反驳,她声音更加尖锐了起来。
“你后悔也晚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我,把她带出去,永远都不会让她回来的。结果你就是一个废物,竟然让她活着回来了,还怀了其他雄性的孩子。你就是一个废物,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应该让阿恶去杀了她!
废物,你就是一个废物。”
“啊!”
律就算受伤了,也还是一个橙阶兽人,用力之下,石床被他捏得出了裂痕。
而丽芙看到他抬起头,面目狰狞的模样,瞬间尖叫了一声,吓得腿软了下去。
“滚!”
律一拳又砸在石床上。
丽芙脸上努力压制住害怕,爬起来,迅速跑到另一个房间了。
“呜呜呜”的哭声传到这边,律更加气急了,“贱人!明明自己不能生,却还骗我,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应该坚定一点,不上丽芙的当,说不定这会让郁禾怀孕就是他了。
“小禾,我错了!一定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小禾不会对我那么狠心的。她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
对!就是这样!
律自我安慰地想,他将刚刚塞到他嘴边,却掉在石床上的肉捡起来,他得赶快好起来,好起来才见到小禾。
她那么喜欢他,只要他说他心里还有她,她一定会愿意给自己生幼崽的。
第16章
“呜呜呜,律他后悔了,他竟然还凶我。阿恶,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我快受不了,凭什么那个贱人能踩在我头上,不就是怀孕吗?当谁不会怀一样。”
丽芙在自己最信任的雄性面前哭得格外伤心,可她却看不到,坐着的雄性此时看她的眼神满是冷漠和不耐烦。
“我的伤暂时好不了了,你在树婆婆那,受委屈了。”
阿恶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在丽芙一脸感动地抬起头时,他眉头似是不舒服地皱起。
丽芙立即急了,“怎么了,你胳膊还痛吗?我明明是按树婆婆说的配得草药,应该不会出错啊?”
阿恶胳膊是白澜他们打骨裂的,就算兽人体质好,恢复力强,可三番两次地骨折、骨裂,他也是需要好好用药才能完全恢复的。
“没事。多亏了你能在树婆婆拿草药给我敷,不然我这胳膊大概就要废了。”
阿恶语气温和,看雌性的眼神深情,任谁看着都觉得他对丽芙是真心实意的。
丽芙破涕为笑,她故作坚强地拍了拍胸脯,“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我出马,树婆婆她再坏的脾气也得憋着,哼,我可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哑巴。”
说着,她又兴高采烈地跟阿恶分享道,“阿恶,你知道吗?树婆婆腿伤了,现在部落里也有人来找我看病治伤了,族长他们也说了,以后郁禾要是跟那个外面来的雄性走了,我就是部落里唯一的巫。
以前树婆婆在部落是什么待遇,我就是什么待遇。”
自从郁禾回来,阿恶就没觉得他有过一件顺心事,如今听到丽芙这样说,他总算来了兴趣。
“是吗?那我们家丽芙真厉害。”
阿恶笑得温柔,说出的话更是令丽芙脸上飞上两团红晕。
于是她更加努力地向自己雄性保证,“阿恶,你放心,我一定会早点治好你。等我以后成为部落的巫了,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现在还好。”
阿恶笑着点点头,然而心里却在思考,丽芙若是做了巫的话,她能不能给自己配制一些助孕的药,他可不像以后连个幼崽都没有。
想到幼崽,阿恶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在这个时候曝出怀孕消息的那个小雌性,早知道她生育能力这么好,当初他就应该把她藏起来。
若是丽芙不能生,她也可以给自己生幼崽。
可惜了!
阿恶心中惋惜,然后他语气就更加温柔地哄起丽芙来。
丽芙被自己雄性哄得飘飘然,恨不得下一刻就成为所有兽人眼中尊贵的巫。
只有成为巫,她才能更好地打击到郁禾。
她怀孕了又如何,以后她的地位还不是会被她给取代,而她则要跟那几个雄性外出奔波,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郁禾的肚子没多久就像吹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来看郁禾的年长雌性看着她的肚子,惊讶道,“这才一个多月,怎么就涨这么大了。”
圆滚滚的,就像肚子里的幼崽不只是一个一样。
但那年长雌性没有那么想,而是交代白澜他们说,“不能给小禾吃得太多,到时幼崽个头太大了。小禾生不下来,会难产的。”
白澜微微蹙眉,“她胃口很小,吃得不多。”
年长雌性觉得他们是在自己的食量跟郁禾比,真心地劝他们道:
“你们雄性的饭量跟雌性不一样,你们经常外出打猎,所以吃得多没问题。可雌性怀孕不是小事,更不用说还是头胎,幼崽身体太大了,容易难产,到时一尸两命你们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她说得这么严重,端着食物出来的蒙顿时为难极了,他看向了白澜。
白澜声音平静,手抚着郁禾的肚子道,“或许这是双胎。”
年长雌性一脸得欲言又止。
“我也觉得很可能是双胎。”
郁禾倒是很赞同白澜的话,她跟年长雌性解释道,“我怀孕后胃口确实没怎么变过,最多就是爱吃些野果。”
听她这么说,年长雌性也犹豫了,“双胎?可能吗?小禾,你可知道我们纳塔森林有多久没见过双胎了。”
不是年长雌性她不信郁禾的话,而是这么多年了,谁家不是一个崽一个崽地生。
就连易孕的兔族,也从来没生出过双胎来。
若是郁禾这一胎是双胎,那他们乌山部落可保不住她。
“如果真是双胎的话,小禾,那我劝你对外还是说只生了一个,不然很容易引来外面的觑觎。你的雄性再强,可也不能打得过大部落的雄性。
再说了,”年长雌性轻叹一声,“乌山部落就是一个小部落,若是你生了双胎,那部落里的年轻雌性只怕就要遭殃了。外面的部落一定会过来把她们抢走的。
你听绿姨一句话,你好歹也在部落里长大,到时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给部落留一条活路。”
部落里的年轻雌性真要被外面部落抢走了,那乌山部落迟早要散。
绿姨神色突然凝重起来,郁禾的心也随着她这话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如果生了双胎,部落的结局有那么可怕吗?
郁禾恨丽芙,恨律,她也讨厌树婆婆,讨厌那些曾经无视过原主的兽人。
但有一点,她和原主大概都是同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部落没错。
她确实养大了原主,给了原主和初到兽世的郁禾一个落脚地。
所以无论怎么样,郁禾听进了绿姨的话。
于是等绿姨离开后,她便开始向白澜问起了纳塔森林外那个有过神女的月禾部落怎么样了?
白澜沉默了会,才道,“她说得没错,如果部落实力太弱,是护不住被兽神赐福过的神女的。”
所以,月禾部落没了?!
郁禾被吓到了。
一个部落,就因为一个生了双胎的雌性出了名,然后就没了。
“为什么?不是都在传生了双胎的雌性是兽神赐福过的神女吗?为什么有了神女后,反而导致部落没了呢?”
就算是为了繁衍后代,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吧。
想到自己一旦生出双胎,就会成为乌山部落没了的罪魁祸首,郁禾的脸色立即就白了起来。
第17章
“阿禾,冷静点。”
见她这样,白澜眉头一蹙,将人一把搂进怀里,沉声安抚道,“月禾部落只是个个例。”
“可是我怕。”
郁禾回抱住白澜,“我怕我如果真的生了双胎,乌山部落就会成为下一个月禾部落。我在这过得是不好,但部落里也有很多兽人是无辜的。”
说完,她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确实有点大,才一个多月,光看身形就已经很臃肿了。
白澜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这些事交给我解决。”
郁禾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眉眼带了几分忧虑。
但在云溪他们回来前,她又迅速收起了那点担心。
还没发生的事,她与其在这想那么多,倒不如提前做好一些准备。
“少主,我们今天收获不错。”
云溪一进来就是笑着道,“照这样下去,暮和蒙过几日就可以赶路了。”
白澜微微颔首,“好,知道了。犽,你去找蒙,这两日将郁禾和幼崽的兽衣都做出来。”
对此,暮不擅长做衣,就不去掺和了。
云溪还要继续跟乌山部落的族长和老兽人们去打交道,寒季时他们几个打算带着郁禾跟着乌山部落的兽人互帮互助,这个时候可不能不赶紧联系下感情。
“少主,过冬的洞穴我们都挖好了,离乌山部落的兽人不会太远。”
云溪所说的洞穴,是指在后山山顶挖个能让兽人居住的住处。
因为寒季时待在在石屋太冷,乌山部落的兽人出于生存考虑,他们寒季时都会集体搬到后山山顶冗长的洞穴去过冬。
但集体住的洞穴安全是安全,却太拥挤。
那么多兽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生活质量可想而知。
于是白澜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另开一个洞穴准备过冬,但也不能离乌山部落的兽人太远。
毕竟暮和蒙他们走了,白澜他们三个实力再强,也总要考虑到郁禾和幼崽的安全。
白澜“嗯”了一声,“东西都送过去了?”
之前他们借住在乌山部落就送了一些猎物过去,现在为了郁禾和幼崽都要留在这过冬,不多送点东西,到时怎么让他们在郁禾生产时让那些年长雌性过来帮忙。
“送了,乌山族长很高兴。下次我们可以隔更久一点再送。”
云溪办事一向利索,不过在这事上,却没有一次性把食物和兽皮送过去。
而是每隔几天送一点过去,因为他们可不能让乌山部落的兽人以为他们打猎很容易,不然容易让人生出别的心思来。
“嗯,很好。”
白澜夸了他一声。
听到少主的夸奖,云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然而对方下一句话,却让得他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阿禾怀的应是双胎。”
“双胎?”
云溪看向郁禾,“确认了吗?”
郁禾摇了摇头,“现在月份还小,把脉不太准确。不过我平时吃得不多,如果不是双胎的话,那我就要提前催产。”
兽世没有剖腹产的那个医疗条件,不是双胎的话,她就必须提前催产,不然那么大的胎儿等到足月了她根本就生不下。
白澜和云溪同时皱了下眉。
云溪不太理解:“不是双胎就要提前催产?”
郁禾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不是双胎的话,我才一个多月肚子就这么大,等到了足月,我根本就生不下来。”
生不下来就意味着她会死在难产中。
白澜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定是双胎。”
他语气肯定。
郁禾却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反正到时候还把不出是双胎的脉的话,她是真的会提前催产。
但那样的话......她能活,幼崽的生死却没办法预料了。
......
“双胎?”
一屋子的兽人听到绿姨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惊喜,“这么说来,郁禾也是兽神赐福的神女了?难怪、难怪外面的雄性会看中郁禾,太好了,郁禾8她简直就是我们部落的福星啊!
她这一怀孕,我们部落过冬的食物和兽皮不仅有人帮忙一起收集,等她生了双胎的消息再放过去,那我们就是神女的福临地。
我们部落的雌性也能像月禾部落那样,凭着神女的名头被外面雄性争相地要来结侣。”
“族长,你太贪心了。”
绿姨见族长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提到想效仿月禾部落一样,借着神女的名头利用部落雌性壮大部落实力。
“你可别忘了,月禾部落是怎么没的,它现在已经被别的部落给吞并了。你也想乌山部落从此消失在大陆上,然后顶着别的部落名头继续苟活下去吗?”
“绿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还不是为了部落好,难道你想日复一日地像现在一样,每天都让大家为了部落的生计发愁吗?
像月禾部落那样不好,虽然月禾部落没了,可月禾部落的兽人却还活得好好的。你没听游牧部落的那些兽人说,月禾部落的那些兽人成了新部落的兽人后,都过得很滋润。”
说完,族长深叹了口气,“只要族人们都活得好好的,都过得好,那是不是乌山部落的兽人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好听,那寒季时别的部落来犯部落,想抢部落的雌性和食物还有幼崽时,你怎么不直接把雌性和食物都交出去。”绿姨怒怼道。
“那怎么能一样?”族长反驳道,“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绿姨冷笑了一声,质问他道,“没了乌山部落,那族长还会是你吗?我们这群老家伙,到了新的部落又有什么用?你只听游牧兽人夸月禾部落的年轻兽人到了新部落有多好多好。
那那些老兽人呢,那些身上有残疾,有伤无法出去狩猎的兽人呢?族长是准备把他们都放弃吗?”
族长站在那里,好半晌,他颓然坐下,“那都是命,我们的命。可以后的幼崽在新部落会过得很好,我们每天都努力地打猎,到处翻能吃能用的东西,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吗?”
绿姨默了一会,说,“现在不就很好吗?大家忙忙碌碌的,踏踏实实地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可以吗?
更何况,郁禾要是真生了双胎,你真的放心让丽芙来接替树婆婆的位置。我们早就跟你说,让树婆婆多教几个,不行郁禾也能教。
我们的巫,就那么两个,若是这两个都走了,以丽芙那种心浮气躁的性子,她会好好当部落的巫,而不是仗着是部落里唯一的巫在部落作福作威?”
第18章
“丽芙她......”
族长迟疑着道,“她真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绿姨冷笑了一声道,“别的不多说,丽芙和律的事明摆着在那,丽芙的几个雄性被揍,一次两次没找到罪魁祸首也就算了。
可郁禾怀孕的事一出,那几个外乡人就突然盯向了丽芙一家,这事你还猜不到是谁干的吗?”
族长张了张口,半晌,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丽芙的雄性被揍了的事,部落里的兽人都有目共睹,为此还牵连出律买卖雌性的事来。
再后来丽芙的雄性外出又齐齐受伤,丽芙带让阿壮上门恐吓郁禾,郁禾被发现怀孕......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串联起来,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歪。
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丽芙就是个坏雌性,加上郁禾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让族长感到更加陌生的同时,心里也不自觉地偏向了从小看到大的丽芙。
“不管怎么说,丽芙都是我们从小看到的小雌性。她再怎么坏,对部落也是有感情的。”
族长这话一出口,立即就点燃了绿姨的怒火,“坏就是坏,她就一个怀孕的雌性都容不下,你还期待她对部落的兽人有多少感情?总而言之,比起丽芙,我更信郁禾。”
不管之前沉默寡言只会安静做事的小郁禾,还是死里逃生后性格大变的郁禾,无论哪一个,都让她心疼不已。
绿姨说完就甩门而去,见此,族长有些难受地看向其他老兽人,“同意丽芙去后山的这件事上,我真的做错了?”
其他老兽人默然不语,他们对两个雌性的关注并不多,不过要说重视,比起没什么生育能力,连自己的雄性都治不好的丽芙,他们显然更偏向温柔善良的郁禾。
不仅找的雄性强大,能给部落带来可观的利益,就拿她本人是巫这件事来说,丽芙那天带着阿壮冒犯了她,本来就该给她一个说法。
但族长却只默认了阿壮被那几个外乡人被揍的事。
丽芙在这件事里,直接就被刻意模糊了去。
“到底郁禾才是部落的巫,族长好歹也要考虑部落的情况,郁禾跟在树婆婆多年,论治病救人,她的能力怎么也比丽芙强。
别的不多说,树婆婆这些年让郁禾给去后山的兽人配的药,你看那一副被吃出问题来了?”
“是啊,族长,你可不能一直偏心丽芙。好歹也心疼下郁禾这些年对部落的付出。”
几个老兽人活得久了,丽芙是个什么样的雌性多多少少都能看出点。
毕竟,很少有雌性在结了侣后,还跟其他未婚雄性打着“好朋友”的名义天天混在一起。
要不是看在她是雌性的份上,早就有老兽人冲她翻白眼了。
......
郁禾这边可不知道绿姨为了她还跟在族长争执了一番,她这会正低头逗弄着阿芸带过来的小雌性。
“阿芸,你家晚晚好可爱啊!”
阿芸从成年后跟她的几个雄性结侣已经有二十多年,生了一个小花豹雌性,一家人都把这个雌性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
而小雌性也不负众望,长得格外漂亮不说,性子还非常活泼开朗。
“姨姨也好看,弟弟妹妹也要乖乖的哦~不能闹姨姨。”
小雌性说着,伸手摸了摸郁禾的肚子,“姨姨好看,弟弟妹妹也好看。”
听着这话,郁禾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对阿芸说,“阿芸,以后让你家晚晚多来我这边吧,我教她认识草药。”
“啊?!小禾,你说真的?”
阿芸惊讶了一下,然后便满是惊喜道,“这、这太突然了。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郁禾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本来我的打算是要教你的,但晚晚太可爱了......”
她没好意思地说下去,因为一见晚晚,她就立即变心了。
教一个成年雌性认识草药,哪有教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宝贝更好玩。
而且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惦记别人家的幼崽,还能光明正大地撸小花豹。
可爱!好可爱!
晚晚好似知道郁禾最喜欢她什么,她声音软软的,“姨姨,也要教阿母好不好?我可乖可乖了,阿母也可好可好了。”
郁禾被萌得心脏砰砰直跳,十分没有原则地道,“好好好!教你也教你阿母,你们都教好不好?”
晚晚冲郁禾扬起了一个灿烂笑脸。
郁禾忍不住低头贴了贴她额头,“那你和阿母可不能说累哦~”
学习是件很枯燥的事,可原主却是个安静耐心的性子,就算树婆婆再怎么刁难她,她也不会反抗,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做到她满意。
郁禾想,原主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兽人。
如果她是原主,一日复一日被树婆婆刁难,却没人帮她。
她早就偷偷跑了,要不然就是装可怜找个雄性保护她。
而郁禾也不会努力学那么多治病救人的本事,她肯定会选学毒,最好能把树婆婆偷偷毒废,然后让自己成为部落唯一的一个巫。
就像她在现代一样,她读了书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老师教的话反驳父母的重男轻女,虽然那次挨了顿毒打。
可后来等她读了大学,她学的法律专业很容易就唬得自己那对父母不敢出来找她,生怕她用她学到的东西,去整她弟弟。
当然她最后还是死在父母的愚昧和偏心下,想到这,郁禾心下就是一阵自嘲。
不过好在她的财产她早就做了公证捐了,她父母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一分钱。
“姨姨?你不开心吗?”
晚晚似是察觉到郁禾那一瞬间的不开心,她歪了歪头,伸手摸了摸郁禾的脸,“姨姨不要不开心,我给姨姨抱抱,抱一下姨姨就不会不开心了。”
真是个小天使啊!
郁禾眼底一热,伸手抱住晚晚,“姨姨是有一点不开心,不过晚晚这么好,姨姨又重新开心起来了。”
都过去了。
她在兽世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
而从这天起,阿芸和晚晚就时常过来郁禾这里学习认识草药。
阿芸学得认真,晚晚则是年纪小,接受能力十分强,所以没学多久,两人就认识了不下十种草药。
第19章
雨季之后,就是极其难熬的寒季。
为了顺利渡过寒季,乌山部落每隔三四天就要派狩猎队出去打猎。
而今天是狩猎队回来的日子,雄性们在清理猎物,雌性这边却爆发了一场争执。
两个巫弟子正在为带回来的草药吵得不可开交。
“丽芙,我都说了这是血滴子,你要丢掉它,我坚决不同意,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阿芸听了郁禾的话,这次是跟着狩猎队一起去。
她带回来了几棵血滴子,结果被同行的丽芙给看到后,就要求把它给丢掉。
“什么血滴子?血滴子明明是红色的果子,你看看你说那两棵血滴子,上面的果子都是黄色的。你说你带它回来要是当血滴子给部落的兽人误用了,出了事谁负责?
而且你别忘了,这次狩猎队的采摘族长都说了,你们全部要听我的。”
见她跟自己对着干,丽芙也冷下了脸来,还搬出了族长。
阿芸气得身体直发抖,“丽芙,你太过分了!我也是巫弟子!你凭什么把我采的草药做主给扔了?!”
丽芙眼底闪过一抹恼怒,然而面上却是扬起了一个笑脸,“阿芸,你别闹了。你才跟着郁禾学了几天,认识几种草药。
血滴子的果实是红色的,这点狩猎队的老兽人也确认过了。你认错了,我才让你把丢掉,这也是为大家考虑,你总不能因为自己是一个巫弟子,就自己想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也是为大家考虑!”
好一句为大家考虑,难道她不听她的就是自私了。
阿芸眼睛都气红了,而她的雄性护着她,听到这也是脸色一沉,“阿芸认识草药的本领是郁禾教的,她也说过成熟期的血滴子确实是黄色的。丽芙你现在这样做,是在质疑郁禾一个巫连这种常见的草药也会教错吗?”
丽芙脸色几不可见地阴了阴,声音带了些嘲讽道,“郁禾自己都承认这些年连部落都出没出货,万一郁禾她自己都认错血滴子呢?那岂不是把阿芸也教坏了?”
阿芸差点没冲了上去,“你胡说!丽芙你一个巫弟子,有什么资格质疑郁禾!”
树婆婆的声音这时突然从后面传来,“就凭她是我教的。”
阿芸脸色“唰”得一下白了,然后就听到郁禾也跟着响起。
“树婆婆,既然丽芙怀疑黄色果实的血滴子不是血滴子。不如让我来看看?”
郁禾挺着大肚子,被白澜扶着走了过来。
晚晚被云溪抱着,冲自己阿母喊:“阿母,不哭!”
阿芸却真的一转头就哭了,她把头埋进自己雄性怀里,好一会才从云溪手里抱过晚晚,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嗯,阿母不哭。”
晚晚立即委屈了一张小脸,“阿母撒谎,阿母明明就哭了。”
说完,她眼泪在眼底打转,一副也要哭出来的样子。
阿芸慌张地安慰,“没哭没哭,阿母也不哭,晚晚也不哭。”
两母女眼泪汪汪地都要哭出来,围着她们的雄性都是开始了左哄右哄的紧张表情。
看着这一幕,郁禾脸上露出几分歉意,不过这时却不是赶紧哄人的时候,她走过去把阿芸雄性手里的血滴子拿到手上,左右看了两眼。
“树婆婆以前教过我,成熟的血滴子确实是黄色的,树婆婆你看,这两棵不是血滴子吗?”
话音刚落,郁禾就是抽出白澜腰间的精铁匕首,就要往自己手上划去。
可白澜却眼疾手快,夺了匕首,当即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然后摘掉黄色的血滴子捏碎按在伤口上。
“这种事应该交给雄性来。”
郁禾听到白澜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
她没吭声,她只是想给自己划一道小伤口,来证明下阿芸带回来的草药没问题。
但白澜太实诚,直接就割了一大道伤口。
她又捏碎了一颗黄色的血滴子,连皮带肉轻轻敷在了他的伤口上,只见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止住。
“止住了!”
“这么快?比红色的血滴子还好用。”
周围兽人顿时惊呼了一声。
郁禾擦干净那点还没干透的汁水,跟白澜解释道,“血滴子是狩猎队的兽人外出打猎时无意间发现的好东西,因为止血快,大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回十几棵血滴子,不过都是红色的。
黄色的血滴子之所以很少,也是因为大家还没等它成熟就把它给折枝带回来了。
这事是我以前无意间发现的,树婆婆后来知道也说成熟的血滴子比红色的血滴子更好入药。
不用担心用红色的血滴子制作的凝血膏涂在伤口上会痒。”
听到这,阿芸和晚晚也终于哄好了彼此,齐齐看向了脸色微变的丽芙。
“阿母,原来树婆婆没教过她,。”
晚晚偷偷跟阿芸咬耳朵道。
但兽人听力大多不错,是以丽芙和树婆婆也听到了。
丽芙脸色更了沉下来,她忍不住瞪了眼晚晚。
“你干什么瞪晚晚,一个幼崽你竟然也容不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巫弟子!”
天地良心,丽芙瞪晚晚,真的只是听她那话不顺心才瞪的。
她胆子再大也没大到容不下一个幼崽,那会被部落驱逐的。
只是她心里怎么想的,别人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丽芙对一个幼崽的态度非常差。
所以阿芸急眼了,说出那话,也没人帮丽芙。
树婆婆脸色也非常不好看起来,她替丽芙撑腰是为了她自己的脸面,可看她这样丢自己的脸,她心里也是恨极了丽芙。
“可别什么都赖我,人家心气高着呢,自以为什么都懂,认真教她反而怨我态度太差。哼,我态度差,郁禾受的,她就受不得了?对一个幼崽都没一点包容心,这样的巫弟子哪还看得上我这个老婆子!”
此话一出,丽芙脸色瞬间一阵白一阵青。
周围的雌性带着自己雄性都窃窃私语起来,“还以为丽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巫弟子有多厉害呢?结果树婆婆也不认可她,不过是仗着树婆婆教过她一阵子,就来欺负阿芸,还好郁禾来得及时。”
“就是,自己一个巫弟子,连巫都不是,还敢质疑郁禾这个巫来。”
郁禾笑笑,转而轻言细语地去安慰阿芸母女,“抱歉,血滴子的事是我以前没跟大家说过,这才让你们受委屈了。”
血滴子的事还真不是原主不愿意跟大家说,主要是被树婆婆骂过她故意用黄色血滴子用药的事,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不敢说出去。
而郁禾教阿芸他们时,也是想把原主会的东西都交出去,倾囊相授时脑子里根本没记起黄色血滴子还没公开过的事,所以会闹成这样,郁禾也是意外居多。
可丽芙跟树婆婆的相处比她想象中得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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