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癌晚期 , 妻子恨我入骨 》内容章节分享,它是佚名写的一本都市书籍,主要讲述 陆东 苏轻语 之间的事情。本书情感丰富,行云流水,意味悠长。全文主要讲的内容是:第一章四年前。我和白富美未婚妻苏轻语在国外旅游。夜晚。豪华酒店里。我们两刚疯狂完。但看电视新闻时,却得知苏轻语父亲苏展被抓,苏氏面临全面冻结。当天晚上,哄睡完苏轻语,我立刻偷偷回国。
《脑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四年前。
我和白富美未婚妻苏轻语在国外旅游。
夜晚。
豪华酒店里。
我们两刚疯狂完。
但看电视新闻时,却得知苏轻语父亲苏展被抓,苏氏面临全面冻结。
当天晚上,哄睡完苏轻语,我立刻偷偷回国。
一下飞机就发公告取消了与苏轻语之间的婚约,并提交了偷偷收集的有关于苏轻语父亲行贿的证据!
但没想到,苏轻语回国后,仅用了一年,不仅救出了其父苏展,还让苏氏市值增加了一倍。
而随后,苏轻语只用了三个月,恶意收购了陆氏。
陆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逼得我的父亲跳水身亡,母亲也重病不起。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苏轻语却向我提出了一个选择。
如果我想拿到钱救治母亲,必须得继续跟她结婚。
我还得写下一张欠款十亿的欠条,且在婚姻生活中,一切都得听苏轻语的。
为了让快成为植物人的母亲活着,我只能答应。
在接下来的三年中,我两虽然名义上是夫妻。
但苏轻语却天天不着家,与明星男模传出各种绯闻,见诸媒体。
结婚近三年,我们两人甚至都没过亲密的接触。
每日,只要苏轻语一回来,对我就是蔑视与打骂,还时不时的还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
端洗脚水......
跪着唱童谣哄她睡觉......
......
我知道。
因为我当年的背叛,她恨不得我死!
或许苏轻语就是天选之子,她真的快梦想成真了!
......
而初冬的某一天,我拿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初步诊断报告。
我确诊......
脑癌!
四级!
根据医生的说法,接下来,我情绪稳定,还能活一年,受了刺激,连一个月都活不成!
医院停车场。
天气阴沉。
我重重地拍打着方向盘气恼的叫嚷。
“啊!”
“该死,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抬起头看着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接近疯狂。
我紧咬着牙齿嘎嘎作响,双拳紧握,手里的那份确诊报告也被我紧紧地握成了一团。
我不甘!
但也很清楚,滨海市中心医院医院的疑难杂症科是我们省,甚至是全国最权威的!
可我这么年轻,甚至都没来得实现以前对苏轻语的承诺。
更不用说,我死了,我那依旧不省人事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呢?
还有那些我关心的人......
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恍惚间,天旋地转,我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被猛烈敲击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感受到这强烈的震动,这才慢慢清醒,想起刚才突然晕倒,心中怕得要死。
没错。
相比于苏轻语的折磨,我更怕告别这个繁华的世界。
我真的不想死!
而此时,窗外拍打窗户的声音依旧不轻。
只见,车窗外站着个年轻漂亮戴着身边眼镜身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秘书服的年轻女子。
苏轻语的秘书。
林青青。
此时。
林青青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我,用手向下指了指示。
放下车窗后。
我没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轻语早在我的手机里放了定位追踪软件。
或许是我很久没接电话,所以苏轻语直接让林青青过来找我。
“陆哥,你知不知道,苏总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不回电话,又想找骂了?”
林青青无奈的瞪了我一眼。
“我人不太舒服,来医院看看。”
我简单的回了一句。
林青青是苏展养女,更是苏轻语的义妹兼死忠粉。
我甚至相信。
如果苏轻语让林清卿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
“赶紧的吧,苏总让你去轻语山庄一趟。”
“半个小时,必须到!”
......
轻语山庄是苏氏旗下的度假山庄,环境清幽,风景迷人。
当我来到这,一间小会议厅里已聚满了不少人。
这里正在开着一个记者招待会。
台上坐着的正是身材高挑,面容秀丽极为迷人的苏轻语。
而在她身边则是一个长得极为帅气俊美的年轻男子。
头发长长的,遮住了些额头,一副文艺青年范儿。
我立刻认出来了。
这人正是当红的美男作家李敬明。
他最近在很多媒体出尽了风头,更是跟苏轻语绯闻传遍天下。
此刻。
李敬明一脸傲气,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而一旁的苏轻语似乎也看出来了,忙将脑袋凑了过去。
她又将一瓶饮料毫不费劲的扭开,递到了李敬明面前,低声亲热的哄着他。
两人脸几乎都要凑到一起,李敬明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台下的记者顿时咔嚓咔嚓一顿猛拍,自然不愿错过这极具画面性的一幕。
我不禁觉得一阵悲凉。
自从和苏轻语结婚这两三年以来,她还从来没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过话。
而苏轻雨看到我,不屑一笑,看向在场的记者。
“各位记者朋友。”
“想必大家知道我丈夫陆东几年前也是个很了不得的作家。”
“虽然江郎才尽了,但现在他很佩服敬明的文采,让他就敬明的新书说几句吧!”
一时间。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我。
却个个眼神异样。
不少人就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我身子微微一颤,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苏轻语将我拉过来,是为了给李敬明当陪衬!
让我给一个三儿当陪衬,甚至......
赞扬对方!
这或许苏轻语是对我最大的讽刺与羞辱吧!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只觉脑袋隐隐作痛。
三年前。
自从陆氏被苏轻语恶意收购,我父亲跳水身亡,我的头越加疼痛,就再也没有写书。
渐渐的。
我都快忘记自己曾是名动全国的天才青年作家了。
这时,苏轻语突然朝着我勾了勾食指,那模样就像是勾一条狗似的。
而我也看到了苏轻语眼中的威胁之意。
如果我今天不配合,不仅接下来我自己的治疗会得不到苏轻语的费用支持,就连我母亲也会被断掉医疗费。
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坐在了苏轻语的身边。
而苏轻语则是低声道:“快点,夸敬明!”
然而。
我却不想说。
我看过李敬明的书,文辞华丽却全篇呻吟,毫无深度!
我也很清楚,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畸形关系。
今天我如果夸了李敬明,不仅是丢了脸面,甚至可能气急攻心,连命都会丢在这里!
我还不想死。
既为了我妈,也是为了苏轻语!
毕竟。
我知道。
我还爱着苏轻语,想在生命的最后与她多相处些时日。
也希望她看在这段陪伴的份上,在我死后,对我母亲好些。
看到我沉默,苏轻语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陆东......”
“快点,否则你将身败名裂,你老妈也活不成!”
第二章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知道苏轻语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当初。
结婚时,她为了戏弄我,甚至让我当着几百宾客的面爬上庆礼台。
我不愿意。
她立刻用手机直播,把我母亲病房中的医护人员全部撤走了。
我无奈妥协。
她则一身白色婚纱,满是得意的站在了最高处。
而我此刻只觉浑身热血上涌,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隐隐作痛。
我预感,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必须赶紧离开。
而这时,苏轻语再次瞪向了我。
“陆东,别浪费我和敬明的时间,说完,赶紧滚!”
“......”
我的手在颤抖,眼神中带着乞求,希望她能在媒体面前保留我最后一丝尊严。
于是,我低声道:“轻语,你真要这么羞辱我吗,我......可是你丈夫!”
苏轻语面无表情道:“名义上的罢了。”
我嘴里碎碎的念着“名义上”三个字,突然心感哀凉的嗤声一笑,摇了摇头。
是啊。
几年夫妻,我甚至都没吻过苏轻语的唇。
而李敬明则轻哼了一声,蔑视的扫了一眼我。
他嘴角向上一扬,眼神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以及报复的快感。
而我则是狠狠的瞪向了他。
外人或许不知道。
李敬明不仅现在是我老婆的相好,在过去,更是我的学弟兼助理!
几年前。
某次我新书大卖,回学校跟学弟学妹演讲。
当时的李敬明热情的在后台追上了我,讨好的样子就像一条哈巴狗。
他先是夸奖我书写的好,又说自己家境贫寒,母亲重病。
所以,他想给我当助理,跟在我身边学写书,做的不好,一分钱工资不要都可以。
当时,我正在给学弟学妹们签书。
李敬明在我眼前逼逼赖赖,我自然不想跟他多说。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
“李敬明,如果你想当我的助理,此时此刻就在所有人面前跪下,给我的易拉宝磕上三个响头,不然就赶紧走!”
我的本意。
就想让他别再烦我!
而让我惊讶的是,李敬明竟然真的跪下了!
之后一年,他一直跟在我身边当助理。
而我也越加发现这李敬明写书喜欢堆积辞藻,华而不实,对他也就没有了提点的想法。
此时,我看着眼前李敬明眼中傲然不屑的眼神,目光一沉,坚定的朝着苏轻语摇了摇头。
没错。
我,陆东,现在是写不出书了。
但我又怎可能向李敬明这种得势小人,还插足我婚姻的人低头呢?
而苏轻语美目微睁,精致的面容满是怒色。
“陆东!”
“你敢拒绝我?”
“忘记你在结婚协议上所写的,婚后任何事都要听我的吗?”
闻言,我心中无比哀伤,却又郑重其事道:“轻语,别的事儿都可以,但这事......不行,我陆东也是要点脸的!”
说完。
我站起身就打算离开。
而这时身后的苏轻语却面色幽冷。
“呵呵,陆东,走了,我现在就让医院停了你妈的药!”
又来!
我刚迈出的一条腿顿时停滞了。
而这时,苏轻语已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我一回头,只见苏轻语打开了一个app的界面。
她只需轻轻一点,从此时此刻起,我妈的治疗就将立刻停止!
“苏轻语,她好歹是你婆婆!你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的吗?”
我咬了咬牙。
“但她更是你妈!只要跟你沾上关系的,我都恨!”
苏轻语面若冰霜的看着我,手指就要触碰到屏幕。
“好......好好!”
想起我那躺在床上的可怜老妈,我不得不妥协。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又慢慢的坐了回来。
而此时我心脏狂跳,身体里的血液流得更快!
一股股热血正在冲击我的大脑,就连我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疼。
我的脑袋开始疼起来了。
而苏轻语抬起那高傲尖尖的下巴,张了张嘴,示意我赶紧说。
“陆东,你知道你别无选择。”
“这是当年你对我做下的孽!”
“也是你对敬明的孽!”
哼!
李敬明重重的哼了一声,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我屈辱的一幕。
原来。
苏轻语始终没有原谅我。
不能原谅我当年对她的不辞而别。
甚至不能原谅当初我对李敬明的忽视和傲慢!
她这是在为自己,和自己的相好报复我!
面对眼前二十多名记者以及他们手里的摄像头,我勉强的张开了嘴。
“诸位......”
“李敬明是一名很好的作家,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他的新书!”
我极为艰难的说道。
“他的书......跟你原先写的相比如何?”
苏轻语问道。
“你!”
我心中一紧。
“嗯?”
苏轻语目光一沉。
我嘴唇颤抖,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是的,敬明的书......写的比我当年的要好!”
说完。
我视线恍惚的看向了苏轻语,像是在问她够了吗?
此刻。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绝于耳,也传来了这些记者们面露戏谑的笑声。
众人皆知,李敬明是我和苏轻语这对夫妻的三儿!
但偏偏苏轻语与李敬明在外大秀恩爱,就差官宣了!
在他们看来,我几乎丧失了男人的一切尊严!
刹那间,我的心脏狂跳血压指标一时间顿感天旋地转。
把我的双手紧紧撑着椅子,嘴唇紧闭,勉强没倒地!
“滚!”
而苏轻语却是一脸不耐烦的吐出了一个字。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耳中轰鸣作响,走到了侧门,回头一看。
只见一脸笑意的苏轻语和李敬明又开始接受记者的采访。
一名记者站起身。
“苏总,就连当年的天才作家陆东都如此夸赞敬明,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证明,敬明的文学天赋与造诣已完全超越了当年的陆东呢?”
此话一出。
众人哗然。
李敬明更是笑意满面。
“当然!”
“敬明是我见过当代最有才华的青年作家!”
而苏轻语则是毫不犹豫的高声回答道。
我站在侧门闭上了眼,左手扶着头,顿时就感到天旋地转。
当年。
她也曾这样对我说过!
瞬间!
我的大脑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双手捂着脑袋,摇摇摆摆地向外走去。
当我来到室外,原本就阴暗的天空,竟突然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
我佝偻着身子,任雪落在自己的身上。
终于。
我的脑子就如同爆炸了一般,整个人往旁边的草地上栽倒而去!
眼看着就将失去意识。脸将撞在草地上时,我咬紧牙关。意识又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我单跪在地上,转身看向身后那道冰冷的大门。
我勉强的站了起来,拍的拍头发上的积雪。
只是,我再次回头,却发现林青青站在了门口。
见被我发现,林青青抱着手,面无表情,转身向里走去。
这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突然从大脑涌出。
我终于坚持不住,直挺挺的倒在落雪之中。
一道身影飘然而至......
第三章
夜。
我从医院醒来。
而站在我面前的则是一个漂亮的女医生。
正是之前接诊我的女医生刘琳。
此时。
她皱着眉头。
见我醒了之后。
刘琳一脸严肃:“陆先生,不是跟你说了吗?静养,一定要静养!”
“千万不要激动,你的脑瘤压迫着脑血管,稍一激动,很容易脑出血的!”
“你不要命了?”
我也想啊......
一时间。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事实上,如果不是我母亲尚在,或许我早就宁愿去死。
或许。
我死在雪中,也是一种文人的浪漫死法。
“对了,我的手机呢?有没有别人打电话来询问过我的情况?”
我忽然问道。
或许。
我倒在那大门口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吧。
至少。
苏轻语应该知道多多少少应该表示一下关心。
而这时刘琳才将一旁的手机递了过来。
我拿过手机,迅速开屏,上面的确有十几条未接来电,正是苏轻语。
我心中不禁大喜。
这才对嘛!
苏轻语心中终究是有我的。
于是,我连忙将电话打回。
但另外一头的苏轻语却是传来了厌恶的声音。
“陆招,你死哪去了?”
“我和敬明刚喝完庆祝酒,一回来,怎么没见你?赶紧死回来给我洗脚!”
听到这话,我可以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我哦了一声电话,断了电话,木愣愣地如同一只僵尸似的,从病床上走下。
原来。
即使我在那大门倒下,并在这病床上躺了这么久,那苏轻语也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就在我披上外套的时候,身子摇摇晃晃。
刘琳却突然扶住了我,问道:“陆先生,你......没事吧?”
“死不了。”
我摇了摇头,朝着刘琳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医院。
门口。
雪花落在我身上,我的内心感到异常的寒冷。
这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这几年来一直想以各种卑微的爱呵护苏轻语,但终究是无法再暖热对方的心。
是时候......
结束了。
......
很快。
我打了辆车回到了苏家别墅。
别墅里。
弥漫着一股酒气。
当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轻语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横陈躺在沙发上笑呵呵的打着电话。
“敬明......”
“你放心。”
“你那本书很快就能拍成电影,票房绝对不会差,到那时,你将会成为全国最著名的青年作家!”
......
不得不承认,二十多岁的苏轻语还是那么的漂亮,不管是那饱满的身材,还是那堪比模特的大长腿。
只是,听到苏轻语所说的话,却让我心中一阵反胃恶心。
而苏轻语见到我却是淡漠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去给我端洗脚水?”
我一言不发。
但很快我就端来了洗脚水,又搬来了一张小椅子,就打算坐下。
然而。
苏轻雨那白如雪又极为修长的脚,却将我的小椅子踢到了一边。
“你要干什么?”
我问道。
“跪着。”
苏轻语冷冷道。
“你别欺人太甚!就算我当初背叛了你,也罪不至死,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我咬了咬牙。
“到你死。”
苏轻语面无表情。
“......”
我的身子颤了颤,只觉胸膛之中血气上涌,脑子又传来一阵隐痛。
我忙克制住心中的情绪。
如果今天我在情绪激动,那我非死在这别墅之中不可。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跪了下来。
当然。
是单跪。
这也是我的底线。
还好苏轻语并未再强求,而是将那如玉般的脚放入了温水中。
我给苏轻语洗了快三年的脚,对于她所想要的水温早已拿捏。
所以这水温对于苏轻语而言是最好不过的。
而我的手则慢慢的放入水中,一点点揉按着苏轻语的双足。
即使两人已成为了夫妻这么几年,但我心中不得不承认,苏轻语双足十分好看,
一想起苏轻语与李敬明之流极有可能私底下发生了各种龌龊之事,却又让我心中泛起隐隐的厌恶。
“轻一点!”
苏轻语似乎感受到了我手上动作轻重不一,顿时瞪了一眼我。
“嗯......”
我忙调整好了自己手上的力道。
“陆东,你今天竟敢在新闻发布会上给我甩脸子,差点让我和敬明都下不来台,你要逆天啊?”
“当时,你好好说两句话就行了,在那傲娇什么?你以为,头上顶着我丈夫的名号就能耍脾气了吗?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名作家陆东吗?”
“再有下次,你给我去门口跪上一晚!”
“还有,之前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不接?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你最近神经兮兮的......”
......
苏清羽一连串的质问让我的头昏昏沉沉。
呵呵。
你竟然还会觉得我出去鬼混?
这三年间。
最开始在我身边安排了几个保姆,都是为了监视我。
又在我手机里放了监控软件,我能去哪鬼混?
“我只是人不舒服,找了个诊所开了个药。”
但我还是轻声回答道。
我心中多少还有些期待。
和苏轻语多年,夫妻先前又谈了好几年的恋爱。
我们也曾有过开心互相关爱的时候。
或许。
即使苏轻语在恨我,得知我生了病,怎么着都会有一点关怀吧。
“你病了?”
苏轻语皱着眉头。
“嗯。”
我点点头。
接下来应该会多少关心我一点吧?
“呃......不会传染吧?”
苏轻语忽然猛的将脚缩了回去。
“!!”
听到这话,我忙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苏轻语。
此时,我的心如堕冰窖。
我的脑袋突然刺疼起来。
而且。
心也疼痛异常。
我原本以为对方多少会有点关心,没想到,对方竟然怕传染!
此时。
我竭力的控制住已有些感觉天旋地转的脑袋,端起那盆洗脚水,缓缓起身,随即就一言不发地向另一边走去。
走了几步。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真是得了感染病,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靠近你的。”
说完。
我就往沐浴间走去。
沐浴间里。
我倒完水。
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已是冷漠至极,眼角却难以克制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是啊。
我怎么不得个传染病去死呢?
我默默的死在医院之中,还用不着来看苏轻语的冷脸。
或许,那个时候苏轻语还会念及旧情,让我妈一直在病床上躺到死!
看着镜子。
我忽然很想一拳朝镜中的自己砸去!
我这几年都活成了什么样啊?
“你真的没事?”
苏轻雨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死不了。”
我带着怨气回答道。
第四章
“我就说嘛,你的命这么贱,怎么可能有什么大事?”
苏轻语幽幽道。
没错。
我的命的确是贱。
面对苏轻语的问话,我并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洗着洗脚盆。
紧接着。
就是苏轻语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而我洗完洗脚盆,则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这两天事比较多,所以家里没怎么收拾。
刚结婚的时候家里还有几个保姆,但到了今年,保姆被全部辞退,偌大的别墅就只能我这个男人来收拾。
我提着拖把来到2楼,靠近书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书房里苏轻语又在打电话。
人嘛。
总会好奇。
我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口,听着屋里的对话。
“青青,你给我查到了是吧?哦,他去了市中心医院?”
“行。”
“把当时接诊他的医生的电话给我。”
“不用了,我自己问吧。”
话音一落。
苏轻语再次拨通了个电话。
而电话另一头则传来了刘琳质问的声音。
“你是陆先生的妻子?”
“是。”
“那请问今天下午的时候陆东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刺激吧,我就让他夸夸我的情人而已......”
“什么?你......你的情人?”
听到这话,刘琳直接傻眼了。
我都能想象到刘琳此时的震惊。
甚至她心里极有可能还会嘀咕一句,这有钱人真会玩!
“对了,刘医生,请告诉我,陆东他到底怎么了?”
苏轻语问道。
站在门口的我不禁心中一热。
看来。
苏轻语心中多少还是有我的。
不过,下一秒却让我惊讶!
由于苏轻语开了免提,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刘琳的愤怒。
“陆夫人!”
“我没听错吧?你让他一个快死的人,竟然受这样的刺激?”
“你是一点都不清楚你老公的身体状况吗?啊!作为夫妻,你也太冷血了吧!”
刘琳突然发怒的声音,不仅让书房中的苏轻语沉默,就连我也有些惊讶。
这小刘医生......
还真是个直性子的人呢。
我不禁突然觉得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女医生多了几分可爱。
不过,我心里倒也替这位刘医生暗捏一把汗。
苏轻语光是个人身价就超过百亿,在滨海市也是有些势力的。
而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医生,只需苏轻语一句话,刘琳的前途就全毁了。
然而。
苏轻语似乎并未生气,沉默一阵后,问道:“刘大夫,你到底在说什么?陆东,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陆夫人,他得了什么病,是患者的隐私,即使你是他的妻子,我也无法告诉你!”
“不过,你终究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个医生,管不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但至少你要更关心他一点!”
说完。
刘林也不再和苏轻语多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我也突然听到苏轻语起身的脚步声。
我急急忙忙向另外一边走去,在走廊尽头擦拭着地板。
书房门一开。
苏轻雨正好走出,随后就停住了脚步。
虽然我没有看苏轻语,但我知道此时的苏轻语正看着我。
而我明显能感觉到苏轻语身上传来的那一阵慌张。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苏轻语即使是养条狗都会有些感情,又怎么可能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呢?
不过,我此时心里更多了些报复的心理,已决定和苏轻语摊牌了。
这时,苏轻语快步地朝我走来,冷声道:“姓陆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
我问道。
两人四目相对。
苏清羽咬了咬牙。
“今天下午你离开之后,到底是因为什么进的医院?”
“你在乎吗?”
我好笑的问道。
“哼!你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在乎,不说就别说吧!”
说完。
苏轻语脸色微微铁青,随即又转身踏步流星地回了书房。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如死灰。
没错。
苏轻语多少还有点关心我。
但是。
不多。
而苏轻语在书房待了没几分钟,又忽然快步的走了出来。
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说着话。
“青青啊,你先帮我看着敬明。”
“你跟他说,不要在乎有些网络媒体的胡言乱语,他这本书怎么可能比不上我家里这个废物高中时写的呢?”
“让他少喝点酒,我马上就过来......”
“酒喝多了伤脑子的......”
说完。
苏轻语也没管正在擦拭着楼梯扶手的我,快步从我身边走过,简单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我停止了手中的擦拭,一脸淡漠,缓缓的在楼梯间坐了下来。
我的手摸到了右口袋。
那是一包烟。
自从和苏轻语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抽过烟。
烟是我回来的路上买的。
我抽出一根烟。
默默点燃。
任那烟灰落在楼梯之上。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担心的要死,生怕苏轻语察觉到我抽烟,然后生气就威胁又要停我妈的药!
但此时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抽上一根烟。
我的心里盘算着。
我到底是苏轻语的法定丈夫,如果离婚,按照法律,至少可以分走苏卿宇一半的财产。
而且,苏轻语这几年高调的和那些男模男明星们曝光在各种公开场合,甚至有时还被狗仔队拍到进入酒店。
光是这些公开的新闻当作证据,放到法官面前,哪怕就算是遇到女法官,至少分给我的财产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我名下还有一艘价值1500多万的游轮。
两年前。
苏秦羽生日的时候。
和她的闺蜜请了不少的男模以及小明星,出海游玩。
把我也拉上了。
只不过,我在船上的位置并不是男主人,而是厨师。
即使是苏轻语再恨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厨艺上的天赋无与伦比。
而玩到高兴的时候,苏轻语则跟林青青说将这艘油轮转到我的名下。
当时。
她为了让我表示自己的感谢高兴,在那个深秋的夜晚,甚至让我脱得干干净净跳入水中。
我,
照做了。
然后。
第2天,我就收到了不动产登记转移成功的通知。
除此之外,我还有七八万的存款。
存款来的......
不算光明。
都是我这几年从苏轻语给我的买菜钱中暗暗昧下来的。
但不管怎样,我已决定等苏轻语这次回来,我就跟她提离婚!
即使苏轻语的财产,我一分也分不到,至少可以抵消掉那张巨额借条。
同时,游轮卖掉的钱该够我妈在医院一直躺到老死。
此外。
我就想去趟云南,找个小镇租个房子,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或许。
我还得给那个女高中生再留下一两万,也足够她大一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想起那个漂亮善良的小姑娘,我不禁笑了笑。
八年前。
那时我还写书。
有一次去云贵地区的一个山区采风。
没有信号。
又是走的野道。
也瘦不少。
差点死在里面,结果正好遇到一个放学回家的小姑娘。
当我看到这小姑娘的第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淳朴漂亮的小女孩,就仿佛从那世外桃源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
她的名字。
叫叶瑶。
第五章
当时。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将我带到了她家。
一栋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木房。
摇摇欲坠。
缝缝补补。
叶瑶的爷爷奶奶很热情。
甚至趁我不注意,还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鸡宰了一只。
而我之后也才知道叶瑶可怜身世。
叶瑶的父亲是十多年前这片大山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后来又带着叶瑶母亲来到山里支教。
一个下雨的晚上。
夫妻俩被叫醒。
原来是一个学生回家的时候失踪了。
于是,夫妻俩就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在一处悬崖边,叶瑶父亲为了救那个失踪的小朋友失足跌下悬崖。
而叶瑶母亲也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那时。
叶瑶也就才刚刚出生两年。
而听完这些事的我深受感动,于是就决定资助叶瑶。
后来即使陆氏破产,这几年,我卑微的在苏轻语的身边活着,每年也没忘给叶瑶寄去学费和生活费。
此时的叶瑶十七岁,已在县城里读高三,成绩很不错。
再过不久,叶瑶就将参加高考,而她的目标则是我所在的滨海市滨海大学!
这几年,我和叶瑶偶尔会有联系。
而有时听到叶瑶那温柔甜美的声音,也是我这灰暗生活中的一抹光亮。
抽完烟。
我也想得差不多了。
就将楼梯间的烟灰擦拭得干干净净。
然而。
就在我来到一楼杂物间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云南号码。
“你好。”
“你好,请问,是陆先生吗?”
语气很是急促。
“怎么啦?”
我不解的问道。
“我这边是云南山海县一中的老师,请问叶瑶同学是你的资助对象吗?”
“是的。”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征兆。
“前些日子,叶瑶同学忽然晕倒,考虑到她是贫困生,我们学校主动出钱带她做了体检,结果医院诊断她有急性白血病,今天下午的时候叶瑶同学又晕倒了。我们联系不上她的爷爷奶奶,只在她随身带着的老人机里找到了叶先生你的联系方式。”
“什么?急性白血病?”
听到这话,我的身子立刻变僵直了。
随后我就跟这位老师聊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
我和这位老师商定将叶瑶接到滨海市来治疗。
挂完电话,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禁自言自语道:“像我这样的人命运多舛也就算了,为什么像叶瑶这么善良的小姑娘也要经历这样的事啊?”
“老天啊,造孽,你实在是在造孽啊!”
和苏轻语谈离婚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我连夜买了去云南的机票,在去机场的路上,跟苏轻语打了个电话。
“不允许!”
“谁允许你去外地了,你忘记我们的婚前协议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滨海市!”
“你又想像几年前一去不复返是吧?”
“你要是敢......”
电话里的苏卿语语气急切。
“我有重要的事。”
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苏轻语又将电话打了过来,但我已经是懒得搭理。
到了机场候机厅,我又给刘琳打了个电话,刘琳晓的情况之后,立刻说没问题,她们可以连夜准备床位。
......
六个小时后。
凌晨。
我出现在了山海县人民医院。
此时。
叶瑶已苏醒。
看到我的出现,叶瑶先是极为惊喜,随后一脸愧疚。
我看着叶瑶这张年轻稚嫩又极为精致美丽的面容,心中一阵担忧,脸上却笑呵呵的。
“瑶瑶,好久不见呀。”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
“陆叔叔......”叶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紧紧的却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对不起,瑶瑶不懂事得了病,麻烦陆叔叔你了!”
听到这话,又看着懂事的叶瑶,我心中就是一疼。
我先是朝一旁陪护的那位女老师点点头。
女老师回以一个无奈的微笑,走出了病房。
我则是在床边坐下,拿过一个苹果,一边笑着一边笑道。
“瑶瑶,你说什么傻话呢?人这一辈子,难免会有些头疼脑热,你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陆叔叔,我一定会让瑶瑶你健健康康的!”
“你可别忘了,你原先说过,等将来你大学毕业还要回老家助学,你要相信,爱笑的姑娘运气从来不会差!”
我的鼓励让叶瑶脸色好了不少,郑重的朝我点了点头。
而我削好苹果,则将苹果递给了叶瑶。
叶瑶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我,和我说着在学校里好玩的事儿。
我脸上虽然笑着,心中却是难免有些悲哀。
病房里。
我和这叶瑶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
随后我说出了要带叶瑶去滨海市治病的事。
刚开始,叶瑶拒绝,但我说明利害关系,叶瑶懂事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先让月瑶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而我则是天还没亮的就进山了。
直到在村里干部的带领之下来到叶瑶的家里,我才知道叶瑶爷爷在年初的时候就过世了。
听到这消息,我顿时想起年初和叶瑶打电话的时候。
那时,叶瑶情绪有些低落,语焉不详,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我不禁暗暗有些自责。
临走时。
我给叶瑶的奶奶留下了一万块钱,刚开始叶瑶的奶奶怎么都不要,最后我把数字减少到两千块,叶瑶的奶奶才勉强收下。
只是,我不敢跟叶瑶的奶奶说叶瑶得了白血病的事。
只跟叶瑶奶奶说,滨海市那边有个更好的学习机会,距离叶瑶高考也就只剩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在滨海那边读书,高考成绩会更好。
这样叶瑶奶奶才放下心来。
当天下午。
我先是带着叶瑶在县里的步行街买了一套衣服。
原本我是想多买两套的,但叶瑶怕我花钱打死也不要第二套。
而叶瑶此时重病,我自然也不坚持。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和叶瑶坐着飞机,回到了滨海市。
一到滨海时,叶瑶的身体已经有些虚了,再加上刘琳跟我说急性白血病病人不能奔波,所以也就没带他去滨海到处逛逛,而是直接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当时,我交了五万块钱住院费,等交完钱,我发现自己身上总共也就只剩下几千块。
而现在在我名下真正属于我自己的财产,也就只有我平日里开的那辆开了三年的suv,以及那时候停在滨海海港之中的游轮。
而就在我和叶瑶在病房里说着话的时候。
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敲响,我和叶瑶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刘琳!
第六章
刘琳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白大褂,轻盈地步入病房。
她的目光甫一触及我和叶瑶,便温柔地停留在了叶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琳姐姐......”
叶瑶见状,轻声一呼,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回以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叶瑶同学,对这的环境还满意吗?”
刘琳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叶瑶闻言,小脑袋点得如小鸡啄米,满脸兴奋地说:“琳姐姐,这里太好了!我从小到大,从没住过这么明亮、这么干净的房间!”
说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刘琳望着叶瑶那张乖巧可爱的脸庞,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酸楚。
随后她的目光转而投向我,那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理解。
我深知她内心的想法——
之前,
我向她详细介绍过我和叶瑶之间那份特殊的帮扶情谊。
刘琳无疑能感受到,我能坚持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更何况,我还背负着脑癌的沉重诊断,生命之光已黯淡至不足一年之期。
而这时,刘琳仿佛变魔术般,从身后缓缓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轻轻放在了叶瑶面前的床头柜上。
叶瑶好奇地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水果和细腻的奶油花纹。
瞬间,病房内弥漫开一股诱人的奶油香和清新的果香,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好香......
就连我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那甜香仿佛有魔力,悄悄抚平了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
我望向刘琳,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曾几何时,刘琳在我眼中是一位严厉至极的女医生,每一次出现都似乎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此刻,我恍然明白,她前些日子的严厉或许只是对我病情的深切担忧的外露。
只是。
重病科病人这么多,但刘琳却总给我一种特别关注我的错觉。
或许。
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而叶瑶在见到蛋糕的那一刻,眼眸中立刻闪烁起了惊喜的光芒。
她忙道谢。
这时,刘琳突然朝我眨了眨眼,朝外使了个眼色。
我微微点头,回应了她的暗示。
刘琳转而对叶瑶笑道:“叶瑶同学,你先享受着小蛋糕,我和你陆叔叔出去谈点事。”
叶瑶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只是,当我起身走向门口时,叶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陆叔叔,你们聊完了,记得进来继续给我讲你骑行全国的故事哦,我可喜欢听了!”
“好啊。”
我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点了点头,跟随刘琳步出了病房。
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尽头,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叶瑶的病房,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虽然急性白血病在这个时代已不再是不可治愈的疾病。
至少比我这脑癌要好得多,但治疗的关键在于骨髓配型的成功。
若无法找到匹配的骨髓,那这病与绝症无异,有时甚至几个月内就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想到这,我嘴中不禁有些干,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裤口袋里掏去。
然而,指尖触碰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布料,我这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了烟。
这个动作虽小,却没能逃过刘琳敏锐的眼睛。
她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
“不是吧?陆先生,你自己是什么情况难道还不知道吗?确诊之后......竟然还想着抽烟?”
我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是在自嘲,又似是在掩饰内心的苦涩。
“刘医生,人死面朝天,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能抽几口算几口,总比憋屈着死要好吧。”
说完,我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刘琳愣了一愣,紧接着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先生,你就甘愿放弃?你放得下你的妈妈,还有现在这位叶瑶同学吗?如果没有了你,你以为......她们就能活得下去?”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是啊。
我可以了无牵挂地死去,但那些关心我的人,以及我关心的人呢?
他们该如何承受这份失去的痛苦?
刘琳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问道:“而且,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哦?”
我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她,等待着下文。
刘琳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你今天交了5万块钱进医院,考虑到叶瑶的病情还算稳定,今晚她好好休息,明天才会做全面检查。但明天的检查费用,就得三万多块钱!”
我一听这话,暗暗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而我,对于治疗急性白血病的具体费用,以往确实知之甚少。
于是,我皱着眉头问道:“刘医生,跟我说实话吧,治疗叶瑶的病......一共要准备多少钱?”
刘琳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我试探性地问道:“10......万?”
刘琳苦笑了一声:“陆先生,你别开玩笑。”
“整个治疗过程,光是检查费用就不下于10万块。”
“再加上骨髓配型、手术费用以及后期疗养,至少不会少于100万。”
听到这,我的身子不禁一颤,面露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100万。
我现在哪去找100万啊?
把车卖了,撑死能回个七八万。
而那艘大游艇,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更别说,现在是冬天,玩游艇的人就更少了!
1500万的大游艇,总不可能一两百万贱卖吧?
然而,刘琳看到我的为难模样,却不禁笑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递到我面前。
我往屏幕上一看,竟是我参加李敬明新书发售会时的场景。
画面中,我与苏轻语并肩而立。
显然,刘琳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她收起手机,笑道:“陆先生,我之前是真没想到,你竟是我们滨海市大企业家苏轻语的老公。那100万对你而言,应该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我是建议你先打100万到医院账上,这样医院就能对叶瑶进行最全面、最好的看护。如果你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后续的治疗也能继续进行!”
“不然,你还说什么让叶瑶在医院里面学习,甚至如果允许,还要参加高考?只怕医院里的这些领导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对我们医院的看护工作具有很大的挑战。”
面对刘琳的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行,钱的事,我解决。”
“不过,接下来还是得麻烦刘医生你多多帮我照顾叶瑶了。”
“你知道我的病......刘医生,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也请你......跟她说我出国干活去了。”
说着。
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刘琳看到我这副模样,也不禁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第七章
与刘琳结束交谈后,我缓缓踱步回到病房,脸上早已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特意调整了情绪,确保在面对叶瑶时,每一个笑容都显得自然。
叶瑶聪明伶俐,洞察力超乎常人,我不能让我的忧虑成为她心中的阴霾,影响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状况。
于是,我坐到叶瑶床边,开始讲述起自己十七八岁时那段骑行全国的冒险经历。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怀念,手势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舞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由奔放的青春岁月。
叶瑶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让我略感惊讶的是,刘琳竟也对我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借着为叶瑶做检查的机会,悄悄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几分钟。
当我讲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时,我甚至捕捉到了刘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
夜幕悄然降临。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时间已悄然滑到了晚上7点。
医院的停车场,灯光昏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张海的电话。
张海这个在二手车市场里游刃有余的家伙,我相信有他的帮忙,车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毕竟。
现在的我,被脑癌笼罩着,时不时袭来的头痛让我难以驾驭车辆。
留着它,只会成为潜在的危险,到时害人害己,不如卖了换钱。
“小海,帮我个忙,把我现在开的这辆车挂出去吧,”我在电话中说道,“卖个八*九万就行,别太麻烦了。”
张海一听,声音里满是惊讶,连珠炮似地问道:“陆哥,这是唱的哪一出?我知道你那漂亮有钱的老婆跟你不对付,但你生活条件不是挺好的嘛,吃穿不愁......”
“咋现在突然要把自己的爱车都卖了?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了?有啥事儿,跟兄弟我说说。”
“虽然我这几年做生意不太顺,赔了点钱,但只要是能帮上你的,我肯定会尽力而为的。”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张海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我们两人的家境截然不同,但情谊却从未因此而有丝毫减淡。
张海的父亲曾是我父亲的司机,为我们家服务了十几年,那份深厚的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雇佣关系。
前两年,张海父亲去世时,我还特地陪着他去了老家,一起为张叔送葬。
回想起小时候的往事,我不禁有些感慨,莫名的生出了不想长大的想法。
其实当时为了给张叔送葬,还闹起了一场风波。
那个时候苏轻语从国外出差回来,发现我没跟她打招呼就离开了滨海市,为此大发雷霆,逼着我在送葬现场跟张海断绝关系。
我严词拒绝。
那是我第一次在婚内没按照苏轻语的意愿行事。
虽然事后她也没再提起,但这件事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
但此刻,面对张海的关心,我并不想将自己患了脑癌的事告诉他。
我知道,张海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结了婚,却一直没能要上孩子,夫妻间矛盾不断。
再加上张海父亲的去世,以及这两年经济环境的不景气,他的车行也赔了进去。
现在张海只是在做自由二手车经纪人,经济压力肯定不小。
再说,我这脑瘤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不治之症,告诉张海,也不过是平添对方的担心罢了。
我向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因此我笑着对着电话那头道:“小海,我这边真没事,就是想换辆车开开,你先帮我把这车给处理了。”
“你知道的,我老婆平时管得严,不给我多少零花钱,我得先把这车卖了,才能有钱换新车。”
张海一听,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下来。
“行,陆哥,你那车的资料我都有,正好我这边有个客户,对你那车况挺感兴趣的,谈到10万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明天我就带他来看看车?”
我略一思索,提议道:“今晚也行啊,我反正没什么事。”
张海却感到了几分意外,声音里带着无奈。
“陆哥,别开玩笑了,都天黑了,看车也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行。”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同意了他的建议,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准备将手机收好,启动车子离开时,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了一条短信提示。
我好奇地点开一看,不禁愣了一下——
原来是张海直接给我转了10万块钱!
“唉......”
我嘴里不禁嘀咕道:“这小子,还真是心急。”
紧接着,张海又从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陆哥,我身上钱不多,这10万块钱你先拿着用,就当是我提前付你的车款了。等你车卖了,再抵销就行。”
我不禁微微一怔。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浓浓的关怀和温暖。
看着这条信息,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张海这么做,虽然出于好意,但如果让他老婆知道,恐怕小夫妻俩又得吵架了。
但对于我而言,现在去想这些事已没意义了。
毕竟。
我。
连一年的寿命都没有了。
对不住他人的地方,等下辈子再还吧!
随即,我熟练地登录了医院的在线账户,将那10万块钱毫不犹豫地转到了叶瑶的医院户头上。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15万块对于叶瑶的治疗费用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再加上考虑到老妈等人今后的生活开销,我至少需要再准备个三四百万才能安心。
想到这,我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和苏轻语结婚两三年了。
按照法律的规定,即使我之前给她写了一张巨额的借条,但作为我的妻子,她这些年来的收入,我理应有一半。
这份钱,足够抵消那张借条了。
现在我也不贪心,只要个几百万就行。
以前我爱面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问女人要钱的事。
但是我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呀?
要到了钱。
哪怕把那个大游艇低价出售。
我手上也能有个小一千万,足够我安排好所有的后事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了林青青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急切地问道:“青青,你轻语姐现在在哪?”
林青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响起。
“我们在苏家别墅。”
苏家别墅。
那是苏轻语爸妈居住的地方。
几年前,苏轻语的爸爸苏展突然被有关部门控制。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控制期间,苏展轻度中风了。
虽然后来苏展在苏轻语的一番操作之下被放了出来。
但苏展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行动能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苏轻语当时要接管苏氏集团的原因。
第八章
面对电话另外一边的林青青,我轻声却有力地道:“青青,让你轻语姐接个电话。”
但另一边的林青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犹豫片刻后,压低声音回答道:“陆哥,只怕......现在有点不方便。”
我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不悦。
“怎么个不方便法?我和自己妻子说句话都成了奢望?”
林青青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满,终于还是吐露了实情。
“陆哥,轻语姐她......带着敬明哥,正在和月红姐聊天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进了我的心房,让我瞬间愣住了。
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悲哀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
我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画面,心中怒吼着:
tnd!
我都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而我的妻子却带着那个“三儿”,堂而皇之地回到娘家,与岳母沈月红谈笑风生!
这场景,任何一个男人遇到,怎能不怒火中烧?
然而,在怒意即将爆发之际,我硬生生地将它压了下去。
算了。
苏轻语与谁相伴,此刻对我来说已不再重要。
我的心足够凉了。
毕竟,我们俩离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拿到那笔应得的补偿——
这三年。
我倾尽所有去呵护苏轻语。
我的时间,我的情感,都是无价之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以一种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对林青青说:“不管怎样,先让苏轻语接个电话吧!”
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哗啦”声。
紧接着。
一个女人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只听那女人的声音,冷若寒霜,透过电话线直刺我的耳膜!
“陆东,你没事打什么电话?没听到青青说我们几个正在聊天吗?”
那熟悉的冰冷语调,让我瞬间辨认出,说话之人正是我的年轻岳母——沈月红。
说是岳母,其实,她与我同龄,都是而立之年。
苏轻语的亲生母亲在十多年前便因为车祸离世。
而沈月红,则是在七八年前,以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的身份,凭借其出众的美貌与卓越的能力,被苏氏集团董事长苏展一眼相中。
起初,她只是苏展的总裁办助理。
然而,不过半年光景,两人便纠缠到了一起。
最终,两人领证结婚,沈月红摇身一变成了苏家女主人。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沈月红手段高明。
她不仅将苏展治得服服帖帖,就连苏轻语,尽管名义上是她的继女,实际上却与她情同姐妹。
想当初,我与苏轻语还处于热恋之中,偶然间从苏轻语口中得知这段复杂的家庭关系时。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五味杂陈。
而今,沈月红对我向来是冷眼相待。
其一是因她觉得我曾背叛过苏轻语与苏家。
其二则是认为我不过是个依靠女人生活的窝囊废。
因此,此刻她在电话中的语气,自然是毫不客气,充满了轻蔑与不耐烦。
但此时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尽量保持沉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月红姐......”
虽然沈月红名义上是我岳母,但是我一直都跟着苏轻语一起叫她月红姐。
我轻咳一声,试图缓和这紧绷的气氛。
“我真的找轻语有急事,能否让我跟她通个电话?她本就不想见我,总不想让我亲自跑到你们那,碍了你们的眼吧?”
电话的另一端,沈月红闻言,似乎在思考。
手机的外放功能让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我的话语。
终于。
沈月红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你直接说吧,找轻语干什么?我们听着。”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轻语,我遇到了麻烦,你能不能......给我转500万?算我借你的也行......”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传来了苏轻语放肆的大笑声!
她似乎觉得我的话语荒谬至极,好笑地道:“我说,陆东,你是不是被这大冷天给冻傻了?竟然莫名其妙地问我要500万?你配吗?”
“哈哈哈......”
“异想天开......”
......
紧接着,沈月红和李敬明的嘲讽笑声也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我紧握着电话,但仍然保持着冷静,认真地道:“苏轻语,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现在真的需要500万。这笔钱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钱!”
但苏轻语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透过电话清晰地传来。
“没错,陆东,这500万的确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我甚至刚在媒体那里花了3000万为敬明的新书做宣传!”
“但你陆东要500万,休想!一分都没有,这就是我的最终答案!”
“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里当奴才就行了!”
闻言,我咬紧牙关,情绪瞬间失控,高声嚷道:“苏轻语,有没有搞错?我可是你老公,跟你结婚三年了!三年来,我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苏轻语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姓陆的,别说三年,哪怕就是三十年,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多拿一分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常在饭菜钱里可是昧了不少钱的!”
听到这话,我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苏轻语的心,真的好狠哪!
她可以随随便便花几千万给李敬明那本烂书做宣传!
对我这个跟她有好几年感情,并结婚两三年的老公,却是吝啬到一分钱都不给!
这一刻。
我感觉自己和苏轻语最后的一点情谊意义都消失殆尽了!
这时,李敬明的声音也悠悠地传来,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陆哥,做男人,要有骨气一点。你当年是何等的威风?现在怎么能如此低三下四的问轻语姐要钱呢?”
“几年前,我妈重病,我问你借5万块钱做手术,你都不肯。你现在这分明就是报应啊!”
沈月红一听,立刻惊呼道:“还有这事儿?陆东这个人也太狠心了吧?敬明啊,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
但对于此事,我气得咬牙切齿,因为李敬明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当年,我让人调查过。
李敬明的妈虽然有病,但那是慢性病,平常以疗养为主,一个月撑死了也就花个一两千的药钱。
她能跑能跳,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而当时李敬明要那5万块,是因为他背着我,拿了我平时废弃的小说大纲草案,自己写了本书,想贿赂那杂志社的编辑!
所以,我当时怎么可能借钱给他?
想到这,我怒火中烧,几乎要冲破电话的束缚,将真相吼出来。
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我的。
在这个家,我早就成了一个被排挤、被鄙视的存在!
第九章
正当我心中怒火中烧,几乎要按捺不住之际。
苏轻语那清冷中带着几分不屑的声音,如同冬日寒风,穿透电话线,直刺我的耳膜!
“陆东,若真需借钱,何不亲自上门?”
“你以为自己是谁?”
“仅凭一通电话,就想轻易从我手中借走500万?”
我紧握手机,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视她的双眼。
随后我低沉地回应:“好,那你们就等着把。”
言罢。
我猛地挂断电话,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气驱使我驱车直奔苏家别墅。
夜色已深,苏家别墅外,灯火辉煌。
我推开门,步入那装饰得奢华的大厅。
只见苏轻语、李敬明、沈月红等人正围坐一堂,谈笑风生。
我的突然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份和谐。
林青青见到我,正欲起身唤我“陆哥”,却被苏轻语一个微妙的眼神制止。
林青青只得悻悻然重新坐下,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歉意。
我径直走向苏轻语,站定在她面前,深吸一口气:“轻语,我遇到了些麻烦,希望你能借给我500万。这笔钱......我保证一年后还你。”
说到这,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暗自思量:
一年之后,我是否还能存在于这个世界都是未知数!
到那时,你恐怕只能向鬼讨债了!
“哦?”
苏轻语闻言,缓缓抬眼,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玩味与审视的光芒。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优雅地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置于一旁,随后,纤细的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脚。
随后苏轻语的目光轻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挑衅与玩味的笑意。
“陆东,500万,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既然月红姐、敬明你们都在,我倒想瞧瞧,平日里你是怎么服侍我的。”
“这样吧,你现在就去给我打来最温热的水,当着大家的面,为我洗脚。”
李敬明闻言,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斜斜的笑,笑容里藏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沈月红则眼帘微垂,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随后缓缓抬眼,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林青青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咬紧牙关,心中五味杂陈,但转念一想,这三年来,我何尝不是一直默默承受着一切,为了那500万,这一次的屈辱又算什么?
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没有再多言,转身便朝一楼洗手间快步走去。
就在我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了李敬明既惊讶又好笑的声音。
“不是吧,他真的要当着我们的面给轻语姐洗脚?”
“他算是个男人吗?”
“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啊?这种事儿,私底下做做也就算了......”
苏轻语轻笑一声:“洗个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回家,他每天都会为我洗脚。就是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做到他这样?”
李敬明一听,嘴角不禁微微一抽,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一脸笑意道:“轻语姐,瞧你说的,你对我这么好,他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哪怕......将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替你暖脚,我都心甘情愿。”
这话一出,苏轻语的笑声瞬间在大厅中回荡。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听到这话,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心中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扯了一下,生疼无比。
然而,我深知此刻多想无益,于是强忍住内心的波澜。
我快步走向洗手间,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水,轻轻放在苏轻语的面前。
当我抬头看向苏轻语时,却意外地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得意与嘲笑,反而神色阴沉。
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为了那五百万,我豁出去了。
我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扶住苏轻语的脚。
那双脚虽然未穿鞋,但却包裹在一双黑色的丝质袜子中,光滑透亮,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的手轻轻颤抖着,顺着她的肌肤慢慢向上滑去,试图将那长到膝盖处的丝质袜子慢慢脱下。
在这个过程中,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脸颊也忍不住微微发热。
此刻整个别墅大厅里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种压力让我几乎窒息。
但我一想到自己时间不多,老妈叶瑶还需要我的资助,就咬紧牙关,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我和苏轻语两个人。
可正当我的手缓缓滑过苏轻语那细腻的小腿肚子,即将触碰到袜子的边缘时。
她那双原本静如止水的修长双脚,突然间猛地往上一抬,直接踹在我的胸口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我毫无防备,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几步,最终坐倒在地!
紧接着。
她的脚又一用力,那盆温热的水瞬间被掀翻在地!
哗啦!
水花四溅,打湿了周围的地面!
就连其他人都愣住了。
而苏轻语那阴冷如冰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如同寒风刺骨!
“陆东,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废物,现在看到你简直令我恶心至极!”
“赶紧滚,这几天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坐在地上,一时之间有些懵,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如此发火。
这时,李敬明的嗤笑声传入耳中,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苏轻语......
这是在戏弄我?
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内心的屈辱与愤怒,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直视着苏轻语的眼睛,试图从她那找到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苏轻语,我问你要500万并不是在求你。这几年里,我伺候你吃喝拉撒,无微不至。”
“特别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你对房地产业务不熟悉,需要决策和策划时都是我帮你的。”
“这些事,如果你找咨询公司来做,没有一千多万根本拿不下来。”
“我现在只是想要回自己当初的报酬而已。”
说着,我紧紧地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愧疚或理解。
然而,苏轻语却只是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好啊,我养了你和你老妈三四年,花了那么多钱,你现在却跟我算起这种账来了!”
“陆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让你做点事,那是看得起你!”
“赶紧滚,从我苏家别墅立刻消失!”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我所有的尊严都剥夺殆尽!
第十章
听到苏轻语那毫不掩饰、尖锐如刀的羞辱之词,我紧咬牙关。
我的目光直射向她,眼中燃烧着被忽视与误解的熊熊怒火。
那一刻,过往几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冲击着我的心灵防线。
苏轻语,这个在苏家未遭变故前,如同温室中娇嫩花朵的乖乖女,纯白无瑕。
然而,苏家一夜之间风雨飘摇,她却仿佛脱胎换骨,展现出令人瞩目的经商才华。
在外界的眼中,她成了滨海市商业界的一颗璀璨新星,被誉为商业天才!
但只有我,才深知其中的真相。
想当年,苏轻语为了挽救苏氏和苏展,对熟人哄骗与威胁,几乎耗尽了苏家所有的人脉资源。
但当她真正踏入商海,面对房地产行业的种种复杂套路时,其实知之甚少。
那时。
是我。
一次次为她出谋划策,化解危机,才使得苏轻语有如今这番局面。
然而,这几年来,苏轻语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付出与帮助。
她的心中,始终只记得当年我突然离开她的那一幕。
可人生在世,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呢?
更何况,我当初的离开,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此刻,苏轻语看着我愤怒的样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姿挺拔,昂首挺胸。
苏轻语本就拥有令人羡慕的曼妙身姿,在这装有中央空调的屋内,温度比外界高了不少,使得她仅穿着贴身的衣物,更显身材的诱人。
当她昂首挺胸站立时,那胸口处的傲人曲线在薄薄的衣物下若隐若现。
我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但她似乎并未在意,反而是一脸讥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与挑衅。
“陆东,你瞪什么瞪?”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你有火气,就在心里给我憋着;想说什么,就把嘴巴给我紧紧闭着!咋的,还想在我苏家别墅里发火吗?”
说完,苏轻语又往前迈了一步,那傲人的胸口部位几乎要贴上我的胸膛。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我紧咬着牙关,内心挣扎不已,但作为一个男人,我自然是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动手的。
嘭!
然而,就在我犹豫之际,苏轻语却突然抬手一拳,直接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尽管她是个女人,但平日里的健身习惯让她拥有不小的力气。
那一拳,打得我胸口一疼,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同时,胸口的疼痛仿佛一根无形的线,扯着我的脑袋也跟着疼起来。
刹那间,天旋地转,我身子踉跄,差点站不稳。
我勉强扶住旁边的茶几,才没有摔倒在地。
而苏轻语则轻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啧啧,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身子虚弱的......跟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你还有点人样吗?”
说着,苏轻语的情绪似乎愈发激动,怒气冲冲地伸出手,又想给我一拳。
我本能地向后一躲。
然而这时,沈月红却突然站了起来。
“好啦,轻语,你要是再打下去,我看他这小身板非倒在地上不可。”沈月红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心他碰瓷哦!”
说完,沈月红抱着手,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来到了苏轻语的身边。
走过来之时,她不易察觉的又朝我看了一眼,暗暗的摇了摇头
紧接着,她轻轻地拍了拍苏轻语的肩膀。
沈月红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让人暖心。
苏轻语倒也极为听话的放下了手。
说起来,苏轻语本就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而沈月红虽然已年过三十,但她的容颜却更加精致成熟,典雅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这几年,我虽然有个漂亮老婆苏轻语,但我们的关系却早已名存实亡。
除了在洗脚的时候能碰碰对方的脚,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形同陌路。
而这时,苏轻语气呼呼地看着沈月红,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
“月红姐,真是气死我了!”她愤愤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家伙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了,竟张口就敢问我要500万,可恶至极!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然而,沈月红却并未被苏轻语的愤怒所影响,声音依然沉着而冷静。
“轻语,你现在的身份不一般。”她缓缓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苏家,真把他给打残了,这事儿一旦被媒体知道,对于你而言则是个污点。”
说着,沈月红就朝着苏轻语点了点头。
苏轻语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与内心的愤怒做着斗争。
她看了一眼沈月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想起当初,苏家遭难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年轻漂亮的沈月红产生了怀疑,认为她会卷款跑路。
然而,沈月红却始终坚定地站在苏家这一边,成为了苏家最坚实的支持者。
尤其是当初苏氏的几个核心股东闹着要让苏家人下台,许以重利拉拢同样也是大股东的沈月红一起投票让苏家出局。
沈月红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帮助苏轻语!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沈月红如同苏轻语的守护神,帮她解决了无数难题。
两人原本就关系亲密,如今更是情同姐妹,甚至在某些时候,苏轻语对沈月红的依赖更像是对母亲的那种深深眷恋。
在苏轻语的心中,沈月红既是她敬重的姐姐,也是她温暖的依靠。
此刻,我深知苏轻语是绝对不可能借给我那500万的。
果然,苏轻语随后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决绝。
她手向外一指,声音冰冷:“你还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非逼着我对你动手是吧?”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对了,也不一定非得我动手才行,敬明!”
话音一落,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李敬明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火,双手揉了揉,手指骨节嘎嘎作响,仿佛只要苏轻语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像一头猛兽般对我扑过来。
我看着这一幕,嘴唇微微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理智告诉我,没必要在这里和这几人纠缠了,不然,到头来只怕还得白挨一顿打。
想到这,我深深地扫了一眼屋内几人,他们的脸庞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模糊。
我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而李敬明则在我身后喊着!
“别走啊,咱们打一架呗!”
“最好是签个生死状,你被我打死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我走到大厅外。
那纷纷落下的雪花仿佛也在为我哭泣,每一片都承载着我的心冷如麻。
我抬头望向天空,任由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试图用这冰冷的触感来麻痹自己内心的痛苦。
第十一章
一个小时后。
我心如死灰,脚步沉重地踏进了这座宽敞而冷清的别墅。
尽管屋内灯火通明,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那股刺骨的寒意。
我缓缓地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老妈还在医院里需要持续的疗养和照顾。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打,疼痛难忍。
为了老妈,我不得不做出决定——
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贱价出售!
我的思绪飘回了几年前,苏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时,我迫不得已从苏轻语的身边不辞而别,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愧疚。
然而,自打我们结婚后,无论苏轻语如何对我冷漠、挑剔,我始终默默承受,任劳任怨。
我以为,只要我真心付出,总有一天能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可是,我错了。
苏轻语对我的恨意似乎从未消散,反而在时间的推移中愈发浓烈。
她不仅在日常生活中对我冷漠无情,更在男女之事上毫不检点,完全不把我当作她的丈夫。
甚至在外人面前,她也丝毫不给我留情面,让我颜面尽失。
原先,我还强忍着这些屈辱和痛苦,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但现在,我都快死了,心底里的那份忍耐也彻底崩溃。
尤其是刚才在苏家别墅的那一刻,当着李敬明——这个过去曾是我的小跟班,如今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的面,苏轻语依旧毫不留情地羞辱我,仿佛恨不得将我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我的心,已经比这身体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床单上。
想着想着,我不禁咬紧牙关,低声嘀咕道:“苏轻语,你一定要这么狠狠地伤害我吗?真的要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吗?”
“好,那我陆东在死之前,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咱们就互相伤害,看谁先倒下!”
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在苏家别墅里,苏轻语身边站着的沈月红。
沈月红虽然已经32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依旧保持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状态。
嫁给亿万富翁舒展多年后,她身上那股贵妇气质愈发浓郁,配合着她饱满风韵的身材,更是让男人难以自持地产生征服欲。
我回想起沈月红对我同样不客气的态度,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我猛地坐起身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自言自语地说道:“苏轻语,你最信任的不是沈月红吗?好,那我就从她身上下手!”
“沈月红,你作为我的长辈,在这段关系里不仅不劝劝苏轻语跟我好好过日子,反倒嘲讽讥笑不断。那就别怪我出狠招了!”
“岳父苏展,”我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我举报你的那些材料是真是假,你心底里最清楚!”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只不过是报仇罢了!可你,也依旧是任由自己的女儿误解我!”
“一旦我跟苏轻语离婚,咱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到时,我一定要给你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想到这,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心中那个邪恶的计划逐渐成形。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在书房昏黄的灯光下,我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
那些符号扭曲而复杂,如同我心中翻涌的情绪,只有我自己能解读。
时间悄然流逝。
当这个邪恶的计划初步成形时,窗外的夜色已深,时针悄然指向了晚上11点。
我将这计划深深烙印在心中,仿佛它是我唯一的救赎。
随后,我点燃了那张纸,火焰在黑暗中跳跃,映照出我冷酷而决绝的脸庞。
纸灰随风飘散......
正当我准备去洗个澡,让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时。
突然,放在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让我眉头紧锁——
苏轻语。
我心中不禁冷笑,苏轻语如果没什么事儿,通常都会很早入睡。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她打来电话,无疑让我感到意外。
接着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敬明和苏轻语躺在一起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痛恨。
我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熊熊燃烧的愤怒。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不接电话的决心。
我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
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战战兢兢地接听苏轻语的电话,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如今,既然她已决绝到不肯借钱给我,我们之间那仅剩的一点夫妻情分也早已荡然无存。
明天,我就打算动用一切关系,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以三四百万的低价抛售出去。
再加上我以前所著的几本书,这些年多多少少还有些版税收入,足够安排我的身后事了。
当我再次看到苏轻语的来电时,心中已没有丝毫波澜。
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苏轻语却像是不死心一般,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打了过来。
我懒得搭理,一次次地挂断。
如此反复三次,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当苏轻语第四次打来电话时,我实在是无奈了。
不管她是不是和李敬明在床上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干出什么没有下限的事来。
那我对苏轻语也就可以彻底地死心了。
于是,我接通了电话。
但耳边立刻传来了苏轻语急切而慌乱的声音。
“赶紧的!陆东!”
“你立刻给我来滨海市中心医院!”
“我爸突然从楼梯间摔下来了,流了不少血!”
“你们两人都是RH阴型血,我在医院等你,你抓紧点!”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果是前两年,或许我还会立刻答应下来,甚至还会为苏展的安危而担心,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到医院去。
但此刻,我的心已经冷如寒冰,声音也变得冰冷而决绝。
“苏轻语,我去可以,但是,500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给你三十秒钟考虑!”
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感。
我知道。
当我提出这场金钱与生命交换。
我和苏轻语的夫妻情分在彼此心中都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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