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轮回只为你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江黛月 白宛若 楚修麟 ,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短篇小说小说,这本书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江黛月白宛若楚修麟 主要介绍的是:第一章“我愿意穿越时空隧道,受十世轮回之苦,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白宛若走进了山谷中的一个小山洞内。石壁上还算平整,但是有一处凹进去的槽口分外显眼。白宛若此刻脸上覆满冰霜,她摊开手掌,看向自己手中的小石块,眼眸里氤氲着一层雾气。犹豫了片刻,她抬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紧石块,将它置于石壁上的凹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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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愿意穿越时空隧道,受十世轮回之苦,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白宛若走进了山谷中的一个小山洞内。
石壁上还算平整,但是有一处凹进去的槽口分外显眼。
白宛若此刻脸上覆满冰霜,她摊开手掌,看向自己手中的小石块,眼眸里氤氲着一层雾气。
犹豫了片刻,她抬手,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紧石块,将它置于石壁上的凹槽处。
随即,石块与石壁融为一体,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洞内突兀响起。
“时空隧道一旦开启,将无法挽回,您将于半月后离开本世界。”
出了山洞后,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鼻头,她微微抬眸,视线所及之处皆为白雪。
小雪簌簌,竟生出了几分飘渺之感。
白宛若抬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几年前的场景。
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里。
皇上和众臣子在猎场围猎,楚修麟迎着风雪,策马消失在树丛中。
围猎结束后,不出所料,他拔得头筹,手中抱着的白狐,格外耀眼。
众臣都想高价收下那匹白狐,可楚修麟却只是勾唇,淡淡一笑:“今年的冬日格外冷,王妃畏寒,这白狐是要留给本王王妃做衣裳的。”
朝臣顿时议论纷纷。
“白狐可是价值连城之物,竟拿来给王妃做衣裳?”
“这样好的狐皮,我可是连摸都没摸过,王爷不留给自己,而是赠予王妃?”
“这回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了。”
之后,他便真的用这白狐的狐皮做了件大氅赠给了她。
她当时是那样的欢欣雀跃,侧过头,眼眸亮晶晶的:“王爷,你可会一直这样待我,朝中重臣皆妻妾成群,你是不是有一日也会纳别人为妃?”
“宛若,我允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绝不会再纳侧妃。”楚修麟神色稍沉,语气坚定无比。
白宛若敛眸回神,掌心里的雪花已经化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或许从前,的确如此。
毕竟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及笄时便定下了婚期。
次年正月里,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身穿正红华服,八抬大轿名正言顺成为了他的妻。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京城人人称赞的佳偶天成。
他会在她皇宫遇刺时,挺身而出,为她挡剑。
会在她身染恶疾时,贴身不离地照顾她三天三夜。
会在元宵灯会的时候,陪她放莲花灯,愿望便是她身体康健,一世无虞。
可那又如何?
人都是会变的。
她爹爹如此,楚修麟依旧如此。
爹爹曾也允诺娘亲只一人相白头,最终还不是选择了背叛,娘亲心灰意冷,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模一样的剧情,在二十多年后又一次上演了。
而这一次,白宛若做出了和娘亲一样的选择。
他若背叛,她便消失!
她看向桌案地下的红色匣子,那本来是装那块小石头的,放在身边这么久,她才终于将石头放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愣了愣神,她想起了娘亲离开前,同她说的那番话。
“宛若,娘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了,你爹爹也负了我,所以娘亲要离开了,走之前娘亲把这颗石头送给你,只要你觉得不开心了,就带上她去曾经带你去的山洞里,把它置于石壁上的凹槽处,用它召唤系统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来到娘亲身边。”
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么?
正如白宛若所愿。
用完午膳,楚修麟说皇上召见他陪皇上下棋,白宛若没有阻拦放任他去。
晚上沐浴后,她早早便歇下了。
半夜,听见榻边浅浅的脚步声,她感受到被褥一暖。
侧过身后,她看向身旁的楚修麟。
他的目光在白宛若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虽未施粉黛,但她一双眉眼生的清幽,兼之神色冷淡,颇有出尘脱俗的味道。
楚修麟稍稍挑眉,眼底微光微转,笑吟吟地开口:“宛若,你睡觉怎么这样浅,是在想本王吗?”
想他?
白宛若厌恶极了他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随即扯了扯唇,乌眸一瞪,冷笑道:“夫君既是陪皇上下棋,何不留宿宫中,这样我也能睡得安稳些。”
只剩下半月时日了,她也终于不用对他曲意逢迎了。
第二章
白宛若从未对他如此冷漠,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双唇紧抿,像是有些急切,尔后,暗哑的从他薄唇中低低溢出:“宛若,本王日后进宫都同你一道回府,你莫要生本王的气可好?”
她并未开口说话。
楚修麟抬手,搂住白若宛纤细的腰肢,拥她入怀:“宛若真的恼了?那不如将本王打一顿,让你消消气。”
他是皇帝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此前亲赴沙场,歼灭敌军无数,立下赫赫战功的七尺男儿,如今竟能低声软语哄着她。
她不明白,明明是这样一个爱惨了她的人,为何又要背叛。
“王爷,您不用处处顾及我,我也不会生王爷的气。”
楚修麟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刚准备熄灭烛火歇下的时候,他转眸,瞧见了桌案下边摆放着的红匣子。
他知道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说是当年和她爹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宝贝的很,收在柜屉中,现下怎地仍在地上了。
楚修麟走过去,将红匣子打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宛若,你的小石头呢?”
“我觉得小石块日子放久了,色泽变暗了,上面也裂开了些小缝隙,便拿去修补了。”
楚修麟以为她今日心里不痛快,是因为想念娘亲了,慌忙安慰了两句。
“会修好的,宛若,别难过,你娘亲也会回到你身边的。这些年她虽然凭空消失了,可本王从来没放弃寻找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在这个世界,一定是躲起来了,你相信本王,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团聚。
白宛若扯了扯唇角。
她确实很快就要和娘亲团聚了。
“王爷可知我爹爹最近如何了?”
楚修麟一怔,轻叹了口气:“本王派人去瞧了,还在乐安村,偶而起床种种地,但大多时日意识不清,一直念叨着你娘亲的名字。”
“罪有应得。”
白宛若一字一句说出了这四个字。
而她抬起头,看向眼前脸色微变的人。
“王爷,我和我娘亲是一样的人,成婚的那天我就告诉过王爷,你若是变了心,我也会消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楚修麟原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的指腹按压在她的唇瓣上,带着些许凉意。
“不会的,宛若,本王不会辜负你,也不会允许你像你娘亲那样离开。”
闻言,她面上浮起哀戚之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
“绝不会有那么一天,就算你真的消失,本王会动用一切兵力,就算把城中城外都翻个底朝天,也会寻到你。”
一字一句如同谶言般,昭示着可以预见到的未来。
白宛若合上眼,声音极浅,极轻。
“我等着那一天。”
楚修麟没听清,颤抖的问了一句什么。
白宛若摇了摇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没什么。”
翌日一早,白宛若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侍女在外头禀报,江家出事了,江小姐来了,就在王府门口候着。
白宛若起身,服侍楚修麟穿戴整齐,一同去了门口。
江黛月好生打扮了一番,她身着碧霞色浮光锦裙,外边披着白毛大氅,长发用玉簪挽了髻,眼眶却红红的,显得娇弱可怜。
“修麟哥哥,昨夜我住的厢房走水了,如今修葺要一段时日,不知可否借住在哥哥府上。”
白宛若听着只觉得可笑。
江家可是名门望族,她父亲是辅佐楚璟之登基的重臣。
偌大的江府,怎么会没有地方住。
见楚修麟没说话,江戴月急得小脸通红:“修麟哥哥,虽是我住的厢房走水,但我们整个江府都被烧完了,阿爹阿娘都被皇上接去宫里了,我不想去……”
楚修麟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不可以,你住进来,宛若会不习惯的,你去外头住客栈吧。”
江黛月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她朱唇轻颤,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浓密的睫毛间凝结,尔后簌簌落下。
“修麟哥哥,我昨夜吓坏了,都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除了阿爹阿娘,京城中也没有我熟识的人,你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楚修麟按了按眉心:“黛月,你不要无理取闹!”
白宛若站在一侧,静静看着此刻正在假装兄妹的两个人。
明明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还在她面前演这种戏码。
兴许是看见楚修麟这边行不通了,江黛月立马可怜兮兮的看向白宛若:“宛若姐姐,你就让我在府上住几天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白宛若抬眸,看了她一眼:“可以,请便。”
听到这句话,江黛月抹去脸上的泪珠,欢欣雀跃地进了府中。
楚修麟抬手刮了刮白宛若的鼻梁:“等着,本王去给你做早膳。”
这每日的膳食,只要楚修麟在府中,基本都是他做,他从前特意起早贪黑去找宫里嬷嬷学做各类膳食,只为博白宛若一笑。
片刻后,楚修麟将丰富的早膳一一摆置桌案上。
“修麟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你好厉害哦!”
楚修麟一把拍开她蠢蠢欲动的手,把盘子挪到白宛若面前。
“你要吃就让小厨房侍女去做,我做的,只给宛若一个人吃。”
江黛月眼睑低垂,贝迟紧咬唇瓣,迟疑了几秒,才进了厨房。
白宛若看了一眼桌上的早膳,却并没有动筷子。
楚修麟立马察觉到:“宛若,怎么不用早膳,本王做的不合你胃口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意找了个理由。
“没有,只是想吃点心坊的糯米糕了。”
楚修麟立刻起身:“本王马上去买。”
刚好出来的江黛月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盘子,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小厨房的侍女只会熬个粥,我也想去外边吃。”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白宛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今日阳光甚好,缱绻却不刺眼,她的神情游离了一瞬,忽而回过神来。
这样的天气,不妨出去散散心。
她跟在楚修麟身后的不远处,走了一小段路。
不出所料,两人进了一家客栈。
鬼使神差般地,她竟然跟了上去,也走进了那家客栈。
客栈的二层都是厢房,楚修麟和江黛月轻车熟路般地进了最里间的。
窗户微掩,之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却一丝不挂的正抱在一起。
楚修麟俯下身去,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细碎的火焰,溅落在颤栗的肌肤上,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竟然想跑来府上勾引本王,本王可得好好罚你。”
“修麟哥哥……轻点……求你……”
两人的喘息声点燃了整间屋子,继绻缠绵,难舍难分。
“修麟哥哥,你说宛若姐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楚修麟寒潭般深邃的眸底,晕染上一层怒意,仿佛要将人灼穿:“江黛月,你给本王记住,你不过是本王发泄欲望的工具,宛若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若是敢将我们的事闹到她面前,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第三章
楚修麟刚说完这句话,江黛月便发出了抽泣的声音。
“是我自作多情,明知道你已经成婚了,心里也只有宛若姐姐,我还不肯死心非要贴上来,日日让你这样作弄!你以为我甘之如饴吗?要不是心悦于你,我又怎会自轻自贱!”
江黛月小嘴撅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却还在卖力地迎合着身上的男人。
楚修麟见状,不知为何身上莫名更加燥热,抬手握住身下女人的腰肢,动作一次比一次重。
“哭什么?刚刚有胆子跑去本王府上勾引本王,现在目的达到了,还在承宠,怎么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江黛月哭得愈发厉害,身子一抽一抽的,这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瞧着心都软了下来。
楚修麟无可奈何,最后俯下身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好了,乖一点,你想要什么礼物,本王可以满足你。”
“我想要吃你给宛若姐姐买的衣服首饰,还想要吃你亲手做的早膳。”
楚修麟笑意不减,脸上的冷漠却愈发可见:“换一个。”
“不嘛,我就想要这些。”
江黛月说着说着,又委屈上了,这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泪却直往下落。
“好好好,都依你。”
虽然早就知道贺清珩背叛了她,可当她真正目睹这一幕,脸上血色尽失。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也凉的彻底。
她缓缓转过身,踉踉跄跄地下楼,无穷无尽的失落感裹挟着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楚修麟,是你说世人皆唱逃之夭夭,见我才知灼灼其华。
也是你,在娶我入府,喝合卺酒的当晚,向我许诺,愿同我举案齐眉,年年岁岁,永不相负。
年年岁岁,也不过是短短几年而已。
白宛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脚下沉重异常,每走一步,刚刚那个画面就在脑海里显现一遍,心脏痛得令人窒息。
回府后,她对着镜子,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此刻的她,乌发凌乱,小脸苍白,泪容如挂露的牡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来,拿起桌案上自己最喜欢的发簪,为自己挽了发,随后上了些胭脂和唇脂,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侍女在走进房中,吃了一惊:“王妃娘娘,这些事情吩咐我们下人来做就好了。”
白宛若摇头:“无妨。”
“我们王妃娘娘当真国色天香,倾城之姿,难怪王爷日日念着您。”
侍女的话明明是夸赞,可她心中却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楚修麟便回了府上。
“宛如,本王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瞧见白宛若一双眼眸通红,小脸苍白,用脂粉勉强遮盖,显得有些突兀。
“宛如,你刚刚哭过?”
“没有,天气骤冷,我着了风寒而已,不打紧。”
楚修麟慌了神,连忙上前一步,略带凉意的手指覆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来人,传太医……”
白宛若立刻攥住楚修麟的衣袖,下意识地扯了扯:“王爷莫慌,我瞧过太医了,说是寒气入体,吃两副药就能好。”
楚修麟淡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本王就应当时时把你抱在怀着,你就不会着凉了。”
白宛若冷凝的视线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王爷不是说去点心坊买糯米糕吗?”
楚修麟微微愣神,僵持了几秒。
随即,他一手揽过白宛若的肩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唇边犹带着笑,语气温柔至极:“宛若,本王去过了,可点心坊今日未开门,待到明日,我定替你买过来。”
片刻后,江黛月便提着一个油纸袋进来了,满脸得意。
“修麟哥哥,你前一步刚走,点心坊就开门了,新鲜出炉的糯米糕,宛如姐姐快来尝尝。”
白宛若未说话,抬眸,视线落在江黛月的发簪上。
原本是玉簪,现在变成了琥珀蝴蝶金簪。
这只发簪白宛若从前也有一只,是同楚修麟定亲时,他亲自挑来送给她的。
前几日不小心遗失,白宛若同他随口说了一声。
看来,他是买来准备哄自己开心的。
谁知,那江黛月不过稍微使了点手段,撒了撒娇,他就给她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江黛月直接走上前,眸中含笑:“这条项链好看吧?也是我刚刚买的,宛如姐姐,你觉得适不适合我啊?”
白宛若凝神又看了很久,微眯了眯眼,仿佛无意一般:“自然适合。”
傍晚,尹落笙用膳时,突然感觉头晕,下意识地起身,结果踉跄了两步,差点倒在地上。
幸而楚修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神色不虞,他眸底郁郁沉沉的,语气中含着些怒意:“这府上的太医怎么这么不上心,来人,传太医。”
随后,太医匆匆而至,替白宛若诊脉。
短短几秒后,楚修麟沉静的眉宇间隐隐有了几分戾气:“王妃的身子到底如何?”
“回王爷,王妃只是着了风寒,待卑职下去煎好药,给王妃送来。”
“那还不快去!”
太医行了礼,刚打算离开。
“罢了,本王亲自去熬药。”
白宛若蜷缩在被褥中,冷汗慢慢从身上渗透出来,很快就把里衣打湿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楚修麟回到房中,手上端着白瓷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汁。
坐在榻边,楚修麟将她抱在怀中,舀了一勺,递至白宛若的唇边:“来,喝药。”
白宛若光是闻着这味道,就觉得胃里翻腾,她摇了摇头,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
“怎么,想让本王换个方式喂你?”
换个方式?
白宛若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迅速将他手里的药碗夺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尽数喝了下去。
楚修麟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将掌心摊开:“宛如瞧瞧这是什么?”
是粽子糖,她最爱吃的糖,清甜不腻。
每次喂药时,他都会用粽子糖来哄她。
瞧见白宛若吃了粽子糖,他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这几日你病着,本王就贴身不离地守着你,如何?”
尹落笙抬起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静静地看着他,声音虚弱至极。
“那皇上昭您入宫呢?王爷也不去?”
“不去,皇上也有三宫六院,也有宠妃,本王请旨照料王妃,他定能恩准。”
第四章
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恳切无比。
白宛若差点就信了。
可一想到清晨外出时瞧见的那个场景,她只觉得讽刺。
分明他对她的爱都不是假的,可为什么又能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情呢?
她流出泪来,将自己半张脸都埋在被褥里,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
白宛若摸了摸床边,发现身侧无人,原来,这就是他口中贴身不离地照看。
她起身,看见桌案上有熬好的药,只是已经凉透了,便准备自己去小厨房热一热。
穿过庭院时,她听见了侧院房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门虚掩着,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就看到了在桌案上交缠的两个人。
阳光透过纱帘缝隙缓缓洒入屋内,江黛月一身肌肤洁白似雪,她红着一张脸,轻喘着气,
娇嗔道:“昨日王爷才宠幸我,今日不陪着宛若姐姐,又来宠幸我,是不是对我欲罢不能。”
“小点声,你承宠时,最好给本王安静一点。”
楚修麟压低嗓音,可并未停止动作。
这样的一幕,仿佛是昨日重现。
只不过,昨日是在外头客栈,今日是直接在王府中。
他们已经丝毫不避讳了。
伫立在寒风中,她的表情并未改变,但笑意不再上扬,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清冷而不具温度。
他就这么忍不住么,每时每刻,都要和江黛月……
她转身,径自去了小厨房,将药加热服下后,又不动声色地回了房。
没有粽子糖,果然苦的让人心寒。
沐浴完的楚修麟回到房中时,她正倚在塌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楚修麟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白宛若不着痕迹地挣脱出他的怀抱,往下躺了些,尔后,侧过身去。
她闭上了眼,装出睡着的样子。
可眼泪却沿着脸颊落下来,打湿了鬓角。
身后的人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替她捋了捋鬓角的发丝。
白宛若缩了缩身子,他却又贴近了些,最后索性将整个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她身上总能隐约闻到淡雅的兰香,清冷却勾人。
吸了吸鼻子,她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倒计时。
只剩十三日。
再忍忍,白宛若,只剩十三日,你就和这个男人再无干系了。
后面的几日里,楚修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一直在府中陪着她。
待她身子大好之后,皇上刚好昭他进宫一趟。
楚修麟本想带着她一同进宫的,可又怕她受了寒气,便让她在府中好生歇着。
待他出门后,白宛若也出了府。
在这里的时日不多了,与其在府中憋着,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府邸后方有一处好地,清幽恬静,箭状的繁茂竹叶遮挡住了两边风光。
白宛若盯着竹叶发呆,回忆渐渐涌入脑海。
那年他们婚期刚定,两人相约去竹林游玩。
谁曾想她的爹爹在外边结了仇家,那也是个大户人家,花了不少银两,雇了十几个杀手,想要夺他们一家三口性命。
她的爹爹和娘亲出了京城省亲,逃过一劫,而她,则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样多的黑面侠客,手握长剑冲她而来。
白宛若只能下意识地闭眼,她知道,她活不了了。
预料之中的痛始终没有传来,耳边却传来簌簌风声。
睁开眼眸时,白宛若瞧见楚修麟一袭白衣胜雪,好似闲庭信步般走入了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修麟,寡不敌众,你快走!”她的眸中满含紧张。
原本死的唯有自己,现下竟将修麟拖下了水。
“宛若,你别乱跑,交给我。”他眉目如画,唇角噙着浅笑,却是冰冷而决绝。
不消片刻,黑衣人便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白宛若觉得眼前的少年飒爽英姿,眼眸中蓦地生出些敬仰之意。
正当她向楚修麟跑过去的那一刻,其中一个倒地的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
“去死吧!”
“小心!”楚修麟脚尖轻点地,身形一晃,稳稳当当地将白宛若纳入怀中。
随即,他转过身去,任由利刃刺入自己的背部。
白宛若尚未反应过来,楚修麟便抬手捏住了那个黑衣人的脖颈,狠狠用力,最终那人倒地不起……
“血!好多血!”白宛若的眼眸盯着楚修麟身上的血迹,犹如一朵一朵染红的莲花,向外迅速铺开,很快便浸湿了白衣。
“宛若,别……别害怕……我来晚了……”
白宛若见着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却踉跄着栽倒下去,不禁浑身发抖。
她跪倒在地,搂住楚修麟,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修麟,都怪我……”
楚修麟瞧着她的模样,心疼不已,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宛若,不怪你,是我剑术不佳……日后……我定好好修炼剑术,保护你。”
那次,若不是宫里的太医来的及时,他定然命丧黄泉。
修养了好几个月,他身子大好之后,就开始日夜练舞习剑。
他说过,要保护好他的宛若。
白宛若敛眸回神,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回到府上时,楚修麟已经回来了。
两人缠绵悱恻的场景再度上演,这次已经不在侧院了,而是在正院之中,在她的寝房中。
“修麟哥哥,你真坏,趁着宛如姐姐不在,你就折腾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楚修麟没有回答她。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
江黛月不甘心,缠着他非要问个明白。
“你就是爱上我了,对不对?”
“我比姐姐更懂你的欲望,对不对?”
“你离不开我对不对?你对我牵肠挂肚,一日不和我上床就受不了对不对?”
一句又一句,逼得楚修麟退无可退,才终于给了她答案。
“对!你说的对,来,让本王好好疼疼你……”
第五章
白宛若最后已经瞧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跑去后院中,扶着树,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指甲嵌进掌心,她已然感受不到疼痛了。
忽然,泪眼朦胧间,她仿佛看见了那年一袭白衣的楚修麟。
少年眉眼修长疏朗,红着眼眶心疼的看着她,一遍一遍的在说些什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真切。
只通过他的唇语,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最后,才明白了他想告诉她的那句话。
“宛如,别原谅。”
“不要原谅他。”
就像被破碎的玻璃扎进胸腔,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着心脏,让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世界。
好。
楚修麟。
我不原谅。
我永不原谅。
后面一连几日,楚修霖和江黛月都在宫里,并未回府。
直到今日,是他们成婚第五年的纪念日。
从前她从不曾知道成婚后还有纪念的日子,是他告诉自己,每年到了与自己成婚的同月同日之期,都要庆祝。
果不其然,天朦朦亮,她起身,便瞧见了满屋子的金银首饰。
站在身旁的侍女行了个礼,眼里尽是欣喜之色:“王爷当真是宠爱王妃娘娘,这些天一直在筹备庆祝宴,说是晚上各家亲王都会携家眷出席,让娘娘也务必盛装出席。”
白宛若静静听着,一言未发。
消失的这几日,是在准备惊喜?
还是缠绵于谁的床榻间?
她不清楚,也不想问。
夜幕降临,侍女替白宛若换了一套最为华丽的银丝锦绣百花裙子,外边套着雪狐裘裳。
楚修麟等在门口,她一出来,他便立刻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本王的王妃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美人,此番打扮,无人能及。”
白宛若轻笑了一声,眸色依旧冰冷。
到了大殿上,众位王公大臣纷纷慨叹。
“京城盛传三王爷宠妻,这下当真见识到了,年年如此庆祝,从未落下。”
“皇叔成婚时可就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爱皇嫂。”
“各位都是妻妾成群,三弟你倒是个情种,心里眼里只有你这貌美的妻子。”
楚修霖勾唇:“这话是不错,本王心里只有宛若,我会一直讲她视作珍宝。”
面对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艳羡目光,白宛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楚修霖每年都会办这样的宴会,她已经习惯了。
“来,宛若尝尝这个。”
楚修霖将整盘已经剥好的虾肉递至她面前。
“王爷自己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她神色无澜,嗓音低低的,抬手想去拿桌案上的酒水。
“宛如,你身子不好,莫要饮酒。”
楚修麟命侍女将酒水撤了,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盏茶推到她面前。
白宛若也不想再拂了他的面子,凑近唇边抿了一口。
有些苦涩,但再多的苦也不及她心头半分。
片刻后,楚修麟来到大殿的正中央。
“今日是本王和王妃的成婚纪念日,本王打算送她两份礼物。”
随后,楚修麟接过侍女呈上来的红匣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红匣子打开,里面是一颗圆润有光泽的小石块。
“宛若,本王见你一直未将你娘亲送你的小石块取回来,便给你亲手打造了一颗一模一样的。”
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小石块,只是色泽好了不少,也没有裂缝。
很显然,他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
紧接着他又掏出红匣子里的另外一件宝贝。
“这个珍珠颈链,是用南海珍珠所制,希望宛若喜欢。”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南海珍珠,那不是皇上御赐给三皇叔的宝物吗?我那日只是随口扯了一句,没想到真的做成颈链送给皇嫂了?”
“可不就是,这南海珍珠最为难得,一颗就价值连城,这么多颗串起来,怕是黄金万两都买不来。”
所有人都在起哄,可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接过。
楚修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往日里,赠她礼物,她都是欢欣雀跃,很少会这般冷漠疏离。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送的礼物不合她的心意。
还未来的及开口,她却抢先一步:“王爷,我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第六章
外头月色正好,只是寒风拂过,吹得人有些冷。
白宛若将裘衣裹得更紧了些。
突然,身后闪过一道黑影,她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身后之人用面巾捂住了嘴。
白宛若下意识地想要呼吸,但是那面巾上的粉末格外呛鼻。
只是挣扎了两下,脑中便传来一阵阵眩晕,酿酿跄跄地倒下去……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娘亲给她做了很多她最爱的膳食,带她去了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
这样美好的场景,让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一抖,只觉得周身传来刺骨的寒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眼皮格外沉重,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她才勉强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江黛月。
“宛若姐姐,这被冷水浇过之后,可清醒了些?”
白宛若蹙着眉,晃动了几下身子,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而且根本无法动弹。
手脚皆被麻绳捆绑住了,粗糙的绳子刮过皮肤,硌得她有些疼。
接着,她环顾四周。
自己竟然身处悬崖峭壁之上,天黑的吓人,在茂密的树丛后投下一片瘆人的光影。
“宛若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黛月笑的时候,一双眼睛澄澈的很,然而不过转瞬,笑意就冷了下来。
白宛若咳了两声,嗓音有些哑:“江黛月,你想做什么?”
江黛月一点也不想再装下去了,她不禁嗤笑道:“我和王爷在府中恩爱了这么多回,你不会一次也不曾瞧见吧。”
怎么可能不曾瞧见?
她心头又传来一阵阵刺痛。
“瞧见了。”
“既然瞧见了,为什么不质问,也不离开,还留在修麟哥哥身边?是,我承认今天修麟哥哥为你准备的惊喜很大,可这不过是愧疚心理在作祟而已!他要是真的爱惨了你,根本就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告诉你,我们在宫中的时候也都没闲着,他每时每刻都跟我纠缠在一起。”
“他对你只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宛若姐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爱的是我,他的身心全都属于我。”
白宛若眼里的凄婉倏地不见,快的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我不在乎。”
江黛月没想到自己歇斯底里说了这样多,却只换来了她的一句不在乎。
“宛如姐姐,我已经派人禀报修麟哥哥,说是你将我绑来了山顶,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白宛若静静听着,面上无任何表情。
江黛月彻底怒了,目光中藏着灼人的火焰。
“宛如姐姐,你敢不敢同我赌一把,我们两个同时坠崖,你说修麟哥哥会救谁?”
说完,江黛月就将白宛若松了绑。
“我可不会陪你玩这无聊的把戏。”
白宛若起身,发现自己腿上竟然完全使不上力。
一道身影渐渐靠近,是楚修霖。
“你不玩也得玩,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江黛月猛地扯过白宛若的裙袖,将她推了下去。
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身一跃。
突然的失重感传来,白宛若使出浑身力气抓住悬崖的岩壁。
可她毕竟中了药,短短几秒后便无力支撑。
此刻,她心脏跳的极快。
难道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就要命丧黄泉了吗?
下一秒,她的手缓缓脱离了岩壁。
眼眸紧闭,她感受到身体在下坠,死亡的气息全然笼罩着自己。
可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随后,她的手腕一紧。
“宛若,把你的另一只手给我!”
是楚修麟!
他脸上的惊慌失措不是假的。
白宛若伸出了手,他赶紧将她救了上来。
尔后,他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大口喘着气,交握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
冷风呼啸而过,吹的树叶簌簌作响,白宛若觉得身子一会冷的像被埋进了雪里,一会热的像进了油锅。
“好难受……”她低喃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白宛若!”楚修麟唤着她的名字。
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
楚修霖瞬间更加惊慌失措,仿佛有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千万不要有事……白宛若……本王命你不要死……”
楚修麟抱起女子上了马车。
他必须尽快带她回府,找太医诊治。
江黛月也算是福大命大,她被挂在了树枝上,长短不一的枝干将她身上划了个遍。
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眼里含着泪。
看上去,有些滑稽。
一觉醒来,白宛若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楚修霖正倚在榻前,睡得正香。
“王妃娘娘您醒啦,您昏迷了好久,王爷一直守着您呢。”
小侍女压低嗓音轻声说着,她怕将楚修霖吵醒了。
突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楚修麟身子一抖,倏地醒过来。
“宛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刚刚梦见他的宛若掉下悬崖摔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他发了疯,自己也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嗯。”白宛若淡淡地应了一声。
“宛若,你以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听到没?”
“所以王爷不问问,我为何会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吗?”
白宛若顿时觉得有些可笑。
“不是你将江黛月带过去的吗?”他对江黛月的话深信不疑,竟然都不派人调查一下。
见白宛若未说话,他以为是默认了,随即又开口:“你若是不想她待在府上,我将她赶走可好?”
“随便。”白宛若看向窗外,神情冷漠。
随后,侍卫突然进来,对着楚修麟一阵耳语。
“宛如,本王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再来陪你。”
白宛若点头后,楚修麟快步离开了。
她起身,默不作声地跟了出去,他果然去了侧院。
透过侧院的窗户缝隙,白宛若看见江黛月正在发脾气。
各种金银首饰丢了一地。
楚修麟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
“黛月,你不要再闹了,本王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本王不爱你,心中只有宛若一人,她遇到了危险,我只会救她。”
“修麟哥哥,你不爱我你为什么日日宠幸我,你不爱我你为什么给我买项链首饰?我讨厌你!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去找别的男人!”
闻言,楚修麟的脸色立刻变了,眼底里漾起了一丝怒意:“你敢!”
江黛月没说话,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叫人瞧着心生怜惜。
楚修麟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好了别哭了,这次是本王错了,让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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