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落日圆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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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杜甫《对雪》
汾水河畔的黄昏极壮丽,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但天黑之后,夜北风呼啸的洪流便紧紧包裹住帐篷,夜的凄凉与寂静漫过地面,寒浸入骨。
离家越来越远,筠之对长安的思念在疯长,崇文馆的香樟花都开了吧?她该和嘉懋晒书了,窗棂下日光涓涓流淌,等春风拂过大明宫的红墙,拂过昆明池的软水,就会为她们拂落满卷碎碎小小的香花。
可汾水没有春夜。
已过惊蛰,这片大地没有螽斯、没有落花,只有夜北风和黑沉沉的巨山。
筠之翻了十几次身,还是睡不着,索性趿鞋起来。
篝火前,秦协礼靠在垛草边,闭着眼,火光在他皱起的眉心上映出忽明忽晦的阴影。
因兰娘和小努还在帐内熟睡,筠之比着食指,示意守夜的军士噤声,“不用惊动人了,我只——”
“典记醒了。”协礼睁开眼,一壁起身,一壁揉着太阳穴,“是太冷了么?”
“不冷。”筠之摇头,“睡不着,所以想一个人走走。”
协礼微微点头,将障刀别回腰间,比手道:“典记先行。”并无让她独自离开的意思。
接亲的队伍从西京启程近一个月,筠之仍不习惯被人贴身随护。这位秦将军眉头没有一刻舒展,话也很少,上次自己读《三国志》,正看曹休举兵侵皖、陆逊遣朱然引兵从上游牵制,他忽然道:“朱然很好”。就这四字,没头没尾。
筠之抱着手炉漫无目的地走,这夜月光很亮,莹莹如霜,映得满地尘沙似雪,俨然已是塞上风光了。
“秦将军,还有多久能到雁门?”
“不出半月。队伍已近汾州。”
荒塞峰烟百道驰,雁门风色暗旌旗。
陈去疾《送韩将军之雁门》
雁门,雁门,那儿是长城的边缘了,再往北便是只有突厥人游牧的单于都护府。
筠之抬头,空洞的深黑的夜空里高悬着大半个白月亮,静谧,幽深,微微发蓝。
四下寂静中,她轻声道:“这儿是我到过最远的地方了。”
汾水汤汤,长河若白,她站在河岸边,孤零零的一个月亮影子立于深渊边缘。
协礼心中一悸,“草原更远,也更辽阔,还有大漠无尽,典记将来都能去的。”
“谢谢。”筠之朝他点头。
她从未出过远门,而今初次离京,却是去嫁人,嫁一个素未谋面的定远将军。
调露二年的春天,陛下在经历废黜太子以及东突厥叛变的风波后,终于迎来了一则令他慰藉的消息。
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行俭将兵十八万,会幽、代二州都督,大败突厥叛军于长城外,俘虏叛军首领阿史那、诛杀副首阿史德,史称朔州黑山之战。
好事成双,这年夏天,众大臣又推举七皇子李显为新太子,使龙颜大悦。为庆贺这两件佳事,陛下改国号为永隆,并委派户部尚书主持有功将士的慰劳。
尚书在奏疏中提到,大武军昭武校尉邵项元,年二九,在黑山一役中领二十精锐,倍道兼行,深入敌营,将叛军副首阿史德斩于马下,大挫叛军锐气。
陛下悦极,当即授邵项元雁门折冲都尉一职,拜正五品上定远将军。大笔一挥,又决定在京城待嫁女儿里,为这位少年将军觅一新妇。
尽管邵项元少年有为,但其父官阶只到从五品,早年战死朔州,博陵邵氏又非世家出身,况且雁门远在千里,冷僻荒凉,朝中大臣都不愿将女儿许配。
为难之际,给侍郎卢笢之上表,请嫁小妹卢筠之往雁门。
卢筠之年十七岁,是嘉懋郡主伴读,曾入学崇文馆,才华斐然,文采飞扬,仪凤年间还曾作为当年崇文榜首替皇后写过一篇亲蚕礼楔文。
陛下大喜,当即拍板这件婚事,擢卢笢之正七品宣德郎,卢筠之遥领尚宫局典记,定婚期于来年春分,赏黄金绸帛若干。
“承范涿家风,仰崇文礼学。”
筠之望着月亮,喃喃这赐婚诏书中的雅句,蓦然苦笑。
范阳卢氏发于涿郡,其始祖卢植显于儒学,敢驳董卓,被曹操赞为海内第一儒宗。之后卢氏又出三国帝师、多朝宰府,更有文人骚客无数,是以与陇西李氏、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合称“七家”。
七家如今式微,在朝中并无实权,子孙大都只领虚衔,然而其在乡野民间的声望经久不衰,又通过内部婚姻维持血统纯净,求亲者踏破门槛,就连国朝仕子登科后,第一要事也是求娶七家女儿。
先帝李世民对此十分憎恶,曾重修《氏族志》严正申斥七家,今上李治亦发《禁婚令》,明确列出禁止通婚的各姓各房,然而此风不消反旺,众人竟以名列禁婚家为傲。
筠之知道,大哥奏请外婚,正中天家打压士族的心意,所以陛下嘉许。
可自己并非卢氏南北二祖之后,更非涿郡正统所出,不过曾祖是卢敞旁系一脉,然族谱早在连天战火里湮灭了,是否真为卢敞之后,并不可考。
但陛下要的是一件贴着卢氏牌签儿的描金锦匣,礼物本身真真假假都无关紧要。
“秦将军,”筠之轻声道,“春猎的兔子在死前真的会流泪吗?眼睛里的宝石红也会变成干枯的黑色?”
协礼摇了摇头,“末将不知。”
这位卢典记话很少,平日书卷不离手;起早出发、傍晚安营,凡种安排她都点头说好。
协礼自认博览群书,可她有些话自己实在不明白。兔子死了眼睛会变成黑色?他看着筠之湿漉漉的眼神,不忍想这双眼睛失去光泽会是何模样。
筠之笑了笑,仰面望着漆黑夜空怔神。
那是阿耶去世前说的话。
阿耶病了三年,临终前的躯体变得很小很苍白。那时阿耶双眼枯黑、毫无光泽,却仍然安慰哭泣的自己,说兔儿都要烧完赤红的眼泪,才能登上极乐。阿筠也属兔,会理解的,对吗?
七年过去,筠之当然知道那是阿耶编织的谎话,可如今离家万里,被兄长当作交换官爵的筹码嫁去雁门,嫁一个早已心有所属的人,她的心也早已油尽灯枯,再无光芒了。
思绪飞来飞去,东面天色已渐渐发蓝。
筠之在陪嫁的鹿皮箱子边坐下,这些鹿皮温暖华美,可内中却并无多少嫁妆。
陛下赐婚不过半年,大哥卢笢之就在赌庄将钱财挥霍一空。
她的陪嫁是阿母从娘家求来的,寥寥可数。兰娘心疼她,叫小努多多猎鹿,自己剥剖清洗,缝制了十数个鹿皮大箱子。
兰娘说,陪嫁少,但范阳卢氏的面子不能丢,何况阿筠嫁的,是当红的北境都尉。
接下来的十日仍是马不停蹄地赶路,越往北走,风景逐渐萧瑟起来,肃杀阴沉的天色、冷原荒草,像午后做不完的梦。
马车在道上缓行,颠簸中筠之睡得很浅。
她被窗外细竹折断的脆声惊醒,卷起车帘,路边的青竹已被白雪冻成琼枝,关山汾水上下一白,雪片密密斜斜地飘了漫天。
纷纷何所似,柳絮因风起。
谢道韫,咏雪联句
长安近八九年都是暖冬,筠之很久没有看雪了。她披着大毛毯子下车,仰起脸,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颊和头发上,冰冰沁沁的一小块。她舍不得掸去毡毯上的落雪,凑近一看,原来雪花不止有六边形的。
秦协礼刚出汾州城,还未下马,就远远看见卢筠之纤纤一握的侧影。浮白天地间,她像雪做的玉人,发上两只妃色发饰,此刻像为她停留的蝴蝶。
她柳眉低垂,鼻尖和脸蛋都冻得粉红,却依然笑意盈盈,任凭细雪在她睫毛上堆成白色的羽扇,又落进毡毯领口下的白皙脖颈里。
协礼很快偏开头。
枕上书,千峰雪,同行近一月,他第一次见卢典记这样的笑脸。
她看书时也窈窕,只是带着老学究的书卷气,远不及此刻鲜活真诚。
他之前也识得一位西京长大的望族千金,那位是博陵崔氏后,事事恣意,笺纸非云纹彩笺不用,茶饭非佳肴珍品不食,自己和项元如有不应,她便眨着沾泪的眼睛撒娇,定要差遣差遣他们才好。
但卢筠之不同,行路颠簸、粗茶淡饭,她从无抱怨吩咐,质性很韧。如果少些稀奇的问题,她很适合在自己麾下谋个校尉。
协礼不再胡思乱想,对身边府兵道:“通传,队伍需暂留汾州几日。”
河面上江寒水不流,筠之低身,一面看鱼儿隔着冰层啄食梅花的落影,一面攘起一捧雪,在手心来回细细雕琢。
“哎哟我的祖宗!” 兰娘原在火堆边替她拢锡奴,见状急忙奔来,热热地握住她的双手。
筠之痴痴笑着,“兰娘你瞧,小兔子。”她缓缓张开手心,上头放着一只圆头圆脑的雪兔,双耳伏于脑后,四爪藏于身下。
已经很久没在阿筠脸上看到这样无忧无虑的神色了,兰娘霎时消了火,温声道:“很好看。把它也带回车上罢。”
筠之摇头:“放车里一会儿就化了,兰娘也不好收拾。”
左顾右盼一番,筠之决定将雪雕放在汾水冰面上——积雪再深,新春仍会翻山越岭而来,那时它就能汇成细水,涓涓自在地流向苍阔东海。
不悟风花冷,翻令梅柳迟。
韦应物《咏春雪》
筠之也不介意晚开一点。
“阿筠要赏雪也使得,”兰娘扶筠之回马车,“只是得包裹住头发才好呀,冰天雪地的,非冻病了不可。”
筠之笑而不答,只牵起兰娘的手放在锡奴上。“兰娘也捂一捂罢,暖和些。”
“好好好,”兰娘笑着掸去她衣上的落雪,“秦将军着人来说,大雪封了路,我们得在汾州停几日呢。这回不住驿站了,汾州刺史邀阿筠到家中住。”
汾州刺史?
筠之怔神。
她顿了顿,确认道:“我们真到了汾州?这么快?”
“那还有假?”兰娘笑道,“听说汾州刺史的外孙女和阿筠年纪相仿,早两年也成亲了。”
外孙女。
筠之垂下双眸。
待嫁前她曾好奇邵项元为人,托嘉懋郡主探听过。邵项元年十八,只长她一岁,从少年时就在代州都督窦都衍帐下历练。后来他父亲和叔父在受降城叛乱中卒了,他送寡婶幼弟到长安外祖家安住,自己回了朔州,五六年来勤于军务,起居简朴。
“只是…只是……” 阿筠回想起嘉懋几番欲言又止的神态。
“只是听宫人们说,邵项元与汾州刺史的外孙女,有…有一段旧。”
评论
在阅读《长河落日圆》时,我仿佛和卢筠之,邵项元一同揭开了一个令人神秘的谜团。作者的描写和情感表达让我深受感动,每一个转折都让我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读《长河落日圆》时,我仿佛亲身参与了一个悬疑故事的解谜过程。作者的描写令我屏住呼吸,每一个转折都让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在读《长河落日圆》时,我仿佛置身于卢筠之,邵项元的悬疑之旅中。作者的描写令我屏住呼吸,每一个转折都让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这本书简直是一次令人心跳不已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