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那天,我无意间发现了老公夹在杂志里的两张冰岛机票,还有定了101朵红玫瑰的小票。
我当作不知道,只是开心地穿了礼服,等着他晚上告诉我这个惊喜。
可我在餐桌睡着了三次,都没等到他。
我百无聊赖,刷到了他前女友的微博。
“看到了十八岁最想看到的极光,爱我的人原来一直等在原地。”
他们脸贴着脸,玫瑰花在怀里绽放。
而老公的脖子上,还带着我给他求来的观音。
我愣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点了个赞,反手评论。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喜欢捡破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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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到脖子上和老公一对的观音,只觉得犯恶心。
伸手卸了下来,转手挂在了网上卖掉。
心里烦闷,出门去酒吧想喝点。
但口袋里的手机不要命了一样震动,我皱着眉接起。
“你大半夜不回家,在外边浪什么呢?”
我喝着酒不说话,接下来他要说的无非就是他的白月光。
“林素沫一直想去冰岛,今天她生日, 我只不过送了个生日礼物过去,你的想法一如既往地肮脏!”
好好好,我脏。
他们两个干净得很。
“你们回国了?”
那边的沈苍远不耐烦地回我:
“她在国内没什么朋友,我今晚陪她,女孩子在外边不安全。”
那我呢?
“沈苍远,我今天在家等了你一晚上。”
“你等就等呗我让你等了?!”
“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在酒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可能纠结了一瞬,还是开口:
“等着,我来接你。”
我出门的时候可能气得狠了,也没有多穿件衣服。
冬天的风凛冽又刺骨,酒吧都打烊了。
我在门口坐着等了他两个小时,他依旧没有出现。
浑身冰凉,但是敌不过心里悲切。
最后还是闺蜜宋晓晓来接的我。
她回去的一路上都在破口大骂,骂我是个没脑子的,骂沈苍远是个王八蛋拎不清的。
我没力气回嘴。
出门时的恶心又泛了上来,为我的青春,为我和沈苍远笑话一样的三年婚姻。
当我拿起手机时, 才看见林素沫两小时前给我发的消息。
字字句句都是炫耀。
“你敢赌吗?我赌他最后还是会选择我放弃你?”
发过来的视频里,是我的丈夫沈苍远忙前忙后地给她烧热水,给她铺床单。
我面无表情,把沈苍远和林素沫一起拉黑。
第二天回家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烟味,抬眼看见沈苍远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看见我的瞬间就站起来,就像是理亏的人需要先倒打一耙。
他冲我吼:
“你跑哪去了?谁告诉你可以一晚上不回家了?”
“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个已婚妇女啊?”
“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我吗?你大晚上的瞎跑什么?!”
我看着他把烟暗灭,熟悉的动作让我眼帘垂下来。
我有个糟心的父亲,在我记忆里成天赌博喝酒抽烟,因此我很讨厌烟味。
当初当在一起的时候,沈苍远说会为了我禁烟。
但是直到结婚后三年,他一次尝试着戒掉都没有。
“你都去和林素沫开房了,脑子里还记得我跑出去了?”
“莫不是你天赋异禀,还能一心二用?”
沈苍远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就像是被拆穿了把戏得小孩一样,恼羞成怒: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爸爸对我有恩,我这是在报恩好不好?你是我的妻子,理应和我一起报恩才是,在这乱说什么!”
“结婚纪念日什么时候不能过,你怎么就揪着这次不放?!”
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突然暴怒。
他站起来时踢到了桌子,桌上我们两人结婚时做的两个小娃娃落下,瞬间碎了。
我们看着眼前的碎片,陷入了沉默。
他却看我得眼神里有些紧张。
我突然看见他脖子上的红色印子。
我心里一窒,那股恶心又来了。
他穿着我每天早晨给他精挑细选的衣服,在酒店和林素沫如胶似漆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他还有个妻子呢?
我眼眶有些不争气地红了,脚边碎瓷片反射着太阳的余晖,让我睁不开眼。
冰岛之行是给林素沫的,101朵红玫瑰也是。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出他很爱我的戏码。
我和沈苍远,也不会再有未来了。
就像这一地的陶瓷碎片,破镜不可能重圆。
我抬起头,望着面前那张曾经痴迷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沈苍远,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