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陈东海，刘乐瞬间板起了脸。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个弱智女儿？”
陈东海身形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她就是个弱智儿，当不存在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戴着戒指？给我摘下来！”
陈东海的手仿佛被烫着似的缩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刘乐。
我有些吃惊，第一次见他有那么凌厉的眼神。
刘乐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紧紧的抱住了陈东海，声音沙哑中透着委屈。
“戒指你得摘，孩子你也得送走，不然我辛辛苦苦和病魔作斗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东海喃喃自语：“对，为了你我要早点离婚才对。”
说罢他狠狠的摘下了戒指，力道大的将手指抠出红印。
真好，除了那两张纸，我们两个人终于“离婚”了。
我也许是真的累了，竟然看到陈东海眼里的点点泪花。
刘乐喜不自胜，将汤喝的一滴不剩。
“陈东海，你煲的汤比以前可好喝太多了。”
陈东海脸色一僵，望着被摘下的戒指发呆。
他应该想起来了，这汤还是我为了给每晚加班的他，费心研究出来的。
我们两个还是在一起太久了，如今再美好的回忆都是伤人的刀。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陈东海又一次打电话给了我。
结果不言而喻。
陈东海眼神阴郁，连招呼都没打就直奔婆婆家去。
时隔几天，我再一次看到了女儿，眼里不禁涌上热泪。
婆婆刚给她擦过脸，乔乔的脸颊还泛着柔光。
我感激婆婆，把孩子照顾的那么好。
可陈东海不觉得。
“妈，孩子皮肤擦那么白不好，晒的皮糙肉厚才健康。”
婆婆眉头紧锁，将笑容暗淡下来的乔乔搂在怀里。
“妈，你老了，肯定顾不上孩子，我送她去孤儿院吧！”
陈东海这话一出，乔乔的泪刷的落了下来，颤抖着埋进婆婆的怀里。
我捏紧拳头，陈东海就那么嫌弃自己的女儿吗？
“造孽啊！乐乐，你还配当爸爸吗？我就算再穷，也没想过送你去孤儿院。”
陈东海蹭的站起身，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你克死了爸爸，怎么有脸给我说教？我跟这低能儿可不一样，我是有前途的。我和刘乐还要结婚，没那么多钱养这个废物。”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同意。”
房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乔乔的啜泣声。
陈东海冷哼一声，抱起乔乔就往门外走去。
婆婆起身去拦，却左脚拌右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外婆！外婆！”
我下意识去搀扶，却只能无力的跟着陈东海离开。
陈东海说得出做得到，短短几天，就有几家孤儿院来访。
乔乔瑟缩在角落，身上穿着薄薄的单衣。
“爸爸，我会听话，可不可以不要送乔乔走？”
“谁打你了吗？我可不是你爸，你装可怜给谁看啊？”
我隔空抚摸着孩子的头，窒息感不断涌上心头。
一连好几个人都没相中乔乔，陈东海却老神在在的打起了电话。
我知道他是故意想用孩子引我出现。
可我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陈东海像是发现了什么，直起身对着虚空问了一句话。
“系统，你知道宋明去了哪里吗？”
无人应答。
他拧紧了眉，一把抓起钥匙，去了派出所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