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医生将刀子拔出。
腹痛加手心的痛令我全身发抖。
我用左手死死捂着肚子。
冷汗涔涔。
医生为我包扎完,我白着脸走出医院。
胃癌病情又加重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否能够活三个月。
医院门口,江时渊和宋清然并排走出。
「以后不许吓我了,还好你只是跌倒,没有崴到脚,你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吗?」
江时渊侧头同宋清然说话。
嗓音里满是后怕,以及被依赖的雀跃。
「对不起嘛,下次不会啦。」
宋清然俏皮朝他吐舌头。
我看着二人背影,一阵恍惚。
之前刚在一起时,江时渊也会这么说我。
那时他的公司刚刚上市。
每天忙的要死。
但我痛经时,他会放下手头上的事。
为我冲一碗红糖姜茶。
会在我工作压力大时,将我揽在怀里,轻声宽慰我。
会在我被同事冒领功劳时,在群里为我争取属于我的功劳。
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从半年前他的学妹回国。
一切都变了。
肚子传来久违的饥饿感。
我买了面包,漫无目的在外面游荡。
走的累了,我找了个长椅坐在上面。
愣神盯着夜空。
暗蓝色天空上悬挂着如钩明月。
我机械般进食。
刚吃了几口,就开始犯恶心。
刚刚吃的面包全吐进了垃圾桶。
胃酸腐蚀着胃部。
我喉咙发苦。
面前出现一双高跟鞋。
宋清然在我面前抚摸着肚子。
眉眼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谢瑜,我怀孕了。」
像是生怕我听不懂一样,她补充道:
「我怀了时渊的孩子。」
大脑轰地一声。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愕然盯着她。
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
我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你要是识趣,就赶紧和时渊分手。」
手中面包掉落在地。
我甚至忘了去捡。
「阿瑜,你怎么跑这么远?」
宋清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回头,对上面色焦急的江时渊。
他穿着他最爱的那件白衬衣,眉目温和。
这样的江时渊,我有多久没见过了呢?
我鼻子发酸。
江时渊将我揽进怀中,在我耳边喟叹一声:
「阿瑜,怎么又瘦了?」
他那样温柔。
我强忍着委屈问他:
「江时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时渊将我抱得很紧。
他说:
「不会的,阿瑜,我爱你。江时渊永远都不会抛下阿瑜的。」
他叫我阿瑜。
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脸上冰凉一片。
我僵硬抬手,触摸到一片湿润。
好奇怪。
确诊胃癌的时候我没哭。
被刀子直扎进手心的时候我没哭。
怎么江时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
我就哭了呢?
「时渊,能不能别丢下我?」
我哭着起身。
鼻腔涌入一股消毒水味。
趴在我床边睡觉的江时渊骤然惊醒。
他身上的西装有些皱,开口训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