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视频会议进行到一半,一个陌生的号码执着地打了三遍。
我叫顾言,身为区总裁,这种不识趣的骚扰早已习惯。
我直接挂断,准备继续阐述季度规划。
下一秒,助理神色慌张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顾总,是您儿子的幼儿园老师,快急哭了。”
屏幕上,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起身,对着视频里错愕的各国高管说了声“失陪”,快步走出会议室。
电话刚接通,张老师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冲了出来。
“安安爸爸,您快来一趟吧!安安午睡的时候,被人用油性笔在脸上画了东西!”
油性笔?
“怎么洗都洗不掉!孩子都快哭晕过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马上到。”
十五分钟后,我冲进幼儿园。
儿子顾安安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小小的身体靠着墙,不停地抽噎。
他听见我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那张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此刻又红又肿,明显是被用力搓洗过,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脱皮。
而最刺眼的,是那只从他左边额头一直延伸到右边脸颊的,用黑色粗记号笔画的巨大王八。
画得歪歪扭扭,丑陋又滑稽。
配上儿子满脸的泪痕和红肿,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爸爸……”
安安看到我,憋了半天的委屈瞬间决堤,嚎啕大哭着扑进我怀里。
我紧紧抱着他不住颤抖的小身体,一股滔天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谁干的?”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年轻的张老师红着眼圈跑过来,声音都在发抖。
“是……是小班的一个小女孩。对方家长就在办公室里,态度特别强硬。”
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她说……赔多少钱都可以,但想让她女儿道歉,绝不可能。”
好。
好一个绝不可能。
我将安安交给张老师,转身大步走向办公室。
怒火在胸腔里剧烈翻滚,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断。
我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走廊都安静了。
我准备好了一万句质问和怒斥。
可是在看清办公室里的人时,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在原地。
办公室的沙发上,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正优雅地喝着咖啡。
而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神情得意的小女孩。
那个女人,是我一年前送去瑞士参加封闭式研学的老婆,林晚。
她不是应该在地球的另一端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孩?
我脑中一片空白,无数个问号疯狂乱撞。
下一秒,林晚怀里那个小女孩,脆生生地指向我身后的安安,发出刺耳的大笑。
“妈妈快看!那个大花脸追来了!”
一声“妈妈”,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死死盯着林晚,心脏一寸寸下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林晚终于抬起眼,目光与我对上。
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没有丝毫意外。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甚至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冰冷的疏离。
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言?你怎么来了?”
林晚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仿佛我出现在这里,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意外。
我没有回答她,目光如刀,死死地锁着她怀里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被林晚保护性地搂在怀里,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炫耀和得意。
“她,是谁?”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林晚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我这种质问的语气。
她低下头,温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念念不怕,妈妈在。”
念念。
妈妈。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结婚六年,我和林晚的感情一直很好。她是业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师,温柔、知性、独立。
一年前,她说公司有一个去瑞士总部交流学习的绝佳机会,为期一年,全封闭式管理。
我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她的事业,还是全力支持。
这一年,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
她会跟我分享瑞士的风景,会对着屏幕亲吻睡着的安安,会叮嘱我照顾好自己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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