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妹妹,求你将令牌给我好吗?我哥真的要撑不住了,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柳轻轻掩唇轻笑,目光扫过访内觥筹交错的宾客。
“今日来了许多贵人,大家正觉得无趣呢。听闻姐姐舞技非凡……”
她顿了顿,声音柔媚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若是愿意跳一支脱衣舞给大家助兴,这令牌,我就给你。”
脱衣舞……
这三个字想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脑海中浮现出哥哥奄奄一息的模样。
我咬了咬牙。
“好,我跳。”
我走到访中,褪去外衣。
宾客们瞬间发出哄笑和口哨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让我浑身发抖。
萧玦站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看着我,却没有阻止。
我随着丝竹声起舞,一件件褪去衣物,直到只剩下贴身小衣。
宾客们的笑声越来越大,柳轻轻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终于,她挥了挥手,叫停了我。
可依旧没有将令牌给我,只是轻抚了下脸侧地伤疤。

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我知道她的意思。
不等她再说什么,我抬手就将身旁的茶盏扫落在地。
俯身抓起一片最锋利的碎片,狠狠朝自己的脸颊划去。
尖锐的痛感瞬间炸开,温热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柳轻轻看着我的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随即将令牌丢在地上。
我颤抖着走过去,指尖刚触到令牌冰凉的纹路。
手背却突然被狠狠碾住,剧痛顺着骨骼望上窜。
“你哥知道你卖身为乐,肯定嫌你脏。”
柳轻轻居高临下地睨着我,鞋尖还在我手背上碾了碾。
“底下宾客的酒兴,可还没被勾起来呢。”
她弯下腰,语气轻慢又恶毒。
“想要啊?你学着狗的样子边叫边顺着这宴厅爬一圈,我就给你。”
周遭的哄笑声浪涛般涌来,那些或戏谑或轻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屈辱像潮水般漫过头顶,几乎要将我溺毙。
终究还是颤抖着弯下了膝盖。
“汪……汪……”
声音刚落,满座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我闭紧了眼,屈辱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石板上。
一步一步往前爬。
这次柳轻轻没再阻止。
我颤抖着捡起令牌,裹上外衣就疯了似的向牢房跑去。
访内依旧热闹。
婢女扶着柳轻轻坐下。
“主子,你真让夫人去救人?”
柳轻轻嗤笑一声。
“我已经派人将沈清辞当众跳脱衣舞的事告诉了她哥哥。”
“过会儿估计她只能见到她好哥哥的尸体了。”
我紧攥着令牌踉跄前行。
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身上的衣裳十分凌乱,堪堪避体。
我死死攥住免死金牌,满怀希冀地踏入牢房。
哥哥,我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
我们一家人可以重新团聚。
我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
我不由得开始幻想,离开这里以后的新生活。
开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和哥哥一起给祖母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