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接触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伸出两只手指把他拨开。
他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想好借口,就听见袁柳喊了一句:“哥哥,这个淋浴怎么开啊?”
他赶忙过去:“你别动,地上滑,让我来。”
我趁机溜回房间,反锁房门。
世界安静了。
再次接通闺蜜的电话,闺蜜怒气冲冲。
“太过分了!他当时为了娶你,什么海誓山盟没说过,什么事没做过?这才几年,居然敢把情人往家里带!”
我反倒生出几分好奇:“他做过什么?”
从闺蜜的讲述里,我很难把这个深情的男人和我印象里的死对头对上。
她说十年前,我和谢沉因为一个项目大打出手,双双从楼顶跌落,他只是缝针,我却骨折继发感染进了ICU。
在ICU里和死神夺命的那一个月里,谢沉在门外一根又一根的抽烟,眼睛熬的通红却不肯离开。
他沙哑着嗓子说他想通了,在生死面前,他才意识到这些年和我的纯恨多么浪费时间,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我醒了。
这个向来骄傲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竟当众抱着我嚎啕大哭,谁拉都拉不开。这个从不信神佛的人,跪在医院的走廊里,一遍遍感谢上天。
同时,他收敛了所有的乖张和脾气,把项目拱手相让。从此跟我有关的事情,他都不再阻挠,甚至为了帮助我术后恢复,学起了厨艺,想把我养胖点。
先前他流浪花丛,绯闻女友不在少数,竟也被他断的一干二净。
新公司的剪彩仪式上,他当中举起钻戒,说此生只爱我一个人,任何女人都要在他三米开外跟他说话。
为此他还裁过人,敢在三米以内给他说话的女人都被无情地赶了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为我变了性子,把我宠到骨子里。
听完这些我非常感慨。
我只记得我和谢沉从小就是死敌,我考了第一名,他就往我课本上倒墨水,我转身撕毁他的课堂笔记。

期末联考的时候,他故意把我爸出轨的事情散播出去,想影响我的考试心态,我直接把他家私生子领过来喊他哥,气得他脸色发绿。
毕业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凡是我们参与的领域,最后就变成我和他的不死不休。
公司里的发财树被他浇死了几颗,我拔了他家招财鹅的毛。
他会客的时候,光秃秃的鹅跳出来咬了合作方的嘴,那一单黄了,我笑疯了。
我们纯恨的时候短暂的在一起过,两个人在办公室吵得急赤白脸的甚至动了手,不知道是谁亲上了谁,那个吻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在床上起来的时候轻蔑地嘲讽他技术不好,他也淡定的说我不够烧。
但是我们开房记录却越来越频繁。
他从不说“在一起”,更不提“爱”。只在情人节别扭地送来一束玫瑰,贺卡上写了个送女朋友。
他生我气的时候,会搂着小明星在喷泉旁激吻,余光却瞟向我,我感到好笑,拉过旁边帅气的侍应生圈住脖子,欣赏侍应生通红的脸颊的同时,还能欣赏下面传来摔碎杯子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