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走了，我的手机里全是关于这次事故的新闻推送。
【王牌机长林简言饮食不当致过敏，副驾宋伦临危救机成英雄！】
【林简言不配当机长！数百乘客命悬一线谁来负责？】
宋伦的庆功照刷满了朋友圈。
他穿着机长制服，胸前别着英雄机长的绶带。
同机回来的虞霜站在他身边，笑得一脸骄傲。
我这才想起，我过敏被送到医院，全程虞霜都没有出现！
她明明也在飞机上的！
直到晚上，虞霜才姗姗来迟。
我开门见山质问。
“虞霜，牛奶里你加了花生粉对不对？”
虞霜沉默了几秒，选择了承认。
“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装了，是我。”
“但剂量我计算过，只会让你暂时失能，没有生命危险。”
“宋伦需要一次成功处置紧急情况的考核记录，才能升职。”
“所以只能牺牲你了，你是他姐夫，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看着虞霜那张毫无愧疚的脸，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一周后我出院了。
正赶上公司年度颁奖礼，我像是罪人一样坐在角落无人问津。
聚光灯打在宋伦身上，他捧着“年度飞行之星”奖杯，对着话筒微笑。
“首先要感谢霜姐，没有她的支持和信任，我走不到今天。”
台下的虞霜盛装出席，一脸欣慰。
他又侧头看向我，声音放大。
“也要感谢林简言前机长，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台下哄笑起来。
散场后，我看见虞霜在门口等宋伦。
宋伦搂着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笑着上车走了。
晚上虞霜没回家。
凌晨三点，我手机震了，是宋伦发来的照片。
他搂着虞霜的腰，两人在酒吧卡座里靠得极近，虞霜脸上带着醉意，眼神迷离。
我盯着照片看了十秒，删了，倒头就睡。
爱也好，恨也罢，我累了。
第二天早上虞霜回家，一身酒气，衣衫不整。
“简言，我跟宋伦就是喝多了，什么都没发生！”
她抓着我胳膊解释。
我拨开她的手，拿过飞行包。
“别碰我，要飞了。”
她愣住，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一次飞行，我居然给宋伦当副驾驶。
起飞前准备室，宋伦同样一身酒气了晃进来。
“哟，林副驾。”
他拉长了声音。
“今天可得好好配合我啊。”
我没理他，低头检查飞行计划。
“装什么装？”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
“你就不想知道我和虞霜昨晚干了什么？”
我抬起头，盯着他。
“怎么？想打我？”
宋伦往后一靠。
“打啊？到时候你连副机长都当不成，去地勤扫跑道吧！”
我深吸一口气，把检查单拍在桌上。
“该做绕机检查了，机长。”
见我没有被刺激发飙，他显得很失望。
起飞了。
飞机**流层。宋伦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伸手去调自动驾驶仪。
但他手抖了一下。
紧接着，驾驶舱里警报疯狂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