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那日,魏劲一身玄甲,踩着我父皇的头颅登上了皇位。
他指名道姓,要我这个前朝九公主,在他的封禅大典上赤足献舞。
众人皆知,三年前我为了救我的「奸夫」,不知廉耻地将身为马奴的魏劲当众羞辱,打断了他的脊梁。
如今风水轮流转。
他坐在龙椅上,怀里搂着那冒领我功劳的贵妃,往我脸上扔了一把打发乞丐的铜钱。
「姜宁,你这副在床上求饶的身子,也就值这个价。」
后来,他端来一碗坐胎药,要我生下奴隶赎罪。
我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那把锋利的匕首插进自己的小腹,笑得满脸是血:
「魏劲,省省吧。」
「三年前为了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我的子宫早就烂透了。」
那一刻,这位嗜血的暴君,疯了。
我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
寒冬腊月,刺骨的冷意钻进骨头缝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九公主,醒了就别装死,吉时到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一条粗糙的铁链锁住了我的脚踝,稍微一动,磨烂的皮肉便钻心地疼。

我叫姜宁,大梁朝最尊贵的九公主。
不,那是以前了。
如今我是亡国奴,是新帝魏劲养在笼子里的一条狗。
「带走!」
两个粗使嬷嬷架起我,一路拖行至金銮殿外。
今日是新朝建立的封禅大典,百官朝拜,万国来贺。
而我,是魏劲特意留下的「余兴节目」。
殿内金碧辉煌,那是曾经属于我父皇的地方。
如今,那把龙椅上坐着一个一身玄黑龙袍的男人。
魏劲。
三年前,他还是我宫里那个不会说话任人欺凌的哑巴马奴。
三年后,他是踩着我姜氏皇族尸骨登位的暴君。
「跪下!」
嬷嬷一脚踹在我的膝盖窝。
「咔嚓」一声。
我那条本就跛了的左腿重重磕在坚硬的金砖上,疼得我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但我没叫。
我咬着牙,费力地抬起头,看向高台之上的男人。
他变了。
不再是那个只会低着头给我擦鞋的少年阿劲了。
他眉眼阴鸷,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血气。
「姜宁。」
魏劲的声音低沉,透着彻骨的寒意,「听说当年你一曲《惊鸿舞》名动天下,今日既是大喜,不如给朕和众爱卿助助兴。」
四周传来一阵哄笑。
曾经对我阿谀奉承的旧臣,此刻都换了一副嘴脸,等着看我这个亡国公主的笑话。
我趴在地上,声音沙哑:「罪奴……腿断了,跳不了。」
「跳不了?」
魏劲轻笑一声,缓缓走下玉阶。
那双绣着金龙的黑靴停在我面前。
下一秒,他抬起脚,狠狠踩在我那只变形的左脚踝上,用力碾压。
「啊——!」
我忍不住惨叫出声,疼得浑身痉挛。
「当年你骑在孤背上,拿鞭子抽孤的时候,不是挺能跳的吗?」
魏劲蹲下身,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怎么,为了陈世安那个废物摔断了腿,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