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隐秦雪【已完结】_潜龙何隐最新篇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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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何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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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龙城,一座光鲜与腐朽并存的超级都市。政界三巨头掌控着城市的脉搏,商界五大佬编织着经济的网络,而在暗处,“九龙一凤”的传说令人闻风丧胆。没人知道,一个拥有过人智慧与才华、却选择隐于市井的年轻人,即将被逼上一条不归路,从最底层开始,一步步撼动这座城市的根基。他叫何隐,一个看似普通的外卖员,却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第二章:晨光与药费

早上六点四十七分,何隐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

出租屋不到二十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简易衣柜,墙角堆着几箱方便面。墙上贴着一张东州市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画满了路线——那是他送外卖半年总结出的最优路径。

何隐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回来后他只睡了四个小时,凌晨三点还在整理一家小公司的账目报表——那是他接的私活,做一份能挣两百块。

左臂传来轻微的刺痛。

何隐掀开袖子,昨晚那道红痕已经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紫红色淤青,像一条丑陋的虫子趴在皮肤上。他起身走到水池边,用冷水冲洗了一下,疼痛感减轻了些。

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他和何欣。那是三年前拍的,在何欣确诊之前。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搂着哥哥的脖子,背景是公园的樱花树。那时的何隐也年轻些,眼神里还没有现在这种挥之不去的疲惫。

何隐用手指擦去相框上的灰尘,然后开始换衣服。

他有两套“工作服”:一套是白衬衫加黑色西裤,用于白天的文员工作;另一套是深蓝色运动装,用于晚上的外卖。今天他穿上了白衬衫,仔细抚平袖口的褶皱——虽然衬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领口也有磨损,但他总是保持整洁。

从衣柜最深处,何隐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整齐的钞票,有百元大钞,也有一元五角的零钱。他仔细数了一遍:

“三千八百四十二块五毛。”

距离医院要求的五千块预付款,还差一千一百五十七块五。

何隐把数好的钱装进一个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何欣医药费,9月15日”,然后放进背包夹层。剩下的零钱他重新放回铁盒子——那是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

手机震动了一下。

何隐点开,是银行发来的短信:“您尾号3476的账户于9月15日06:51转入工资2,800元(税前)。”

然后是第二条短信:“代扣社保及个人所得税共计487元。”

实际到手两千三百一十三块。

何隐面无表情地关掉短信,开始计算:房租八百,水电煤预估一百五,妹妹营养费六百,交通通讯费两百,自己生活费压缩到三百……能剩下两百六十三块存入医药费账户。

不够。

远远不够。

何欣下个阶段需要一种进口药,每月费用就要三千。医生昨天在电话里委婉地提醒,如果中断用药,前期治疗效果可能会打折扣。

何隐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张名片。有地下拳场的联系人,有高利贷中介,有夜总会招保镖的广告。这些都是他这几个月“偶然”收到的,每次他都礼貌地收下,然后放进抽屉最底层。

他的手指在其中一张名片上停留了几秒。

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两个字:“九爷”。

昨晚之前,何隐从来没想过真的联系这些人。但现在……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闹钟。七点整,该出发去医院了。

何隐收起思绪,背起背包,锁好门下楼。

---

东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何隐轻车熟路地穿过门诊大厅,坐上住院部的电梯。七点半的住院部已经苏醒,护士推着药品车在走廊里穿行,家属们拎着早餐匆匆赶往病房。

603病房,三床。

何欣正靠着枕头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给皮肤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她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瘦弱,宽大的病号服像是挂在身上,手腕细得能看见骨头的轮廓。

“哥!”看到何隐,何欣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今天气色不错。”何隐走过去,把背包放在椅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保温盒,“刘叔让带给你的,他老婆熬的鸡汤。”

“刘叔真好。”何欣接过保温盒,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盯着何隐的脸看,“哥,你又熬夜了。”

“没有。”

“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何隐下意识摸了摸眼下:“昨晚……账目有点复杂,多做了会儿。”

何欣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太通透,让何隐有些招架不住。

“真的没事。”他转移话题,“医生早上来过了吗?”

“来过了,说我可以试着下床走几步。”何欣的声音轻快了些,“张护士说,如果恢复得好,月底也许能出院几天。”

出院几天。

何隐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出院几天,意味着要回家住,而那个出租屋的环境……

“那很好。”他说,声音平静,“到时候哥给你做好吃的。”

何欣笑了,低头打开保温盒。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给冰冷的病房添了一丝暖意。

何隐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汤,心里开始重新计算费用。出院的话需要买营养品,租房子要换大一点的,还得准备轮椅……

“哥,”何欣突然说,“要不我还是别出院了,在医院也挺好的。”

何隐抬起头。

何欣没有看他,用勺子轻轻搅动着鸡汤:“反正就是几天嘛,跑来跑去也麻烦。而且医院的饭其实也没那么难吃……”

“何欣。”何隐打断她。

妹妹这才抬起头,眼睛里有些闪烁。

“钱的事情你别操心。”何隐说,语气不容置疑,“月底一定接你回家住几天,我保证。”

“可是——”

“没有可是。”何隐站起身,走到窗边,“你只需要好好恢复,其他事情交给我。”

窗外的城市正在苏醒,车流开始汇聚,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这个城市看起来光鲜亮丽,机会遍地,但对何隐这样的人来说,每一分钱都需要用汗水和时间来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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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甚至需要更多。

“何先生?”护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何隐转身,是负责何欣的张护士。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表情有些为难。

“张护士,早。”何隐走过去。

“早。”张护士看了看何欣,压低声音,“方便出来说一下吗?”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

张护士翻开文件夹:“何欣下周开始需要用新药,这是药单。国产替代药效果不太好,所以建议用进口的,就是这个。”

她指着一行字。何隐看到了药名,和后面的价格:3125元/月。

“另外,”张护士翻了一页,“何欣前期的治疗费用还有一些没结清,财务科刚才催了。加上预付款,总共是……”她顿了顿,“六千八百块。”

何隐看着那个数字,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很难,”张护士的语气柔和了些,“医院其实有减免政策,但何欣的情况不符合条件。不过我可以帮你申请分期,先交一部分……”

“不用了。”何隐说。

张护士愣了一下。

“今天下班前我会交齐。”何隐接过文件夹,仔细看了每一行数字,“全部。”

“何先生,这……”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何隐把文件夹还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先去上班了,何欣麻烦您多照顾。”

说完,他转身回到病房。

何欣已经喝完了鸡汤,正看着窗外发呆。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哥要走了吗?”

“嗯,晚上再来看你。”何隐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听医生和护士的话。”

“知道啦。”何欣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哥也别太累。”

何隐点点头,背起背包。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何欣已经重新拿起书,晨光照在她瘦削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一刻,何隐下定了决心。

---

上午九点,明诚广告公司。

何隐坐在格子间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格。周围是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同事闲聊的碎片化对话。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打印纸的味道。

“小何,昨天让你整理的客户数据弄好了吗?”部门主管王经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隐没有回头:“还有一半,下午两点前给您。”

“抓紧点,市场部催得紧。”王经理的脚步停在他身后,“对了,周五的团建活动你参加吧?每人交两百,去郊区农家乐。”

何隐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王经理,我那天可能有事……”

“公司活动,最好都参加。”王经理的语气不容商量,“增强团队凝聚力嘛。你看你,进公司半年了,还跟同事们不太熟。这样不好。”

旁边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何隐沉默了两秒:“好,我参加。”

“这就对了。”王经理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何隐重新看向屏幕,光标在一行行数据间跳动。他的大脑在并行处理多项任务:一边核对客户信息,一边计算自己现在的总资产,一边思考晚上送外卖的路线优化,一边……

一边想着那张名片。

“九爷”。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在东州的地下世界里,“九爷”是个人物。不是最大的,但据说办事讲规矩,对手下人也大方。最重要的是,他控制着东州三分之一的地下拳场和赌局。

而何隐需要钱,需要快钱。

中午十二点,何隐没有去食堂,而是留在工位吃从家里带来的便当——昨晚的剩饭加热一下。他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搜索“东州 私人保镖 短期”。

跳出几条信息,时薪在一百到三百不等。要求通常是退伍军人、有武术功底、身高一米八以上。

何隐身高一米七九,差一点。

他继续翻,看到一条:“急需临时安保人员,今晚八点,皇后酒吧,面议。联系人:刀疤强。”

刀疤强。

何隐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关掉了网页。

下午三点,数据整理完成。何隐提前把文件发给了王经理,然后开始处理私活——一家小公司的季度财务报表。这项工作需要高度专注,但何隐做得很顺手。数字在他眼里不只是符号,它们会说话,会讲故事,会暴露问题。

就像现在,他看出这家公司有两笔账对不上,差额正好是五万块。不是大问题,可能是录入错误,也可能是……

何隐摇摇头,把发现的问题标注出来。客户付钱是让他做报表,不是让他查账。

五点半,下班铃响。

何隐关掉电脑,收拾东西。经过茶水间时,他听到里面传来王经理和几个老员工的对话:

“……年轻人不懂事,得多敲打敲打。”

“那何隐挺能忍的,上次让他加班到十点也没抱怨。”

“能忍是好事,但这种人往往心里憋着坏呢……”

何隐没有停留,径直走向电梯。

---

晚上七点,何隐换上了运动装,骑上电动车。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

手机不断响起提示音。何隐接了五单,都是顺路的。这是他半年总结出的经验:系统派单有规律,在特定时间、特定区域,可以接到最优化路线的一串订单。

今晚的雨停了,但街道还是湿的。路灯照亮积水面,反射出破碎的城市倒影。

何隐送完第四单,在等红灯时,看到了街对面的皇后酒吧。

霓虹灯招牌很显眼,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在检查入场客人的邀请函。看起来今晚有私人派对。

刀疤强。

何隐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二分。距离八点还有十八分钟。

绿灯亮起。

他拧动把手,电动车向前驶去——没有过马路,而是继续沿着原定路线前往下一个送餐点。

第八单送完时,已经八点二十。

何隐在路边停下,点开接单界面,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搜索记录,找到那个号码。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医院。

“喂?”

“何先生吗?我是张护士。”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何欣刚才下床练习走路时有点头晕,我们给她做了检查,血压有点低。可能需要加一些营养剂……”

“我马上过来。”何隐说。

“不用不用,已经稳定了。”张护士赶紧说,“就是跟您说一下,另外……财务科那边又催了,说如果今天不交部分费用,明天可能就得暂停一些非紧急用药。”

何隐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了。一个小时内我会转账。”

挂断电话,他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那个号码还在那里。

夜风吹过街道,带着初秋的凉意。何隐抬起头,看着城市璀璨的灯火。那些高楼大厦里,有人正在享受晚餐,有人在开会,有人在计划周末的旅行。

而他在街头,计算着妹妹的医药费,思考着要不要给一个叫“刀疤强”的人打电话。

最后,何隐没有拨号。

他关掉手机屏幕,重新骑上电动车,前往最后一个送餐地点。

但经过皇后酒吧时,他放慢了速度。

酒吧门口,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光头男人正在打电话,语气凶狠:“……我不管,人必须给我找齐!九爷说了,今晚不能出岔子!”

刀疤强。

何隐只看了一眼,就加速离开。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何隐数了数今天的收入:白天工资剩余两百六十三,外卖打赏和平台奖励共一百八十七,私活预付款一百——总计五百五十块。

离六千八还很远。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个铁盒子,把今天的收入放进去。然后取出那张“九爷”的名片,在手指间翻转。

名片很简洁,只有号码和名字,用的是厚重的黑色卡纸,边缘烫金。这种质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何隐想起昨晚巷子里的那三个人,想起他们训练有素的动作,想起那把刀。

他也想起何欣在晨光中苍白的脸。

最后,他把名片放回抽屉,没有打电话。

但这一次,他没有把它放在最底层。

而是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夜深了,何隐躺在床上,却睡不着。窗外的城市永不眠,车流声隐隐传来。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漏进来的一点路灯的光。

明天。

明天是周五,要交团建的两百块。

明天是发薪日,但工资已经预支得差不多了。

明天医院财务科会正式下发欠费通知。

明天……

何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父亲对他说的话:“小隐,人这一生会面临很多选择。有些选择很容易,有些很难。但记住,无论选什么,都要想清楚代价。”

代价。

何隐想,他现在最付不起的,就是时间。

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带着何欣的病情,带着医院的账单,带着这个城市夜晚所有的可能性与危险,向他逼近。

窗外的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停在巷子口。车里的人摇下车窗,看向何隐出租屋的方向,然后拿起手机:

“九爷,查到了。昨晚那个人叫何隐,26岁,有个生病的妹妹在医院。白天在广告公司做文员,晚上送外卖。背景很干净,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但什么?”

“但他昨晚出手的动作,不像是普通人。”

沉默片刻。

“继续观察。”九爷说,“如果他缺钱,就会来找我们的。这种人……最容易控制。”

电话挂断。

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融入夜色。

而何隐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在黑暗中,一遍遍计算着数字,寻找着那个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的解决方案。

但在这个城市里,有些门一旦推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无论你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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