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
他抱紧林菀，看向我的眼神像看着一个死敌。
“沈离，别逼我对你动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突然笑了。
第二天，我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将林菀所在的医疗营地坐标，以高价卖给了当地最残暴的一支叛军武装。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顾沉的贴身保护，这朵温室里的小白花在真正的地狱里能活多久。
当晚，游轮安全屋的合金门被重型炸药直接轰开。
顾沉带着满身硝烟味和尚未干涸的血迹闯了进来。
还没等我反应，他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将我狠狠抵在防弹玻璃上，窒息感瞬间涌来。
我却望着他猩红的双眼笑了，举起依然肿胀的右手。
“这份礼物还满意吗？听说你为了从叛军手里救她，差点被打成筛子？”
他猛地将我掼在地上，骨骼撞出沉闷回响，五脏六腑像移了位，断掉的手腕再次受到重创。
我强咽下喉间腥甜，执拗地仰头望向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心疼了？顾沉，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条疯狗。”
顾沉阴沉着，双手按在我颈侧狂跳的动脉。
这个力度，那个力度，只要再深一寸，我就能当场毙命。
我不闪不躲，看着他笑出声来。
“笑？你还笑得出来？”
他咬牙切齿，拇指指腹粗暴地摩挲着我脆弱的咽喉。
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战栗感，让我产生了某种扭曲的快感。
我费力地抬起手，颤抖着贴上他的手背，指甲狠狠抠进他的皮肉里，逼着他用力。
“顾沉……”
我仰起头，笑得挑衅又绝望。
“想杀我？那就动手啊，别像个懦夫一样！”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杀意与某种被压抑的原始欲望在疯狂博弈。
就在濒死的下一秒，他忽然松开手粗暴地拽着我走进浴室，拧开冷水劈头浇下，扯着我的头发逼我看向镜子。
“沈离，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满身血污，人鬼不像，恶不恶心？”
镜子里的我红裙湿透，妆容狼狈，眼底尽是癫狂。
顾沉却捧着我的脸，轻轻吻上我的唇。
“阿离，七年了。不人不鬼地活了七年！要不是林菀的出现……我都快忘了阳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我浑身冰凉，瞬间从那个吻中清醒过来。
“你爱上她了？”
“是。”
不带任何犹豫地回答。
“我爱上她了。”
“她很像刚入行时的你，还没沾过血，眼睛是干净的，还有……”
“闭嘴！顾沉你闭嘴！”
我突然尖叫着打断他
“她才不像我，她这样的废物凭什么和我相提并论。”
“她凭什么代替我站在你身边！”
“你是杀手，你以为这样就能洗干净身上的罪孽。”
顾沉纹丝不动，任由我发泄，声音里满是疲惫。
“沈离，我累了。”
“记得上次任务误杀的那个男人吗？就因为他看见了我的脸，你就要灭口……”
“之后每天晚上，我闭上眼都是对方惊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