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怪不得账号过户那么顺畅。
怪不得苏雯能一步到位拿到全部权限。
那名字背后，是他们夫妻共有的公司。
我竟成了他们婚姻里，那个倒贴钱贴心血贴尽七年时光，帮他们养活公司和账号的“合伙人”。
荒谬感海浪般打上来，我几乎要笑出声。
“溪溪？”
沈瑜的手覆上我的手背，很凉。
“我没事。”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稳，“姐，这算重婚吗？”
“取证很难。你们没领证，他完全可以说你们只是恋爱同居。”
沈瑜眉头紧锁，“但这是重大的欺诈。”
“在你们以共同经营为模式的合作中，他刻意隐瞒了最关键的法律关系，导致你在错误认知下付出了巨额劳动和资源。”
“这对财产分割和损害赔偿的认定，极其有利。”
我点点头。
愤怒没有爆开，反而凝结成了更坚硬的东西。
“合同还有十一天。”
我说。
“够用了。”
沈瑜抽回手，打开电脑，“现在，游戏规则彻底变了。”
“我们得让他知道，骗来的夫妻共同财产，也得有本事守住才行。”
苏雯来敲门时，我正在整理历年来的创作手稿和电子存证。
门一开，她站在那儿，早不是记忆中那个跟在身后眼神躲闪的助理模样。
她穿着当季新款套装，拎着价格不菲的手袋，下巴微抬，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怜悯与得意的浅笑。
“溪姐，”她语气熟稔，目光却已越过我，扫向屋内，“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侧身让她进来。
她姿态优雅地在沙发坐下，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听说你这几天不太好过。”
她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刻意放缓的关切。
“徐哥也是，做事太急了点儿。”
“毕竟合作一场，好聚好散嘛。”
我没接话，看着她表演。
她见我不语，笑容深了些，从手袋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打印件，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其实呢，账号现在运营压力也大，需要真正懂它内容内核的人。”
“溪姐你要是愿意，回来给我当个内容顾问，或者助理，也挺好。”
她顿了顿，像是施舍。
“待遇嘛，肯定不会比你现在差。”
“至少，不会让你为生计发愁，你说是吧？”
我拿起那张纸。
是一份条件苛刻的兼职合作协议，薪酬栏填着一个侮辱性的数字。
“给我条活路？”
我终于开口，声音很平。
“瞧你说的，”苏雯掩嘴笑了笑，眼神却锐利。
“大家都是成年人，识时务比较好。”
“账号现在是公司的，也是我和徐哥的。”
“你再折腾，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堪呢？”
“我和徐哥的关系，”她向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或许你一直没搞明白。”
“有些东西，不是谁付出多就归谁的。得看名分，看法律，看谁和他是一体的。”
“倒是溪姐，你们在一起这么久，现在落这样个下场，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