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那个账号卖了。”
男友徐然靠在办公椅里，划着手机，眼皮都没抬。
我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表达得不清楚吗？”他把合同递给我，“从今天起，这个账号和你没关系了。”
我签约进徐然公司的合作还剩半个月，到期后，账号的归属按规本该是我的。
我盯着他，不可置信。
“这个号能火，可全是我做起来的。”
“有必要提这个吗？”他语气轻蔑，“账号的归属和解释权在公司。”
“合同期内，公司有权处置资产。”他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没什么温度，“白纸黑字，看不懂？”
我深吸一口气夺过合同摔个粉碎。
“徐然。”
“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
徐然对我的质问无动于衷。
“再说十遍也一样。”
他甚至没从沙发上站起来，“账号的运营权商务合约，都转让给其他创作人了。”
“你那份创作者的感觉，可以留着当纪念。”
我看着他翕动的嘴唇，耳朵里嗡嗡作响。
那个账号，是我熬了整整七年做起来的。
从零到千万的粉丝，是我拖着重病都要保持更新做出来的成绩。
我感觉身体难以抑制地发颤。
不能乱。
我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怒意死死压下去。
现在发火正中他下怀。
我转身进了书房，锁上门。
电话拨给我姐沈瑜。她随母姓，徐然从不知道我有个专打知识产权官司的律师姐姐。
“姐，我被耍了。”
听完我的简述，对面沉默了两秒，然后是笔重重拍在桌面的声音。
“徐然他要不要脸！”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侵占加违约！”
她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吃相太难看了！”
“账号是你个人身份注册的，创作核心是你，就算他有运营参与，也绝不可能绕过你完成所有权转移。”
“你别慌，我马上查。”
她的效率极高。
不到一小时，电话回了过来。
“查到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你账号关联的实名认证信息，在半年前就被变更了。”
“现在的持有人叫苏雯。”
这个名字刺了我一下。
“第二，”沈瑜顿了顿，语气复杂，“我查了这个苏雯的公开履历。”
“她以前是你的助理？”
我握着手机，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苏雯。
那个曾经跟在我身后，看起来勤恳又腼腆的女孩。
我把她当自己人，甚至在她刚来时，手把手教过她一些基础的剪辑。
原来，早在我把账号的日常运营放心交给徐然，而苏雯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助手时，引狼入室的，就是我自己。
我亲手养大了两只胃口惊人的白眼狼，一只谋我的名，一只夺我的利。
徐然深夜回来，门摔得震响。
“林溪，你找沈瑜了？”他扯下领带，眼神冰冷，“我劝你别白费功夫。苏雯接手是正规流程。”
“半年前偷改我实名认证，也叫正规？”
“那是为了账号流量考虑！”他声音拔高，句句维护苏雯，“她这半年为账号做的运营方案，比你过去两年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