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烫伤、被辱骂的「垃圾桶」,怎么还笑得出来?
楚天阔的眉头紧紧拧起,一种无法掌控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
「你笑什么?」楚天阔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没什么,」我收起笑容,垂下眼帘,「只是觉得楚先生和苏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是在白月光面前,男人总是吃这一套的。
果然,楚天阔的脸色稍缓,但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苏清浅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柔顺地靠在楚天阔怀里,用胜利者的姿态瞥了我一眼,便不再关注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被迫观赏了两人无聊的恩爱秀。
楚天阔对我视若无睹,仿佛我真的只是客厅里的一件摆设。
直到结束时,他才像丢垃圾一样,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地上。
「医药费,滚吧。」
我没有去捡,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楚先生,我的薪水由公司统一结算,您不必破费。」
说完,我朝他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没有多看地上的钱一眼。
我的背影在楚天阔看来,一定带着几分不识抬举的孤傲。
他大概以为我在欲擒故纵,玩什么清高的把戏。
只有我自己知道,跟系统给的几十万比起来,地上那几千块钱,我实在是看不上。
回到家,我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烫伤,火辣辣的疼。
系统虽然能给钱,却不能治愈身体的伤痛。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和那双因为长期扮演顺从而显得有些麻木的眼睛,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厌倦。
这种日子,该结束了。
第二天,我主动联系了王经理,申请更换客户。
王经理在电话那头尖叫:「宁鸢你疯了?楚先生是多大的金主你不知道吗?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接这个活!你居然要放弃?」
「我只是觉得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是挨几句骂吗?你忍忍就过去了!钱不比你的自尊心重要?」
我没说话。
王经理以为我被说动了,语气缓和下来:「听着,我已经帮你跟楚先生的助理约好了,下周你照常过去。这次给我机灵点,多说点好听的,把人哄高兴了,你的奖金少不了!」
电话被挂断,我看着通话记录,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和平解约是不可能了。
既然他们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那就别怪我把这个坑给掀了。

一周后,我「照常」出现在楚天阔的别墅。
他似乎很意外我会再来,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他淡淡开口。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只要楚先生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我摆出职业化的微笑。
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今天的他,情绪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糟糕,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没有骂我,也没有砸东西,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倒酒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我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站在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几分脆弱和自嘲的眼神看着我。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酒意。
「我爸看不起我,董事会那帮老东西想架空我,就连我以为最单纯的清浅……」
他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我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一个不那么光鲜的豪门继承人的形象。
原来,这头暴躁的狮子,也有自己的困境和无力。
但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警惕就越强。
一个习惯了用PUA控制别人的人,示弱,往往是更高级的控制手段。
他见我久久不语,忽然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恶意。
「怎么,连你这种垃圾桶都觉得我可怜?」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出卖尊严活着,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他查过我。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系统到账:五十万元。原因:宿主出身被恶意攻击,对方言语极度恶劣。】
【系统到账:一百万元。原因:宿主尊严被践踏,对方人格侮辱。】
一百五十万。
这是我入职以来,单次收到的最高金额。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在孤儿院里被嘲笑、被欺负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但银行账户里那一长串的零,像一剂强效镇定剂,迅速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情绪。
我抬起头,迎上他充满恶意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他预想中的崩溃和难堪,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楚先生说得对,我的确没有资格。」
我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像是被激怒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懂,为什么无论他怎么用言语羞辱,都无法从我脸上看到他想要的情绪。
这种失控感让他暴怒。
「你不是喜欢钱吗?为了钱什么都能忍是吧?」他忽然甩开我的手,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现金,狠狠砸在我的脸上!
钞票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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