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随便一枚袖扣,都顶得上我一学期的生活费。
旁人说,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太子爷对我,只是心血来潮的玩玩罢了。
于是,何陆川便高调地带我出席各大宴会。
在所有平台上宣布,非我不可,给足了我安全感。
可就在我已经彻底沦陷时,却遭到了何家的强烈反对。
何母单独找上我,一句话就让我脸色煞白,
“杀人犯父亲精神病母亲,一个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怎么配得上阿川?”
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自觉离开,不要成为何陆川的拖累。
我浑浑噩噩了一整天。
却在第二天清晨,就听何陆川说,
“都解决了,希希,别怕。”
“以后我们去大陆生活。”
我后来才知道,他说的解决,竟是在何家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不惜与家族决裂,才换来和我在一起的机会。
还记得,刚到大陆那段时间,我跟何陆川挤在狭小的地下室。
吃着馒头豆浆穿着地摊淘来的衣服,却依然觉得幸福。
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都太过天真,总以为爱能抵万难。
可后来才知道。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不过是孤影照惊鸿。
门当户对这个词,犹如一道天堑。
让他,成了囚中鸟,让我,成了孤飞雁。
思绪回笼,我拨通电话。
预约了安乐死手术。
我很怕疼,被夹到手指都要何陆川哄上好久。
也许,安乐死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挂断电话,我又写了份遗嘱,将自己全部财产捐给福利院。
一切身后事都安排妥当后,天色已经暗了。
电视上,一则黑色加粗的新闻标题刺的我眼睛生疼。
【港圈太子与沈氏大小姐公布喜讯,好事将近!】
我愣愣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和他身边光彩夺目的女人。

港媒最爱八卦。
何陆川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话筒快要怼到脸上,
“请问何先生,听说你有个相恋七年的初恋女友,还为你怀过孩子,后面为什么分手了呢?”
男人神色微滞,随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哪有那么多理由,都是年少时不懂事罢了。”
说完,他就命保安疏散记者,让出通道后,贴心地为身边的女伴抬起了裙摆。
女伴朝他甜甜一笑,看上去,般配至极。
“年少时,不懂事吗……”
我面无血色地喃喃自语。
突然想到,我跟何陆川在一起的第三年,怀了身孕。
我们天真的以为有了孩子,何家就会认可我。
于是他带我连夜去了港城。
可万万没想到,何母却觉得我不配生下何家的孩子。
直接强硬的将何陆川锁在何家,又找人绑架了我。
我在废弃仓库待了三天三夜,受尽折磨。
当何陆川以自杀威胁何母,好不容易找到我时,我几乎不成人形。
腹中的孩子,也早在那一次次非人的虐待中化成了血水。
那天,何陆川拼尽一切将我救出。
即便身中十八刀,气若游丝,也不肯放手。
逃回大陆后,医生说我伤了身体,以后再也不能怀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