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爹娘守孝四年回到夫家时,我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娃娃。
刚进门,夫君陆淮安便一巴掌甩在了我脸上。
【贱人,孝期与人私通,还生下孽障,你真是丢尽了我们陆家的脸!】
婆母派人搬出木驴,趾高气扬道:【意欢,你嫁进陆家多年,我们也想给你留条活路。】
【我和安儿商量了,你自己把衣服脱光,骑两日木驴,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否则,安儿便只能休妻了。】
我追上去想要解释,却无意中听到陆淮安夸赞婆母。
【娘,真是天助我也,我还正愁找不到理由休妻,她就带了个孩子回来。】
【也多亏了娘反应快,想出骑木驴这招。】
【崔意欢虽家道中落,却也曾是世家之女,怎能受得了这般凌辱?】
【等她拒绝,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休妻,迎娶郡主了!】
婆母得意的声音传来。
【就算她不拒绝,我还有别的办法对付她。】
【总之郡主是一定要娶的,只有她能帮你打点关系,入京为官。】
我心如刀绞,低头看向怀中那个别人托我照顾的娃娃,默默苦笑。
对不住啊小皇孙,本想给你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现在看来,你暂时只能跟我相依为命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房门。
陆淮安开门见是我,眼神有些慌乱。
【意欢,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听到他们设计我那一刻起,我就寒了心。
所以我也懒得装了,开门见山道:【来挺久了。】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和安阳郡主是何时好上的?】
陆淮安浑身一颤,和婆母心虚地对视了一眼。
可他这个人最在意的就是体面。
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不愿落人口实。

他想了想,假惺惺地解释道:【意欢,你别误会。】
【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离开这几年,安阳郡主看上了我,一直死缠烂打。】
【还逼我想法子休妻,不然就不让我们一家好过。】
【你也知道,在这安阳城,郡王府向来都是一手遮天的,我一个小官斗不过啊……】
我失望地看着陆淮安。
陆淮安是安阳有名的才子,年少中举,官拜安阳郡守。
他为人也一向谦卑有礼,恭谨端方。
是百姓口中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好官。
可如今他做了肮脏事,却一股脑儿将责任都推到了安阳郡主身上。
这般所为,哪里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只是伪装得好,迷惑了所有人,也骗过了我。
【行了安儿,解释那么多干嘛?】
婆母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叉着腰,连正眼都不看我,鄙夷道:【咱们就算有错,也没她崔意欢的错大。】
【你看看,她跟野男人生的这个孽种都多大了!】
【难怪这些年她不回来,依我看守孝是假,私会奸夫是真!】
婆母的话让陆淮安瞬间有了底气。
但谦谦君子的形象让他无法破口大骂。
他只是沉声劝道:【意欢,既然你都知道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