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在某些方面如饥似渴。

又一次把她那挂着狗链的小白脸送到我这来处理伤口时,
我检查着磨损严重的外伤,语气平静地提醒:
“已经反复充血红肿了,再不做好保护措施会引发炎症。”
何言琛却轻蔑地笑了,
“你懂什么?疼痛才是最极致的爱。”
他暧昧地和李悦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过头来,嘴角挑起嘲讽的笑,
“听说陈公子也是靠老子才能攀上李小姐这样的豪门千金?”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何言琛还不罢休,絮絮叨叨地炫耀他们在床上的事。
处理完伤口,李悦蝉从钱包里抽出几张英镑,随手扔到桌上。
“拿着,诊金。”
她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既然寄人篱下,就得学会乖乖听话。
我面无表情地把钱收了起来。
她不知道,我爸已经解决了全部外债,正在来接我回家的路上。
……
见我接过钱没吭声,李悦蝉反倒觉得不对劲。
“怎么,嫌少了?”
“没有。”
我淡淡回应。
李悦蝉随口“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手腕上的表链。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勾起嘴角。
“陈致远,你该不会又要去我妈那告状吧?”
我抬眼看她。
家里破产那年,父亲为了不连累我,把我送到了故交李家。
李家是海外华商之首,李阿姨待我如亲子,想让我做她女婿。
父亲得知我和李悦蝉两情相悦,也欣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可自从我们订婚后,李悦蝉就变了。
第一次撞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时,我确实质问过。
那次,李悦蝉被李阿姨狠狠训斥了一顿。
我以为她会收敛。
结果她被关了禁闭,出来后却只是冷笑着看我。
“陈致远,老太婆就算打死我也没用!”
“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我宁愿养些‘弟弟’在外面,也绝不会让你碰一下!”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婚约只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从那以后,我不再抱有幻想。
李悦蝉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发什么呆?走了,我妈那边还等着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是一年一度回李家老宅吃饭的日子。
只不过出发前,何言琛突然找上门。
他解开大衣纽扣,里面的网纱内衣勾出腹肌。
那一刻,我看见李悦蝉眼里燃起毫不掩饰的欲望。
当着我的面,她直接拉着何言琛进了卧室,反手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
连句交代都没给我留。
我给李阿姨发了消息,随便编了个迟到的理由糊弄过去。
等他们出来,轿车早就等在门口。
我习惯性走向驾驶座。
李悦蝉冷冷开口:“站住。”
我停下脚步,看向她。
“这车是我准备送给言琛的礼物,他有洁癖,不想让别的男人碰。”
说完,她直接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最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第一次坐她开的车,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李悦蝉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讥讽的笑:
“怎么,吃醋了?”
“陈致远,别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你真以为自己是李家的女婿?不过是我妈一时心软罢了。”
我愣住了,嗓子像被什么堵住。
李阿姨和我父亲年轻时是一个大院里的。
确实,靠着这层情分,在陈家最危急的时候,李阿姨把我接了过来。
但并不是要我做李悦蝉的丈夫。
她甚至只想让我当她的儿子,是李悦蝉一直形影不离地陪着我。
她带我熟悉伦敦,和我并肩游逛校园,给我讲这座城市的故事。
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
可订婚那天,一切都变了。
她突然厌恶我,疏远我。
用各种男人来羞辱我。
我这才明白,她根本不想嫁我,是被李阿姨逼的。
看着李悦蝉冷淡的侧脸,我有些恍惚。
“我知道,李悦蝉,我很感激李阿姨。”
李悦蝉柳眉皱起,小脸紧绷。
似乎很不满我这个反应。
她扭头盯着我,眼里很烦躁。
“你又想干什么?堂堂男子汉,你就不能像言琛一样敞亮吗?”
我苦笑了一下,不想再争论。
李悦蝉也没开口。
就这样,我们一路无话。
一小时后,车停在李家老宅门口。
下车前,她还不忘警告我。
“待会儿嘴巴放老实点,言琛跟那些男人不一样,你别用对付别人那套来恶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