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个壮汉推搡着我们往前走,我受伤的脚被绊得生疼。
甚至我视若珍宝的摄影器材也被粗暴拖拽。
林小暖借口走不动,落在我身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骗你的,萧夫人是天上月,你就是地上泥。”
“萧夫人我请不来,但找你这个废物来取乐,我还是办得到的。”
“三天后我就要和长庚结婚,今天只是警告,再不滚出京市,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待不下去。”
说完,她从袖口掏出细针,狠狠扎进我的皮肉。
我疼得跌倒在地。
却只换来顾长庚回头一记不耐的皱眉。
可他们不知道,我就是他们费尽心思想攀上的“萧夫人”。
我踉跄进屋,工作时却被百般刁难。
林小暖一会儿让我递水,不锈钢杯里倒满开水,烫的我满手水泡。
一会儿故意将我绊倒,用脚碾压我的残腿。
我和闺蜜想反抗走人,保镖拿着棍棒守在门口。
手机也被顾长庚收走,放进了保险柜。
“拍孕妇照这么重要的时刻由不得你看手机开小差。”
他在这布局熟悉的房子里,为了林小暖的一组照片如此防备。
让我忍不住作呕。
这栋别墅曾经是顾长庚送我的订婚礼物。
这个保险柜里曾经锁的是我和他的婚戒。
大学时的我们,他是穷小子,我是贫困女。
顾长庚会从饭钱里给我挤出一束鲜花,
会打两个月的暑假工给我换新手机。
他长的很帅,对我又温柔。
我有个好赌,家暴的爸,
被爸爸折磨出精神病的妈。
我前二十年的人生是灰暗的,顾长庚是其中唯一的一点色彩。
例假时的红糖水,崩溃时厚实的肩膀,
让缺爱的我接受了他穷追不舍的告白。
我曾以为我找了幸福。

我毕业后进了摄像馆工作,顾长庚选择了创业。
他对我很好,我对他也不差。
他入不敷出,我就把所有工资给他,只给自己留一个月200的饭钱。
他融资困难,我拿出了自己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存款,助他度过难关。
顾长庚在拿到第一个大单后向我求婚,
将别墅的房产证连同鸽子蛋大的婚戒塞进我手里。
我答应了顾长庚的婚礼。
我知道自己的原生家庭会给他造成麻烦,
于是将妈妈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努力取证想将爸爸送进监狱。
我很努力地在为两人的未来谋划,
毫无保留地扑向他。
就在那时我查出了怀孕。
可顾长庚却越来越忙。
他开始不回家,不回消息,
我甚至没有机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我的每一点抱怨都被解读成无理取闹。
我和他去拍婚纱照,
遇到了在另一家工作室做摄影师的林小暖。
她看着我的未婚夫两眼放光,
顾长庚却对她没有一点紧惕。
还是那么温柔,还是那么彬彬有礼。
经年累月的委屈让我非常敏感,
五年的爱情又让我误以为自己有任性的权力。
我闹脾气,敷衍地挑了一件婚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