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年的脸色沉下来。
“月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之恒是在帮你。”
我笑了:
“帮我把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帮到你们口袋里?”
空气凝固了。
林屿年盯着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也许是最后那点伪装。
也许是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
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顾月棠。
“你变了。”
他终于说。
“是啊。”
我回答:
“被卖到园区,看着重要的人死在面前。”
“看着爸妈留下的公司被人瓜分——换你,你也变。”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站起身,把文件推回去。
“告诉祝之恒,也告诉你,”
“顾家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
林屿年走了,气急败坏。
我给老陈打电话。
他是我爸的司机,跟了他二十三年。
我失踪后,他被祝之恒以“年龄大了”为由辞退。
现在在郊区开个小修理厂。
“陈叔,”
我说:
“我是月棠。”
长久的沉默。
“大小姐……你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
“我需要人手。”
“信得过的,嘴严的,不怕事的。”
“有。”
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
“老爷以前养的几个老部下,都被祝家清走了。”
“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天。”
园区教会我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
想要什么,得自己争。争不过,就抢。
抢不过,就毁掉。
谁也别想好过。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迟凌最后的样子。
他躺在地上,血从身下漫开,眼睛还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
他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但我知道他说什么。
他说,棠棠,活下去。
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老陈告诉我,我爸以前几个合作伙伴会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我说:
“那我也去。”
我要让大家看看,顾家还有人。
晚会设在祝氏旗下的星级酒店。
进场时,周围都是窃窃私语。
“她还真敢来……”
“听说在园区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精神都不正常了。”
“祝总也真是仁至义尽,这种前未婚妻还让她出席正式场合。”
我当没听见。
姜乐乐挽着祝之恒站在宴会厅中央,一袭白色礼服,妆容精致。
和以前那个穷酸女学生,判若两人。

看见我时,她眼睛弯了弯,挽着祝之恒的手更紧了些。
“月棠,你能来真好。”
“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位置,在那边。”
她指了指角落那桌。
宾客全是边缘人物,要么是暴发户,要么是来攀关系的。
“不用。”
我径直走向主桌旁的空位,拉开椅子坐下。
姜乐乐的笑容僵了一下。
祝之恒皱眉看我:
“月棠,你的位置不在这里。”
“这桌子写名字了?”
我抬头看他:
“还是说,我现在连坐哪都要经过祝总批准?”
周围安静了几秒。
林屿年匆匆走过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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