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我太奶中午还能吃上粉,我爷还是套着驴车往山上走了
我就趴在东屋窗户上,看着我爷赶着驴车出了院子。
我爷一走,家里就安静的不成样子,风乱的声音都能听见,我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有点慎得慌。
正琢磨是不是被风吹感冒的时候,一回头,就发现太奶从西屋窗户缝里正偷瞄着我。
那双刚才还死白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血红。
几窥间,还能看见她例的极开的嘴里面有锯齿状的尖牙,就像鱼一样。
没等我看多久,太奶就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我这才反应过来害怕,哭着去东屋找我奶。
我奶听了我的描述,紧皱了眉,抱着我偷偷去鸡圈杀了只鸡,流了半碗鸡血洒在了门前,还和我各喝了几口生鸡血。

刚喝完,就听见我奶奶在院子里喊:
「秀萍啊,快出来。」
我奶抱着我没吱声,过了会,我太奶还在喊。没完没了似的。
我奶回了声:「咋了娘?我都躺下了了。」
我太奶说:
「我有个褂子破了,想补补,但眼花了,穿不了线,你要是睡了,就让二狗帮我穿一下吧。」
我奶说:
「别麻烦了娘,你直接拿过来让我补吧。」
我太奶不吭声了,只重复着那一句,让我过去穿针,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我奶见状不敢吭声了,紧紧的搂着我,我也害怕的往我奶怀里缩了缩。
就这么过了一会,我太奶突然不吭声了,我以为是安生了,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刚要睡,就听见门外突然砰的一声,像什么碎了似的。
我奶瞪大了眼:「她把水缸砸了!」
水缸里的水是刚填的,满满一大缸水,没一会就冲开了门口撒的那碗鸡血。
门响了,是我太奶敲的。
我太奶带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
「秀萍啊,我过来了,快给我开门吧。」
我奶和我被吓得全都一动不动。
见没人回声,门口的人像是烦了似的,开始疯狂踹门槛,一边踹一边嘟囔道:
「快开门啊,不然一会刘老大就回来了…」
我爷姓刘,家里排老二,别人都叫他刘老大。
太奶说的老二是我爷认的干哥,我爷就是跟着他当了道士,虽然我爷现在不干了,但他还经常会来我家串门。
我奶听了这话神色一动,抱着我就下了床,抬手把我往柜子递:
「二狗,快爬房梁上,快!」
我们家的房梁是我爷之前还当道士弄的,里面贴着符,连老鼠都不敢爬,我没两下就爬上去了,低头拽我奶,但我奶刚把胳膊伸上来,门就被撞开了。
我奶吓得急忙往上爬,但还是慢了,她的一条腿被太奶抓着,狠狠往下扒,我快拽不住我奶了。
眼看我奶的一条腿马上要被扯掉了,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声音,是刘老大来了。
我太奶一见刘老大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四处找地方要躲起来,最后甚至还一头扎进了屋里装着水的洗脚盆里。
刘老大听见声音来了东屋,一看见这场面就严肃的皱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