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冰冷的木牌,赤红着眼嘶吼:
“叫啊!再叫一声!看看他们会不会应你!”
疼痛和的愧疚让我不住地蜷缩起来。
谢自珩却像是被我的眼神烫到一般,
猛地后退一步,仓皇地逃离了灵堂。
寒冷和饥饿使我瑟缩着往供台下方躲去,手肘却意外触碰到了供台内侧的机关。
一旁的石壁上立刻弹出一个装着卷轴的暗格。
看清卷轴上记录的北狄王室密印的那一刻,我浑身血液都燃烧起来。
那金鳞雀竟和萧执醉酒时刺在我胸前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些年,我和爹爹已经暗中收集了萧执与北狄交易的记录,
正缺少证明对方身份的铁证,他竟自己送了上来!
谢自珩掂着食盒进来时,我已经收好了密卷。
“谢将军若是现在放我回去,我可以不向太子提起你私设罪臣灵堂的事。”
闻言,谢自珩气极反笑。
“沈瑶,你以为这灵堂是我设的?”
他猛地伸手,扣住我的手腕,
“那我便带你看看,到底是谁,在这吃人的东都城里,还偷偷惦记着我谢家满门!”
马车竟一路疾驰至我母亲休养的别院,
嬷嬷见到我们,还没来得及通传,
谢自珩已一把将我推了进里屋,站在门外问道:
“沈伯母!您当着沈瑶的面告诉我!这三年,是不是您一直偷偷供奉着我谢家人的牌位?”
母亲倚在榻上咳嗽的说不出话,老泪纵横。
这无声的泪水,等于承认了一切。
谢自珩声音颤抖:
“当年沈瑶她亲手伪造证据,将我谢家推入万劫不复!”
“您这是在为她赎罪,还是说,这其中也少不了您和沈伯父的手笔呢!”
“自珩!不是的……咳咳咳……”
母亲急得剧烈咳嗽起来,想要打断他,
可剧烈的情绪冲击让久病的她,说话断断续续。
“不是什么?!”
谢自珩在极致的痛苦下,理智早已燃烧殆尽,
“沈伯母,您教出来的好女儿!为了荣华富贵,连您偷偷祭奠,她都要拿来当作要挟我的筹码!”
看着母亲心急如焚,面色通红,我急忙祈求道:
“谢自珩,求你别说了……求你!”
谢自珩却不理会,继续惨笑道:
“你如今活得多好,太子的瑶姬,风光无限……”
“噗——!”
母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锦被。
“娘!”
我撕心裂肺的尖叫出声。
谢自珩也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嘶声对外面吼道,
“传太医!快传太医!”
可是,太迟了。
母亲的手,还是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瘫跪在榻前,
整个世界失去了声音和颜色,只剩下眼前刺目的红。
母亲被安葬沈家墓园,丧依办得极其简薄。
谢自珩全程都守在远处,
视线偶尔与我相对,也是飞快移开。
棺椁刚刚覆土,传旨太监就在墓园前尖声宣道:
“陛下急诏,定远将军谢自珩,即刻入宫觐见!”
谢自珩眉头紧锁,目光极快地扫过我摇摇欲坠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