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文洲还没退烧,就要陪傅宁和穆星河去观景台看雪。
这个半开发度假区,一半是滑雪场,一半是原始森林,既可以娱乐,也能看到自然风景。
傅宁选了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穆星河把她抱在怀里。
“傅姐姐,你对我真好。”
两个人姿态亲密,就像恩爱的夫妻。
穆文洲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对这样的场面已经麻木,这些年穆星河才像傅宁的老公,而他只是伺候他们的男保姆。
头晕的几乎站不住,他垂着眼眸,心中一片死寂。
穆星河突然说冷,傅宁淡漠看了眼角落的穆文洲:“耳朵聋了吗?”
穆文洲咬着牙,把外套披到穆星河身上。
穆星河立刻露出幸福笑容:“傅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我真的太感动了,谢谢你。”
傅宁眼神温柔,宠溺地看着他,垫脚帮他拉紧领口:“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他救过她的命。
穆星河情意绵绵地搂上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唇:“礼尚往来。”
穆文洲看到这一幕,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恶心地想吐。
傅宁电话响了,她放开穆星河,走到一边接电话。
穆星河伸手炫耀戒指:“哥哥,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亲手打磨的戒指吧,现在却戴在我手上,你心里是不是很生气?”
“我只是说了句喜欢,傅姐姐就送给我了。”他故意刺激,“傅姐姐对我这么好,哥哥嫉妒了吗?”
穆文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看不到他嫉妒的表情,穆星河笑意僵了一瞬,转眼又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
穆文洲冷着脸,甩开他的手。
穆星河却突然尖叫:“啊!我的手!”
正在打电话的傅宁脸色瞬间变了,急忙跑来抱住穆星河,神情紧张:“怎么了?”
穆星河脸色苍白地指着穆文洲:“哥哥故意推我。”
穆文洲难以置信地抬眸,对上傅宁愤怒的眼神,摇头:“我没有,是他自己……”
话还没说完,肚子就被猛地踹了一脚,穆文洲脚下一软,直接从观景台滚了下去。
额头撞到锋利的石头,鲜血瞬间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不知道滚了多久,穆文洲终于停下,他全身骨头都像被打碎了一样,断过的右腿传来剧烈疼痛,尖锐的树枝贯穿整个右腿。
穆文洲手指抬不起来,喉咙一片腥甜,求救的话堵在嗓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傅宁小心翼翼牵着穆星河,对一旁的保镖说:“让他在下面待着,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来。”
不!穆文洲心中充满绝望。
别把他留在这里!
傅宁你的心真狠。
明明是她爱上了别人,为什么要用折磨他的方式,讨好她喜欢的男人。
穆文洲躺在雪地里,体温逐渐降低,四肢百骸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他渐渐失去意识。
或许他连三个月都撑不到了……
穆文洲以为他会死,事实却没有。
他在浓郁的腥臭味中醒来,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这是……狼!
穆文洲陡然睁大眼睛,强烈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想跑,身体却动不了。
发现他醒了,饿狼露出了獠牙,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
“啊!”
濒死的惨叫响彻森林。
这头狼好像饿了很久,不停撕咬穆文洲,手臂,左腿,肩头,侧腰……
肉被活生生咬下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难以承受的剧痛让穆文洲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医疗室。
医生皱眉:“那人不就是手擦破一点皮,非要让我先过去包扎,这边人都快死了,简直是胡闹!”
“那是傅氏集团大小姐的心上人,当然比一般人重要。”护士感叹,“还好这个病人命大,断了两根肋骨,右腿粉碎性骨折,肝脏出血,还有数不清的撕咬外伤,还活下来了。”
穆文洲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护士见他醒了,问:“你醒了,你的家属呢?”
全身上下就像被碾碎了一遍,穆文洲疼得说不出话,喉咙像被镰刀划开,稍微用力就疼的满头大汗。
护士:“你嗓子被咬伤了,疼得话就先别说话了。”
病房门被推开,傅宁走进来。
她眼神微闪,语气生硬道:“这是个意外,你好好养伤,暂时不用赎罪了。”
听到“赎罪”两个字,穆文洲眼神变得讥讽。
他强忍着疼痛和满口腥甜,一字一句地挤出。
“傅宁……你,真让我,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