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纳妾,我也随时可以潇洒离开。
这样的女儿,已经让她失望。
我不能让她更失望了。
顾云枭晚饭后才回来,见我正好关上箱子,好奇道:
“这么大,里面装得什么?”
“没什么,我月份渐渐大了,从前的旧衣服穿不下,就先收起来。”我淡淡开口。
他没有怀疑,愧疚地拉住我的手:
“阿芸,对不起,都怪我太粗心,把给咱们孩儿求的玉牌弄丢了,我在山路上找了几个时辰都没找到,估计让人捡走了。
“回头我寻了更好的补给你,好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那些话,我险些要被他演技骗过去。
我抽出手,讽刺笑道:
“是丢在佛寺的厢房里,被你‘捡’到了林婉的脖子上吧?顾云枭,你也未免太恶心了。”
从前那些妾室,都对他百般讨好和奉承。
顾云枭短暂地心虚后,脸直接就沉了下来:
“沈素芸,你好歹也是富家千金出身,连跟踪人听墙角这种没有廉耻的事都做的出来?”
“我是给了婉儿,那又怎么样?她又不像你从小锦衣玉食,我在战场上拼命,让你享受着将军夫人的尊荣,她却只能做妾,一块破玉牌你也要斤斤计较?”
他像是想起什么,将一对金子做成的兔子重重放在桌上。
“你不就是因为我把库房里的东西,还有玉牌送给婉儿生气吗?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这些够让你消气了吧?不够的话你说,田铺银票,什么都行,不必用于府中开支,全充作你的私产,够买你消停了吗?!”
我掂了掂那对金兔子,轻轻说道:
“够了。”
刚好够赎回最后那对上好的翡翠镯子。
这样市侩的动作却让顾云枭缓和了脸色,甚至有丝安全感。

仿佛只要我还爱钱,就永远不会真的和他生气。
他终于能放心地去哄林婉睡觉。
我望着他奔向别的女人的背影,内心毫无起伏。
原来不爱了的感觉,是这样的。
顾云枭过去宠爱新纳的妾室,早就闹得沸沸扬扬。
威勇侯的夫人与我年纪相仿,颇有交情。
她怕我孕中郁闷,寻了由头在京中最大的酒楼办了桌酒席,让我散散心,请了各家夫人作陪。
没想到却撞见林婉。
她笑盈盈地坐到我旁边。
“我原以为姐姐因着玉牌的事难过,无心赴宴,想着替你来,免得失了将军府的礼数。”
“姐姐的心还真大啊,脸皮也很厚,明知道夫君最心爱我,还舔着脸霸着正妻的位置。”
在座的都是原配正妻,最看不上妾室嚣张,此时脸色皆不好看。
侯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闻言直接拍桌起身:
“放肆,你一个妾,见了主母不行礼问安,只会在床上勾引爷们儿吗?”
“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坐在同一桌上?滚出去!”
所有人都讥讽地看着林婉,像是看着不值钱的玩意儿。
林婉面露难堪,可她仗着顾云枭的宠爱,却更加嚣张。
“沈素芸,你以为自己是正妻就了不起吗?云枭他早就不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