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答应爷爷好吗?】
见我犹豫,爷爷也是于心不忍,最终退了一步。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就以院里那棵杏花树做约。】
【杏树在,你便替爷爷陪着他。】
【若是杏树死,那你将来就按你的心意做,可好?】
我看着骨瘦如柴,时日无多的爷爷,终是没忍心拒绝。
可没想到,为了一个承诺,我竟蹉跎了整整十年。
我摇了摇头,驱散了这锥心的回忆。
而后平静道:【你们出去吧,妹妹要的东西,我会备好的。】
本以为妥协能换来几日平静,可没想到中间竟出了意外。
那晚,我熬夜给沈玉晚赶制嫁衣,却因为疲惫晕倒了。
再醒来,诊脉的大夫对我拱了拱手,道:【恭喜夫人,调理多年,您的不孕之症痊愈了。】
【如今已有了三个月身孕。】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来催嫁衣的沈玉晚正巧听到大夫的话,如遭雷劈般踉跄了两步。
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我急忙吩咐蓉儿:【去请安阳侯夫人来府小住。】
蓉儿也很聪明,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好,我这就去。】
【侯夫人过来陪着,给她沈玉晚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乱来。】
侯夫人是我最要好的挚友,安阳侯又战功赫赫,有她陪着,至少在想到办法和离之前,我的孩子能平安无事。
很快,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蓉儿把侯夫人带回来了,激动地拉开了门。
没曾想门外站着的竟是裴衍之……
蓉儿被府中下人押着,动弹不得。
我一看,便知道她连大门都没能出去。
心里的不安加剧。
果不其然,裴衍之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晚儿说你怀孕了?】
【是我三个月前,你趁我醉酒那日怀上的吧?】

裴衍之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这些年,他碰我的次数少之又少。
每回都是喝醉了酒,要么把我当成沈玉晚,要么就是纯泄愤。
可清醒之后,他永远都要自欺欺人地认定是我勾引他。
我解释得多了,也就累了,后来便随他去了。
可这次意外有了孩子,就算为了孩子,我也得自证清白。
【裴衍之,那日是你强来的,并非我趁人之危。】
可裴衍之却选择了装聋作哑,避重就轻道:【事实是什么样不重要。】
【但这个孩子不能要。】
【晚儿受过凌辱,本来就自卑,你若是在她之前生下孩子,她会更加想不开的。】
裴衍之接过下人递来的汤药,将我死死抵在墙上,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大夫说你的不孕之症已经痊愈,将来也能要孩子。】
【这次就先打掉吧。】
为了保住孩子,我第一次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拼命挣扎。
【裴衍之,你已经害死过自己的骨肉了,还要再害第二次吗?!】
【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和离,咱俩之间没有将来了。】
【你收手吧,孩子我会带走,不会让他成为你的负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