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鄙夷，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我就知道他不行”的幸灾乐祸。
我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
那张照片……我想起来了。
当时索菲亚的钻石耳环掉了，挂在了蕾丝领口。
她是皇室，不能在场合低头整理衣冠，有损礼仪。
所以我那是帮她摘耳环而已。
更有趣的是，
如果这帮蠢货知道，索菲亚之所以按着我的头，
是因为那时候她刚和我那个拥有千亿航运帝国的亲爹通过电话，
正逼着我叫她一声“干妈”，
这误会，确实挺黑色幽默的。
“顾言，现在证据确凿。”
张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这种靠卖屁股上位的脏东西，是我们林氏集团的耻辱！”
我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台上那个跳梁小丑。
我没解释。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认定你吃的是屎的时候，
你告诉他那是松露，他只会觉得你在侮辱他的智商。
“说完了？”
“怎么？还想狡辩？”
“没。”
我冷笑一声，
“我就想问问，这照片，赵刚赵副总看过了吗？”
提到赵刚，张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潮红。
“赵总不仅看过了，还给了批示！”
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条纹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赵刚。林氏集团的副总，
也是一直试图架空我老婆林浅的那条老狐狸。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照片我看过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公司的声誉……”
他抬起眼皮，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顾言，那个百亿订单，即刻起移交给张伟负责。”
“至于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随手甩在地上，
“厕所的王大爷刚辞职。你去顶上。”
“那个位置，比较适合你这方面的人才。”
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所有人都等着我发疯，
等着我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反驳，或者跪地求饶。
但我只是弯下腰，捡起了那份调令。
“赵总既然发话了，我照做就是。”
我弹了弹纸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晚饭吃什么，
赵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死鸭子嘴硬。”
张伟冷笑一声，大概是为了在赵刚面前表现忠心，
他猛地往前一步，胸前的工牌都要怼到我脸上，
“顾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仗着有点姿色，想等林总回来告状吗？”
他转过身，双手叉腰，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
“各位！不妨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是林浅林总的亲表弟！以前我不想说，但是现在，我不装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恍然大悟的惊叹。
“怪不得张经理年纪轻轻就……”
“原来是皇亲国戚啊，那顾言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张伟很享受这种狐假虎威的快感，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在这个公司，我想弄死一只蚂蚁，林总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懂吗？基层的顾！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