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巫医说如果我不好好休养必会损伤根基。
从前的我不在乎,甚至甘之如饴。
现在才发现我的爱只是个玩笑罢了。
我把喜帖放在门口准备回去,却撞见了被端着醒酒汤的程若柒。
看见我她唇角勾笑,径直的朝墙角倒了下去,茶盏碎了一地,汤水也把她的整个襦裙染湿。
临沂慌张的从屋里出来扶起程若柒,双手捂着她流血的额角。
女人握着他的衣袖泪眼婆娑,“公子是我自己摔倒的,不关小雪姐姐的事。”
临沂却一副了然的样子,望着我眼里满是失望,“苏飞雪和你相处数十年,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眼里这么容不下人。你有事就冲我来,是我要娶柒柒,你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呢?”
临沂也知道我们相处数十年,可是他却从来不信我。
他极力维护怀中人的样子,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郎重叠,只不过被维护的人不再是我了。
等程若柒的血止住,临沂才想起来询问我此行的目的。
“送喜帖。”
他翻开那个已经被打湿的喜帖,冷哼一声,“你把我的喜帖送回来是什么意思?逼婚?”
我拿起喜帖一看却发现刚刚打翻的汤水正好把我和太子的名字浸湿了,只剩下一团墨点。
临沂信誓旦旦,“名字看不清,但成亲的日子是同一天。”
他的喜帖早就被我丢进厨房当柴火烧了,所以我并不知道我们成亲的日子是同一天。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你就这么恨嫁吗?你不用拿这个来催我,到时间我会娶你的。”,说到最后临沂才施舍般的放软了语气。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我转身想离开这个伤心地,身后传来程若柒大喊着叫大夫的声音。
临沂晕倒了,我却没有和往日一样关切的陪在他身边。
距离我成亲的日子还有十几日,贴身丫鬟看在我闷坏了,就提议说街头新开了几家脂粉铺子,他们家的珍珠白一盒难求,可以去看看。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临沂。
我记得他一向不喜待在这种香味浓郁的地方,每次让他帮我挑胭脂的时候他总是一脸不耐烦,说我矫情,然后又随手扔给我一个花花绿绿的颜色。
只有我把他选的东西当成宝贝日日拿在手里把玩,直到壳子上点翠都掉了色。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刚进店就被眼尖的老板娘叫住,“苏小姐,临公子一早就来给你挑胭脂了,是不是好事将近快要娶你了。”
我恨嫁这件事京城人尽皆知,甚至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临沂顺势往我手心塞了一盒脂粉,“这个送你,你就别生柒柒的气了。”
我冷笑着把手里黑色的脂粉还给老板娘,“我要你们店特供的珍珠白。”
老板娘赔笑,“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临公子早就给你预定了一盒。”
不等我开口,程若柒就从一旁跑到临沂身边撒娇,“公子你给我买的珍珠白呢?”
四个人面面相觑,老板娘看着面前尴尬的一幕,立刻麻利的打圆场,“这珍珠白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顶多是比别的脂粉多加了一点麝香,更香点罢了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