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都行，但我需要这份工作。”
我需要钱，为添添续命。
段时瑾深深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但很快又被冷漠代替。
“再去伺候几个金主不就好了？”
“想要回这份工作，先把薇薇哄开心吧，我都听她的。”
我没有犹豫，跪在林薇薇面前磕头。
林薇薇的高跟鞋踩上我的手指，用力碾压。
她俯身，低声嘲讽。
“你还是先看看这份协议吧。”
一份文件砸在我脸上，封面我再熟悉不过。
当年和段时瑾领结婚证。
他内疚自己没法给我一个婚礼，特地和我签了婚前协议。
他说。
“这份协议是我给你最大的保障。”
我相信他的每句话，看也没看就签下姓名。
可现在翻开协议，每个字都在狠狠打我的脸。
原来我以为是人生方向的工作，也不过是段时瑾的施舍。
只要我不通过他们的测试，就随时能被收回。
血液一瞬间逆流。
我看着眼前的段时瑾和林薇薇，突然笑了。
林薇薇掐住我的脖子。
“黎书语，我最恨你总是不痛不痒的样子！”
“我妈嫁给你爸，我抢了你林家千金的身份……”
“现在你连段时瑾和工作都没了，你还在装什么！”
林薇薇恨透了我。
我和她是从小的闺蜜。
有天回家，我父亲和她母亲赤裸着躺在床上。
我母亲当场发了疯。
将她母亲砍得半身不遂后，抱着离婚协议跳楼自尽。
父亲出于弥补，将她们母女俩带回家。
却没有提供任何家的温暖，只有拳打脚踢。
而我带着母亲的骨灰，逃离出来独自生活。
所以林薇薇迁怒于我，认为被我交换了人生。
我看着眼前愤怒的林薇薇，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如你所愿，我什么都没了，满意了吗？”
随后我转身想走，段时瑾拉住我欲言又止。
他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我已经不感兴趣了。
其实母亲去世后，我就得了情感障碍，对什么都无所谓。
原本因为段时瑾，我在慢慢变好。
还成为记者，试着接触更多人。
但现在看来，一切又回到原点。
我来到和段时瑾租的房子，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一推开门，就看到墙上挂着段时瑾和林薇薇的婚纱照。
没想到讨厌拍照的段时瑾，也可以笑得这么甜蜜。
东西收拾完，段时瑾和林薇薇刚好回到门口。
身后还跟着几个保姆。
林薇薇抢过我的行李想检查。
“你输了考验，就只能净身出户。”
我淡淡道。
“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段时瑾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
“那这些呢？都是我买的吧？”
“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不可置信，双眼赤红盯着段时瑾。
“段时瑾，你混蛋！”
段时瑾不以为然。
“怎么？可以让别人拍艳照，现在又要立牌坊？”
我不想再争辩，深吸一口气后将行李箱打开。
有他亲手为我做的草戒指，和我们一起烧制的杯子。
上面甚至还有他亲手刻下的名字。
我全部拿出来给段时瑾，只留一个笔记本。
“这些我都不要了，换我身上这套衣服和笔记本。”
我略带乞求地看向段时瑾。
可他根本不理会，招手让保姆们脱掉我的衣服。
周围的路人对我指指点点，恶心下流的话再次扎进我耳朵。
只剩贴身衣服的时候，段时瑾眼色暗了又亮。
“黎书语，你就该出门被车撞死。”
他一把将我推开，那本被添添贴满贴纸的本子也顺手扔进草丛。
我擦干眼泪，躲进路边一辆停了很久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