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刚透过石壁的缝隙，林乐瑶就被冻醒了。她蜷缩在干草堆里，无比怀念自己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学宿舍床。
“我算知道什么叫‘饥寒交迫’了。”她嘟囔着坐起身，发现苏小婉已经醒来，正借着微光整理她们寥寥无几的物品。
“醒了？”苏小婉递给她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干硬肉干，“墨辰天没亮就送来的早餐。”
林乐瑶接过，费力地啃了一口，五官立刻皱成一团：“这味道…真是原生态。小婉，生存考验开始了，我们不能坐等投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雷恩低沉的声音：“该出发了。”
两位女孩走出石屋，发现雷恩和墨辰已经等在外面。雷恩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而墨辰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裹。
“熟悉环境，识别可食用植物和危险。”雷恩言简意赅，转身就走，银色的狼尾在身后划出利落的线条。
林乐瑶和苏小婉赶紧跟上。墨辰默默走到苏小婉身边，将小包裹递给她，声音细若蚊蝇：“这个…路上吃。比肉干软些。”
苏小婉打开，发现是几颗饱满的紫色野果。“谢谢你，墨辰。”她温柔地笑了笑。墨辰的猫耳轻轻抖动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雷恩带着她们穿过部落。白天的银狼部落比夜晚更有生气，兽人们各自忙碌，看到他们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林乐瑶充分发挥了她市场营销的观察力，眼睛像扫描仪一样记录着一切。
“看那边，他们在处理猎物，毛皮和骨头就这么堆在一起？太浪费了！”
“那个晾晒的草药，摆放得太随意了，功效不同的应该分开。”
“小婉你看，那几个幼崽在玩石头，是不是可以开发点启蒙游戏？”
苏小婉一边听着闺蜜的喋喋不休，一边注意着墨辰。她发现，每当路过人群密集的地方，墨辰都会不自觉地放缓脚步，试图将自己藏在阴影里。
“墨辰，”她轻声问，“那些发光的苔藓，是做什么用的？”
墨辰似乎没料到会被提问，愣了一下才回答：“那是…光藓，晚上用来照明的。部落边缘长了很多，没人管。”
“没人管？”林乐瑶耳朵竖了起来，“意思是随便采？”
墨辰点点头。
走到部落边缘的林地，雷恩开始讲解哪些植物有毒，哪些可以食用，如何追踪猎物，如何躲避危险野兽。林乐瑶听得心不在焉，反而对一片挂满红色浆果的灌木丛产生了兴趣。
“这个能吃吗？”她摘下一颗。
“可以，但很酸，没人吃。”雷恩回答。
林乐瑶尝了一口，果然酸得她龇牙咧嘴，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果香在口中弥漫开。“酸…但是回味很香！小婉，像不像我们之前喝过的那种高端果茶里的风味层次？”
苏小婉也尝了一颗，点点头：“酸味过后确实有独特的香气。”
林乐瑶眼睛发亮，立刻动手采集起来：“暴殄天物啊！这东西加工一下，绝对是独家秘方！”
雷恩皱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没有阻止。
回程的路上，林乐瑶的背包里装满了酸浆果，苏小婉则根据墨辰的指点，采集了一些常见的止血和退烧草药。
下午，林乐瑶开始了她的“商业实践”。她在石屋门口铺开一块干净的兽皮，将酸浆果用石头捣碎，加入一些她沿途发现的、带有甜味的草根汁液，再用清水调和。
“独家秘制，提神醒脑果饮！先尝后换！”她学着市场里小贩的腔调吆喝起来。
几个胆大的兽人妇女被吸引过来，疑惑地看着石碗里紫红色的液体。
“这是…血吗？”一个兔族妇女怯生生地问。
“是喝的！尝尝，不要钱！”林乐瑶热情地递过去。
兔族妇女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酸得眯起眼，但随即惊讶地睁大：“咦？嘴里舒服了！”（她刚才正因吃了油腻食物而感觉腻味。）
有了第一个尝试者，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林乐瑶的“果饮”大受欢迎，她趁机提出：“一碗果饮，换一小块鞣制好的软皮，或者一撮盐，或者帮我们补一下屋顶的漏洞，怎么样？”
以物易物的模式，被她升级成了“以服务/物品换产品”。
另一边，苏小婉也没闲着。她看到之前那个拿到糖果的小女孩（后来知道她叫阿草）正哭闹不休，她的母亲一脸焦急。
“她从前天就开始发热，吃了巫医的药也不见好。”兔族母亲忧心忡忡。
苏小婉上前摸了摸阿草的额头，很烫。她观察了孩子的舌苔和精神状态，又询问了症状。
“可能是普通的着凉，但拖久了不好。”她拿出采集来的草药，选出有退烧效果的几种，耐心教那位母亲如何煎煮，并叮嘱了注意事项。“先用这个试试，如果晚上还不退烧，再来找我。”
忙完这些，天色已近黄昏。林乐瑶盘点着今天的“战利品”——几块柔软的兽皮，一小罐珍贵的盐，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最重要的是，一个狼族大叔答应明天来帮她们修补漏风的屋顶。
苏小婉则收到了那位兔族母亲送来的一小篮鲜嫩野菜作为感谢。
“看吧！”林乐瑶得意地晃着手里那块柔软的白色兽皮，“这就是知识的力量！KPI初步达成！”
石屋外，雷恩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他原本以为这两个无毛族需要全方位的保护，没想到她们只用一天时间，就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生存缝隙，甚至还开始反向为部落提供价值。
墨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异色瞳望着正温柔安抚另一个幼崽的苏小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好奇，也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向往。
夜晚，躺在铺了软皮的干草床上，林乐瑶满足地叹了口气：“虽然离五星级酒店差得远，但总算有点进步了。”
苏小婉在黑暗中轻声回应：“嗯。不过瑶瑶，我总觉得，灰爪长老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过关。”
“怕什么，”林乐瑶翻了个身，信心满满，“水来土掩，兵来我用PPT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