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1的小说阅读_虞肆李垣抖音热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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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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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朝,少年登基的皇帝,党争不朽的朝堂,把控权力的世家,民不聊生的百姓,好似已经走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皇帝是否还能逆风翻盘?

翠云楼那场无声的交易,像一粒火星,落入了谢怀明这座早已堆满干柴的心府。接连两日,他闭门不出,连平日里最爱的秦楼楚馆也失了踪迹。听雪轩的下人们只当这乖戾的庶子又犯了什么癔症,愈发避而远之,唯有谢怀明自己知道,他正在经历一场怎样的煎熬与算计。

那张匿名纸条上的信息,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理智。他动用了自己这些年暗中培养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心腹,不惜代价去核实淮安漕粮之事。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手脚冰凉——消息属实!漕船因“意外”搁浅,延误已成定局,而大哥谢怀瑾的心腹幕僚,这几日确是频频出入父亲的书房,气氛凝重。

更要命的是,他安插在崔夫人院中的一个粗使婆子隐约听到,夫人似乎提过“总要有人担着”、“不能牵连瑾儿”之类的话。

弃卒保帅!他们果然要故技重施!当年牺牲他母亲,如今就要牺牲他!

恐惧和愤怒如同冰火交织,最终淬炼成一种破釜沉舟的狠绝。他不能再坐以待毙!那本从宫中险险取回的册子,他反复翻阅,里面记载的某些谢家见不得光的往来,尤其是崔夫人娘家经手的一些田产兼并、放印子钱逼死人的旧账,或许不足以彻底扳倒谢家,但若用在关键时刻,足以让谢怀瑾和崔氏焦头烂额!

可是,交给谁?谁能接住这把刀,又能给他庇护?

匿名送信之人?对方藏头露尾,不可尽信。那么……皇帝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连谢怀明自己都吓了一跳。与虎谋皮?可如今,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皇帝与世家对立,尤其是与把持朝政多年的谢家,已是公开的秘密。皇帝需要一把能插入谢家心脏的刀,而他,需要借皇帝之势复仇和自保。

风险极大,但回报……可能是将整个谢家拖入地狱!

他猛地从榻上坐起,艳丽的面容因激动而泛起潮红,那双桃花眼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他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却没有蘸墨。他不能留下任何字迹。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方式,将部分“诚意”,递到该看到的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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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同样微妙。

虞肆正在听新任户部侍郎(王晟何安排的人)冗长地汇报对近五年财政收支的“初步整理”情况,言辞闪烁,数据笼统,显然是想继续糊弄。虞肆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直到对方说完,才淡淡开口:“爱卿辛苦了,看来户部账目确实繁杂。五日之期将至,朕希望看到的是清晰明了的册目,而非这般含糊其辞。下去吧,仔细整理。”

打发走户部侍郎,虞肆看向垂手侍立在旁的沐天玑:“如何?”

沐天玑低声道:“谢怀明这两日异常安静,但暗中派了人打听淮安之事,应是已经核实。我们的人发现,他在暗中接触西市一个经营骡马行的胡商,那胡商背景复杂,与三教九流皆有往来,疑似是谢怀明经营的一条秘密渠道。”

“骡马行……货物往来,人员混杂,确实是个传递消息的好地方。”虞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我们的鱼,要主动咬钩了。盯紧那条线,但不要阻拦。”

“是。”沐天玑应下,又道,“另外,李大人递来消息,赵启明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只待时机。”

虞肆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阴沉的天色:“东风已起,就看这把暗火,能烧得多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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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市, “隆昌”骡马行。

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短打、仆役模样的人,牵着一匹看似普通的青骢马来到柜台前,声称要卖马。柜台后的掌柜是个精瘦的胡人,操着生硬的官话验看马匹。

“这马蹄子有些磨损,怕是走不了远路了,值不了几个钱。”胡人掌柜摇头。

那仆役争辩道:“掌柜的好眼力,前些日确实驮着主人跑了趟远路,去了趟……淮安附近,运了些‘土产’,劳累了些。但骨架是好骨架,好生将养几日便是。”

“淮安?”胡人掌柜浑浊的眼睛眯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既是远路回来,更是要折价。这样吧,连马带鞍,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仆役似乎很不满,争执了几句,最后像是无奈,愤愤道:“罢了罢了!卖与你了!不过这鞍鞯里还有些主人的旧物,我得取出来。”

胡人掌柜挥挥手,示意他自便。

仆役熟练地卸下马鞍,从鞍袋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书本大小的扁平物件,迅速塞入自己怀中,然后拿着少得可怜的银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整个过程看似寻常的交易纠纷,然而,无论是那仆役刻意提及的“淮安”,还是那取出物件的熟练动作,都落在了骡马行对面茶摊上,一个看似悠闲品茶的“路人”眼中。

半个时辰后,那个油布包裹,已经通过几道隐秘的转手,出现在了虞肆的御案之上。而进献此物的沐天玑,安静地站在一旁。

虞肆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用手指摩挲着油布粗糙的表面,问道:“来源?”

“隆昌骡马行。我们的人确认,那仆役是谢怀明的心腹。东西是通过预定的暗号流程送出的,目标……似乎本就是要经由那条线,传递给某个特定的人。我们只是‘恰好’截获。”沐天玑答道。

“特定的人?”虞肆挑眉,“他原本想送给谁?”

“线索指向……御史台的一位寒门出身的侍御史,此人素以刚直、不畏权贵著称。谢怀明或许是想借清流之手,弹劾谢家。”

“倒是打的好算盘。”虞肆冷笑一声,“可惜,力道不够,最多让谢怀瑾损些皮毛,反而会打草惊蛇。”他这才动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

里面果然是一本册子,纸页泛黄,字迹娟秀中带着一丝柔弱,应是女子所书。里面分门别类,记录了一些田产交易的时间、地点、经手人,以及几笔数额不小的银钱往来,对象都隐隐指向崔夫人的娘家兄弟。其中一桩五年前强买民田、逼死佃户的旧案,记录得尤为详细,时间、地点、苦主姓名、中间人,甚至部分对话都依稀可辨。

“这是……谢怀明生母的笔记?”虞肆翻看着,目光锐利如刀,“他倒是舍得下本钱,将这保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不过,只是这些,还不够。”

他将册子合上,递给沐天玑:“抄录一份,原件妥善保管。将抄件中,关于淮安漕运延误可能涉及的漕工安置款项克扣、以及与崔家有关的那几条,用朱笔圈出来。然后……”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将这份朱笔圈注的抄件,想办法‘漏’给李垣的妹妹,李央。”

沐天玑微微一怔:“李央?那个深居简出的李家小姐?陛下为何选她?”

“李垣病弱,不宜频繁动作。李央此女,心有锦绣,却困于内宅,其志不小。李家内部,李垣与她实为同盟。借此机会,一则试探其才,二则,为李垣递一把更锋利的刀。她自有办法,将这份东西,用得更巧妙。”虞肆解释道,他对京中这些世家子弟的了解,远超外人想象。

沐天玑恍然,心中对皇帝的布局愈发钦佩:“妾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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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李府后花园,一处临水的暖阁内。

李央正临窗绣着一幅寒梅图,针脚细密,神态宁静,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气质清冷如兰,眉眼间却蕴藏着不容忽视的聪慧。

她的贴身丫鬟悄步进来,递上一个小巧的锦盒:“小姐,方才门房收到一个陌生小童送来的,说是故人相赠。”

李央放下绣绷,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并非金银珠玉,而是一卷抄录的纸张。她展开细看,起初神色平静,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尤其是看到那几条刺目的朱笔圈注时,她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收紧。

“小姐,这是……”丫鬟疑惑。

李央迅速将纸张收起,放入袖中,面色恢复如常:“无事,一位……‘故人’送来的一些趣闻罢了。”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结着薄冰的池面,眼神闪烁。

这上面的东西,若是真的,无疑是扳倒崔氏、重创谢怀瑾的利器!更是哥哥李垣在陛下面前立功的绝佳机会!只是,这送来的人是谁?目的何在?是借刀杀人,还是……示好?

她沉思片刻,心中已有决断。无论对方目的为何,这东西对哥哥有利,对打击谢家有利,便足够了。至于如何运用……她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

“备车,”她转身,对丫鬟吩咐,“去哥哥院里。就说我新得了一本棋谱,请他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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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李垣的院落。

李垣披着厚裘,靠在暖榻上,听妹妹低声转述了那册子抄件的内容,尤其是朱笔圈注的部分。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晕,但眼神却亮得骇人。

“好!好一把刀!”他喘着气,眼中满是兴奋,“谢怀明……果然没让陛下失望!不,是陛下神机妙算,早已看透此人!”

他看向沉静如水的妹妹:“央儿,你觉得,此物该如何用?”

李央淡淡道:“直接上奏,弹劾崔家,动静太大,易被反扑。不如,借此物,与谢怀明做一笔交易。”

“交易?”

“让他提供更具体、关于淮安漕粮延误的直接证据,比如,经手人的口供,或者谢怀瑾意图推卸责任、寻找替罪羊的密信往来。我们以此,助他在谢家内部,先扳倒崔夫人,断谢怀瑾一臂。同时,将漕运失职的罪证,悄然递交给赵启明大人。如此一来,谢家内乱,无暇争夺漕督之位,赵大人便可趁势而上。而我们,既得了实绩,又未直接站在台前。”

李垣听完,抚掌轻笑,眼中满是激赏:“妙!驱狼吞虎,一石二鸟!央儿,你若为男子,必是宰辅之才!”

李央神色不变,只轻声道:“哥哥过誉了。只是,与谢怀明接触,需极度谨慎。此人心性狠毒,不可不防。”

“我明白。”李垣点头,“此事,我会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与陛下沟通。谢怀明这条线,必须牢牢握在陛下手中。”

兄妹二人又在灯下细细商议了许久,烛火将他们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摇曳不定,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加激烈的暗流涌动。

而此刻的谢怀明,正坐在自己昏暗的房间里,摩挲着母亲留下的一支旧银簪,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或者说,等待着他亲手点燃的那场暗火,最终会烧向何方。他并不知道,他递出的那把刀,已经被一只更冷静、更聪明的手握住,即将以他未曾预料的方式,斩向他的仇人。

棋局,已悄然进入了中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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