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等太久。
一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是顾驰。
我没接。
他一遍遍地拨打，手机在桌上震动，一直不停。
终于，铃声停了，一条短信弹出来。
【林纾！你到底想干什么！卡为什么被冻结了？赶紧把钱转过来！我们被餐厅扣下了！】
我扯了扯嘴角，回了两个字。
【没钱】
电话立刻又打了过来，我接了，顺手按下免提。
“林纾你什么意思？你故意的？赶紧把钱付了！你想让我们在这丢脸吗？”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辆崭新的保时捷。
“丢脸？你们还有脸吗？拿我的钱在外面装大款，怎么没想过丢脸？”“我告诉你顾驰，从现在开始，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那顿海鲜大餐，你们自己想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尖锐的叫声：
“反了天了！你这个毒妇！想饿死我们？你要是不付钱，我回去就撕烂你的嘴！”
孟瑶也带着哭腔开口：
“嫂子，求你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快把钱付了吧，经理说再不付钱就要报警了。我不想留案底……”
可笑。
一小时前，他们还对我肆意欺辱。
现在，一顿饭钱，就让他们露出了这副嘴脸。
我冷笑：“报警？好啊。你们正好跟警察解释一下，这辆三百多万的保时捷怎么买的。”
“还有你手上的钻戒，你婆婆偷我钱给你买的时候，你是不是知情？”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过了许久，才传来顾驰服软的声音，
“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生气，都是我妈不对。你先把钱付了，我们回家，回家好好说，行吗？我保证，以后一定站你这边。”
回家？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脸，笑了。
“顾驰，你看着我被你妈用开水烫，被她踩在脚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吗？为什么总有花不完的钱？”
我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
“你引以为傲的‘风驰科技’，是我全资控股的母公司‘启航资本’旗下的子公司。”
“我成立它，就是为了给你找点事做，让你心安理得地当个‘经理’。”
“你公司的核心业务，百分之百依赖我的母公司。我断掉供给，它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的年薪百万，是我从左边口袋掏出来，放进你右边口袋的零花钱。”
“顾驰，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是我为了维持这段婚姻，圈养你的东西。”
“现在，我不想要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再给他自我欺骗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给我的助理，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王总”，发了条信息。
【即刻起，终止与风驰科技的一切业务往来，并启动程序收回该公司所有资产。】
【另外，把他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侵吞的款项整理成证据，发给周律师。】
做完这一切，胸口积压多年的郁气，终于散了些。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