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大明:从流民到万国一统]无弹窗阅读_[陈远安宁]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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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凉州赤地千里,饿殍遍野。陈远之从啃食树皮的流民尸堆中爬出,身后是易子而食的人间地狱。他没有系统,没有先知,只有来自后世的灵魂和一颗不甘沦亡的心。利用杠杆原理夺取贪官粮车,用土法提炼精盐换取第一桶金,将化学知识变成战场上的硝烟与火焰。在高炉旁,他锻出的不仅是钢铁,更是文明的利剑;在讲习所里,

时间:2025-11-03 18:34:53

章节试读

崇祯七年的寒风,像是一把生锈的锉刀,刮过凉州卫城外的荒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这风声,淹没在了一片更令人心悸的死寂之中。

那不是安宁的寂静,而是生命力被彻底抽干后,万物濒临灭绝的哑然。

土地皲裂,张开无数张干渴的、绝望的嘴。枯死的蒿草在风中折断,发出细微的脆响,随即被卷起,混同着沙尘与灰烬,打在那一张张麻木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复杂得令人作呕——汗液与污垢经年累月发酵的酸臭、伤口溃烂流脓的腥甜、还有……一种更深沉,更让人灵魂战栗的,死亡本身缓慢腐败的味道。

这里不是两军交锋的战场,却比任何古战场都更为惨烈。数以万计的流民,像被遗弃的破布口袋,杂乱无章地铺满了这片荒滩。他们大多蜷缩着,以某种减少热量流失的本能姿态,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那里没有救赎,只有一轮被尘霾遮蔽、显得有气无力的惨白日头。他们的灵魂,似乎早已被无休止的饥饿和绝望熬干,只剩下包裹在松弛皮肤下的骨架,还在勉力维持着“人”的形状。

陈远之就是这地狱绘卷中的一抹孤影。

他蜷缩在一道勉强能遮挡些风寒的土坎后面,身上那件依稀能看出明代军户号褂底色的破袄,早已被败絮和污垢填满,与周围流民的鹑衣百结并无二致。嘴唇干裂出数道血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砾。

但这具身体原主“陈二狗”那军户子弟最后的执念与一个来自后世灵魂的惊惶不甘,正在这破败的躯壳内艰难融合。他不再像周围的人那样,只是徒劳地舔舐着更加干燥的空气,或是用呆滞的目光等待死亡的降临。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虽然布满了血丝,却仍顽强地闪烁着一点幽光,像荒野里濒死独狼的最后警惕,细致地扫视着这片人间地狱。

记忆的碎片如同跗骨之蛆,折磨着他。既有陈二狗关于卫所糜烂、家破人亡、一路逃难至此的痛苦回忆,也有另一个时空里,关于温暖、饱足和安宁生活的模糊印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碰撞,让他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巨大的反差几乎要将他逼疯。

“呃……宝儿……不哭……”

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从他身旁不远处传来。那是一个头发蓬乱如草的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破布裹成的襁褓。陈远之知道,那孩子早已没了声息,小小的身体在昨夜就已经彻底僵硬冰凉了。可妇人依旧机械地、轻轻地拍打着,哼着不成调且断续的摇篮曲。她的眼神没有焦点,瞳孔里是一片彻底的、令人心寒的涣散。

陈远之扭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悲凉和愤怒。他知道,这就是绝望最终极的模样——精神已然在现实面前彻底崩溃。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总是在这绝望之地悄无声息地发生。

营地的边缘,一阵压抑的、如同野兽低咆般的争执声传来,很快又归于沉寂。过了一会儿,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柴火味的肉香,竟然袅袅地、残忍地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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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味,对于这群肠胃里只剩下草根、树皮和观音土的人来说,不啻于最恶毒的诱惑与最残酷的刑罚。许多原本一动不动的人,鼻子开始不自觉地翕动,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咕噜声。

陈远之的胃部也传来一阵剧烈的、刀绞般的痉挛,但心里涌起的,却是比这寒风更刺骨的冰寒。他知道那是什么。“易子而食”——史书上那四个冰冷而抽象的方块字,此刻正活生生地、血淋淋地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它最黑暗的剧本。

他看到一个面色灰败、眼神躲闪的汉子,失魂落魄地从营地边缘走回来,手里拎着一小块看不出来源的、带着暗红血丝的肉。他脚步虚浮地走到自家一个蜷缩在破席上、只剩一口气的老母身边,犹豫了足足半晌,脸上肌肉扭曲,最终还是一咬牙,颤抖着将那块肉递了过去。

那老母浑浊得如同泥潭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绝非人类应有的、野兽般贪婪的光芒,一把抢过,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就疯狂地塞进嘴里,几乎没怎么咀嚼便囫囵着吞了下去,干瘪的喉咙里发出满足而又痛苦的、类似哽咽的咕噜声。

那汉子看着母亲吞咽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张僵硬的面具,只有两行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悄无声息地滑过他肮脏不堪、颧骨高耸的脸颊。

陈远之猛地闭上了眼睛,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了掌心的泥土里,那尖锐的刺痛感,反而让他翻腾的内心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能这样下去!绝对不能!

后世的灵魂在内心深处呐喊。等死,或者先变成野兽再死!这不是穿越的意義,这不该是任何一個人应有的结局!

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

力量?他这具身体虚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权势?他只是一个连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流民。财富?身无长物,囊空如洗。

他有的,只有脑子里那些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知识碎片,一股不肯向这该死世道低头的狠劲,以及……对生存最原始的渴望。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带着目的性地观察。他注意到,每隔大约三五天,会有一小队约十人左右的卫所兵丁,押送着三四辆用苦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大车,从那条通往凉州卫城的官道上疾驰而过,奔向那座紧闭的、象征着秩序与生存希望的城门。那些兵丁 也个个面有菜色,神情懈怠,武器不过是些锈迹斑斑的长枪和一把看起来还算完整的腰刀(佩在小旗官身上)。但那些大车,车轮碾过干硬地面时留下的深深辙印,以及拉车骡马明显费力的样子,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车里是粮食!是救命的粮食!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计划,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第一点星火,在他心中猛地窜起。

抢粮车!

这无异于虎口拔牙,是在挑战这个时代最后的秩序底线。一旦失败,立刻就是被乱刀分尸、悬首城门的下场。而且,就算侥幸成功,接下来怎么办?如何分配这来之不易的粮食?如何应对官府必然到来的残酷镇压?如何让这群已经濒临瓦解的乌合之众凝聚起来?

问题多如牛毛,每一个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但是,没有但是!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每多等一天,甚至一个时辰,这片营地里就有成百上千的生命在无声无息地消逝。他看到了那个名叫苏云卿的年轻太医之子,虽然落魄,眼中仍有悲悯;他注意到了那群骨架粗大、眼神凶悍的矿工,他们的头领赵铁柱像半截铁塔;他甚至隐约听闻有一个商贾之女林清瑶,在组织妇孺采集野菜……

希望的火种,其实早已散落在这片绝望的灰烬之中,只等待一阵风,一次搏命的机会,将它们吹燃。

他挣扎着,用那根充当拐杖的粗树枝支撑起虚弱的身体,目光再次投向那条通往生路,也通往更危险深渊的官道。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就一起死得像个样子。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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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节预告:陈远之将如何说服苏云卿、赵铁柱等人?他们又将如何制定那个看似异想天开的夺粮计划?敬请期待第二节:《歃血为盟与夺粮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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