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斑。凌风提着刚买的药材,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空气中飘来栀子花的香味,与中药特有的苦涩气息交织在一起。
“哟,这不是咱们未来的大明星吗?”
轻佻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凌风脚步一顿。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堵在路口,为首的黄毛嘴里叼着烟,不怀好意地拦住了正要回家的庄炎。
“你们想干什么?”庄炎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里还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表演理论书籍。
“干什么?”黄毛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拍庄炎的脸,“听说你要考戏剧学院?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经不经打......”
庄炎猛地拍开他的手,眼神倔强:“我警告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另一个混混晃了晃手里的棍子,“等你来得及打电话再说!”
凌风轻轻放下手中的药材袋,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他警告过了。”
三个混混同时转头,这才注意到站在阴影里的凌风。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身形清瘦,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学生。
“哪儿来的小白脸,也想多管闲事?”黄毛吐掉烟头,满脸不屑。
凌风缓缓走出阴影,目光在三个混混身上扫过:“他是我兄弟。”
“兄弟?”黄毛哈哈大笑,“那就连你一起教训!”
棍子带着风声挥来,直击凌风面门。庄炎惊呼出声:“小心!”
然而下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风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头,棍子就擦着他的发梢落空。在混混因惯性前冲的瞬间,凌风右手如闪电般探出,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地点在对方肘关节的某个穴位上。
“啊!”混混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力,棍子“哐当”落地。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同时扑了上来。凌风终于动了——
他向左滑出半步,避开正面攻击,右手手刀轻飘飘地劈在第一个混混的颈侧。那人应声软倒,连哼都没哼一声。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后踢,脚尖点在最后一个混混的膝弯。那人只觉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黄毛目瞪口呆地看着倒了一地的手下,又看看气定神闲的凌风,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风弯腰捡起地上的药材袋,轻轻拍去灰尘:“滚。”
一个字,却带着冰冷的杀气。
黄毛连滚带爬地扶起同伴,狼狈逃窜,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庄炎还处在震惊中,直到凌风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事吧?”
“没、没事......”庄炎这才回过神,激动地抓住凌风的胳膊,“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太厉害了吧!”
“一点防身术。”凌风轻描淡写,目光却扫过庄炎微微发抖的手,“吓到了?”
庄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有点......不过更惊讶。咱们做邻居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打。”
凌风提起药材袋,继续往家走:“走吧,给你配点安神茶。”
“等等!”庄炎追上他,好奇地问,“你刚才点那个人胳膊的那一下,是什么招式?我看他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只是暂时麻痹经络。”凌风语气平淡,“半小时后自会恢复。”
庄炎若有所思:“就像你上次用银针救我爷爷一样?这些都是中医里的功夫?”
凌风脚步微顿,侧头看了庄炎一眼:“算是吧。”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庄炎还在兴奋地追问个不停,凌风偶尔应一两句,目光却掠过巷口的一草一木,将周围环境尽收眼底。
这是他多年训练养成的习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掌握周围的一切动静。
“风子,”庄炎突然正经起来,“谢谢你。”
凌风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想多说,”庄炎认真地看着他,“但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凌风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好。”
回到家,凌风取出药材,开始分拣。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种药材该用多少分量,该如何炮制,都了然于心。
窗台上的薄荷在晚风中摇曳,叶片翠绿欲滴。
凌风拈起一片薄荷叶,在指尖轻轻转动。
有些能力,就像这薄荷的香气,藏不住,也不必刻意去藏。重要的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什么时候该展露。
就像今天,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人。
夜色渐浓,凌风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龙潜于渊,非不能飞,待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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