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张妈还在叫嚷。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顾总要是怪罪下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我踉跄着拐过走廊拐角，迎面撞上一个推着治疗车的护士。
护士惊呼着后退，我却趁机抄起车上一把不锈钢镊子。
“让开！”
我咬牙低吼。
护工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人伸手就抓我的头发。
我用镊子尖对准他的手背狠狠扎下去，他痛得缩回手。
另一个护工见状，直接抬脚踹向我的腰。
我躲闪不及，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瞬间发黑。
张妈扑上来撕扯我的病号服：“你这个贱种！还敢反抗？”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晕过去，手在地上摸索，摸到一块碎玻璃就朝张妈脚边扎去。
她尖叫着跳开，我趁机连滚带爬地往楼梯口挪。
医院的消防通道门没锁，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顺着台阶往下冲。
手脚的剧痛让我好几次差点滚下去，我只能用胳膊肘和膝盖撑着，一步一步往下挪。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
“她往楼梯间跑了！快追！”
我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病号服早就被血和尘土染得不成样子，额头流下来的血糊住了眼睛。
我抹了把脸，视线模糊中看到一楼的大门就在前方。
门外停着几辆出租车，还有一辆没拔钥匙的面包车。
应该是来送医疗物资的司机临时下车了。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出门，护工已经追到了楼梯口。
“拦住她！”
我拉开车门就往驾驶座爬，腹部的伤口扯得我几乎晕厥，可我还是发动了车子。
车子歪歪扭扭地驶离医院，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发抖，断了经脉的手指几乎握不住东西。
我咬着牙，凭着记忆往城郊观音寺的方向开。
路上的车辆纷纷避让，有人摇下车窗骂我疯了，可我顾不上。
我要赶在沈玉珩和顾北川带着沈楚楚祈福之前赶到，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如何对我下狠手的。
车子开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撞到路边的树。
终于，远处出现了观音寺的轮廓，山脚下停满了豪车，还有不少善男信女提着香火往山上走。
我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就往下爬。
刚落地，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石子路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但我还是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山上挪。
“天哪！这是什么人啊？”
“怎么浑身是血？好吓人！”
周围的人注意到我，纷纷惊呼着后退，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录像，还有人在直播。
“家人们快看！观音寺这边有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好像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我迎着那些目光，一步步往寺庙门口走。
寺庙前的空地上，沈玉珩正扶着沈楚楚，顾北川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三炷香。
听到周围的骚动，他们回过头来。
看到我的瞬间，沈玉珩的脸色骤变，顾北川的眼神里闪过慌乱，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
沈楚楚则像是受了惊吓，往沈玉珩怀里缩了缩，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