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外门,杂役区。
这里位于宗门山脉的边缘,灵气相对稀薄,屋舍也远不如内门弟子区域那般精致,多是简陋的木屋或石屋。
陆明被分配到了一处靠近山壁的小木屋,屋内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木桌,别无他物。同院的还有另外三名新晋杂役弟子,都是三灵根或四灵根的资质,脸上还残留着通过考核的兴奋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我叫张大山,以后咱们就是同院了!”那个在登仙路上被陆明“拉”过一把的胖少年,热情地打着招呼。
另外两人也简单介绍了自己,一个叫李二狗,一个叫王麻子,名字都带着凡间的泥土气息。
陆明脸上挂着温和而略带腼腆的笑容,一一回应:“在下陆明,往后还请各位师兄多多关照。”姿态放得极低,充分表现了一个“劣等灵根”弟子该有的谦卑。
负责管理这片杂役区的,是一位炼气六层的老弟子,姓赵,面相刻薄。他丢给四人每人一块玉简,冷冰冰地道:“这是杂役区的规矩,以及你们每月的任务份额。完不成任务,扣除当月修炼资源,严重者,逐出宗门!”
陆明神识探入玉简,里面信息涌入脑海:每日需完成“挑水百担”、“砍柴千斤”或“照料灵田三亩”等基础体力任务之一,每月需上缴十块下品灵石或等价物资。
任务繁重,对于刚刚踏入炼气期,甚至还未引气入体的新人来说,堪称严苛。
张大山三人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陆明却是心中一动。这些任务……似乎很有操作空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同院的张大山三人就唉声叹气地拿着工具出门了。陆明也紧随其后,肩上扛着宗门配发的制式柴刀。
他选择的任务是去后山砍“铁木”,这种树木质地坚硬,千斤分量着实不易。
来到后山铁木林,已有不少杂役弟子在奋力劈砍,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个个累得满头大汗。铁木坚硬,往往十几刀才能砍出一道浅痕。
陆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看似随意地选了一棵铁木。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运足力气猛砍,而是先伸出手掌,轻轻贴在粗糙的树皮上。
识海中,【诸天宝鉴】微微流转,一丝极其微弱的神识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分析着这棵铁木的结构。
“纹理走向……年轮密度……木质纤维的灵力节点……”无数信息在他心中闪过。
几个呼吸后,他眼中精光一闪,举起柴刀,并非用蛮力,而是沿着某个特定的角度,灌注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轻轻一劈!
“咔嚓!”
一声轻响,那需要旁人砍上小半个时辰的铁木,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镜。
陆明动作不停,如法炮制,手起刀落,又是几刀,便将巨大的树干分解成整齐的木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千斤铁木柴便已备好,捆扎整齐。
他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身形一晃,便钻入了旁边的密林深处,而后返回住处。
凭借【诸天宝鉴】对灵气波动的敏锐感知,他轻易避开了林中可能存在的监视阵法或低级妖兽,如同鬼魅般在山林中穿行。
他的目标,并非回去休息,而是——外门库房和传功阁。
库房位于外门中心区域,是一座巨大的石殿,有阵法光芒隐隐流转,门口还有两名炼气中期的弟子值守。
陆明远远蹲在一棵大树的茂密树冠中,气息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他双眸凝视库房,识海中【诸天宝鉴】光华内敛,却已开始全力推演眼前防护阵法的运行规律。
“基础五行防护阵,夹杂了一个简易的警示阵……灵力节点交替循环,每三十息有一个极其微弱的波动间隙……”
半日后,陆明悄然离去。库房外围阵法的灵力流转图,已清晰地烙印在他脑海中。
接下来的几天,他白天“高效”地完成杂役任务,剩下的时间,要么在宗门内“闲逛”,熟悉环境,要么就躲在房间里“研读”那本《青岚炼气基础》。
在同院张大山等人看来,陆明极其勤奋努力,资质虽差,却从不懈怠,每天完成任务后都抓紧时间修炼,让人敬佩又同情。

只有陆明自己知道,他那本《青岚炼气基础》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修炼,是在夜深人静时,进入【诸天宝鉴】内部空间进行。外界一个时辰,镜内便是五个时辰,加上无垢道体的恐怖效率,他的修炼速度,远超那些所谓的天灵根。
而白天“闲逛”的成果,也极为显著。
第七日傍晚,陆明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回到小木屋。同院的张大山还在对着那本炼气基础苦苦思索,未能引气入体。
“陆明师兄,你……你引气成功了吗?”张大山看到陆明回来,忍不住问道,脸上带着希冀。
陆明露出一个温和而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摇了摇头,语气“低落”:“未曾。资质所限,感应灵气着实艰难,只是觉得身体似乎轻健了些许。”
他这话半真半假。他真的“未曾”用宗门功法引气,因为他修炼的是【诸天宝鉴】推演出的、完美契合无垢道体的《先天一气诀》。至于身体轻健?他此刻体内的灵力精纯程度,足以媲美炼气三层的修士,只是被他以秘法死死隐藏,外表看去,依旧是个刚入门的凡人。
安慰了张大山几句,陆明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脸上的“疲惫”和“低落”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
他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并未进入镜内空间,而是默默回忆着这几日的“收获”。
“外门库房阵法已解析八成,三处隐匿漏洞可以利用。”
“传功阁一楼防护较弱,夜间值守弟子有固定巡逻路线,存在三处盲点,每次持续约十五息。”
“杂役区管事赵师兄,似乎暗中克扣弟子灵石,与丹房某位执事有私下交易……”
一条条信息在他脑中汇总,勾勒出一张独属于他的“外门生存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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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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