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S先生,我的画材自由,都是你给的。”
S,是沈的大写字母开头。
我点开她和沈知节的社交账号,他们是互相关注的。
但却没有任何公开互动。
可我知道,他们肯定私下相交密切。
原来,我为我们的未来精打细算,节省下的每一分钱,
都被他拿去哄了姑娘,做了林晓晓笔下的画材。
回到家时,沈知节已经做好了晚餐。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米色羊绒衫,温柔地对我笑:
“今天辛苦了,我的大律师。快来尝尝我新学的小羊排。”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爱意的脸,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我平静地坐下,拿起刀叉。
“知节,你还记得林晓晓吗?”
他给我倒酒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晓晓?记得啊,我大学的师妹。很有才华的一个女生。怎么突然提起她?”
“没什么,今天刷校友圈,偶然看到她的动态。”
我垂下眼,看着盘子里的羊肉,
“听说她……现在过得不是很好。”
沈知节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她那种性格,太理想主义,不适合这个社会。我作为师兄,能帮的,自然要多帮一点。”
他说得真是理直气壮。
“是吗?”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用我们为买溪山别院准备的钱去帮?”
沈知节的脸色变了。
他眼底慌乱,但很快感觉被冒犯,
“姜禾,你调查我?”
“我只是在核对我们共同的财产,沈知节。”
我一字一句,“那笔钱,我们说好要攒着,付溪山别院首付的。”
“从大学时你就开始画那栋房子的草图,你说,那是你献给我的礼物。”
“十个月,三十万,现在,这笔钱,是不是都成了你师妹的画材?”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辩解,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答案,不言而喻。
我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们为了省钱,旅游都选淡季,
我那辆开了六年的车,刮花了也只是补补漆。
我以为,这是我们为共同目标奋斗的甜蜜与默契。
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以为。
“为什么?”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沈知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沉:
“晓晓她……情况很特殊。她有抑郁症,一直靠画画支撑着。”
“如果连画画都放弃了,她可能会做傻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所以,你就拿我的钱,去拯救她的艺术人生?”
我气得发笑,“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们的未来!”
“你一声不吭地挪用共同财产,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没想瞒着你!”他皱起眉,“我只是怕你多想。”
“姜禾,你一向是最理智,最大度的。”
“晓晓只是我的师妹,她孤苦无依,我帮她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那么龌龊?”
“龌龊?”我重复着这个词,只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