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来把人护在身后，阻挡我的攻击。
“桑黎，你疯了？”
清瑶吓得往他怀里缩：“玄夜哥哥！她她成魔了！”
我笑出声，血雾从嘴角溢出，满是苍凉。
“我是疯了。玄夜，你看清楚——”
骨剑指向殿外，漠河族人的冤魂被我拘来，个个形容枯槁，胸口都插着上清神域的制式箭羽。
“三日前，你和清瑶神女双修，是她亲口威胁我，若是我不离开你，便要灭我全族。”
“今日我满门被灭，就是要让她来偿命的！”
玄夜看到那些亡魂脸色微变。
却仍护着清瑶：“清瑶只是随口一说，此事与她无关。你杀戮过重，不可再继续行差踏错！”
“快停手！”
“停手？”我冷笑，挥剑斩向清瑶，“我族人的命全都葬送在了她手上，你让我怎么停手？”
玄夜抬手挡开我的剑，掌心相触的瞬间，他猛地后退，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里沾了我的魔气，正灼烧出焦痕。
“桑黎，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我眼眸猩红，毫不理会，招招狠毒，今日势必要取清瑶性命。
玄夜脸色阴沉下来。
“桑黎，别忘了，我可是上清神域万年战神。”
“对付魔头向来是我擅长的本领。”
他不知用了什么术法，很快，我浑身阵痛，动弹不得。
“玄夜，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近乎嘶吼，他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漠，又高高在上。
“今日我给你下了离魂咒，让你清醒清醒。七日之内，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无法清除魔气，就会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他拦腰抱起清瑶神女离开，“我去给你疗伤。”
玄夜连头都没回。
不过瞬间，离魂咒在我体内炸开，仿佛要把全身撕裂。
我蜷在血雾里，看着指甲缝里渗出的黑气一点点淡去。
这术法哪是让我清醒，是要抽干我的魔气，让我变回那个任人拿捏的漠河公主。
“玄夜……你好狠。”我咬碎牙，血沫子糊在嘴角。
可是他不知道，如果我魂飞魄散，他这个战神也活不成了。
传说上一任魔尊就是死在战神的离魂咒之下。
不过片刻我就感受到了，离魂咒的作用果然强大。
我疼痛的蜷缩在那里，意识逐渐模糊，却忍不住想起——
从前的战神玄夜对我不是这样的。
千年前在魔神大战中，玄夜受了重伤，坠入魔渊。
是我用自己的灵力给他续命。
他伤的比想象中的还要重，就连父亲都说救不回来了。
“桑黎，万物皆有一死，神也会陨落，你要学会接受。”
“战神，回不来了。”
我不信。
我拼了命的翻阅古籍，说东海的万年灵芝有效，我带着一身伤采了回来。
又听说青丘狐族的明珠可以延年益寿，我三跪九叩去求青丘帝姬，愣是感动她给了我一颗。
可这些都没能救回玄夜。
直到后来，我闯进父亲的禁书阁。
发现了一种以心头血为引的禁术。
才让本该要陨落的他，捡回来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