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棠,你别后悔!”
陆修怀扔下一句话,愤怒得踢开了木门扬长而去。
可半夜,我的木门又被他一脚踢开。
“为什么要对无辜稚子下手?”
苏瑾月一膝盖扑跪在我面前,拽着我的裙摆哭出声来:
“从前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都随姐姐,稚子无辜,求姐姐放过珏儿,我给姐姐磕头了·······”
可她身子一晃,在我面前歪倒在了地上。
掌心磨在石子上,鲜血淋漓。
她急切拽上陆修怀的裙摆:
“不怪姐姐,真的不怪姐姐,她发泄了心里的怒气就好了,珏儿就有救。”
陆修怀冷面凝霜,却心疼地将苏瑾月抱进了怀里:
“珏儿也是我的孩子,莫不是也要我给她一个亡国公主下跪不成。”
他步步朝我走来,猝不及防一耳光落在我脸上,在我吃痛回击时,已快准狠一把攥住了我的脖子。
那些对仇敌的狠厉与果决,他用在了我身上。
虎口一寸寸收紧,几乎将我咽喉碾碎。
曾经说要用一把长枪为我撑住大伞,不许任何人伤我一分的人,却将最锋利的刀一次次插入了我柔软的心脏。
痛啊,悔啊。
唇角溢出鲜红的血,他才手一颤。
刚软了三分神色,苏瑾月便扑通一声跪在我脚边,一个接一个地磕头:
“求姐姐放了珏儿,从前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都可以,求您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给珏儿一条生路吧,他只是一个没爹疼没娘护的可怜孩子罢了。”
陆修怀的最后一丝犹豫,荡然无存,手上的力道加深了三分,我直觉胸腔都要炸开了。
耳边却是他带着威压的逼问:
“说,珏儿藏在哪里。别说不是你,整个京城容不下他们母子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原来,情分尽了以后,是连信任都没有的。
我冷笑一声,嘲讽失望难过又悲凉。
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一匕首,狠狠扎进陆修怀的胸口,甚至颤抖地搅了搅:
“你看,我要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藏着掖着,好麻烦的。”
“看紧点,你儿子真落我手上,我一刀掏了他的心。”
陆修怀唇瓣抖了抖,通红的双眸似有几分清醒,愧疚与懊恼,在眼底一闪而过。
不等他愧疚开口,暗卫便冲进了门:
“少爷找到了。”
陆修怀再顾不上其他,如离弦的箭一般,一眨眼便冲了院子。
苏瑾月悄然回头,用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地朝我勾了勾嘴角。
“姐姐的好运气,要用光了。珏儿会指认你为绑架他的凶手!”
一个孩子的谎言,漏洞百出。
我不信偌大的将军府能被一对母子玩弄于股掌。
“那便拭目以待。”
只陆修怀啊,这一耳光,彻底断了我们的十年纠缠了。
往后无论真相如何,我们皆要情断于此。
不过三日,小丫鬟绿珠便连滚带爬冲进了门:
“不好了,弘福寺被砸了。”
“什么!”
我身子一晃,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又是苏瑾月。
她咬着唇,闪着泪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