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一位南洋巫医便进了宫。
一番折腾后,沈闻州的病情果然控制住了。
不仅伤势渐退,而且苍白的脸也愈发红润。
苏青沅欣喜若狂,重赏巫医后,亲自守在床边耐心地给沈闻州喂药。
她看向刚被押来的我,眼神里满是得意。
【本宫就说,人定胜天。】
【魏离,你的算计失效了。】
【现在,咱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她搂着沈闻州,询问道:【闻州,你因他受苦,想怎么罚,尽管说。】
沈闻州看着我,满眼都是仇恨。
【公主,臣差点没命,必须好好罚他!】
【臣记得书中记载,前朝有种刑罚名为梳洗……】
苏青沅会意,毫不犹豫道:【好,便依闻州!】
我被捆在刑凳上,太监将胡椒水混着盐烧得滚烫,而后用硬毛刷子沾着烫水一遍遍刷过我的后背。
杖责的伤本就没痊愈,如今又再次被划破,皮肉翻起,惨不忍睹。
我痛得浑身痉挛,却咬碎了牙不出声。
沈闻州见状,觉得不够解气,又提议道:【公主,不如再试试烙刑?】
【臣想看看皮肉被烧焦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么有骨气。】
苏青沅压根没迟疑。
立马命人烧红烙铁。
炙热的铁块落在翻起的皮肉上,瞬间扬起难闻的焦臭味。
这一次,我再撑不住了。
剧痛之下,我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苏青沅,告诉你一个秘密,沈闻州不能生育并不是因为他伤了根本……】
可惜,我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话音未落,便晕死过去。
再睁眼,已是第七日。
是沈闻州成为驸马,与苏青沅大婚的日子。
亦是我毒发的日子。
苏青沅命人用水泼醒了我,泄愤般道:【死之前,先去叩拜驸马。】
【全当你为前几天的事,给闻州赔礼道歉了。】
我疲惫地问道:【苏青沅,你想好了?】
【当真要看着我去死?】
苏青沅没说话,但我知道,这是默认。
我彻底失望,嘲讽地笑道:【好。】
她拽住我的胳膊,半扶半拖地将我带到了裹满大红绸缎的公主府。
把我交给禁卫军后,她正要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你昏迷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出真相的冲动在经过两天后,已经不复存在。
我平静地笑了笑。
【公主不必多问,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苏青沅看不惯我卖关子。
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魏离,这是闻州最重要的时刻,你别耍花样。】
【也别存着侥幸心理,不怕告诉你,这毒没有解药!】
【你安安分分的,死了之后本宫还可以厚葬你!】
我没有说话。
毕竟厚葬谁,现在还说不定呢。
她把我交给了禁卫押着,下旨要让我全程跪着观礼。
随后便回到了台上。
很快,台上钟鼓齐鸣,百官敬贺。
沈闻州身着驸马红装,抱着我的儿子,一步步走向高台之上的苏青沅。
今日的他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