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的封号，晚些日子再说吧，如果是封了位份，再见她就难了，需要夜夜翻牌子。”
“如今将她留在勤政殿，朕便可以夜夜见到她。”
想到此处，我的指甲嵌进了肉里。
他对霓裳的爱，果然不一般。
恰逢宫女端着补汤过来，“姑娘，该喝补药了。”
“来，我喂你喝。”
封瞑端过药碗，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
“陛下，你对我太好了，皇后娘娘还看着呢，若是在我旁人看见，又要说我僭越了……”
“朕看谁敢！”
封瞑声音宠溺，“有朕护着，谁都不敢欺负你。”
霓裳就着勺子喝了好几口，忽然脸色微变，晕倒了过去。
“霓裳！你怎么了，快叫太医！”
很快，太医来了，一看就脸色大变。
“陛下，这补药有问题！”
“原本这只是普通的补药，可偏偏里面加了避子药！”
“这是有人想害霓裳姑娘，成心不让她怀孕呀！”
封瞑僵在原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下去吧。”
等所有人散去之后，他朝我走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沈韶宁，朕待你不薄。”
“给你后位，给你凤印，给你无上荣华。”
“你为何偏偏容不下霓裳！？”
我盯着他因愤怒而发红的眸子，平静的摇头。
“臣妾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那避子汤不是我做的。
可偏偏后宫中，所有人都认为霓裳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有我想处心积虑的除掉她，我苦笑，无人知道我何其冤枉。
“沈韶宁！”
封瞑满脸恨意，掐住了我的脖子。
“朕同你说过，不准动霓裳一根手指头。”
“如今她的补药里出现了避子汤，就算不是你做的手脚，你身为皇后也监管不严，同样该罚！”
我又跪在了雪地里，连身上的披风都被除去了，冷风呼呼的往我身体里灌。
我不自觉的蜷缩身体，抱紧了胳膊，可脸上却仍旧冷静如常。
想起宫中还有那三位在等着我给他们回话。
我让宫女回去。
“告诉谢将军，萧太傅，还有我师父。”
“让他们再等我几日，今日为时已晚，就先回去吧。”
跪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雪一直纷纷下，快要将我塑成了白色雕像。
双腿早就已经没有知觉。
我想起三年前，封瞑在夺嫡之战中被兄长陷害差点没命。
他为了求我父亲发兵支援，也是在这样的大雪天，跪在我家门口求我爹允准我们的婚事。
他的膝盖都被磨破了，身上受着重伤，白色的衣裳早就渗出血来。
是我心疼，求爹爹成全，事后他感恩戴德的把我抱在怀里。
“韶宁，我定然不会忘记今日之恩。”
“会爱你，护你周全。”
可如今他坐上皇位。
却成了逼我罚跪的那个人。
我仰头看向夜空，斗转星移，封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睡了。
霓裳穿着披风走出来，眼神凌厉的盯了我好一阵，忽然拿着剑对准我。
我没有要躲的意思。
霓裳笑着开口，“都说皇后娘娘是女中豪杰，没想到果然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