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的手指竟然戴着那枚象牙尾戒,看在我眼里更是悲愤交加。
我妈妈是野生动物保护者,薛程宇不是不知道我对野生动物尤其是大象有多深厚的感情。
“姐夫,我真的不是故意惹姐姐生气的......”苏阮声音娇柔,眼泪落下,“我只是觉得那对耳环很好看,不知道会让姐姐这么不开心......”
薛程宇抬手替她拭泪的动作温柔得刺眼。
我不愿意再看,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伤痕。
“跟你没关系,”他对苏阮温柔耐心,转头对我说话的时候却又蓦然冷了下来,“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跪不跪。”
我的心像是被插进一把匕首,搅得我七零八碎。
我还记得父亲带着苏阮母女进门那天,薛程宇还握着我的手说:“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苏阮总穿着我的旧裙子在他面前晃悠时?
还是她假装崴脚,让他背着从医院回来的那个雨夜?
“我只给死人下跪,你让她去死么?”
说完我把身上的包拉好,没在看他一眼,走进了森林中。
我刚走进森林没几步,周围几架一同前来的直升机上便爆发出了议论声,那些声音顺着风飘进我的耳朵里,毫不掩饰的嘲讽。
“呵,她还是这个臭脾气,一点都没变,都这时候了,还在硬撑,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
“就是啊,薛总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不过是让她给苏阮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偏偏这么犟。也不想想自己儿子还下落不明呢,她这脾气迟早要吃大亏。”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是原配女儿,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她妹妹苏阮多好的姑娘,温柔又懂事,她却整天对人家横眉冷对的。”
“要我说啊,这次薛总也是被她逼急了,换做是我,早就受不了她这臭性子了。”
议论扎在我的心上。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刺耳的议论抛在脑后。
我刚拨开藤蔓,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低头看去时,心脏骤然缩成一团,一条毒蛇正盘踞在我的脚踝上。
我几乎是本能地抽出匕首,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毒蛇已经朝我的手腕扑来。
刀光闪烁间,我瘫坐在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握刀的右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看着那条毒蛇,我浑身发抖喘着粗气。
这是热带森林……
一不留神,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还没找到我的儿子,我不能死!
我惊魂未定的时候,直升机的轰鸣声突然在头顶压低,苏阮出现在舱门口,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下来,惊讶道,
“姐姐,你不是一直说要保护动物吗?怎么对这么小的蛇下手啊?”她捂着嘴,眼里却没有丝毫担忧,反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你看它多可爱,只是路过碰碰你而已,你就把它伤成这样,之前说的那些爱护动物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她,她身边的薛程宇,搂着她的腰,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仿佛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