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握着手机，脸上一片死灰。
经侦大队？
事情怎么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他只是转移了秦岚的财产，那本来就应该是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他看向王律师，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王律师依旧平静。
“周先生，您转移的，是秦岚女士婚前的个人信托基金，与你们的婚姻毫无关系。并且，您利用这些资金在海外成立空壳公司，进行非法洗钱和内幕交易，这些，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周宴的神经上。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槟塔。
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
金色的液体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也溅了蒋晓晓一身。
“啊！”
蒋晓晓尖叫一声，看着自己昂贵的定制礼服，脸上满是嫌恶。
她忘了，直播还开着。
【哈哈哈，塑料爱情翻车现场！】
【刚才还情比金坚呢，一杯香槟就暴露了。】
【周宴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
周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盯着那张他看了三年，却发现自己从未看懂的脸。
他忽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秦岚！你好狠！你好狠的心啊！”
他指着镜头，像是要透过屏幕指着我的鼻子。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放弃了尊严去求你的基金管理人！我没日没夜地工作，把一个小公司做到上市！我给了你三年的安稳生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是不是觉得，看着我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你特别有快感？”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不甘。
仿佛他才是那个付出一切，却被无情抛弃的人。
我承认，这一刻，我的心口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我曾经的愚蠢。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却原来，只是嫁给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从一开始，看上的就不是我的人，而是我身后可能存在的价值。
我看着屏幕里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拿起了桌上的另一部手机。
那里面，还存着我们最后一次通话的录音。
离婚的前一天，我放下所有尊严，哭着求他。
“周宴，别走，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公司，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电话那头，是他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
“秦岚，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你除了会说这些，还会干什么？你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离开我，你连活下去都难！”
“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受够了你所谓的‘爱’！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让我恶心！”
那时的我，万念俱灰。
现在，我只想让他也尝尝，这种被践踏到尘埃里的滋味。
周宴还在镜头前疯狂地表演着他的深情和无辜。
他要毁掉我的名声，把我塑造成一个蛇蝎毒妇。
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喊道。
“我还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这个女人有多虚伪！她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