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您有所不知。”
我长长叹一口气，凑近她耳边：“三皇子他……不举。”
温絮雪骇然大惊，面红如霞，支支吾吾：“……小荷！你说什么呢！”
“编排完了王爷编排皇子，满口浑说！”
她嘴上骂着我，但眸光闪烁，显然十分触动。
毕竟谁会想要一个不举的夫君呢？
我连忙作委屈状，“小姐若是不信，我便不说了。”
但我也没有说谎，毕竟李承祈现在处在和温菱月的暧昧期，有着“只对她有反应，对府里的侍妾通房以及外面的莺莺燕燕都硬不起来”的限时设定。
温絮雪绞着帕子，并不看我，只道：“罢了，你就当说个故事，我听完，你我便把这事烂到肚子里，再不让第三人知晓。”
又有谁会拒绝一个到耳边的八卦呢？
我神秘地压低声音：“我老家的姊妹在国公府里当差，听到许多内情，三皇子如今尚未定下正妃，但侍妾通房已经有了数十个，个个如花似玉，可他府里竟没有一个孩子出生，您仔细想想这其中的关窍……”
“这其中的关窍，或许不是你像的那样。我嫁给他，自然要做正妃的。”
温絮雪摇摇头，理所当然道：“府里没有孩子，对我而言不是件好事么？嫡子未出生，岂有先得了庶子的道理呢？”
小姐有着作者精心灌注的嫡庶神教观念，这最重要的一点，我竟然忽略了。
我暗道不好，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姐冰雪聪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犯了蠢。”
温絮雪微微摇头，挑眉望着我，“你很聪明，你知道的事远比你说出来的事多上许多。”
“你劝我不要设计温菱月，不要执着三皇子，很难不让我怀疑，你是温菱月的人，或者你趁着不在我面前的时候，结交了什么外人。”
我的心忍不住提到嗓子眼，跳得剧烈，后怕万分。
这是个书中世界，我是最低微的丫鬟。
我面前的不只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小姐，更是想要毁掉女主且毫不在意我的生死的反派。
若我莽撞说错了话，惹恼了她，她想杀了我，不必费吹灰之力。
“今日念在你是初犯，自去掌事嬷嬷那儿领三个巴掌，”温絮雪垂眸，眸色寒冷，“小荷，不该有的心思，你最好收起来。”
我低低应了声，依言去了前院，脸上挨了巴掌。
两颊红肿，火辣辣的疼，可我的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是我太过天真，我的力量还是太小，小到无法撼动剧情分毫。
回去的路上，我撞见温菱月和她身边的丫鬟小玉，行了个礼便错身过去。
小玉在我身后讶然道：“那不是大小姐身边的小荷吗？她怎么会被打？”
温菱月瞧着我，若有所思。
温絮雪能与身为女主的温菱月斗那么久，对她造成那么多伤害，自然不是个简单的愚蠢角色。
恨意会让她越来越恶毒，越来越没有底线。
她手里捏着我的生死，而我，不能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
我不能寄希望于真的阻止她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