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蹙着眉绕过我,攀上傅斯年,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
“斯年,澜澜这样,我都有点害怕了。”
“不会影响你的事业运吧。”
傅斯年听乔曼殊这么说,大步走到灵堂前抄起骨灰扬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呆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的我连滚带爬扑向骨灰,顾不上烫伤的胳膊颤抖着聚拢骨灰。
乔曼殊装作不经意地打翻供台上的圣水,圣水撒了一地,将骨灰冲散开来,再也无法拾起。
“不——”我目眦欲裂,血气上涌,起身冲向乔曼殊,“你还我孩子!”
乔曼殊被我扑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啪!”
一声脆响炸开在耳廓,脸颊瞬间传来灼热的痛感,却远不及傅斯年眼神里的冷意来得刺骨。
“清醒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每一个字都像浸了冰。
我的脸肿起老高,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我怔怔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昔日的温存已在他眼里寻不到一丝踪迹。
我心如死灰。
“我们,离婚吧。”
说话间,血从被打烂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
傅斯年不可思议地挑眉,他笃定我爱他爱得发狂,从没想过离婚这样的字样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就因为这点事?”
“你不装神弄鬼,我会这么对你吗?”
“还想对曼姝动手,苏澜,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
傅斯年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却让我苦笑不出来。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盯着他一字一句,“孩子死了。”
我的表情太过认真,傅斯年怔在原地。
“澜澜,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也不能这么咒自己的小宝宝呀。”
乔曼殊突然假惺惺地哭起来,随即捡起一片瓷片划伤自己的手指,“你有气就向我撒吧,不要再怪斯年了。”
她手指上小小的伤口冒出一滴血珠,傅斯年立时蹙眉,抿紧嘴角目光沉沉地警告我,“苏澜,别再耗尽我对你最后的耐心了。”
我盯着乔曼殊那不马上去医院就要愈合的伤口,只觉得可笑至极。
“你不是说孩子死了吗?那就好好问问孩子到底怎么了。”
傅斯年像是在施舍最后一丝怜悯一样,给我主治医生,也是我的哥哥苏峥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婴儿此起彼伏的哭声。
“苏澜说孩子死了,怎么回事?”
傅斯年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免提。
“哪有的事,孩子好好的呢,就是早产有些孱弱,刚才我还去看过。”
苏峥平静的话语传来,却让我如遭雷击。
为什么?
“澜澜可能是产后抑郁得了妄想症了,我怕她伤害孩子,没敢让她靠近。”
傅斯年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产后抑郁?妄想症?”
“苏澜,为了报复扯出这种谎话。”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还沉浸在苏峥说谎的混乱中,傅斯年大手扣住我的下巴不容拒绝地拉进,吐出冰冷的字句,
“既然如此,孩子交给曼姝抚养,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