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雅妍立刻挂断了电话。
秦一洋的脸色更难看了。
以前，我一定会关心他是不是难受，可现在我只想替自己讨个公道。
“回答我！她用谁的钱施的恩？是用她自己的，还是用本应属于我的？！她抢了我的人生，再用从我人生里偷来的钱，施舍一点给你们，就把你们收买得连亲妈都不认了？！秦一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是非对错你分不清吗？！”
秦一洋彻底懵了。
在他印象里，我大概永远是沉默又忙碌，除了做饭一无是处的懦弱母亲。
甚至我做的饭，也不如许雅妍带他们去吃的高级餐厅。
咔哒。
钥匙转动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对峙，秦建国从门里走了进来，冷冷的看着我。
“陈桃花！你是不是疯了？”
他身上有股很重的酒气，语气却是冷静的。
“调换你的人又不是儿子，你冲他发什么脾气？”
“还有，做这事的人早就死了，当年你们都是小婴儿，又不是雅妍做的，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原来是告状了。
不，她们一开始就在一起，秦建国看到了我的崩溃，看到了我的歇斯底里，却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反倒是许雅妍慌了之后，他立刻回家质问我。
秦一洋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冲了过去。
“爸！妈她疯了！她要回那个许家去！她不管我高考了！”
秦建国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他脱下外套，重重甩在沙发上，看向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疲惫。
“陈桃花，你还有完没完？”
“难道你要让我失去工作，让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的男人，忽然理解了他的厌倦。
这种破婚姻，我也过够了。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给面子。
“秦建国，谁给你的脸，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训斥我？”
“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我花了三个小时做的菜，为什么会变成一地狼藉？你不问问他，为什么用不高考来威胁我？”
秦建国不耐烦地挥手，依然是不在意的态度。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你又啰嗦了！孩子学习压力那么大，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
小事。
只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就算是天大的委屈，在我的丈夫眼里都是小事。
他甚至转过头去，不在看我，只用命令的语气继续。
“你身为一个母亲，没带好儿子就是不对，现在赶紧给许总打个电话道歉！”
“如果我的工作受了影响，我一定跟你离婚！”
我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应。
“不需要你受影响。”
“现在，我们就离婚！”
秦建国一愣，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离婚？你一个黄脸婆，离了我们家还有谁要？”
“你以为许家会愿意换回你们两个吗？木已成舟，许总样样优秀，而你回去只能丢许家的脸。”
我没有跟他废话，只是拿出一张离婚协议，看着他签字后，才把电话拨打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管家的声音恭敬传来。